【杨柳】阿珠的百味人生(小说)
文光兄是北京工学院毕业的大学生,因其在信中未说明在校就读时的利害关系,所以让苟珠产生了错觉,以为就此真进了保险箱,全然不知读中专还要经过许多艰辛和磨难。
第一个学期的四门课程:哲学、政治经济学、语文、党史。因在高中时打好了基础,所以这些课程基本上没花功夫,期末考试时轻而易举的过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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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学期,由于苟珠思想放松,年龄偏大。正处20岁的他,也许因荷尔蒙升高之缘故,胆子开始变大起来,整天想入非非了。
他住在二排一幢的四楼左边的宿舍里,8个人一间房子。特别到了夏季天热之时,他们几个男生站在寝室窗前向下看:学校的女生披衫穿裙、曲线分明、来来往往,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尤其这些进修的女生(官家富豪之女)像是有意用手臂压在胸下部位,更凸显出圆滚硕大的乳房,简直让他们几个看傻眼了。
本班没有美女,为什么漂亮的女生都在别班呢?上课时苟珠总想着这个问题,根本没心思听老师讲课,学习成绩自然越来越差。
苟珠1.70米的身高,体重110斤左右,不胖偏瘦,模样清秀。但“人靠衣扮,马耐鞍装。”起初他穿得很朴素,简直无法引起女生的注意。他的学习成绩不理想,但体育、唱歌等副项还可以:跳远全班第一,跳高全校第六,跑步全班名列前茅;某次参加税收(1)班的文艺晚会,他单人演唱电影《爱情与遗产》的主题歌,曾获得全班同学的一致肯定。
当时教英语的王老师(她是九江师范学校毕业的,其父为九江市市委第一副书记。)趁机怪怨苟珠说:“你不爱打扮,成绩也差。”于是他如梦方醒,立即到街上买新衣鞋穿,时常写信向老母要钱。
苟珠是农家子弟,父残母病,哥嫂分家多年,妹妹已出嫁。他还是学校的贫困生,每月享受国家政策补助的生活困难助学金乙等奖12.5元。他真昏庸无耻至极,竟然忘记了年迈多病的老父母,也不顾自己贫寒的家庭,还有何脸面去购新衣鞋打扮?更没理由不努力学习、勤奋钻研了。
财校规定学生每天清早必需起床锻炼,参加跑步、做早操等活动。班主任万仁基老师时常来寝室督促检查,苟珠喜欢睡懒觉,经常不能早起。为了维护学校纪律,整治本班秩序,万老师多次批评教育他,仍无效。万老师决定采取经济制裁的办法,每迟到一次罚款0、5元,旷工一次罚1元,从每月助学金中扣除。此办法很好,不但制止了他的不良行为,也警醒了别的同学。
1982年6月,半年的财校学习已结束,期终考试成绩揭晓:苟珠三门不及格。学校规定必需补考,如果还不过关,就要留级,再不行,只能拿结业证。拿结业证就意味着没有毕业,最终没有工作分配,这下可把他吓坏了。
苟珠心里暗思:再也不能如此的混日子过,应当知耻后进、刻苦读书了。从第三个学期开始,上课时他认真听讲,及时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晚自习时默默复习几门不及格的课程,不能再有胡思乱想的歪邪念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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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10月的某日上午,上英语课时,王老师点名要苟珠回答英语问题,他说不知道。她笑容可掬地说:“下课后你到我办公室来,我单独辅导你。”待王老师走后,他对全班同学说:明知道我英语不好,却硬要点我名字回答问题,真不可理解。谢义安同学回话:“你是真不知还是装傻?王老师看中你了,她和语文老师总是点你或郑响龙同学的名提问题,都是有目的的,可惜我没这福份哦。”
其实苟珠岂有不知,王老师未婚,从她异样的眼神中就看出猫倪来了。他也是个七情六欲的血性男儿,一样的渴望工作,喜爱美女。只因心中牢记古人云:“官家富豪之女,从小娇生惯养,特别任性,娶进家门后真难伺候。”又因自己是农家子,现在成绩又不理想,哪有心思考虑这种事情。没办法,他心情沉重地走到王老师的办分室门口:见她一人,正在拉手风琴,嘴里还唱着《从奴隶到将军》的主题歌“山青青,水清清。高山流水,韵依依……”琴声悠扬,歌声嘹亮,更勾起他陷入无限的焦虑和心事重重之中。
弹得好,唱得妙,他无意地夸奖着。她扭头回复:“来了就好,请坐啊!”忙起身倒杯白开水双手递给他问:“想学好英语吗?”苟珠说基础不好,不想学英语。
她又问:“毕业后有什么打算,愿留在九江市工作吗?”他回答没啥打算,也不愿留在九江市,毕业后坚决要求回老家吉水县工作。她也询问了苟珠的家庭情况,他陆续回答,还埋怨她英语考试时没手下留情地让他及格,太严历了。最后她沉默不语,一心只弹琴,口里继续哼唱起来。他也无心欣赏她的表演,打声招呼后逃之夭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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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全班集体组织去庐山观光游玩,唯苟珠一人未参加,至现在只他自己知道原因。到学校食堂排队吃饭的路上,三三两两的别班美女与他四目相对,她们那暗送秋波、含笑羞红的表情,再也不能唤起他的青春萌动,他只是含羞低头的回避离去。目前他只有抛除欲念,远离女色。惟有勤奋学习,用心看书,方为上策,根本没心思再去拈花惹草了。
时间也过得飞快,转眼已到二门课程补考之时,苟珠的付出没有白费,“财政基础知识”、“企业财务”两门课程重考时他顺利过关。因事先与彭春华同学商量好了,待考“英语”时,苟珠与他同桌,要求他考两份试卷,第一份他做完后归苟珠,然后他再考另外一份。虽然此举有些不光彩,但苟珠的英语基础太差,实在没能力考到85分以上,关键时刻出此下策,让他英语考试87分,与上学期成绩平均刚好达及格水平,总算勉强过关了。在此,他要特别感谢彭春华同学的大力帮助!
1983年7月,财校规定两年学习中的19门课程经考试全部合格,苟珠有惊无险的如愿中专毕业,并及时取得毕业证书。他收拾好箱子、被褥等,归心似箭的赶回老家。同年8月他被分配在吉水县税务局税政股工作,至今已经30年了,他再没到过令他心动,而又让他酸楚的财校。可惜20周年时回财校的全班同学聚会,他仍未参加,倍感遗憾。
两年的财校学习、生活、经历等,时间不长,但也不短,有苦有乐,喜忧参半。忧的是:苟珠年轻不懂事,失去娶官家富豪之女的机会;学习成绩差,几门课程不及格,险些拿结业证;喜的是:困难之中他庆幸自己有老师开恩,同学帮扶;并且体育、唱歌等副项还不错。感慨今日,回忆过去,令他后怕,永不忘怀,惟有倾情抒写。余生之年,他表示一定找机会重游财校,再睹她的芳容!再见吧,可爱的江西财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