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小说)
街道上,两人狂奔着,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一时之间,晓枫竟然有种不想放开的感觉。心,飞扬着,想象着,要是就这样牵着她的手一直走下去,该多好。十指紧扣,心狂跳着,晓枫的脑海里闪过一个词“天长地久”。这一刻,晓枫多么的希望时间可以停留,多么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多么希望这一刻便是永恒。
街道上的人还很多,两个人也不顾行人诧异的目光,就那般奔跑着。晓枫的心,有着一种甜蜜的满足,同时也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徐志摩说过:人的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此时,晓枫就想着,为了紫云不管不顾地爱一场。
到了海边,两人都气喘吁吁地坐在了沙滩上。
“呵呵。”紫云一边喘息着,一边笑道:“你说,我们,笨,笨不?不知道坐车啊!跑,跑了这么远。”
晓枫也笑了起来,调侃着:“我还从来没有这么疯狂过,大晚上的不睡觉,却拉着女孩子跑来看海。”
海风夹杂着一股咸咸的味道,轻轻地托起紫云乌黑的长发。远处的天空中,星星调皮地眨巴着眼睛,世界仿若不在,天地间只剩下两个小小的身影。
“谢谢!”紫云看着远处的地平线,声音轻柔而甜美。
“你高兴就好。”晓枫看着紫云高兴的样子,心中也涌起了丝丝的甜蜜。
手机的铃声在这时响了起来,晓枫一看是老妈打来的。起身边走边压低声音道:“妈,我今天加班不回来了。”
“加班?”晓枫妈妈的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你爸刚刚碰到你公司的李密,他说你早就回来了。说,给老妈我老实交代,是不是在陪女朋友?”
“呵呵。”晓枫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妈,你就不要问了,回来我再告诉你,可以不?”
电话那头,晓枫的妈妈毫不掩饰自己的笑意:“好,好,回来给我老实交代。”
挂上电话,晓枫小跑着来到紫云的身边。
“家里的电话?”紫云轻声地问着。
“今天,我们什么都不想,好吗?”晓枫眼中有着丝丝的深情,“给你一个难忘的生日,可好?”
海风轻轻地呢喃着,两人半跪在沙滩上,用手指一笔一笔在沙滩上画出一幅幅美丽的图画。
笑声在沙滩上弥漫着,这样的夜,这样的星空,还有这一片多情的海。或许,人的一生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会让你想要一份天长地久,想要一份地老天荒。时间无涯,寻一处美丽的际遇,温柔岁月。
睡意缓缓地袭来,紫云轻靠在晓枫的肩膀上睡着了。
晓枫的手,轻轻地划过紫云的发髻,心柔软一片。
“云,醒醒——”晓枫轻轻地呼唤着,“快!太阳快要出来了。”
“恩!”紫云呓语一般的回应着,轻轻地揉着有些酸涩的眼睛,看向远方的海面。只见天水相接的地方,仍然有些朦朦胧胧。不一会儿,天空开始泛起了白色,太阳似乎被什么束缚住一般,拼命的往上窜着。终于,太阳完全的跃出了海面,刹那间给天边的云彩镀上了美丽的色彩。
海风轻柔、阳光轻柔、心也柔柔的。
“晓枫”紫云轻轻地唤道:“我给你跳一支舞吧!”
“好!”晓枫一脸的幸福与期待。
紫云脚步轻盈的跳了起来,没有音乐,海风就是最好的音乐。只见她时而轻盈似蝶,时而舒缓凝眸,时悲时喜都表现的淋漓尽致。
晓枫从来都不懂舞蹈,但此刻,他的心随着紫云的脚步,随着她的舞姿而动,竟然可以感受到她舞蹈中的喜怒哀乐。
晓枫的心,被满满的甜蜜占有,几疑在梦中。随着紫云的舞蹈完毕,晓枫叫了一声:“好!”
紫云的脸潮红一片,不知道是因为跳舞的缘故还是这一声好,只看的晓枫的心都醉了。四目相对,心在刹那间沉迷。
(四)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云。”晓枫的手轻轻地拂去遮在紫云额前的秀发,“做我女朋友,好吗?”深情而动人的话语落在了紫云的心上。
“做我女朋友,好吗?”见紫云没有回答,晓枫再次说出了心底的话,“以后的日子,让我陪着你,可好!细水长流,一同到老。”
海面上,时不时的有着海鸥低低地飞翔着。风,轻轻地呢喃,似情人的低语一般;浪花一点一点向着岸边欢快的扑了过来。沉默,还是沉默……
晓枫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来。良久,紫云抬起头踮起脚尖,一个吻落在晓枫的唇上。晓枫感觉着唇上温热的气息,还没有反应过来,紫云已经站立在了一旁。
“晓枫,谢谢你!对不起!”紫云不敢去看晓枫伤痛的眼睛。一句“谢谢你!对不起!”将所有的温馨与情意隔绝在了梦幻中。
晓枫有些懵了,若说没有情意,但心是不会骗自己的。但若有情意,为什么拒绝的这般决绝。
“云,我……”
“晓枫,你听我说。”紫云打断了晓枫的话语,“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什么?”晓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云,你是骗我的,对吗?”
“不,我没有。”紫云的声音颤抖着,她没有勇气再去看晓枫一眼,转过头,将自己所有的伤痛藏在了转身的那一瞬间,“我早已经答应杨剑了。对不起!”
“不可能。”晓枫扳住紫云的肩膀,让紫云面对着自己,“你告诉我,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紫云挣脱晓枫的手臂,一字一句的道:“我没有骗你。我早已经是杨剑的女朋友了。”说完,紫云转身向着公路的方向跑去。
晓枫颓然地坐在了沙滩上,脑海里一片空白。
接下来的日子,晓枫没有去清唱小吧了,杨剑也从外地出差回来了,只是每次晓枫想要和杨剑谈谈的时候,杨剑就借口跑开了。
这天下班后,晓枫再次将杨剑堵在了电梯门口。
杨剑讪讪地笑了起来“哥们,我真的有事,我老妈还在等着我……”
“杨剑。”晓枫的声音带着一股怒气:“你觉得有必要吗?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从小到大你有几次能骗的了我?”
“我……”杨剑有些口吃起来:“我,唉——”
两人来到一间咖啡厅,点好咖啡,很快服务员将咖啡端了上来,门轻轻地关了起来。
“杨剑。”晓枫打破了长久地沉默,“你说,我们还是哥们吗?”
“当然。”杨剑肯定地回答着。
“那好,你告诉我,紫云和你到底什么关系。”晓枫看着低着头喝着咖啡的杨剑问道。
“我,我们……”杨剑吞吞吐吐的,“紫云不是给你说,说了吗?”
“是吗?”晓枫仍然不肯相信。那天海滩上的深情,怎么会是假的,只是……
一时之间,晓枫也不知道是相信心底的声音,还是接受眼前的“现实”了。
“祝福你们。”良久,晓枫说了一句。起身,离去。
“晓枫。”这次杨剑没有叫哥们,而是唤起了晓枫的名字。
晓枫挥挥手,头也不回的拉开了门:“放心,我很好。祝福你,哥们,告诉紫云,她若安好,便是晴天。记得,对她好点。”
门“哐啷”关了起来。
“哥们。”杨剑唤了一声,却没有追出去。
晓枫急步离开了咖啡厅,此时外面下起了蒙蒙细雨。他没有打的,就沿着路边慢慢地,毫无目的地走着。心中是浓的化不开的忧伤,心仿佛被什么堵了起来。
“紫云——”晓枫在心中呼唤着。
晓枫寻了一处石阶坐了下来,拿出手机,翻开了紫云的电话,编辑起短信来:“云,如果这真的是你的选择,那么我会选择默默地祝福你。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记得,一定要幸福哦!”
雨水让手机屏幕有些模糊,晓枫擦拭着手机,将编辑好的短线发了出去。雨,带着一股透心的凉意袭上心头。
朦胧的是雨水还是心呢?一时之间,晓枫觉得心,好累,好累。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客厅里,晓枫的爸妈还在客厅里没有去休息,电视还开着。“又跑哪里去了?”晓枫的妈妈一边盯着电视,一边问着。
晓枫没有回答,径直往洗澡间走去。
晓枫的妈妈没有听见回答,有些狐疑地看着晓枫离开的背影,道:“老头子,你儿子今天是不是怪怪的,莫不是失恋了?”
晓枫的爸爸白了一眼:“你没有看到吗?淋着雨回来的。”
(五)梦里花落知多少
一切似乎没有太大的改变,晓枫依旧上班下班的过着日子,只是在他俊朗的眉宇间染上了一股化不开的忧伤。
这天周末,晓枫在客厅里对着看报纸的父亲道:“爸,你上次说李伯伯想要我去他那里的,是不是。”
晓枫爸爸闻言,摘下眼镜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想换换环境也不错,到外面见识见识也好,总比一天半死不活的强。只是,国外可不比在家里啊!”
“爸,我知道,我决定了。”
“什么?”晓枫的妈妈叫了起来,“枫儿,你真的为了一个女人,不要妈了?”说着就开始抹起了眼泪。
“妈。”晓枫唤道:“我是去工作,又不是不回来,你不是也说要让我自己出去历练吗?”
“我是说过,可是你……”
“妈,我考虑好久了,出去也只是为了可以成长起来。”晓枫打断了他妈妈的话。
很快晓枫办好了离职手续,看着杨剑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晓枫拍拍杨剑的肩膀:“哥们,不用这样,我说过祝福你们的。我早已经想开了,你们本来就比我认识的早,不是吗?”
夜,有些深了。隔着公路,晓枫静静地看着清唱小吧。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直到清唱小吧的灯关掉了,晓枫注视着紫云与店员挥手告别,锁上店门,然后一点一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再见,云……”晓枫对着紫云离开的背影呼唤着。
晓枫离开了这座城市,彻底的消失在了所有的朋友圈中,就连杨剑也联系不到他了。
这一去就是三年,在国外的日子里,晓枫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平息心中的思念与痛楚。与紫云的一场相识,就仿佛一场梦一般,遥远、美丽却又永远也无法触及。
当晓枫终于经不住他老妈软磨硬泡,回到这座让他爱过、伤过、留恋过的城市的时候,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属于这座城市的气息,爱与伤依旧交织在心中。
回家后,晓枫的心愧疚万分。为了疗自己心底的伤,他将自己的父母抛下了三年。
“爸,这次回来后,我就在国内发展,不出去了。我已经联系好了公司,等休息些日子,就去上班。”
“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晓枫的爸爸重复着话语,语气中掩饰不住那份发自内心的喜悦。
父母就是这样,总是包容着孩子的一切。小的时候,怕摔着、伤着。长大了,孩子要远离,他们就守着家等着孩子的归来,给他们在远方守护一份爱的天空。
这天,吃过晚饭晓枫就独自出门了。脚下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清唱小吧的门口,“紫云清唱吧”的牌子还是往昔的模样,只是却不是当初的那份心情了。推开门,音乐依旧在缓缓地回荡着。
“您几位?”有服务员上前来问
“哦,你们老板在吗?我是她朋友。”
“哦!杨老板不在,出去好一会儿了。要不,您在这里稍等一下。”服务员热情地说着。
“杨老板。”晓枫有些自嘲地笑了,在心底对自己说,“你说,你还有什么不死心的呢?”
“算了。”晓枫掩饰着心中的失落,拒绝着,“不要给你们老板说有人来找过他。”晓枫说着,就向着门口走去。
拉开门,一个身影闯了进来。
“晓枫”杨剑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大声叫了起来:“哥们,你跑哪里去了,怎么才回来。”
杨剑一个拳头砸在晓枫的肩膀上:“没有良心的家伙,电话也不接,害我满世界地找你。”杨剑说着高兴的拉着晓枫的手,往门外走去,“走,走,走,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叙叙。”
茶楼里。杨剑有些忧伤地看着晓枫:“什么时候回来的?去看过紫云没有?”
“紫云。”晓枫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依旧忍不住疼痛了起来。这个就连梦里亦呼唤了千百遍的名字再次在现实中提了起来。
晓枫努力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你们不是结婚了吗?我还没有祝福你们。”
杨剑疑惑地看了晓枫一眼:“伯母没有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晓枫的心一下提了起来:“你们瞒着我什么事情了。”
一时之间,杨剑也不知道是否该告诉晓枫事情的真相了。三年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将事情说给晓枫听。
良久,杨剑开口了。“哥们”杨剑的声音有些沉重:“我也不想瞒着你了。紫云,她,走了。”
“走了?”晓枫看着杨剑忧伤的眼睛,不敢往深处去想,“她,离开你了?”
“不!”杨剑的声音颤抖着:“紫云,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什么?”晓枫腾地站了起来,揪起杨剑的衣领吼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冷静一点”杨剑也大喝一声,双手按住了有些疯狂的晓枫:“紫云说了,希望你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她说,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陪着你一起老去。”
“轰”晓枫感觉自己的心,在刹那间碎成了一片一片,再也拼凑不起来了。
(六)只是难过不能陪你老
晓枫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泪水一点一点打湿了手中的本子。电脑里,单曲循环着那首《只是难过不能陪你一起老》:
雨若无痕就是眷恋
泪若干了变成红颜
收不回一地的流连
山若无声就是诺言
水若倒流就是成全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