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狗眼看人(小说)
白莲松开抱着我的手,翻了个身,背对着我不吭声了。
我那真敢惹主人生气,何况刚才她自己也说了,不会拋弃我而投入到那男人的怀抱中去。
都怪我刚才气懵了,冷静下来想想也是,一个豆蔻年华的美女,怎么也不会为一个老男人痴迷巅狂吧?再说了,就是白莲倾心于他,一个权高位重的大人物也不会不顾及一切,去和同学的女儿去乱伦吧。
白莲主人还是属于我的。
想通了,气消了,我跳到白莲身上哄她。她故伎重施,佯装睡着。
这点儿把戏,我岂能不知如何对付,就是先闻后舔再挠。一般情况下用不着挠,舔到就止了。最有效部位是耳朵根、腋窝、脚心、鼻尖……其它部位,不好意思说了。
痒得白莲忍俊不住,不信她还会装得下去?不理我。
每当这个时候,白莲和我在床上翻转腾挪、折腾个气喘嘘嘘,方才做罢。
四
事情的发展证明:我太盲目自信乐观了,我低估了人的智商和复杂情感,我自以为很了解和洞悉白莲的内心世界。实际上我一点也不了解。
从这点上讲,我承认:狗不如人。
培训结束,白莲踌躇满志地来到让人羨慕的政府办上了班,准备大展宏图,将所学知识用于工作中。然事与愿违,白莲被分到了办公室档案股,负责整理政府大事记,每月一、二天就完成,其它就是蹲在办公室,定点上下班。
这令白莲大失所望:难道就这样耗下去,虚度青春大好年华?
百无聊赖地熬了一年,在县里的一次选拔优秀年轻女干部时,让白莲又主动找上了刘宏星的门。
起因是本单位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凭着父亲是县人大主任的关糸,被提拔为副主任。还有一个比白莲小两岁的女干部,靠着和县主要领导的特殊关系,竟然被推荐为县级后备干部。这两人实际学历都是中专,神不知鬼不觉弄成了本科。
白莲实在干不下去了,瞑思苦想一番,跑到省城找刘宏星去了。
从白莲虽有些疲惫而神采奕奕的表情看去,这次定是不虚此行、甚至收获颇丰。
果不出所料,白莲和我洗澡时,完全印证了我的猜测。
白莲脱衣时,一股强烈的男性汗液夹杂着精液的刺鼻味道,直冲入我脑际,又反馈到五脏六腑,胃口直翻。白莲边向浴盆放水边对我说:大白,今天出汗太多了,浑身粘乎乎的,我泡一会再给你洗。
听白莲这样说,我仿佛看到刘宏星和白莲如胶似漆、翻云覆雨、大汗淋淋的情景。我气急败坏地瞪眼看着清澈水中仰躺的白莲,只见白莲轻轻地小心搓着胸和腿根处,不时皱下眉头,裂裂嘴,发出“噓嘘”声,定眼看去,白莲的耳根、脖颈、肩胛和乳晕处,布满了深浅大小不一红红的牙咬印记,腿中间也有些许红肿发亮。从气味儿上断定,显然是姓刘的那家伙所为。
不知是心里有了刘宏星而疏远了我,还是太劳累了沒力气顾及我,或是两者都有,白莲一头扎到床上就睡着了。睡梦中,时而发出“咯咯”、“嘻嘻”的笑声,时而含混不清地叫着“秘书长”、“叔叔”、“干爹”……
我睡不着了,我不由咬得牙齿直响,从小到大,我一直伴着白莲洁白无暇的体香入眠,这会儿,看着我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如仙女般圣洁美丽、无与伦比的主人,竟有些丑陋肮脏了。
我不知不觉又跳下主人的床,跑到自己的卧室。
有失就有得,有付出就有回报,对白莲来说是客观公正的。
既在白莲意料之中,又在白莲意料之外。不久,白莲被调到市府办上班了。由于白莲有海外留学经历,英语更是沒得说,领导把她分到外事办,具体工作是招商引资和出国事宜的跑办。
要在以前,我会为主人的升迁高兴得摇头摆尾、活蹦乱跳。可不知怎么回事,此时,我不但高兴不起来,反倒替主人感到悲哀。
最高兴的当属白莲的爸爸白福寿,在市府办上班没几天,白莲就带上我,一同住进了白福寿为她买的别墅里。
白莲的工作繁忙起来,不但经常参与接洽外商、随团出国,而且常去省办理护照,三、五天不回家是常事。我和白莲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更别说在一起洗澡、嬉戏和睡觉了。
这些对我来说都好适应,唯有不适应的是:白莲身上刘宏星的气味儿,次数是越来越多了。
不适应也得适应,也得委曲求全地尽职尽职、忠贞不二。作为一只看家狗,只有保护主人的义务,沒有干涉或责备主人的权力,这是我们狗类的本性,打死也不会改变。
白莲的工作顺风顺水、成效显著,各地组团纷纷来参观考察,白莲不断受邀到外地介绍经验,她和她所在的外事办屡获表彰,上级部门把她们招商引资的经验做法推而广之,引起省领导重视,确定在白莲所在市召开现场会。刘宏星秘书长提前到达,对会议现场和材料进行安排和指导。
参加完市里为他设的欢迎宴席,回到宾馆房间,刘宏星拨通了白莲。
片刻,白莲的车悄悄停在宾馆下,刘宏星悄无声息上了车。
白莲的车回来时,我早已门口在守候。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随白莲下车的还有一个陌生男人。我“汪汪”叫唤着跑过去,吓得陌生男人急忙往白莲身后躲。白莲喝斥我:大白,别叫,这是自己人。回头对陌生男人:秘书长,别怕,这狗不咬人。
秘……刘宏星?这就是在那个白莲身上留有气味儿的男人?就是他夺走了白莲对我的爱?想不到竟找上门来了。
真是欺主人太甚,又欺到我大白头上来了,我岂能让你一个无耻下流老男人闯入一个大姑娘的房屋?
我不顾白莲喝斥,勇敢地站在门前,怒气冲冲地冲刘宏星大叫着。
那知白莲狠劲地踹了我一脚:没规矩的东西,滚一边去!自已人也咬?
自从和白莲在一起,这是第一次对我这样发火。想我大白忠心耿耿、尽职尽责守护主人,难道有错?而你为了这个刘宏星,竟……我无语了,我蔫头耷耳灰心丧气地夹尾巴躲进阳台卧室。
正暗自闭目伤心落泪时,白莲时断时续的呻吟声引起我的注意,抬头一看,眼前不可思议的情景令我惊呆了:灯光下,白莲微闭着眼,一丝不挂地横仰在床上,两条腿垂在床下,刘宏星赤裸棵站在近旁,眼眯成一条缝,像欣赏一副画儿似的,不时地伸出舌头舔下嘴唇,惬意地吧嗒下,一手摸着下巴,一手在白莲的各敏感处时而轻轻抚摸、时而又掐又捏。白莲则如依偎在母亲怀抱中的婴儿,脸上溢满幸福,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
后面发生的一切,一览无余的映在我洁净的狗眼中,让我感到一阵阵的恶心!
我脑子一片空白,不知不觉地“汪汪”大叫起来。
“啪嗒”一声响,白莲室内一片漆黑,顿时没了声响。
我也被我的叫声惊醒,刚才的一幕如尖刀刺进我心里。
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个政府高官能干出这禽兽不如、不知廉耻的下流勾当?
我多希望这是幻觉这是梦。
招商引资现场经验交流会圆满成功,结束宴会上,领导特意敬了刘宏星一杯酒,以示奖励。白莲被树为招商引资典型,提拔为驻京办副主任。
刘宏星、白莲各有所得,皆大欢喜。
高兴的当然还有白福寿。女儿白莲乌鸡变凤凰,实现了他梦寐以求的夙愿。吃水不忘挖井人,知恩图报方美德,白福寿好烟好酒土特产装了满满一后备箱,揣上鼔鼓一袋钞票,带上白莲和我,驶向省城。老同学携女登门拜访,刘宏星远接高迎,盛情款待。但钱物一概没留,还给白福寿两口子回馈了一大堆高级营养品,感动的白福寿久久握着刘宏星的手不放:要不是老同学帮这么大忙,女儿能到这一步?大恩不言谢啦。
刘宏星不停地摇着白福寿的手:老同学,咱谁跟谁呀,你不说了,你的女儿就是我的,沒外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意味深长地看了白莲一眼:对吧?白莲脸一红,眼神移开。
白福寿一个劲儿的点头:对,对,秘书……你干爹说的对,以后就听你干爹的啊?
一难道这就是政府高官?这就是清正廉洁的好干部?这就是上下左右交口称赞的正人君子?
狗屁,人不如狗!猪狗不如!!!
我的眼晴迷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