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是冷水开了，我转过头去，见盆里腾起了水气，白白条色，如青烟的袅娜；我这才起来，将着开水里羼着冷水，到了能放下手的程度，我何双手掬着热水来洗脸，散着冷意的脸上，还有几个熬着夜长出来的豆豆，无意中碰到了手心，心里又臆想了，不了这寒冬也降不了自己身上的毒气。据那卖化装品的老板娘说：“小伙子，这是毒气了，是你体内排不出去的毒气，才侵犯了你的脸。”我听了吃惊的问她：“那要怎样，才能排毒呢。”她便扭扭地走到架前，拿了一合，名叫排毒胶囊的养脸的胶粒过来，一面对我讲到：“这是一款芦荟排毒养颜胶囊，每天两次一粒，包你排去体毒剩下的毒素。”我听了痴痴的一笑，想到作生意的，倒是一路的江湖词语，在外听惯了也就不见新奇了，那时，我想了想，这不过是从超市出来，路过的一问，说”：下次再过来看看了。”如今想起来，也并无意处。
　　 洗过臉后，我并又脱掉脚上穿的袜子，扔在了冰凉水桶里，敢情也没个心情来洗，就留到明天换了衣服来洗吧！热水掠过脚丫时，我能感受那阵暖意，从下到上，一直进入心房，再发出暖暖的血意流经到全身，这才使身子暖活了一下子。
　　 这寒冬里，这被窝里就是暖活，心想，这要是个暖坑这该多好了。我会一整天里呆睡在这里，像只冬眠的青蛙，等到春暖时才出来寻食，这样痴想着，或许不出两天我就会饿死的，结果也自笑一回了。
　　 古人云，“天下第一乐事，莫过于雪夜读禁书。”还真能想想古人的乐趣，现在叫我们做做还真难了，好好的白日，我才坐了一个时刻还不到，见了外面暖洋洋的冬阳，就穿起了衣服，臉也不洗了就跑到屋外了。
　　 休息的日子，我也不知上那去，在这静静的郊区，一切还是农村的模样。那山下有田，田里没因寒冬的来临就荒芜了，那一碧的青浪就是了，这沟边的水草也长得青翠，条条的身儿，是等着农家来割了去喂牛羊了。这一日，我便也消散了几个钟头。
　　 就在返回时，我也忘记那个网吧，那个虑幻的世界，对我来说，一个静心者，大都也有自己过了不去的冷静，别看习惯的静谧，但真一直下来也是难的。之所以从来就戒不了的空虚，是因为心中也有的那份痴了。
　　 我是望着灯火睡去的，我知道，这一夜的煎熬，是两三个钟头补不回的，可想到今晚休息，坐在小屋里的我，就是不愿睡去，也猜不出自己的心思，忧忧患患，真有未老先衰的错觉，若真是一场错觉才好了。
　　
　　 【六】
　　 这么冷的休息日，就是不要上着班，闲在家里也是无聊的一天。这样的一天，可以做些什么呢，冷冷的空气，就算是晴朗的窗外，也见到冬阳的影子，一层灰蒙的天色，拉长一线远的天际，远远望过拟，感觉天都要落下来了。
　　 街上，无疑是冷清的。这么冰冷的天，有谁愿去逛了，都想，不如在家的温活，既使去了，也会无心的走走，很快地就回来了。天冷，是什么也不好做的日子，就这小屋而言，也是冷落落的，无一点人的生气，我是在被窝里坐了一整天了。
　　 这一整天，很难想象的过来了。背靠着垫了枕头的墙壁，灯光是开着的，这样昏的光，是照不亮小屋的暗的，唯有门前壁上的那盏灯光才一览无余地照亮了这间寒碜的小屋。这些落下的寒光，还可多少添暖一下小屋的寒气。一本小说放被子上，当睡醒来，精神饱满的时候，这让想不句话来，“天下第一乐事，莫过于雪夜闭门读禁书。”这古人的雅趣也真会享受，面对一个冷清清的雪夜，没有如此明亮的灯光，没有如此的温馨，试想一下，下雪的天，至少天气要在零下十来度了，可我这少说有十度以上吧!就这般地受不了了，要在一个零下十来度，又没有拷炉的添暖，试问自己，这样的夜晚还能静心读书吗？那古人的心，可想是如此的坚定，是自己百般地做不到了。
　　 回到眼前，读书自是有它的乐趣，见那些大大小小黑字，平整地躺在眼前，说诉着一个国家，一个时代的故事；真实地记下了那个荒诞的时代，以一些自是聪明的贵族，做着最荒谬的事，在寒碜的农民面前，大大地图说；这个国家的好，可想听他说的平民，连这个严冬都难过了，不知那日那夜的寒风会来夺走他的生命，试问，这样的一个时代，不是值得我们阅读的吗？
　　 小说在手里一页页的翻阅，我一面想着，这个淡淡的冬季，我便可有多出的时来阅读那些久溜的书集，便可作一次思想的替换，我不知道思想是什么，也没人跟我读起过，我们身边的人，无非是些为生活而活着的，就算自己也亦是如此了，在心灵深处，我便是孤独的，与他们是格格不入的。
　　 总感觉，为生活而过日子，像是一个平慵的荒谬，就连我自己也难说，我为什么要进进出出，为什么是离开了又回来了。说真的，人生，是一场无奈，就连一个五毛钱的面包，也会把自己困住在这。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个故事，一个好好地大学生，为了一块面包，竟谋略了一场暗杀，后来，他悔恨了，并自去自首了。所以说：“人生，真是一个难理清的话题。”
　　 这个静静的小屋里，一日的时光在流动，好似窗外的蒸发的雾霭，一点点在随时消散。这样长长的一日，其中因用神太重，昏睡了两次，醒来又睡不着了，神奇的是，一整天里只因口干渴了几次冷水，一点也没有进食的欲念，不过这样也好，一整天里我不用花钱了。
　　
　　 【七】
　　 我们几个还想着会不会加到八点半去，那是带我们的系长还没来说，休息的那会见他还扒在坐上睡觉，这一晚，我们是无法的分子，从夜宵后，就一直往来于休息区至车间里，至于那干的活剂，做与不做也没关系了。
　　 心想这样的班加得也是好的，若在白天，诀计是来不的，八九个人坐在一堆，不是聊天的，就是玩手机的，看小说，看电视，一个带着一个充电宝在口袋里。起先靠机器站久了全腰疼，就换作半蹲着，感觉到腿麻了直不起身来，就干脆坐在了不太脏的地上。
　　 偶然也会几个打打闹闹的，如见谁的鞋子洗得最白，大伙好像找到了目标似的；一起上去，也不说声，就是一脚踩过去，落下一个黑黑的脚印，等她在惊呀中时，后面又来一只脚，这时是：说时迟，那时快，脚已经落上了，就连她的反机的机会也没有，我们就离她几步远了，一边在哈哈笑了，说：“看你还笑不笑我们的鞋子脏了。”
　　 当然，这仇还是给她报了，就在我们看小说时，不住意她来到我们身边，她就猛地一脚踏在了我们脚上，而是像重物匝下的痛，我们至是吃下这哑巴亏了。这无聊的一事也就过了无聊的一刻。
　　 打闹过后，再觉无聊，就个自的散了。这若大个车间，被庞大的机器，一台台，一组组，横七竖八，车间自是成了一座自然的迷宫了，这不就引来了我的兴趣了，我说，“这车是圆的。”海说：“圆你个头呀！”“不信呀！我从这面形去，那面出来，”“你以为是麦哲轮呀！”我便就真的进去了。
　　 我也不知这车间有多大，是一头望不见尾的，借进来时，这车间系长就说，“没事不要乱走，走掉了也会不知道的，你若休息，就一起走了。”
　　 这嗡声嗡气的庞然大物，心想，“这要多大的电力，才能远作起来了。”这过道明明标了绿线，才一晃就不见影了，只见两三个作业员伏在机器上，一边打着盹；一个还转过头来望望我，心想，“这人是来作什么的？”见我的帽子和他一个样，也一定是个打酱油地。我又折身进了一台机器里，那旋转的齿轮，像一排排无数的牙齿似的，吃进一张质品，半会从后吞出张来，明明进进去是黑色的，出来就变成白色的，见那箱里一头清水，一头是混浊的污水，箱上写有高浓度的流酸，这过程不就是个化学反应吗？不简单的是，这个大大的东西是怎么运作的，而且从放到收是自动的，无须人力来操作。
　　
　　 【八】
　　 这两天，从夜班转到白班，又倒回了夜班。就三天的时间，可把自己弄惨了；可我，面对这样的调动除了服从，我能发出自己的脾气吗？即使我向他们发一充怨气，可又能变回去吗？这些都不可能了。
　　 清晨有着暖暖的阳光，我却一再地托延了上班时间，以至到了不能再托的时间，我便不得不己地起来了。想到前晚上一夜未睡着，清晨醒来的时候，两眼无神地走去上班，是一点想发怨气的力气也没有。整个培训室因为灯光的昏暗，显得瞌睡连连的样子。培训老师，是一个叫起一个来的，问起我们昨晚都干麻去了，我们都说，“这样的倒班我们一点也受不了，而且又是到了车间才临时通知的，我们是一点准备也没有。”老师听了说：“我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我也同情你们的无奈，”她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来看时间，并说道：“现在是十点四十分，你们再坚持二十分钟，等我讲完这一堂课，你们就休息二十分钟，等回来时，我也不讲课了。就把那份保密协议书给你们签了，然后你们就去吃午饭，希望你们中午可好好的休息，到了下午讲课时，我不愿见到还有人打瞌睡。”我们点点头说，“不会的。”到了下午还是有人听着睡着了，培训老师也只好服了我们了。
　　 夜里还是有着很重的瞌睡，我是感觉自己睡得好死，连个梦竟的影子也没有，到了清晨，还是没有醒来。急急地赶赴厂里，连早餐也固不上吃，就跑到了公会的楼下打了上班卡，走到培训室，连门都是关着，我问自己，“何必这么赶了，这又不是在车间上班。”我便转身走向食堂。早餐是没有了，就在小买铺里买了一个包面，一合牛奶，且作早餐吧，因为，我没有不吃早餐的习惯。
　　 坐在曾经的培训室里，回想起来，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说曾经也未免太作了；那好吧!说都说了，就不必来较劲了。这感觉，有些蒙眬的相似，这声音也是那么熟悉，这面目也是那么熟识，这便是曾经培训过我的老师。她差意地说，“你不是拿证了吗？我还记得你叫胡某某了，怎么又回来了？”我也不知如何回答，很感觉有些对不住老师的讲课，就实话实说了，“因为表现不好，被赶到了最坏的实装，那里不认可我们前工程的资格证，又得从新来过了。”培训老师听了我的话，一点也没有显得吃惊的样子，示然这事不止一次了；显出同情地对我说，那就听她们的吧!每年淡季时都会这样做的，那你们就即来之，这安之。好好地学习了。”
　　 我不是不喜欢培训，因为，眼见快过年了，想多挣点钱回家过年了，这么一弄，真没几个做得久的，昨天听到消息的，就有好几个没来了，可能是今天发了薪水就自离了。培训得要半个月，这其间是没班加的，五天八小时的工作，想必谁都愿意；可我们不比得坐办公室的白领，人家是有文化，拿着月薪。我们想要拿到他们样的工资，就得没日没夜的加班，才可能接近他们；不然的话，我们是连自顾都难了。
　　 才上了两天的白班，明天又得转回去了；心想，不过这样也好，分到车间就不培训检查，这也意味我不用看伤眼睛的显微镜了。为了这事还特意问了培训我们的老师，说：“不作检查员，那个工作补不回取消吧!”老师说，“不会的，至少在有效期内是不会撤消，等到明年的今天，我还不知在不在这里了。”我便随大家走进了车间。
　　 这新车间，只见了一面，我不知如何来说，只好摇摇头。听站在身旁的薛说，“明天，你就见不到了我。”我回道，“这车间是不好，那你做两天看看了。”我就真没什么好说得了。
　　
　　 【九】
　　 白天醒来，我就不愿再睡了。也知道今晚又倒回了夜班，可这么囧囧地躺着，令自己很难受了。望着寒风吹来的天空，阴沉似海，今天又是变天了。才没晴两日，刚好在培训室晒了两天午阳，那会儿是暖暖地，天空是蓝蓝地；印象里，冬天的南国，要比夏天的南国的天空更蓝些；虽然多日是阴沉的天空，可一旦放晴，天空是蓝蓝地，暖暖地，好多，好多人在自个窗下晒冬阳。
　　 变天来，我就没怎么准备过冬的衣服，心想，因为今冬多了一个润月，也就延长了冬日，本来九十天冬日，现在变成了一百二十天冬日，我就慢吞吞地对自己说：“不急，不急了。”一方便，我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在这过冬了。像前天车间的变动，分明就有心赶人走了。听那语气，直直的杀来，没一点可说的余地。她说：“进了我们的车间，就得守我们车间的规矩，我们这里也不是差人，你们要走，我也不会留，何况现今办离辞也快。我就说这些，你们好好想清楚，我知道你们以前的车间是怎么样的，但这并非那里。”
　　 想起这些话来，就感到受到了一肚子委屈，可一想，我干麻生这些窝囊的气，再说为这事来怄自己，这是太不值得了。我想就去镇上走走吧!也好独自散散心，回来好好作个旧年的总结。
　　 寒风里，空荡荡的公交车上，从停下的窗口就可看到。我便两三步就踏上车上，就着身旁的空位坐下了。以前人多时，我从不坐前头的，总是拣最后的座位。或许好多人和我想得一样。因为，车尾的座位总是最先坐溝的，这就不难看出；或许，我们心肠太小了，才会有这么地自私的想法，这里也不说自己了。
　　 到了镇上，街上也不多人，街旁的店面也不似休息日的火暴，那样的喧哗，那样的叫嚣，那样的有味。习惯用冷眼来看生活，倒觉得这清静静的地方，自是相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