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巢】巢友北上漫记(散文)
赤峰,带给我们一个狂欢之夜。
【三】朝阳篇
翌日清晨,“雀之巢驻赤峰办事处主任”(我现封的)屈瑛华为我们饯行,每个人都为她送上恋恋不舍的拥抱。
司机阿明开始发动他的“千里马”,我们四个大女人(我、林子、白雪、点鸿)和一个小女人(小晚雪)紧紧巴巴落座后,一齐把手伸向车窗外:“瑛华,再见!”“瑛华,保重!”
瑛华,几天来一直笑意盈盈为我们忙前忙后的东道主,手机被单位事务塞得满满的女强人,妙手著美文的美女作家,天塌地陷也敢坚守自己主张的女中丈夫,因公务巢务圈务经常顾不上家务而被酒后的爱人心疼地当众“数落”的“不称职”的妻子,此时,已是泪眼婆娑。
车里的空气一下沉闷起来,难舍之情弥漫在每个人的心头……
为了调节车内还没有完全缓过来的气氛,司机阿明一边掌控着方向盘,一边用调侃的口气给大家讲下一站朝阳的“地陪”——雀之巢元老级巢友济生的故事。
一提起济生,就想起身为朝阳计生委宣传工作负责人的他时刻挂在嘴边的那句经典的开头语:“我代表朝阳市82万育龄妇女……”
一提到济生,就想起他的那本意蕴深厚禅意悠远的著作《白水》。
济生,既是“计划生育”的缩写,又含有“济苍生”的深度内涵,文人就是文人,整个网名都那么有学问。
话说去年也有一拨巢友去朝阳(我因故未去),济生几乎把朝阳市所有知名文人都请到了,那叫一个热闹,但交流中出现了一个问题,因为巢友们都是以网名相称,三个字四个字的居多,有诗意的,有卡通的,还有象形的(如黑人XX),叫起来很不方便,于是,聪明的文人们决定对巢友的名字作简化处理,统统改成两个字,后面一律跟着个“子”字,既方便称谓,又显得有文化。
于是,黑人阿明变成了黑子,雪轻旋变成了旋子,米奇诺娃变成了米子,慕容诗茵变成了诗(虱)子,轮到济生了,叫什么好呢,哈,有了,叫济(虮)子,有虱子自然有虮子!于是,巢中美女作家慕容诗茵与帅哥作家济生就成了“母子关系”。
听到此,一车人笑得前仰后合。
阿明说,你们几位也要做好准备,济生肯定会“故伎重演”,朝阳文化界的头牌人物都会来接见你们,先想好自己“小名”吧。
林子和梅子(点鸿的昵称)都是现成的,只有我和白雪需要重新组合。点鸿给白雪起了个名字,好像用了白雪真实名字里的一个字(让我给忘了)。轮到我这个叫“独上月楼”的家伙,麻烦就大了,死活叫不出带“子”的名字来:叫“独子”吧,跟东北骂人话“滚犊子”的“犊子”太接近;叫“楼子”吧,和“捅娄子”的“娄子”一个动静;大家一起起哄,那就叫“月子”吧!
老大上吊的心都有了。
一路上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到了朝阳高速公路收费口,早就在路边等候多时的济生穿着历史上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一身衣服光鲜地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
老大自作多情地第一个钻出车,大鹏展翅式地张开双臂作拥抱状,可济生却当我是空气一般,低头就往车里瞅,“梅子(点鸿的另一个网名)呢?”敢情他俩早就“接上火”了。老大只好臊不搭地一边稍息,看着济生与“小可爱”梅子第一次亲密接触,活生生见证了什么叫“重色轻友”。
仔细琢磨也对,按我老人家的年龄,早已不在育龄妇女的范畴,应当不归济生管了,看来,这真不是济生的错,谁叫人家干得就是这一行呢,爱岗敬业嘛,嘿嘿!
济生最后跟老大浮皮潦草拥抱一下后,又把同来接应我们的朝阳市舞蹈协会的美女副主席一一介绍给大家,然后,尾随着他的车,我们到了一家大红灯笼高高挂的农家餐厅。
一进餐厅,我们这些久居大城市的女人就被那些黄橙橙的煎饼、亮晶晶的玉米、绿汪汪的各式新鲜蔬菜诱惑得一个劲叫好,济生更加洋洋得意:“咱是谁?82万育龄妇女的贴心人呀”,我晕!
果然不出所料,朝阳市的知名文化人,诸如文联主席,书法家,舞蹈家,画家接踵而至。被雀之巢签约女作家米奇诺娃称之为“咕噜咕噜耶夫”的文联主席致祝酒词,活泼生动,感人肺腑。中心思想就是,济生的朋友就是他们的朋友,济生所在的雀之巢文学社团也就是他们景仰的联盟,还顺便把在座的各位大夸特夸了一顿,诸如“大名早已耳闻,如雷贯耳云云”,想来济生真的很把网络文友当回事的,我们的名字早已被他们熟知。
济生,够意思!
酒过三巡,大家熟捻得就像认识了八辈子似的,各种话题掺和着香喷喷的地道农家菜一起上了桌,入了酒。我感慨万端且毫不夸张地说,我在这里找到了家的感觉!
席间,我趁着酒劲揭发了济生“重色轻友”的恶行,结果,济生的朋友都说是我的不对,理由相当过硬“对搓衣扳一样精瘦的济生用不着那么夸张的姿势,两手略微分开(还比划着说)就够啦”,大家又笑成一团。
顶可气的是,济生偏在这时当着众人的面给梅子卷了一个像杨贵妃一样丰满的煎饼盒子,梅子笑得一脸灿烂。
酒足饭饱,济生领我们去参观朝阳地区最值得骄傲的古迹——北塔。
北塔始建于北魏孝文帝太和年间(公元485年前后),是北魏文成明皇后冯氏在三燕龙城宫殿旧址上为其祖父北燕王冯弘祈寿冥福和弘扬佛法而修建的木构楼阁式塔“思燕佛图”,后毁于火灾。隋文帝仁寿年间诏命在其台基上重建成密檐式砖塔,称为宝安寺塔。辽初和辽重熙十三年两度维修,更名为延昌寺塔。最终形成了现今“以三燕宫殿夯土台基为地基,思燕佛图的台基为台基,隋唐砖塔为内核,辽塔为外表”的朝阳北塔,其“五世同堂”的悠久历史和文物价值,使北塔成为名副其实的“东北第一塔”。
最令人不敢小视的是,1988年对天宫发掘清理时,出土了上千件奇珍异宝,两颗佛祖释迦牟尼的真身舍利再现于世,这是继1987年陕西法门寺后佛教考古的又一重大发现,轰动了海内外。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朝阳果然是一方神土!
拜谒朝阳北塔,且经朝阳一干名人的点拨,孤陋寡闻的我有了三大收获——
收获之一,知道了“塔”的来历。一种说法是,佛塔的雏形来源于印度。古代印度王公贵族去世之后皆入土安葬,用土、石建成半圆的拱形墓。佛教高僧圆寂之后,这种拱形墓建得更加高大壮观,以后就逐渐演变成了佛塔。另一种说法是,佛教始祖释迦牟尼圆寂后,弟子们将其遗体火化,并得到了神秘的“舍利子”,信徒们便虔诚地建造了高大、雄伟的塔形墓以供奉“佛舍利”。后来,这种安葬佛教高僧骨灰的方法一直延用于各地佛教寺院,于是佛塔越来越多,越建越高,成为佛教寺院的圣地。朝阳北塔当属后一种,释迦牟尼的两颗骨血舍利就密密实实地藏于佛塔的“天宫”里,若不是1988年对北塔进行维修,我们至今无缘与佛祖相见。
看来,我们还是与佛有缘呀,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收获之二,知道了朝阳是中华文明发祥地之一。朝阳之名源自《诗经》中“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诗句。10多万年前,生活在大凌河畔的鸽子洞人点燃了第一堆篝火,给朝阳人类历史送来第一缕曙光。有着中华文明“史前圣地”之称的牛河梁红山文化遗址,将中华民族的文明史提前1500多年。朝阳是地球上第一只鸟飞起的地方,也是第一朵花绽开的地方,遍及全市的古生物化石资源,使朝阳拥有世界上古生物化石宝库之美誉。6年前第一次见到济生时,我就得到一枚珍贵的鸟化石,今天才知道它的出处。
更让我想不到的是,4年前我文学社团以“雀之巢”命名,竟是为了有一天能在第一只鸟飞起的地方认祖归宗?!怪不得一到朝阳就有一种回家的感觉。朝阳,敢情是您的后人来拜访您了!
收获之三,知道了朝阳是著名的历史文化名城。历史上朝阳曾是前燕、后燕和北燕的三朝故都,人称“三燕故都”。很清晰地记得,济生同志曾雄纠纠气昂昂地对我这个来自北京城的首都人说,想当年,我脚下的位置就是当今的“天安门”啊,那种横扫一切如卷席的自豪感,让我恨不能当下就变成朝阳人,从此与他平起平坐。
离开朝阳北塔,林子就要返回抚顺了。
身为小学副校长,开学前的各项准备工作自然少不了她,据说此次出游,还是一把手的格外开恩,人做事总不能“得寸进尺”。
没有挽留,只有拥抱,林子,我们的心永远在一起,一路顺风!
送走林子,济生把我们领上了朝阳的另一个骄傲——凤凰山。大家坐在济生安排的一辆面包车里,在并不宽敞的盘山路上扶摇直上。已是第二次来凤凰山的阿明同志一再炫耀,说他和上一拨巢友如何在凤凰山看到了日月同辉,把我们的心都逗弄得痒痒的。
济生也没闲着,一再说来凤凰山最好是披星戴月的子夜,找一处寺庙、石阶或草地,邀三五好朋,摆一桌酒菜,席地而坐,可谈天说地,可博古论今,想到哪儿侃到哪儿,高兴了就唱,喝醉了就卧,一直到旭日东升,可怎么听都是神仙过的日子。
眼下艳阳高照,真怀疑我们有没有福气与日月同辉,与神仙为伍。
中国的山看得多了,凤凰山并不是最有名的,但在这里却看到别处山所没有的奇景:通常立在寺庙里的钟楼和鼓楼被分架在两座对应大山上,不过,钟鼓楼变成了钟鼓亭,不知这可是全中国的唯一?想像着两座山钟鼓齐鸣,群山响应,惊天地,动鬼神,那才是真正的声势浩大呀!
此时,对面山上的铜钟被不知名的游客敲响,如雷鸣一般滚滚而来,我忙叫上阿明、白雪登上了鼓楼,咚咚敲响了大鼓,鼓声海浪般奔腾远去,可对面却没有回应,我多少有点扫兴。
阿明解嘲地说,现在是下午,当然只能敲鼓了,暮鼓晨钟么。
“狡猾”的白雪对我说,老大,你和阿明一起敲吧,我给你们照张合影。对呀,重振旗鼓,我脱口而出。白雪会心地笑了。阿明却说,又是雀之巢,你都快魔症了!我想仰天长啸:知我者,白雪也;气我者,阿明也。
这会儿,女作家点鸿正在天庆寺尼姑庵采访那位只有20岁的修行小姑娘呢。
一块巨石上的刻字告诉我,凤凰山也是一处佛教名山。
据说,凤凰山古称龙山,清初改为凤凰山。距今1650多年前,前燕王慕容皝认为:“龙山之西,柳城之北”,山峦重叠,森林茂密,又有峡谷平原,六畜兴旺,实乃“福德之地”,于是迁都朝阳。不久,就在凤凰山修建迄今为止东北地区最早见诸史籍的佛教寺院——龙翔佛寺。从此,凤凰山便有了礼佛念经、降香许愿的佛事活动。
凤凰山不险峻,不陡峭,没有奇松怪石,却有三塔四寺,但见林木葱茏,群峰争秀,绿树覆盖的绵延山体如同一个个侧卧的美女,线条柔美,丰腴修长,亲切可人。
不难理解,82万育龄妇女的贴心人为什么会深深爱上这块土地。
最值得一提的是,凤凰山的顶峰有一座刻有“凤冠”两个红字的巨石,凤凰的凤冠在此,当然是此山风水最好的地方,且暗含着“百鸟朝凤”的喻意,身为雀之巢的首脑,怎能不激情万丈?怎能不留下“玉照”!
说时迟,那时快,济生的文友们已在农家小院为我们准备好了丰盛的晚宴,电话一个接一个打来,催我们下山,“日月同辉”自然与我们无缘了。但我清楚,这也是凤凰山的美意,她等着我再去拜访她呢!
凤凰山,你也是我雀之巢的圣山啊,请接受俺离开前的深深一拜,保佑我全体巢友万事胜意!我真的魔症了么?!
朝阳的“夜宴”一直持续到深夜两点。来自三省的雀巢人与土著朝阳人混坐两桌,酒喝到高潮处,两桌拉起了歌。
东桌唱民歌,西桌唱二人转;东桌唱《我是一个兵》,西桌唱《打靶归来》;轮到东桌接不上的时候,西桌来劲了:“1234567,我们等得好着急”;轮到西桌慢半拍的时候,东桌也不客气了:“叫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结束曲自然是大合唱《难忘今宵》。
然而,最难忘的还是济生文友们唱的那首《茅草地》:“你这茅草地,我却热恋着你,虽然你一贫如洗,却栓着我的美丽。给我慈母的爱,给我回天的力,我愿借来春风,火红遍宇盆景土地。你这茅草地,我却热恋着你,我永不离开你呀,我要把我的心给你。”热恋着故土的人,吸附着大地的力量,有什么奇迹不能创造?
朝阳一日,胜过别处一年。
【四】营口篇
据记载,营口被称之为营口,只是近代的事。
营口历史上几度更名,三国时称为辽口,东晋时叫历林口,明废州县改设卫所,又改称梁房口。1688年,清政府安置巴尔虎蒙古人在营口一带游牧。巴尔虎人以窝棚为居室,窝棚相连,状似军营,因名营子。1931年9月,日本侵略者占领东北,营口沦为殖民地,直至1945年8月15日光复。1938年5月日伪将营口县改称营口市,一直沿袭到今天。1861年,营口正式开埠,成为中国东北第一个对外贸易港口。
在中国的版图上,营口并不显赫,但因为它是雀之巢“精神领袖”黑人阿明和其弟评论团首领谢悟空的家乡,一种自然而然的亲近感扑面而来。
都说“地上看山西,地下看陕西”,值得一去。再者,我们还能一起去太原看康蕾儿,去大同看二月,还有新巢友闫文星等。
我跟柴英商量了一下,我们还是自驾游,开车去!
如果有时间,再去我的老家杏花村走一趟,嘿嘿!
你现在就可以做个策划了。
读月楼文字,激情山水的篇章居多。作者本是堪比大美山水的美人胚子,融入花海碧浪青山绿野,怎不醉己而又惹人醉!
一篇旧文,二次创作,心血灌之,真的炉火纯青。好文,真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