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爱是你我(岁月征文·小说)
宋玉哲见胡小梅确实困难,这才留她在自己家的养鸡场帮忙。而胡小梅不怕苦不怕累,每天起早摸黑卖力地干活,将鸡舍打理得干干净净,有饭店订鸡了,她还帮忙送鸡。宋父宋母见了,更是喜欢她了。
转眼,胡小梅来宋家已经三个多月了。有一天,胡小梅送鸡回来,刚走到房间门口,便听到宋母在屋里跟宋玉哲说话,于是就站在门外没有进去,只听宋母说道:“阿哲,你也老大不小了,现在养鸡场已经办得很好了,你也该处个对象结婚了吧?”
宋玉哲说:“妈,不是我不处对象,这不是还没遇到合适的嘛。”
宋母说:“还没遇到合适的吗?你可别太挑了,小梅吃苦耐劳,性格温顺,模样长得又好,这样的好姑娘你都不喜欢吗?我看她就不错,我跟你爸都很喜欢她呢。”
宋玉哲说:“小梅是不错,可是光我们喜欢人家,人家不喜欢我,也没用啊。”
宋母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人家不喜欢你?你长得人高马大,一表人才,又对她这么好,我就不信她会不愿意。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去帮你试探一下?”
宋玉哲忙说:“妈你别乱说话,别为难人家。”
胡小梅听到这里便走进了屋里,她见宋玉哲和宋母均是一副尴尬的样子,便害羞地说道:“只要你们不嫌弃我,我愿意跟阿哲处对象。”说完,看了一眼惊讶中的宋玉哲,转身走出了房间。
宋母推了一下呆愣中的宋玉哲,说道:“你个臭小子还愣着干嘛,还不追上去说几句好话。”宋玉哲听了母亲的话,这才追了出去。宋母走到门口,看着一前一后走进鸡舍的两个年轻人,乐得嘴巴都合不拢。
宋母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准备进屋。她正准备进屋,突然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随后又听到大门口传来一声喊叫:“爸、妈、阿哲,我们回来了。”宋母一听到声音,就知道是女儿一家来了,她边回应着边转身出门向大门的方向走去。
宋玉娇比宋玉哲大八岁,她初中毕业就出门打工,后来自己开着小店,经过自己的努力拼搏和父母的支持,又转型开了个商场,做着年轻的女老板。之后就结婚生子,如今儿子已经六岁。她的脾气本来就大,自从当了老板后,这脾气更是火爆,就连她的老公都要惧怕她三分。
宋母迎到门口的车棚处,只见女儿已经拉着外孙童童往这边走来,女婿童小华正在将礼物从车里拿出来。
童童看到外婆,蹦蹦跳跳地来到外婆面前,撒着娇喊道:“外婆,好久没回来了,童童好想你哦。”
宋母欢喜地说:“外婆也好想童童,来,让外婆看看童童瘦了没?”说着,便拉着童童的手上下打量着童童。随后又道,“哎吆……瘦是瘦了一点儿,不过长高了不少。”
童小华提着两大袋的礼物走了过来,关心地问候道:“妈,我和玉娇最近比较忙,没来看您和爸,您们二老身体还好吧。”
宋母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回答道:“好好好,我们都很好。快别站外面了,进屋去吧。”说着,她拉着童童走在前面,宋玉娇和童小华跟在他们身后,向屋里走去。
宋玉哲跟着胡小梅后面来到鸡舍,才快一步上前拦住胡小梅。他看着胡小梅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害羞地低下头。也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小梅,你说的是真的吗?”
胡小梅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看着宋玉哲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你救了我又帮助了我,在我孤苦无依的时候,是你收留了我,给我关怀,让我感受到了温暖,你们一家对我的照顾,让我再次感受到了家的温馨。只是我一无所有,根本就配不上你,你真得不嫌弃我吗?”
宋玉哲说:“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我又怎么会嫌弃你呢?不过我不想勉强你,除非你是真的爱我,否则我不要你以报恩的方式来跟我相处。”
胡小梅说:“报恩的方式有很多,我没必要以身相许。我喜欢你,是因为在我生病的时候,当我睁开眼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感受到了有别于亲情的安全感,是你无微不至的守护,让我不再害怕噩梦的侵扰,所以我才找到了你,来到了你的身边。我不敢苛求你能爱上我,我只希望能在有你的地方,能时时看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说着,她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
宋玉哲伸手将胡小梅揽入怀里,感叹道:“当初你离开的时候,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当你找来的时候,其实我是暗自欢喜的,可是我不想你为了报恩受委屈,我希望你能快快乐乐地生活。以后我一定竭尽全力保护你、爱护你,不再让你受任何委屈。”
胡小梅感动地说:“谢谢你阿哲。”她无意间看到门口放的扫把,才想起鸡舍还没清理,忙推开宋玉哲,擦了擦眼泪说,“阿哲,我今天起早送鸡,还没清扫鸡舍呢,我现在就来清扫。”
宋玉哲说:“我们一起清理吧!”说着,就先一步从门口拿了一把扫把。他刚拿起扫把,就听到宋玉娇的声音,回头对胡小梅说,“我姐姐来了,鸡舍先不清理,我带你先去给他们打个招呼吧!”
胡小梅跟着宋玉哲走出鸡舍,迎向正准备进屋的众人。宋玉哲边走边说:“姐夫、姐姐,你们来了。”
童童看到宋玉哲,老远就向宋玉哲跑去,一下扑到他身上,像个小猴儿一样,双腿圈在他身上。嘴里喊道:“舅舅,我好想你啊,你什么时候再带我去打鸟?”
宋玉哲将童童抱好,宠爱地说:“下午带你去,怎么样?”
童童高兴地说:“好哇好哇……”这时候他看到宋玉哲身后的胡小梅,眼睛不由一亮,眼珠骨碌碌地看着胡小梅,他见胡小梅冲他笑了一下,他也冲胡小梅笑了一下,然后小声地在宋玉哲耳边说道,“舅舅,那个漂亮姐姐是不是舅妈呀?”
宋玉哲还没说话,便听到宋父从屋里走出来说道:“这个臭小子,感情来我们家就是为了找你舅舅带你去打鸟的。”
宋玉娇见到父亲,赶紧上前问候:“爸,您的身体还好吗?腰还疼不?”
宋父欣慰地说:“最近有小梅帮忙打理鸡舍,我休息了几个月已经好了。”
宋玉娇疑惑地道:“小梅?”她说着转身看向宋玉哲的身后,看着胡小梅笑着说道,“你就是小梅吧?什么时候来的?”
胡小梅上前一步,礼貌地说道:“姐姐好,我就是小梅,我来了三个多月了。”
宋玉娇听胡小梅跟自己叫姐姐,猜想她是宋玉哲的女朋友,笑着过来拉着她说道:“小梅,有你我就放心了。我们家阿哲终于开窍了,我早让他谈女朋友,他就是不谈,看来也只有你能入他的眼。”
胡小梅听了宋玉娇的话,难为情地低下头,脸红到了脖子根。宋父宋母见了相视一笑。宋母见胡小梅害羞,便上前道:“我们家小梅就是好,勤劳能干、性格温顺、长得又漂亮。”说着拉上小梅的另一边,“都别站外面说话了,进屋去。”说完,带着大家走进屋里。童小华双手提着礼物,若有所思地跟在后面。
大家进屋聊了一会儿后,胡小梅和宋玉娇就帮宋母做午饭去了。宋玉哲带着童童跑到院子里面去玩儿,童小华跟宋父在客厅聊天,时不时透过厨房的玻璃窗向在厨房洗菜的胡小梅看去。
童小华出生农村,父母高龄,家庭贫寒。他长相斯文,能说会道,很会讨女孩子欢心。他在打工的时候和开着小店的宋玉娇认识,因为宋玉娇时常去他做工的地方进货,慢慢的,两人就熟悉并谈起了恋爱。后来宋玉娇的生意慢慢做大,她便让童小华来自己的店里帮忙,一年后两人就结了婚。婚后,童小华对宋玉娇百依百顺,言听计从。
自从童小华见了胡小梅以后,便时常带着童童来宋家看望宋父宋母,总是找机会和胡小梅说上几句话。
胡小梅总感觉童小华看着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她本来不想和他说话,看在宋玉娇的面子上只有笑脸相迎。
宋玉哲和胡小梅交往了几个月,便同居了。两人每天出双入对,如胶似漆。宋父宋母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一年后,宋母见宋玉哲和胡小梅还不打算结婚,便催着宋玉哲和胡小梅结婚。宋玉哲才笑着说:“妈,结婚只是一个程序,只要我们在一起开心不就行了,有没有那一纸婚书都无所谓的,你说是吧小梅?”
胡小梅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其实她早就梦想着宋玉哲向自己求婚,然后跟他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可是宋玉哲跟她说过,怕他们结婚后,父母就催着他们要孩子,他还想在附近办个农家乐,想等农家乐办好后再要孩子,所以就打算晚两年再结婚。
宋母说:“那可不是无所谓的事情,要是哪天你们有了孩子,没有结婚证可是不能给孩子上户口的。”她说到孩子,才想起他们俩同居一年多了还没见胡小梅怀孕,就问胡小梅,“对了小梅,你们俩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你怀孕呢?”
胡小梅听宋母这样问,尴尬得不知所措。宋玉哲忙为她解围道:“妈,怀孕的事情可是急不来的,该有的时候自然就会有了。”
宋母想想也是,就说:“不管怎么样,你们要早点儿结婚才行,我和你爸还等着抱孙子呢。”
宋玉哲说:“妈,结婚是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好好操办,您看我们现在这么忙,我跟小梅还合计着请工人呢,哪有时间操心结婚的事情呀?等我们稍微清闲的时候,就马上结婚,您看怎么样?”
宋母说:“是该请工人了,我跟你爸老胳膊老腿的,现在也没能帮你们什么忙,你们俩也是挺辛苦的。那可说好了,你们赶快请工人,等你们时间安排好了,就赶快给我结婚,可不能让小梅一直这么委屈。”
宋玉哲说:“是是是,我一定不会让小梅委屈太久,一定给小梅一个隆重的婚礼。”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在宋玉哲的农家乐开张的前一个月,他终于向胡小梅求婚了。他们商量好先去办证,然后再跟父母说结婚的事情,想要给两老一个惊喜。可是他们去办证的时候才知道办结婚证的要求,胡小梅是外省人,必须回到她的原籍去签证,她没有签证就不能跟宋玉哲办结婚证。最后他们只能先跟父母说了他们准备结婚的事情,宋父宋母知道他们要结婚了自是高兴,他们让胡小梅回贵州签证,他们来操心婚礼事宜,准备赶在农家乐开业的时候来个双喜临门。
自从听说胡小梅和宋玉哲准备结婚的事情后,童小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总是容易发火,还老是喝闷酒。这一反常现象引起了宋玉娇的注意,虽然童小华在她面前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可是最近他动不动就对员工莫名发火,还总是在吃饭的时候喝上几杯,以前他可是不怎么喝酒的。她感觉很是奇怪,问他怎么回事他又说没事。
这天晚上,宋玉娇在熟睡中听到有人在说话,当她被惊醒的时候,发现是童小华在断断续续地说着:“小梅……小梅……”
宋玉娇听到童小华的声音后很是气愤,纵然她跟胡小梅已经认识快两年多了,并且她就快要跟自己的弟弟结婚,可是听到自己的丈夫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她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儿。她想起,自从她和童小华第一次在娘家,见到胡小梅以后,凡是有胡小梅在场的时候,童小华的目光就总是围着胡小梅转。以前她没在意,今天想起,原来是童小华早就对胡小梅有意思了。她想了一个晚上,终于在天亮的时候,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一早,宋玉娇让童小华去处理店里的事情,自己去送童童上学,她将童童送到学校后,就直接开车回了娘家。
她知道现在胡小梅回贵州还没回来后,就直接跟宋母说道:“妈,您不能让阿哲和胡小梅结婚。”
宋母疑惑地说:“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样说?”
宋玉娇说:“妈,您可只有阿哲一个儿子,您不想阿哲断后吧?”
宋母说:“看你说的什么话,小梅和阿哲结婚了自然会生孩子,怎么会让阿哲断后?”
宋玉娇说:“妈,您也不想想,他们在一起都两年了,胡小梅这个年龄正是容易受孕的年龄,两年都没有怀上孩子,这正常吗?”
宋母说:“也许是他们避孕了呢?你别在这儿乱说,小心阿哲知道了跟你急。”
此时的胡小梅就站在门外,她刚从贵州回来,正要进屋,就听到宋玉娇说的话。她不知道宋玉娇为什么要这样说,她以为宋玉娇真得以为她不能怀孕才这样说的。
胡小梅默不作声地一个人离开了宋家,找了个清静的地方坐着。她想起自己最近半年并没有避孕,可却始终都没有怀上。她将签好的证件拿出来看了看,再次装进包里,一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才起身回到宋家。
刚把晚饭准备好的宋母见胡小梅回来很是高兴,忙上前跟胡小梅说:“小梅啊,你可回来了。累了吧?快去洗洗,准备开饭了,我去喊阿哲和你爸,这爷俩又在后院打太极呢。”胡小梅点了点头就上楼去了。
饭桌上,胡小梅默默地吃着饭。宋玉哲以为她不开心,就跟她说:“小梅,你回来了也不打个电话,我好去车站接你啊。”
胡小梅不冷不热地说:“你这么忙,我不想影响你嘛,再说我打车又不麻烦。”
宋母看胡小梅没精打采的样子,担忧地问道:“小梅啊,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胡小梅听了宋母的话,心里暖暖的:“伯母,我没事,就是我们村的书记旅游去了,签证没有弄到,我和阿哲恐怕还结不成婚。”胡小梅想了一天,她决定晚点儿再跟宋玉哲办结婚证,如果她真的不能怀孕,到时候要分开也容易些,她不想连累宋玉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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