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季节
博远告诉我,有个女同学向他表白爱意了,但是他爱着蓝焰,所以没有答应。我骂博远是呆子,人家主动示好,就应该珍惜。博远却骂我负心,想要脚踏双船。我说:“校园里的爱情,不过是一场好梦,一旦各分西东,梦就破了。不要相信什么爱情,不要相信誓言,所有的真情,都抵不过现实的残酷。”
博远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我便要他带我去“锦绣中华”,他说他也没去过,我俩便一齐问着路去了。我想起了濲鸿,便试着问了问,结果濲鸿的单位,就离“锦绣中华”不过几百米远。他很高兴我来看他,很自然地给我们当起了导游。我想要练习粤语,便要他说粤语。博远惊诧我会粤语,我自然就有些神气了。
我们如同在中国穿越一般地游览,刚才还在浙江,马上就到了广西;先前还在贵州,不久便身在安徽。这“锦绣中华”确实值得一来,真是让我们在不长的时间里,就能领略祖国的大好河山。
博远说来深圳这么久了,其实并没到多少地方转过。我问是不是学习紧张?博远说学习倒是不紧张,主要是有时要参加一些活动,他认为大学,学习与社会实践都很重要,所以不愿将自己关在图书室里。
我说:“是啊,如果老是在学校,每天的日子不过是在重复着,就算不枯燥,也会让人没了激情。”
“我就想要生活多样化,不能过单调的书斋式生活。”
“所以,没事多做下别的,参加活动觉得不够,就到处游览观光吧。”
“是啊,只可惜不能每次都有你。”
“没必要有我,你多和女孩子们一起去,蓝焰不在这里,你名正言顺地可以和别的美女一起。”
博远又要敲我的头,可是我先敲了他的头。
回到厂里,我在电脑里看深圳游的照片,想起“每天的日子不过是在重复着,就算不枯燥,也会让人没了激情”的话来,真的很有感触。我虽然爱着我做的每一样工作,但是时间久了,真的感觉这日子就如同三毛所言:“没有变化的生活 ,就像织布机上的经纬,一匹一匹的岁月都织出来了,而花色却是一个样子的单调。”
每天重复着相同的工作,虽然不累,但是习惯了,没了最初的兴奋与好奇。但是如果不工作,生活又怎么过呢?我需要生活,也需要工作,我更想要工作和生活的合理搭配,想要二者的相互促进,工作因生活而有动力,生活将工作另行绽放,工作是一种享受,生活是另一种工作。
偏偏这时小冀发话过来了——
二哥,玩得真开心啊。
嗯,四哥,你没出门吗?不用困在学校里。
我和几个同学一起出去的,还算开心。
还算开心,意思是并不是特别开心了?
当然的了。
为什么?
北京,深圳,你只在他们那里,又不来我这里,四哥我当然不开心了。
烟花三月下扬州,现在才什么时候?明年我一定会来看你的。
真的吗?
还敢骗你吗?
明年不在广州了?
还在广州呆着,我是要在这里发展,但是我会来看你的。
呆在广州,不是要走好多省份的吗?
那是节假日去,平时就在广州。
好,一言为定。
一定要来。
我俩又说了阵,小冀说当初感觉有些孤单,但是时间久了,和新同学相处得也是兄弟一般的好,我对他说就是要这样,无论在哪,都要与人合得来,这样才更快乐,也更能融入所在的群体。
工作做得很好,自然心情不错,所以我干得也更起劲。大家见我节日后精神更好,问我是不是交了什么好运?我说好运时时有,只要心态好,就是一种好运。大家说我说话这么老道,是在故作深沉。
我说不是深沉,反倒我不喜欢深沉,是我老是想着好的一面,所以就会有一种兴奋状态,这样自然干活有劲精神特好。
他们便问我想着哪些好的一面?我回答他们:“工作做得好,奖金挣得多,这样,我就可以常和女朋友出去玩,我们不仅看电影购物这些内容,我们还要到处去旅行,争取全国各地都去一下。”
“你还真浪漫啊。”
“你有女朋友了?是哪个?是我们厂的吗?”
我没料到会一不经意就说出女朋友这事,现在他们问,我也不隐瞒:“是做摄影的,很温柔的美女。”
“太好了,哪天请来我们认识一下。”
“没事,希望大家也喜欢她,更要多多去她们那拍照。”
“拍照很贵吧,再说,我们也没有很多事要拍照。”
“没事,不拍也没事,可以去她们那冲洗手机里拍下的。”
“这倒可以。”
“你真会揽活,我们还没认识她,你就替她拉起生意了。”
“当然了,谁要我是她男朋友呢?”
大家说说笑笑,当然,下班后,我请他们小餐了一顿,我们间的相处就更融洽了。
韩烟翠说有一对新人,拍了组婚纱照,并希望影楼制作成相册,里面要有文字描述,然后这相册要印制成若干画册以赠送亲友。可是影楼文字方面的人员正好有事外出了,要我帮忙一下。我于是用了三个晚上,和韩烟翠做好了这个文案,影楼方面很满意,这对新人也非常喜爱这些文字,还问是谁写的呢。
他们竟然要了我的QQ,,说以后要多看看我的作品,只因韩烟翠对他们说我在业余文学创作,影楼也希望我能加入。我觉得我没必要专门到这边来,就对经理说:“我可以利用休息时间来完成文字方面的事情。”经理也不勉强,只说不会亏待我。
果然,年终的庆祝晏,他们真的邀请了我。而我也帮忙他们做了几份文案。
我已能很流畅地进行粤语交流了,这对我来说是天大的胜利。会粤语了,在日常生活上感觉更自如了。有时,我还能帮一些外地人作一下翻译,虽然都是些小事,但是我真的感觉精神上的愉快是没有什么可以替代的。
于是我又想再学韩语,然后再学门别的语言,广州很繁华,外国人也很多,而且,多掌握一种语言,总是好事。
韩烟翠很支持我学习别的语言,她羡慕我这么好学,而且也学得快。我告诉她我英语很差,可她不相信,我就要她在群里问问,看我是不是在说谎。兄弟们也支持我学习别的语言,但是淘气的星儿,故意气我似的说:“二哥你就别学习外语了,英语那么差,别的也不会好。”我说:“英语不好,别的就一定不好吗?那我粤语怎么学会了?”星儿说这是因为我在粤语环境里的原因,我就不相信,和星儿打赌,若学不好别的外语,以后什么都听他的。星儿乐极了,他马上许愿要我学不好外语。兄弟们说星儿就会出反招来激励我,星儿对此并不否认。
工作,学习,创作,我一样都没落下,但是我并不累。合理利用时间,精神就永远很旺盛。
我又发了两篇小说在论坛,点击率依然很高。后来《第一朵玫瑰》以6万元卖了,论坛的朋友祝贺的同时,也遗憾这个价钱有些亏。我觉得,以功利之心来创作,是对创作的一种不尊重,虽然创作应当得到报酬,但是不必将钱看得太重要了,而且这是第一篇作品,多少有些兴奋,所以也不在意价钱。
这事我没告诉兄弟们,只是给爸爸报了个喜:“爸爸,我这个月大丰收,你猜是多少?’
爸爸没料到我会在这时打回电话,激动地问:“是多少?5000还是8000?“
“不止,还要多,。”
“1万?”爸爸又喜又疑地问。
“不止,还要多,还要多多。”
“2万?!”爸爸实在是太高兴了。
“不止,还要多,还要多多,还要多多多。”
“不会是10万8 万吧?”爸爸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
“也没那么多,6万。”
“6万?”
“嗯,6万。”
爸爸兴奋得叫了起来:“怡云,你怎么得到这个大奖的?工作比谁都作得好,还是帮了厂长的大忙?”
“不是得奖,是我小说卖了6万。我也没想到会卖了。”
爸爸直夸我:“难怪博远他们老说你是文曲星。”
我抢过爸爸的话;“别给我戴高帽了,这只是侥幸,以后就不一定了。”
“以后一定的,一定能更好。”
我不再和爸爸争论了,只请他别对谁说,不值得宣扬,也怕另四位叔叔受挫——我的四位兄弟虽然上了他们向往的大学,但是毕竟还没有工作。
爸爸理解这个,他答应我不说这事的,反而问我:“那你在QQ里没说这事吧?”
“我不会在QQ里说的。”
但是兄弟们还是知道了这事,他们祝贺我,并且都要我请客。我说:“春节里我们好好聚聚,二哥我全包了。”
放年假了,我陪韩烟翠好好地玩了几天,也去了她家。韩叔叔和叔母也喜欢我,离别时要我有空常来他们家玩。我喜欢这个有很多黄桷兰的村庄,而且桃花也比内地开得早,当然很愿意常来这里了。
虽然没能和博远一起回乡,但是很快就会和大家相聚了,我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火车上,我一边想着见面的情景,一边憧憬着明年的生活,我的心里一动,灵感又来了,于是马上打开笔记本电脑,写下了一首歌词——
青春的季节
春天的梦想很快就发芽
能不能开出期待的花
我们相伴走过这一段明媚
能不能不忘这一程繁华
夏天的愿望很快就回答
谁能实现谁留下伤疤
我们共同走过这一段煎熬
从此却隔了天涯
多彩的季节多味的感觉我们这多梦年华
匆匆的青春匆匆的脚步就这样跨上了奔马
秋天的离别总有些牵挂
谁还能曾经那样潇洒
我们各自走着各自的旅途
却还是会想起往日的话
冬天的湖水把日子沉下
心在死寂中等待爆发
我们的前路虽然还很漫长
但已不在乎是否会有雪花
多彩的季节多味的感觉我们这多梦年华
匆匆的青春匆匆的脚步就这样跨上了奔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