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冻僵的玫瑰(岁月征文·中篇小说)
夏微笑着向墨阳走来,带着纯粹的美的气息,走近墨阳,热情相拥……
墨阳牵着夏的手,走在步行街上,然后跑向旷野无人的冰雪世界,画上大大的重叠的心字,用玫瑰花的花瓣一瓣一瓣地描绘着爱。
冻僵的玫瑰花在天地间凝聚着爱力。玫瑰即使冻僵了,但心里依然盛放着恋人的笑脸……
四
现实是一种真切的必须面对的问题,又无法躲避的生存状态。很多的事情都隐藏在现实深处。
林其实就是夏的前男友,他们一直在情感的河流上起伏波荡,情欲难测,难以自拔,覆水难收。
墨阳根本就蒙在鼓里,自己只是一厢情愿的喜欢,然后付出真心相待,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是个纯纯粹粹地地道道的大傻瓜。很多事情只要心甘情愿就会容易变得简单,事实上真的是一厢情愿的可笑。
墨阳在林的笔记本上看到林与夏的合影。很多事情顿然清晰明了,墨阳并没有见过林的女朋友。
原来自己喜欢的夏,竟然是林的女人。墨阳看到了他们的合影,心灰意冷,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放弃?
林,英俊潇洒,前卫时尚,而且事业有成,有车有房。任何一个单身女人都不会放过这样一个青蛙王子。林,有很多的妃子情人,他觉得他和夏只是很稀松平常的一对恋人,夏,不解风情,她的保守与传统,让人大吊胃口。与夏恋爱的几年里,夏一直守身如玉,不让林跨越雷池半步,又不能卑鄙地下药用强,林总是怒火中烧,心里不爽,就这样爱来爱去的,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最终两人都感到疲惫不堪,或许也真的不适合在一起而选择了分手。
林带着墨阳去夏的公司,墨阳看到了夏,清澈的眼神,干净的笑容,和充满灵气的设计,埋下了爱与恨的种子。
墨阳心意已决,义无反顾,爱就爱了,车轱辘底下治罗锅,死了也值(直)了。朋友的女人又能怎样,你不待见她,还不允许我疼惜她,这是谁规定的不可以?也不再思前想后的踌躇了,不管背负着怎样的罪恶,都不会为自己的选择而懊悔。
林与夏分手的另外原因就是,自己有很多的情人,有夏五八,没夏也四十。就如春节餐桌上的家常凉菜,有也行,没有也不会影响到整个节日的气氛,故而夏的若有若无,可有可无并不会影响到他淫乱的情欲生活。
墨阳其实也有很多柏拉图式的追慕者,他的邮件每次打开的时候,都让他感到头疼。他不喜欢太张扬的漂亮女孩,那些女孩像烟花一样美丽绽放,然后,瞬间消逝,他想真正寻觅的爱情不是一刹那的绚烂,而是恒久平淡的相守。
墨阳,爱我就接受我的过去,承担我的未来。不然我们分道扬镳,各奔西东,好聚好散,谁都不是谁的负累。你能做到吗?
“我能做到。夏,爱你就会容纳你的全部。即使你有过缠绵悱恻的剧情,不是已经落下帷幕,说明剧本的选择不够好,很难入戏,或者你的演技不够精准到位,或许你演不了人们心目中的反面人物,结局自然很糟糕。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要执导自己的剧情,主角是你自己和你爱的人。夏。”
我不会忘记冬天寒冷的站台上,你在冷风中等待张望的样子,感动和心疼你的所有付出,我的记忆里不断浮现出这样的画面。蓝色妖姬虽然在寒冷的站台冻僵了,但却可以赢得爱人的心。冻不僵的永远是我对你的爱。墨阳。
夏,我会记住冻僵的玫瑰的美丽,在写手心中的分量。
我爱你,墨阳。
我也爱你,夏。
五
又是这样的冬天早晨,墨阳从梦中突兀醒来。夏,或许只是自己梦里的影子,天亮了,醒了,房间里依旧很冷,很快让墨阳清醒起来。
这是王茜走后,又一次将自己陷入小说的世界里,可能夏就是王茜的另一个影子,情缘梦续,那个离别的夜晚太深刻了,后背的印痕,永远地刻在他的身上,他知道王茜过得并不好。可是,他们都无力改变现状。
墨阳努力地回忆,夏说过将要带他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可是他却没有找到,夏从未告诉他那个安静的地方在哪里?他们可能去过了,又或许没有去过,只有回到梦里去寻找答案。他心想那个地方会不会是唐朝酒店那?梦回唐朝?那是他和王茜最后离别的夜晚,情欲与泪,爱恨别愁,记忆象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扎在他的心口上。
早上起来时,墨阳换了内裤,他居然梦遗了,一个告别了处男多年的男人,竟然梦遗了,简直是不可思议,匪夷所思的囧事,他回想梦中发生的一切,背景好象是唐朝酒店,他和一个女孩疯狂做爱,那张模糊的面孔似乎很熟悉,又似乎在哪里见过,仿佛是王茜?又仿佛是夏,又或者是别人,抑或白天在街上遇到了某个漂亮的美眉。
自圣诞节之后,墨阳就没有了夏的消息,电话号码已停机,单位打过去说她已经辞职了,谁都不知道她的去向。墨阳从外地回来后的这段时间里,只要没事就会到街上寻找夏的身影,去他们一起去过的餐厅,电玩城,电影院,咖啡馆,人海茫茫,如大海捞针一般,偌大的城市,如何可以找到呀?形形色色的路人,匆匆忙忙的与墨阳擦肩而过,就是没有伊人的倩影,夏的丁点讯息。
他期待奇迹可以出现,可以感动上帝,他在烈日下不知等了多久心中的恋人,期待她奇迹般出现在他的面前,或者电话能够响起。墨阳甚至电话24小时开机,期待那久违的熟悉的声音:“嗨,墨阳,我是夏,这是我的新号码,这段时间有没有想我呀?有没有搭讪漂亮的美眉呀?”可是该死的电话,依旧没有动静,夏依然杳无信息,她从这个城市蒸发了吗?你到底在哪呀,夏”
墨阳,每每想起夏都抓狂不已,他揪着自己的头发,久久发呆,象一个精神病患者那样呢喃,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你出事了,难道你被人绑架了,被人拐卖了……
夏,你到底在哪呀?求求你,老天爷,你告诉我夏在哪??在哪?在哪??!
生活依旧是本来的面目,很快的起床,用十分钟的时间办完早晨所有的事情,依然站立在街口的站台,望向远方,等待每天那个时段经过的公交车,然后融入喧闹的城市。开始崭新的一天。晚上再坐公交车晃晃荡荡的回来。周而复始。日子复制日子。工作复制工作。夜晚复制夜晚。
夏与林,仿佛只是小说里的两个人物,自己却莫名其妙地掉入了他们的世界。无法自拔,庄周梦蝶不过一场梦而已,所有的爱恨离愁,都已然成为历史,云淡风轻,春梦有痕,曲终人散。
一切都是假的,只有眼泪是真实的。能够伤害到你的人,不是别人,只是你自己。墨阳知道爱情没有再来过他的世界。
如果不接触容易让自己感到悲伤的事情,一定不会存在烦恼与伤害。只要自己不放大内心的痛苦,一切都是无所谓的。
城市依旧车水马龙,歌舞升平,四季轮转,冷暖无常,每天都有离开这个世界的男人与女人,去一次火葬场就知道每天死多少人,去一次妇产医院的婴儿房就知道每天会诞生多少新生命。哭泣与笑容只是生命的形态。就象富贵与贫穷一样难以预料。活着的每一天,都要迎接和承受。不论爱恨情仇,悲欢离合,都要接受生活的洗礼,然后蜕蛹成蝶。
每天都要置身很世俗很庸常的生活里,正因为生活的庸常,才会发掘内心骚动不安的激情。
每天走在匆忙的人群里,陌生的面孔,带着功利而冷漠的表情,停留在十字街的信号灯时,生活不知在哪里停止,又不知在哪里开始,但路总会畅通的。我们必须坚定前行,勇往直前。
第三章 南方老师
一
有一个叫小鱼的南方老师总在墨阳的小说里细致的点评,诸多的鼓励与支持,每每都令墨阳十分的感动。她的回复都很中肯,了解他写作的心境,态度,清楚他所想表达的内容。
墨阳有时很愤慨,那些不懂他所表达什么的读者,肆意践踏他的小说,武断,片面,苛刻,尖锐,挖苦,嘲讽,只关注他的修辞什么的,一些肤浅的看法。吹毛求疵,难道不懂不以一眚掩大德的道理?
他从来没有违背什么,也不是为了哗众取宠,沽名钓誉,更不是孤芳自赏,卖弄张扬。作者也不是只接受褒奖赞扬,掌声喝彩;受不起冷嘲热讽,口水拍砖。褒贬不一也是正常,这样才平衡,每个人的思维方式,看待问题的角度,生存的感喟,见地创见不一也属正常,个人的修养层次也直接影响到直观的评断。
墨阳有时很不理解有些读者的辛辣尖酸,没有站在当事人的角度看待问题,事情都有两个层面,正面和反面,深度和肤浅,换位思考问题才能更中性一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文字,墨阳不会写,他想表达的只是曾经生活的城市,曾经生活的点滴感受,生存际遇的种种不同。身边经历的人和事。小人物的辛酸和无奈。悲天悯人之心,由此及彼。
与小鱼老师聊天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她很善良,她有很多小女孩般童话的梦,渴望平静而温暖的爱情。颇喜欢墨阳的文字。忠实的读者。她说墨阳的文字流动着一个男人的真性情,读着让人的内心容易安静下来。
小鱼不断地给墨阳的邮箱写信,内容都是她的生活琐事,和她教过的那些可爱孩子的秩事。她把所有的爱与青春都奉献给了教育事业。
信件成为他们了解与感知对方世界的惟一途径,他了解到她与父亲生活的片段,与父亲海边的留影,让他相信了她童年生活的艰辛。她希冀所有的孩子通过知识的力量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南方的阳光,很干净,眼前的小鱼,清澈的眼眸象婴儿的眼睛那般纯净,她是笔会中惟一的亮点,温婉娴雅,气质脱俗的美丽女孩。
墨阳不经常上网,即使上网的时候,也时常感到无聊。与人聊人生吧,人生本来就很沉重,不谈也好,聊爱情吗?爱情又那么的现实而功利。于是,想起易中天的话,天下有钱人才会终成眷属。聊感悟吗?谁的感悟又比谁的少。那就无聊了呗。无聊的时候,看很长很长的小说。还有去看小鱼老师的QQ空间,看她的旅行日志,在大西北的穷乡僻壤援教,去地震灾区给孩子送礼物安抚受惊吓的小心灵。
两人很谈得来,一聊半年就过去了,不知何时,小鱼的心中有了情愫。她对墨阳告白:你来青岛发展吧,我的家庭条件也可以,父亲有个大大的花房,栽种很多的花草,玫瑰,百合,康乃馨,黄菊,牡丹,一个非常梦幻的地方,如果你来青岛,也能帮帮他,我有课时不在父亲的身边,父亲又不舍得雇佣工人,看着他那么辛苦,我很心疼。如果你来了,那就太好了,正好也能让我的父亲多了解了解你,也能很好的接受你,那样我们在一起的可能,就会更具体一些。
别急着拒绝我,你想好了,就来青岛。在这期间你放心,我会等你,不会背叛你,更不会辜负你,尽管也有一些教员在追求我,但我的心里已经都塞满了你,你看着办吧,总之,我爱你,这是我第一次对男人说这样的话。希望你能懂我的心意。我的工作在这里,而且我还在复习考研的试题,我暂时去不了北方,请你体谅,墨阳,无论空间上有多少的距离,我的心都会时刻陪伴着你……
小鱼,南方我一时半会儿也去不了,请你原谅。如果你真的爱我,你能来北方吗?我到南方一切都归零了,我的事业重心都在北方。如果你能来北方,我会安排你的一切,如果你还愿意教书,我给你联系个学校,你有教师资格证,工作也比较好找,薪资也会高于你现在。我在冰城五月的丁香树下等你的到来,不见不散……
墨阳,因为爱你,我真的可以舍弃我在青岛的事业基础,还有抛下那些可爱的孩子吗?撇下我孤单年迈的老父吗?你让我考虑考虑,等我的答复好吗?
圣诞节墨阳一个人过的,母亲打来电话,母亲哭了,千般叮咛,万般嘱咐,嘘寒问暖的重复着爱与关切。撂下电话,心一直放不下,母亲,你何尝不需要我的孝顺,我的孝心在哪?儿行千里母担忧。母亲孤寂儿心难受。
圣诞节的这天,意外收到小鱼的电邮。她说,冰城五月的丁香树下,不见不散。女孩像鱼儿一样在墨阳的精神之域欢快的畅游。
恰在此时,墨阳的手机响起:
一天到晚游泳的鱼啊鱼不停游/一天到晚想你的人啊爱不停休
从来不想回头/不问天长地久
因为我的爱覆水难收
多少喜乐在心中 慢慢游
多少忧愁不肯走 流向心头
就像鱼儿水里游
永远不会问结果
他们知道爱情没尽头
……
久违的感动,唯美动人的歌词,轻轻把墨阳带入了一个未醒的梦里。那飞扬的青春气息,那里有浪漫与诗情。有爱的人,还有眼泪。。。。
那些经久不衰的老歌,那些经过时光打磨的怀旧经典老歌,轻易把人带入一个唯美的不曾离去的纯真年代。
墨阳,我想你,圣诞快乐。照顾好自己。
小鱼,你也是,别总学那么晚,注意休息。想你……
二
初夏时节,丁香花安静地飘落,风中飘荡着残留的余香,丁香树没有因为雨水的肆虐欺凌而停止香气弥散开来。
雨后的黄昏,他如约来到丁香树下。他和她约定丁香树下:不见不散。
墨阳伫立在丁香树下等待着小鱼的到来,这个雨后的黄昏很快将他淹没。暮色弥漫,城市的夜晚,灯火鬼魅。
爱情来临不懂珍惜不会珍惜,就如握在手里的沙子,悄悄漏了……
当醒悟时,爱已不在原地……
发人深省的作品。
祝贺漫江佳作获精!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