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穿给谁(随笔)
今天早上,一大早起来,妻便开始了一项重要的工作——向脚指缝里抹药。其实这项工作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就已经进行了,今天早上是重复的。
因为昨天下午去了南阳城的缘故,是去南阳,妻把它看得很重要,所以临行前收拾了一番,其它的就不必说了,就说说这脚吧。当时我劝她天热还是穿凉鞋的好,因为这样脚是裸露的,透气,对脚好,还不会有脚气,更不会有臭味,如果时间长了脚发黏了,弄点水一涮就清洁了,这样多好,自然清新朴素。但是怎么能行呢?“那样出门太寒碜了,弄不好人家还要说乡巴老的。”这也是妻以前曾对我说的话,昨天对我撂下的话的是:“你想怎么就怎么,那是你的事,我的事也少管!”我知道她对我已经是没有信心了,这信心就是想让我也装束起来,更俊男一些,没有信心的便是怎么也管不我的了。
就这样,我穿了“呱嗒板”去了南阳,走在挤挤的城市,我真的感觉到自己的不合适了。就说同行的吧,还有两个男人,人家穿的可都是真皮鞋,还是不透一点儿气的,这让我很佩服。但我穿的“呱嗒板”又有什么呢?一样的脚行天下,只要你不在乎,别人谁还会在乎呢?在“盛德美”大购物中心,我特别留意了一下,天啊,形形色色成百上千人的人群中,还真的没有找到一个男士穿“呱嗒板”的,女士中倒看到了几个,也不多,人们真的都不嫌热吗?
穿衣戴帽,各人所好。大家各行其道,夏天不穿“呱嗒板”在城市里已经流行,以前我也留意过镇上的大街,行人匆匆,但夏天大都是凉鞋和“呱嗒板”。其实我也是想不穿“呱嗒板”的,但是夏天太热了,穿别的鞋子闷脚,一晌半晌的就受不了,要么里面水湿脚臭,要么就是脚脱皮脚旮旯痒,所以夏天来后我是不会再穿其它鞋的,要么凉鞋,要么“呱嗒板”,但很多时候就是趿拉着“呱嗒板”过夏的,有时候能一直穿到初冬。
记得几年前有次开会,校长说上面的领导说不让穿“呱嗒板”上课,当时我也没能为校的命令而更改,校长知道我其貌不扬,却很固执,并没有真对我指责。其实我就是想顺应自己,顺应自然,什么时候穿什么,这怎么变成了对学生不尊重,对什么人,什么事不尊重呢?我们把穿鞋上升到了人类完追求完美的高度,想用统一的形式来加以强制是不合理的,我认为这是自寻烦恼的现象。后来有同事也想用无意的玩笑,让我有意的更改,说我穿“呱嗒板”是对领导的不敬,我都付以“哪个领导‘不食人间烟火’,我就永远不穿‘呱嗒板’”为由回击,便再也没人说了,只说我顽固。其实我也是在为自己赢得一片自己的蓝天。
昨天回来后已经八点了,我们匆匆地做了饭吃了,然后妻子便开始洗脚,之后又找出了药,在脚旮旯里工作了。我静静地看着,不敢多说话,因为自己不做,别人做了出了事,你要是再说,那不是幸灾乐祸吗?可是多少还是想说话,于就说道:“这么热的天,你就穿一天,脚就成这样了,你看人家都是穿的非凉鞋,怎么就没事呢?”我语气含着关心。“你怎么就知道他们的脚没事,人家谁有脚气,脚烂还要给你说说。”妻语气里也没有生气。她说的话很有道理,让我转念认为那些夏天不穿凉鞋的人也都是有苦自己在背地里受的了。
既然这样,我认识到了我们穿鞋都是给别人看的了。推而想之,我们穿衣服也是给别人看的了,因为自己穿什么好不好看,自己是看不到的,都是别人能看到的了,我们追求华丽艳装,不就是都在为别人穿衣服的了。转而再想,我们现在在乎别人对我们的态度,我们常常为了适应别人而迎合别人,让别人说来评价自己,这也是在为别人穿戴了。
“千里难寻是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对于朋友的交往也往往是这样的,朋友喊我去喝两盅,不去是对不起朋友;朋友三缺一来叫,不去是对不起朋友;朋友想攀我去逛街,不去是对不起朋友;朋友想合伙投机,不响应是对不起朋友;朋友……那些自认为朋友多得如毛的人,却也是为朋友而卖掉自己的人。混世其中自己成为了朋友的影子,却还在为自己有那么朋友而炫耀,真的不知其可。
世界这么大,为谁穿?穿给谁?却这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