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一个男人的桃花缘(小说)
没想到,戴娜的盲肠手术顺利地做好了,恢复得也很快,秦雄终于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同时,他对女友不计前嫌的高姿态感激不尽。
不久,戴娜因妇科方面的毛病又去到县医院做检查,妇科医生一边给戴娜做检查,一边问:“你生了几个孩子?”
“医生,你说什么?”戴娜以为自己听走了神。
“我看你右边输卵管结扎了,所以问你生了几个孩子。”医生又重复一遍说。
“我还没有结婚,怎么会结扎呀?”戴娜惊恐地说。
“你的右边输卵管已被扎住了,你不知道?”医生听了戴娜的话也一脸惊讶,而医生的话更如惊天霹雳,震得戴娜差点晕死过去。
“你的阑尾炎手术是在哪个医院做的?”医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问戴娜。
“就是在这个医院,由白医生做的。”戴娜如实回答。
“嗯……”医生无语了,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问题。也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前世作了什么孽,得罪了什么人,要遭受这等罪……善良的妇科医生沉思着。
“不过,还有挽救的余地,输卵管并没有被剪断,只是用线扎住了,把线拆开,是可以恢复原状的。不过……”医生欲言又止。
“医生,不过什么?”戴娜心急如焚,如若一个罪人在等待着裁决。
“你要再挨一刀。”医生一脸同情地看着戴娜说。
戴娜听了妇科医生的话之后,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仿佛站在悬崖边缘,突然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不怕,只要能挽救,就是再挨一刀也没关系。”戴娜想着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还有一线希望可寻,那也算是老天爷对自己开恩了。
“不过,手术要尽快,趁着输卵管还没被堵塞,恢复就会快一些。”好心的妇科医生指导说。
于是,在此后的一天,戴娜再次挨了一刀,拆开了右边输卵管的线,让其恢复了原状。这一切的来龙去脉,戴娜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她却没有对任何人说起,更没有让秦雄知道。她想到自己的个人问题弄得一团糟,曾经全靠秦雄的多方关照,她感激他,她不希望惹出什么乱子让他像她一样受罪。
想着,想着,她愿这件事就当没发生一样,让它慢慢平息……
【四】闪电结婚
几个月后,秦雄找到戴娜,对她说:“戴娜,实在对不住了。”
“什么对不住啊?”戴娜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用不着再瞒我,那些事我都知道了。”
“什么事呀?”戴娜心里虽然已经猜到了几分,但是她依然假装不懂。
“白丽已经被医院开除了。”
“啊,怎么被开除了?”戴娜一脸惊讶。
“其一,因为你那件事,医院已早有所闻。”
“我并没有去揭发她,医院怎么会知道的?”戴娜心里觉得非常好奇。
“听说是医院的一个医生告发的。”
“如此说来,世上还是有默默主持正义的人。”戴娜不由自主地感慨着。
“后来,她又牵扯到另一件医疗事故。”
“什么事故?”
“她在一次为别人做直肠手术时,把一团纱布遗忘在患者的腹腔里了,害得别人雪上加霜,多遭受了一次罪。”
“哎呀,这种事太可怕了。”
“她对你曾经的故意伤害罪,虽然你没去指证她,让她免去了牢狱之灾,但根据那次医疗事故,医院还是义不容辞地把她开除了。”秦雄把这一切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戴娜,让戴娜听得惊愕不已。
“其实,这样反而是为她好,让她醒悟醒悟,免得她以后进一步走向歧途,走向犯罪。”秦雄又一本正经地说。
人世间,正义总是无形存在,对于那些令人发指的罪恶行径,总会有人不徇私情地站出来遏制的。白丽医德败坏一事,早就在县医院传开了,曾经,该院领导及有关调查人员多次找到戴娜进行核实,可是,为了秦雄,戴娜宁可自己受屈,也不愿去指证她。谁料白丽“躲过了初一”,却“躲不过十五”,她竟败在了那一次医疗事故上。此时,戴娜立刻想到古人所云:“自作孽不可活”。她简直不可思议这句话有着这么神奇的魔力。
开除白丽,这无疑是为医院割掉了一个毒瘤,更是为社会挖出了一个祸害。
“我知道你不去揭穿白丽,那也是为了我好,但是,你却没去为全社会大多数人考虑。你想想,作为一个医生,仅仅因为一点滴这样无中生有的事情,就为泄私愤,图报复,竟然利用工作之便故意侵害他人的身体健康,这难道不是人性泯灭,难道不是一种犯罪吗?这种人还有一点起码的良知没有?这样的医生还有一点起码的医德没有?没有!你今天不去揭穿她,不去警示她,有朝一日她会走向更大的犯罪,对社会带来更大的危害!”针对白丽的所作所为,秦雄怒不可遏,给戴娜好好地上了一堂教育课。
自从白丽伤害戴娜那件事以后,秦雄总觉得有愧于戴娜,他觉得是自己给戴娜带来的伤害,所以常想方设法从各方面去关照她,去爱护她,去抚平她心中的创伤。他想,只要她愿意,甚至,他可以一辈子守在她的身边,给她幸福。
其实,秦雄那种为人刚正不阿,待人细心入微等等,映入戴娜眼帘的一系列优秀品质,早就深深地吸引着她,感动着她,她也无时无刻不在默默地关心着秦雄。
见秦雄每天早晨基本都是以粥当餐,一天早晨,还没等上课,戴娜就煎了几块烙饼送到了秦雄的宿舍。走近门口,见秦雄正在家中练着他的武术,多年来,这是秦雄每天早晨的必修之课。虽然身在学校,曾经学过的那些知识还无用武之地,一时发挥不了它的作用,但是,秦雄不想让它荒废,觉得经常练一练,一是为了锻炼身体,二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
“早晨练功,光喝点稀粥也不行,我烙了几块饼,送给你尝尝。”戴娜一进门就对秦雄说。
见戴娜来了,秦雄立马停下了正在练的那段功,汗流浃背地赶快从戴娜手中接过烙饼,看也不看就高兴地往口里塞,一边狼吞虎咽地大嚼起来,一边深情地看着戴娜夸赞说:“好吃,好吃,又香又甜,你会这手艺真有口福啊!”
“你喜欢吃,以后我每天早上都烙给你吃。”听到秦雄的夸赞,戴娜也不免红着脸随口说。
“来,你也尝尝我今天煮的黄瓜粥。”
随即,秦雄把烙饼放在桌上,从锅里盛了一碗黄瓜粥,双手捧着送到戴娜面前。戴娜见了,赶忙也伸出一双手上前去接,没想到这一双手正好触到了那一双手,戴娜顿觉满脸绯红,为自己的唐突感到难以为情。只见她半羞半喜,不由自主地把双手飞快地缩了回去。
戴娜的无意举动,让秦雄满心欢悦,他含情脉脉地看着戴娜,只见她那长长的头发如幕帘低垂;羞涩的小脸如苞蕾欲放,刚才被那双纤细、柔嫩的小手无意触摸,瞬间,秦雄有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脑门,他浑身热血沸腾,情如潮涌,就像火山一样即将爆发。秦雄自觉在心里深深地爱上了她,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缘”,他使劲地压抑着自己的情感,拼命地克制着自己的冲动,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你与未婚夫的事情解决好了吗?”两人沉默良久,秦雄问戴娜。
“没有。我已一年多没回外婆家了,也没给他回信,我不知道该如何怎么处理,该如何面对。”对于那段不明不白的情,戴娜一脸迷茫,不知何去何从。
“你打算怎么处理?”
“无论如何我不会跟他结婚的,对他,我没有一丁点儿感觉。我现在主要是想把欠下的钱偿还给他们,外婆带大我已经够辛苦了,我不想要外婆再为我花费。父母亲又在农村,家里穷得叮当响,更无法拿出钱来,唯一的办法只有拖,拖到我攒够了钱之后,连本带息一次性偿还给他们才算个了结。”戴娜低着头,说着说着,眼红鼻子酸,声音也有点哽咽了。
“既然你们没有感情,你就应快刀斩乱麻,早点结束。”秦雄对戴娜说。
“我也想早点结束,可是无奈……”
“是这样吧……哪次抽空,我陪你去你外婆家走一趟,你看行不行。”秦雄思索了一下说。
一听秦雄这句话,戴娜好像在黑夜里见到了一丝曙光,立即开朗起来。她破涕为笑,兴奋地像孩子似的问秦雄:“那我们是以什么关系呢?”
“这就要看你啦!”秦雄见戴娜开心了,他也觉得松了一口气,眼睛盯着戴娜打趣地说。
“那就以……”
“那就以你新男朋友的名义,对吧!”戴娜的话还没出口,秦雄立即抢过话头,风趣地说。
“嘻嘻,不是不是,你就想乘人之危,占我的便宜……”戴娜一边说,一边红着脸撒娇似的在秦雄手臂上连拍几下。
“好了,那就这么说定了哦!从现在起,我秦雄就是戴娜正式的男朋友了。”秦雄高兴地顺手一把拽过戴娜,抱了起来,一连转了好几个圈圈,第一次露了一手他那武术功底。
“哎呀,快放我下来,我头都晕了。”戴娜双手在秦雄的肩上撒娇地乱拍。
“哎呀,我也晕了,我是高兴得晕了……”
……
一个假日,戴娜带着秦雄回到了外婆家。一年多不见,戴娜觉得外婆好像老了很多,想想一年多来给外婆带来的种种烦恼以及自己所遭受的不幸,戴娜心里难过得宛如沸水翻腾。
“外婆……”刚跨进门栏,戴娜就不由自主地跑上前去,一把抱着外婆痛哭流涕,抽泣不停。
“老人家好!我是戴娜的同事叫秦雄。这是一点小心意。”只见站在一旁的秦雄走上前自我介绍着,并且把一包东西递到外婆手里。
戴娜惊奇地看着秦雄递给外婆的东西,她似乎并不知道秦雄这突如其来的举动。
外婆掂量了一下手里的东西,好奇地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叠钞票,她叫着说:“这,这是什么意思,这怎么能行?”
戴娜看了秦雄给外婆的原来是一叠钞票,顿时明白了秦雄的良苦用心,除了对秦雄的深深感激之外,更加深了对他深深的爱戴。于是,戴娜对外婆说:“外婆,您收下吧!秦雄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已经交往一年多了。在学校都是他处处照顾我,关心我。他是一个很优秀的男孩子。”
听了戴娜的话,外婆喜出望外,上前拿着秦雄的双手感激地说:“孩子啊!外婆谢谢你!有你这样的好男孩在娜娜的身边,我就放一百个心了!”
“不用谢!外婆,戴娜是个好女孩,心地善良,温柔体贴,我能交上这么好女朋友,也算是我的幸运。”
“这是你们的缘分,也是娜娜前世积来的福分!”外婆看着秦雄那一副憨厚的样子,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乐不绝口地夸赞着。
“焖错,焖错(不错,不错),涯好瑟丸嘞的(我好喜欢你的)”说着说着,外婆高兴得无意中脱口而出一句客家话来。
过了一会儿,外婆思索了一下,竟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对秦雄说:“秦老师,外婆看你是个很不错的伢崽,值得托付终身,我就把娜娜交给你了,待我把娜娜原来那一方处理好了之后,外婆同意你们马上完婚,免得夜长梦多。”秦雄和戴娜听了后,你看着我,我瞅着你,脸上都露出了不知是喜还是……
不久,秦雄和戴娜喜结良缘,在学校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婚礼。戴娜的外婆利用秦雄给的那一笔钱,偿还了之前“赊”下的那一笔“欠款”,剩下的全部都给戴娜置办了嫁妆。从那以后,秦雄和戴娜各自结束了单身生活,两人走到了一起,成了一家人,开始步入了比翼双飞的夫妻生活……
【五】新婚燕尔
戴娜虽然跟着外婆在南方长大,也许遗传着父亲的北方血统,她做得一手好面食,什么饺子、馍馍都很拿手。凑巧,秦雄又偏偏喜欢吃这面食之类。越是秦雄喜欢,戴娜越是做得起劲。于是,戴娜今天做这样,明天又做那样,经常变换着口味。特别是做的那种馍夹肉、烙饼夹肉,甚至还想着法子在里面再添进去一些什么黄瓜片、西红柿片夹着,那种早餐荤素适当,营养丰富,是秦雄的最爱。
婚后的新生活,让秦雄乐乐陶陶,醉若神仙。看着能干的妻子戴娜,把一个小家打理得生气勃勃,井井有条,一日三餐的饭菜做得丰盛可口,耐人寻味,他体会到结婚给自己带来的是那么新鲜,那么快乐的感觉,这可与原来的单身生活截然是天壤之别。他满足,他感激,感激上天赐予他的一切……同时,他也想着要努力为自己的妻子付出一些什么才好。
一天清晨,秦雄很早就蹑手蹑脚地从床上起来,唯恐惊动身边熟睡的妻子。没想到戴娜同时也醒来了,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以为睡过头了。她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看了看窗外,见天刚蒙蒙亮。
戴娜惊讶地问秦雄:“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娜,你再睡一会儿吧!不用起那么早,今天就让我来学学烙饼。”秦雄一边说,一边抱住戴娜,在她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又扶着她躺下,为她盖好毯子。
“不,你还是练你的功吧!不要让功夫生疏了,有朝一日兴许能派上个用场。”戴娜又从床上爬起来。
“不行,今天无论如何也得让我烙个饼给你尝尝。”秦雄坚持着,又摁着戴娜睡下。
“也好,你学会了烹调,就算独自走到哪里也不会饿着。”见秦雄推搡不止,戴娜也只有着罢,心想让他学学也好,自己不妨再多睡睡。
“卖烙饼啰,又香又甜的烙饼哟,好吃的烙饼夹西红柿哟……”戴娜刚进入梦乡,就被一阵叫卖声惊醒,她竖起耳朵仔细一听,原来是秦雄那洪亮的男高音在吆喝,她不由在心里乐滋滋地笑了起来。婚后几个月来,秦雄的关心体贴、幽默风趣,让戴娜陶醉在满满的幸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