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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 寄生者


作者:ran.t 榜眼,28155.71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6118发表时间:2009-05-22 13:21:39
摘要:如果姓江,我将有一个极诗意的名字:江鸿。白浪滔天中的一只鸿雁,壮观而美丽。可惜,我姓的是生姜的姜。

寄生者
   我问他:“你上午打电话来的?有什么事?”他略一踌躇道:“电话里不好谈,你下午要是在家,我去找你,见面再说。”我不禁笑道:“这么严重?”他道:“可不。”我想了一想,下午要跟杨律师出庭,只怕抽不出空来。明天上午又要同马律师去会见被告,便道:“今天怕是不成,明天下午你来,我在家等你。”顾浩东似乎有些不乐意,道:“明天下午?”接着又以一种宽容大度的口气说道:“好吧,就这样说定了。”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正要问问,他倒已经挂上了。幸而是我,不和他计较,换了个不了解他的,不说他心情烦躁,倒像不尊重人似的。
   我和杨律师出庭时还在想着这事,直到审判长咳嗽一声“现在开庭”才集中精神。我以实习生的身份坐在旁听席第一排,为杨律师做庭审笔录。这个工作初干着实不轻松,第一耳朵要尖,第二记忆力要好,以防一句话暂时来不及记下,待会儿还能补上。第三也是最重要的,笔头要快。像书记员那样沙沙沙一写一大片,还能游刃有余地左顾原告右盼被告,打死我我也做不到。杨律师曾说这是正常现象,记得多了,自然就好了,急是急不来的。
   香港电视剧里的法庭辩论紧张激烈,扣人心弦,法官似乎只管“抗议有效”或“抗议无效”;这儿却是审判长居高临下主导全局,双方律师的辩护词乏善可陈,原被告虽然斗鸡似地互相瞪着,喉咙里咕咕咕发出难以分辨的音节,真正说的却不多。大约这就是大陆法系和英美法系的区别,又也许刑事案件会有看头些,今天只是个民事经济纠纷的小Case。
   我的笔自己机械地在纸上行走,思想已经停止了似的,整个人陷入半睡眠状态。但是临结尾前忽然起了个小小的高潮,让我精神一振。杨律师向被告发问:“你们厂生产这批农具要多长时间,包括销售时间在内?”一直沉默着的被告陡然一鸣惊人:“这属于本厂业务机密,除了经营决策层的领导,对外人一一包括你,我无可奉告。”姜鸿不由得在心里喝了个彩。杨律师训练有素,暗自吃了一惊,却不至于失惊打怪:“你不敢说,没关系,下面我还要问你一个问题,你不敢回答,仍可以用‘无可奉告’搪塞。”我又暗赞果然姜是老的辣。正在这儿佩服着,杨律师的问题已经问过了,也没听见问的是什么,只得空下一行等会儿去问他。
   那被告更其凶狠地回敬道:“这种无知的问题,连我厂里的工人也不会问,只能浪费审判长和在座各位的宝贵时间。”他意犹未尽地还想补充两句,可惜才力有限,刚才已是发挥到了极限。饶是如此,也已经让杨律师脸上有点挂不住。他勉强哼了一声,做出“不屑跟你这小子多说”的神气,向审判长道:“我没什么要问的了。”
   回律师事务所的路上,杨律师一直不作声,我只好装作天真无邪,什么也没看出来的样子,说今天真热,怎么一年比一年热了,可能是臭氧层变稀了之类,后来才仿佛不经意地提到今天的被告,说他风度真差,出口伤人,亏他,还做了农具厂的厂长哩!“像没有父母教养的!”杨律师冷不丁的加了句恶毒而绝妙的评语,气消了不少。我乘机问了一下他向被告提的第二个问题,他说了一遍。我晚上把庭审笔录誊清,把漏掉的问题补上,毫不犹豫地删去了被告那两段无礼却辛辣的言语。第二天交上去,杨律师看了一遍,相当满意。姜鸿笑我:“这个好儿算讨上啦!”我叹道:“不这样不行啊!”
   第二天我睡迷了,原因是闹钟忘了上发条。等我赶到所里,胡会计告诉我说:“你今天可迟了,马律师等了你半天,以为你不来了,就叫小汪跟着去了。”我笑了笑没说什么,然而心里下死劲儿地啐了小汪一口。小汪是同我一样的实习生,伶俐要强,处处争先,像赵树理笔下那个“能不够”。朱律师最喜欢他,马律师同朱律师不对,就一意抬举我。杨刘二位抓着谁就是谁,不作左右袒。但今天连马律师也给小汪“争取”过去了。我暗骂自己混蛋之余,由不得我不对他恨得牙痒痒的。
   我虽然竭力掩饰,辞色间毕竟不能不流露出一二。胡会计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我心里不痛快,当下闲闲地道:“马律师等不到你,着急得很,小汪问他有什么事,马律师告诉了小汪,才想起可以叫小汪一块儿去。你要是早来一步,小汪也钻不到这个空子啦!马律师平时说起来一口一个‘小姜’怎么样怎么样,背地里常夸你哪!我瞧他还是向着你多些。不过小汪,你别说,人小心不小,真有心眼儿!”我不好说什么,就洗了块抹布把几个办公室的桌椅都仔仔细细抹了一下。抹到马律师那一桌时,连台历、墨水瓶底下也不放过,立心要叫马律师夸我两句,在后勤上胜过了小汪。
   九点多钟,来了个老头儿,要请律师替他告他的爱子不养他又不付赡养费。我问了几句,叫他下午再来。胡会计也说:“你来得不巧,几个律师全出去了,总不能叫主任给你打官司。你这样的小案子,他瞧不上,不接一一”她说到最后一句,把右手握在嘴上,声音放得低低的,幽幽地神秘地说了出来,仿佛她同老头是自家人,或是拿老头当个心腹什么的。
   正说着,朱律师回来了。我忙把老头带到朱律师办公室,满面春风向那老头笑道:“你运气好,正赶上朱律师回来,你把事托了朱律师,先就赢了一大半。”老头大喜,急忙向朱律师敬烟,又拿一支递给我。我说我不会,以后要跟朱律师学学。这话一语双关,不唯朱律师听了通体舒泰,连我自己也有些得意。平日对朱律师难得巴结得上,今天算尽了一份心。
   朱律师靠在椅背上,眯着眼吸烟,一边吞云吐雾像老狐仙吞吐日月精华,一边“唔唔”着表示听到了而且听懂了老头的话。
   好不容易说完了,朱律师缓缓地道:“这件事说大不大,可也有些麻烦啊!”他接案子不论事情大小,一律先说这句开场白。然后格外开恩与老头讨论了几句,就龙飞凤舞写了张诉状草稿,因为手头还有事,就跟老头约了下次见面的时间,把老头先打发走了。这时来了个电话,足有十多分钟还没打完。朱律师不耐烦了,嘴里含糊应着却向我使了个眼色。我顿时会意,在离电话半远不远的地方叫道:“朱律师,有人找。”朱律师忙向电话道:“唉哟,对不住,有人叫我了。这个事咱们下次再谈。好,再见!”
   我这段日子尽受的是这一类的训练。
  
   (三)
   下午顾浩东来。他今天剃了个小平头,穿浅咖啡衬衫,白色西装短裤,有种说好听点是粗犷说难听点是粗鲁的味道。顾浩东嗓子沙沙的,长得不错,过几年个子再高一些,准是个美男子。
   我想起昨天他说的“不能在电话里谈”的事,就问他到底是什么事,还陪上我半天实习时间。顾浩东直接告诉我:“我要再追谭欣。”
   我诧异地朝他望望。顾浩东笑道:“你心里说我死缠烂打,我知道。”姜鸿笑道:“算你聪明。”我却道:“没有没有。”跟着也笑了,道:“我佩服你锲而不舍的精神。”
   顾浩东初中就追过谭欣,结果打了个滑铁卢,据说是因为谭欣暗恋邵蔚。顾浩东本来与邵蔚是好朋友,自此以后,却日渐疏远了。谭欣很无奈地对我说过:“做人真的很麻烦。”顾浩东爱面子,受挫后绝口不提谭欣的名字,虽然心里未必不想。只是今天他忽然旧话重提,仓促间却让我有些意外。
   顾浩东道:“你很奇怪吧?其实原因很简单:我大前天在街上碰见她,觉得她比初中时更漂亮,请我的几个兄弟一打听,她还没谈朋友,我就决定找你商量商量。”顾浩东的言语谈吐,在同学中独树一帜,比如他管同性朋友不叫朋友,一律称为“兄弟”。他基本上没有异性朋友,有也是短期的有,“朋友”很快会进化成“女朋友”。
   我找到一包开了口的香烟给他。我自己不抽,但是他烟瘾很大,像化工厂的大烟囱。
   我一边看他吐烟圈,一边问道:“那关我什么事?”顾浩东道:“找你帮忙,我知道你们玩得很好,你要是肯帮我,事情就顺手多了。”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听出他在暗示些什么,不知怎么,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给主人当场抓获的贼。不过我马上又有点生气。从和谭欣的关系上说,我既不是贼,他更算不上主人,怎么搞得这样不清不楚的呢?话又说回来了,我虽不是贼,我保得定姜鸿不存着“贼心”么?连我自己也有些神思恍惚起来。
   顾浩东见我尽发呆不作声,便道:“你老老实实同我说,你喜不喜欢她?如果你要,我让你。”被他这样直截了当的一问,我连思想也停止了,一连串的“不不不”不经大脑直接从嘴里往外直流。顾浩东叹了口气道:“我说的是真的。”我道:“我说的也是真的。”我们不约而同沉默了。末了还是我先开口道:“你别胡思乱想吧,我不帮你帮谁?”
   我把这事儿告诉苏文清,苏文清可爱有余文雅不足地笑了好久,道:“我原说顾浩东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谭欣还说我神经过敏,也不知道她真糊涂假糊涂。”我说:“我给顾浩东起草了一封文情并茂的情书,让他抄了一遍。”苏文清笑道:“别写得太好,不像顾浩东的手笔。”我也笑了道:“我知道。我是模仿他自己的口气写的。”苏文清半开玩笑地道:“你这么牺牲了你自己,伟大是伟大了,却也太可惜了。”我笑道:“我牺牲什么了?你还没嫁人哪!”苏文清呸了一声道:“你的法宝没有别的,就只一件儿:别人说你你就说别人!我嫁不嫁人跟你什么相干?”我笑着告饶道:“好好好,下次不说了。”
   这天下午我来到谭欣家,坐下聊了几句,便带笑不笑地望着她道:“我今天是做信使来了。”谭欣站起来拿了两听雪碧,给我一听,道:“哦?你这样甘心受人家差遣?”我道:“不是人家,是好朋友,是顾浩东……托我来的。”“啪”的一声,谭欣拉开雪碧拉环,啜了一口,道:“我不惊讶他又来这一套,我惊讶你又给他做说客。”我掏出情书递给她,觉得有些发窘,仿佛情书最后的落款不是顾浩东而是我。她微愠地接过,看了几行,突然生出几许笑意。我顿时紧张起来,心跳得奇快,脸上、手心里直发烫,我觉得自己真是莫名其妙。
   “看完了。”谭欣笑着说。她把信叠好,送到我的手上道:“文理还算通顺,不是你给他润色过了吧?”这么说她没瞧出来是我写的。我稍稍松了口气,然而紧张的感觉仍很强烈。
   我也拉开拉环,喝了一大口道:“那么你想着该怎么办?”谭欣耸耸肩道:“我只好说抱歉。勉强不来的,这种事。”我一点也不紧张了,跟着便醒悟刚才为什么那样紧张,而一看清了自己,不,是姜鸿,我就加倍的紧张起来。谭欣道:“你没事吧?”我掩饰地笑笑,道:“有什么事?我不过是个局外人。”谭欣没顾上听我说,只是自己说自己的:“大热的天替人家跑腿,就不知道你怎么有这个雅兴!你又是这样的身体,中了暑也怪不了人。”她把空调开到顶大,又去切冰西瓜。我就见缝插针三不着两的为顾浩东说好话。我明白我是白说,然而还是很投入的做着注定是徒劳的工作。这会儿我倒是不紧张了,而且越说越流畅。正说到“你别嫌他不细腻,男人要多细腻干嘛?人家性子直,爽快,不脸上笑着底下使绊子,而且对你又认真……”谭欣忽然插了一句“西瓜切好了。”我只好咽下一堆妙趣横生的演说,姑且吃瓜。
   谭欣得意地道:“你瞧这瓜,皮又薄,水又多,又甜。”想一想又加上句“种子又少”。活像这瓜是她生的。我只管稀哩呼噜吃着,间或打机关枪似的“噗噗噗”吐着种子。我这是用行动表示赞美。谭欣果然很开心,道:“你瞧你这副馋相,像……像……”我都替她着急,不禁帮了她一句:“像色狼看见单身独行的美女似的。”谭欣“哈”的一声,跟着就被她夸为“水又多”的西瓜呛得连连咳嗽。我替她捶了五六下,发现越捶越咳得厉害,不敢再捶,静候她自己停止。过了一分多钟,方才风平浪静。谭欣直起腰来,脸涨得通红,眼睛里含着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多余的西瓜汁,嗔道:“想呛死我啊?”
   我们仍旧在沙发上坐下,东拉西扯了半天。我忽然想起自己的使命,便又将话题扯到顾浩东身上。我说的一切谭欣都不置可否,偶尔才说句“哦?真的吗?”,“不可能吧”。说到六点多钟,我只好起身告辞。
   谭欣把我送到门口道:“你今天这趟你自己觉得值不值得?”我说:“当然值得,不然也看不见你惊天动地咳嗽的样子。”
   我因为考虑到不该叫顾浩东如此迅速的失望,一时没敢同他联系。他大约也正处于惶惶不安之中,不敢打电话来查问。就像从前做学生的时候,知道试卷分数已经公布,而没有勇气去看看一样。
   我在事务所忙了几天,决定放自己半天假,这天下午便不曾上班,呆在家里看书。电风扇猛烈地吹着,吹得它自己也出了汗,喷出来的全是热风。然而流动的热毕竟胜过静止的热,所以我一直开着它,不让它休息。
   电话铃响,我猜着是我的,因为下午三点多钟父母都上班去了,有电话多半找我。果然,一个清脆的女声问道:“请问姜鸿在吗?”我回她“不在”。那边笑起来了,道:“讨厌,不在你是谁?”我下意识地答道:“我是我。”她显然没听懂,笑道:“不和你胡说八道,说正经的,我下午不上班,上你家玩吧?”我回头看看桌上的书,略一踌躇,道:“好,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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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编辑:槐花乡人】 【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9060509】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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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南山竟然也有菊        2009-05-22 22:33:30
  欣赏学习支持陶然!
真诚善良自信,我爱故我在!
2 楼        文友:耕天耘地        2009-05-26 07:51:48
  驾驭语言圆熟,结构布局得当,现实感比较强,不错的小说。
3 楼        文友:司药        2009-05-26 08:47:00
  应该是第七次打开《寄生者》,第一次走进陶然带来的这篇作品。
   窗外少有的阴云密布,而我少有地多次打开作品却难以找到“感觉”,不,确切地说,不是没有感觉,而是第一次第一眼扫过去,便知,《寄生者》里的这个围绕姜鸿展开的故事,是我所喜欢的类型——个人一直更为偏爱深入人性元素的文章。
   “这种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的日子在我已是一去不复返了。”脸上与脸下,有了这“上下”,一个人便可以算得上是“成人”了。成人世界,太多时候的思维、行为、功利之心、遮掩之势,尽在“脸上脸下”。
   一人两面,甚至多面,谁能说谁虚伪?说人“虚伪”,在成人世界本就是一种幼稚——“面”是一种成熟度,是成人的标志。
   而我所认知的文字中人,多是永远长不大的——他们偏执,有所信念,有所坚持,大多以自我状态存在,却文字中人自有他们自己的成熟:文字间,关于自己的、他人的,所有的“面”面面俱到。
   一人几面,什么时候展示哪“面”,是学问,是生存之道,至于,这些面如何寄生于同一个人体内,并保持其相对和谐共容,是每一个成人的功课。
   文里文外、切题不切题地说了N多,无外乎是个人阅读所带来的小感慨。好文章,总是这样打动读者,让读者在文字间与作者共鸣或与自己对话。
细节细微处,自成词话。
4 楼        文友:寒鸦        2009-05-27 23:42:36
  高明的作者写出来的小说,不是他要强迫式的告诉你他要说什么,而是你自愿用心地想去了解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作者的小说风格已完全具备了个性化的色彩了。
热爱生活,喜欢文字.
5 楼        文友:清平人生        2009-05-29 12:15:09
  多读好作品同样也可以提高自己,呵呵,问好老乡。来学习。
坚持下去,你肯定会成功。
6 楼        文友:浅泠        2010-03-18 17:37:35
  好特别的一篇小说,原来那个“我”是自我,是圆的世故,幸好姜鸿不泯!真诚永在,青春残酷归残酷,却始终有期望不是嘛!
7 楼        文友:李学民        2011-09-10 18:12:11
  这篇文章看了两页,还是没感觉。就不看了。
发表文章近百篇
8 楼        文友:娜写年华        2011-10-24 16:15:13
  您好:
   我是出版社编辑,拜读了您的作品,文笔尚佳,字字珠玉,您若有有意向出书,请与我联系,谢谢。顺祝好!联系方式:
   QQ:2442235585
   投稿邮箱:bookhk55@126.com
大家好,我是出版社的编辑,如各位有作品想出版或者咨询相关方面的问题请与我联系。QQ:2442235585,投稿邮箱:bookhk55@126.com
9 楼        文友:浅泠        2012-02-22 20:05:17
  涉世之初的我与自我,在热闹、浅淡、暧昧的青春里,在初涉的职场中,姜鸿是那个本真的我,“我”是那个过渡的我,我与自我互相拉扯着,微妙的平衡着,“我”试图吞噬那个本真的姜鸿,力图锻造一个游刃职场与人生的“我”。
  
   然而初涉职场的那一段青春时光里,深深浅浅的人生路上,“我”满怀机心地遭遇很多现实,却也在现实的隙罅里偶尔邂逅这般或那种不经意的真挚,这偶然的真似生命中的一点照彻灵魂的光,轻易的唤醒我身体里姜鸿的真纯,进而漫溢平衡整个的我。
  
   小说以自我剖析与对话的方式,将人性在特殊青春过渡期里自我的成长,演绎得生动传神,撷取一段青春的青葱故事,融入人性的领悟与成长,如是便有了那悠然难尽,感伤淡淡令人沉浸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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