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湘潭德政工程(随笔) ————话说湘潭窑湾搬迁
年年涨水年年被淹,窑湾的问题不仅仅是窑湾人的问题,它已摆在市领导的案头上,已列入了政府的重要计划之中。
窑湾搬迁,已成定势;窑湾搬迁,造福千家万户;窑湾搬迁,惠及整个湘潭。
历史:辉煌绚丽的窑湾
位于湘潭市区西端的窑湾街道办事处,辖窑湾、唐兴街、杨梅洲、文运街、正福街、砂子岭等6个社区,总人口1.6万,是湘潭市区历史上最早的居民居住区,也是湘潭市区的发祥地。湘潭的沿革离不开窑湾,窑湾的发展也离不开湘潭。相传该处古时以烧窑做瓦货者居多,而又在湘江北岸湾口处,故名窑湾。晋时,陶侃曾驻节于此,今境内有陶公山、陶公潭、陶公钓鱼台以及陶侃衣冠墓等。真正意义上的窑湾,东起石咀垴,西至求子桥,全线2.4公里。因石咀垴之石呈赤色,曰锦石,所以窑湾又有“锦湾”的美誉。元御史燮理溥化诗:“静看渔舟上锦湾”,即指的此处。旧时,窑湾水陆畅通,商贾云集,繁荣昌盛:麻石街道,车水马龙;沿途亭台楼阁雕梁画栋,飞禽走兽,栩栩如生;夜幕垂临,窑湾街上,流光溢彩,戏班云集,好不热闹。因此,窑湾又有“小南京”的誉称。过了“保佑人生男育女”的求子桥,便是隔岸相望的杨梅洲。全长约2500米、宽约200米的杨梅洲像一叶轻倚湘江北岸的舟船,洲上四季如春,翠竹成荫。清代诗人周翼嵩诗云:“陶公片石傍江隈,俯瞰波光一鉴开。时有渔姑飞棹去,船头打得鲤鱼回”,就恰到妙处地勾画出了杨梅洲与窑湾唇齿相依、相得益彰的胜境。
窑湾和杨梅洲演绎过不少历史壮举,也哺育过不少历史名人。唐代大臣褚遂良曾被贬至此,他以自己大书法家的神笔书写出寄托自己希望的“大唐兴寺”的寺额。唐、宋、元、明、清各朝各代都有不少文化名人来窑湾和杨梅洲吟诗作赋,留下过无数珍贵墨宝和精神财富。
杨梅洲造船历史悠久,清代曾国藩在此造船练水师攻打太平军,骁勇善战的湘军从这里走出了家门。
窑湾、杨梅洲又是招贤纳才的宝地,辛亥革命先驱秋瑾,曾在这里的“义源当”居住,一边抚育儿女,一边练剑习武,并写下了“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等悲壮诗篇,挣脱封建家庭的束缚,走上了救国救民的征途。
据有关史料反映,一代伟人毛泽东15岁时,曾在这里他堂伯毛槐林开设的“宽裕行”学习经商,半年后他求学心切,抱负远大,在伯父的赞赏和鼓励下,毅然弃商从学,考上了湘乡东山学堂。
现在:面对多灾的窑湾
“窑湾人爱水,但窑湾人又怕水。这就是窑湾情结。”窑湾街道办事处党委书记陈卫兵如是说。今年湘江6次洪水,窑湾、杨梅洲4次被淹,晒黑了皮肤、煞红了眼的她对这几次大水仍心有余悸。洪水来前,要挨家挨户做工作动员撤离;洪水涨上来了,要日日夜夜驾舟巡查险情,发放饮水与食品;洪水退时,要发动群众清扫宅院、街道;洪水退了,要赶紧组织救济灾民、防疫防病和生产自救。她说,她们办事处和社区所有干部无一不是这样。洪水来了,派出所成了水上派出所,办事处成了水上办事处,大伙儿苦,困在水中的居民和农户更苦。
据初步调查,年年涨水年年灾的窑湾洪水区,解放前受灾无数,洪水卷走过无数条生命。解放后,政府与人民一道修筑了防洪堤。由于历史的原因,窑湾、唐兴街、杨梅洲却处于堤坝外。1994年那场突如其来的大水,把窑湾人弄了个措手不及,洪水淹上了三楼,掳走了许多来不及收捡的家具和财物,侥幸没死一个人。今年以来先后4次被淹,每次受灾人数达5000人以上,32万平方米的房屋被泡在水中,7家企业的机器设备被洪水浸蚀,1150亩农用地过洪,480余亩菜地颗粒无收,98个商业门面成了泽国,无投靠的居民或菜农不得不住进风雨飘摇的二楼、三楼或隔层,经济损失达700万元以上。
虽说洪水无情人有情,但现在的窑湾和杨梅洲历经风雨,毕竟已是一个风雨飘摇的窑湾和杨梅洲。年仅20岁便担任了杨梅洲社区居委会副主任的曾俊告诉记者:“我生下来就在洲上,祖辈人也住在洲上,涨大水,只能靠摆小舟出进家门,木架的房屋早就破烂不堪,躺在楼上,四周一片汪洋,只要稍微有点风,整个房子都摇摇欲坠,不担心自己的安全是不可能的,何况还有老父老母呢!”他母亲插话说:“我们这里好像成了原始部落。”此话一点不假。据记者目击,杨梅洲上有20多户房屋相当破旧,有的有门无窗,有的有墙无顶,有的用好几根树木斜撑着,用以顶住房子不再倾斜和倒塌,有的房屋上下倾斜距离竟达半米!记者走近都胆颤心惊,别说住人了。在省船厂、在窑湾的居民区,听说政府打算将此地居民搬迁,当地群众围住记者异口同声说:“窑湾人早就盼望这一天了!”
采访中发现,窑湾、杨梅洲及唐兴街三个小区内有“五多”,即:破烂危房多、老年人多、下岗失业职工多、困难户多、现在还烧煤炉的多。真正有钱和有能力搬迁的早已离开了这洪灾泛滥之地。造成这“五多”的主客观因素虽然是多种多样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年年涨水年年灾,被大水一洗再洗的窑湾的确到了非搬不可的地步了。
但十个指头并不一样齐。记者随机采访了50余户受灾户,对窑湾搬迁,有80%以上的居民和农户持赞成态度,认为这是当今政府的一项德政工程,而其中又有30%持积极态度,50%以上的居民深感心有余而力不足,主要是本身无经济能力;有10%持观望态度,这些居民认为对自己有利、且利大于弊就搬,利少于自己的期望值就持抵触态度;有的甚至认为,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外出的人还讲究落叶归根,政府却要我们窑湾人搬离,想不通。从小在水里长大,让洪水浸惯了,没有水浸,这一年还不知怎么过?明显地透露出窑湾人的窑湾情结。还有人指着洪水过后的破破烂烂不屑地对记者说:“我就舍不得这些破烂!”
自从市政府将窑湾洪水区整体搬迁提到议事日程,搬迁已成定势。有几位老人告诉记者:听到这个消息后,他们几天几夜没合眼,思前想后的,比困在洪水里还难熬,有的说早就盼望这一天了,有的说只希望这一天早点实现,但更多的人是在想:我到哪里去筹这笔钱?搬出去后,我又靠什么生存?
窑湾和杨梅洲因靠近湘江,有许多人靠造船、打鱼、种菜维持生计。远离了湘江,没船可造了,没鱼可打了,没地种菜了,靠什么吃饭?杨梅洲一冯姓菜农对记者说:“搬迁我们是一万个赞成,水灾真的把我们害苦了!”他是记者见到的第一位在洪水退后搞生产自救的菜农。第一次涨大水毁了他七亩多地蔬菜,大水刚退,他立马生产自救,又投入成本1000多元,但刚等他有点收获的希望,第二次洪水又接踵而来,那1000多元投入和他的辛勤劳动又打了漂漂。他说:这几次大水毁了他8000多元钱,如今家里是敲壁无土、扫地无灰,过去是过了杨梅洲别想吃茄子,如今他是守着菜地无菜吃,还要那么多钱去搬迁,他想都不敢想。再则,搬迁出去,他仍只能种菜,政府能给我一块地种菜吗?
无独有偶的是许多破产企业和半破产企业的中青年汉子,手上又无多少其他技能,苦挣苦扎在窑湾和杨梅洲尚能安身立命,搬出去,两眼一抹黑,靠什么养家糊口成了他们日思夜想的难题。
未来:充满希望的窑湾
有一位哲人说过:“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作为湘潭市一项伤筋动骨的德政工程,政府的考虑应当说是比较全面的。一方面大造宣传舆论声势,积极向上争取政策扶持,在国家财政有可能救助灾区的情况下,双管齐下,脱贫解困,彻底解决窑湾、杨梅洲贫困落后面貌,这是一个最好的机遇。正如陈润儿市长所说,我们用预支10年的抗洪救灾款,不信打造不出一个新窑湾。另一方面,动员开发商积极参与,采取政府支持、社会赞助、居民自助、市场运作、开发商建设,全面启动这一利国利民的宏大工程。
综合各界人士的看法与建议,借鉴三峡移民和长沙桔子洲头整体搬迁的经验,窑湾整体搬迁,必将有利于提升湘潭城市品位,有利于居民安居生息,有利于窑湾本身的开发。窑湾肯定前景辉煌。
其一、保持原貌,恢复古貌,窑湾和杨梅洲将成为湘潭城区最美的人文景点。大唐兴寺、唐兴桥、陶侃墓、何腾蛟墓、望衡亭、秋瑾故居、石咀垴、求子桥等等,配上麻石路、亭阁楼榭,点能成线,线能连成片。这样的人文景点和电影、电视外景拍摄风景区,必将具有磁石一样的吸引力。20集电视剧《月有阴晴圆缺》、4集电视剧《难忘1925》,电影《毛泽东在1925》等影视剧就在此地拍摄过外景呢。
其二、天然度假村和水上游乐场。杨梅洲的气候和风景特色特别适宜建设天然度假村和水上游乐场,是垂钓和休闲的最佳去处。在保持该洲原貌的同时,可建造有抗洪能力的小型宾馆和别墅。无洪水时是一番景象,就是洪水滔天时,又是另一番景象,能吸引更多的游客驻足与游玩。
其三、新窑湾将张力无限。窑湾、杨梅洲采取搬迁企业与居民、引进旅游与商贸的基本思路无疑也给新建窑湾镇带来了对等的机遇,可以解决大部分人的就业问题。尽管新窑湾镇选址至今尚未敲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新的窑湾镇将是集商贸、农工为一体的新型社区,并将成为湘潭城区建设的又一典范,新窑湾的明天肯定会更美好!
“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我们有理由相信,为窑湾整体搬迁而劳神费力是值得的,因为,历史会见证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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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位哲人说过:“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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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 湾
一湾浊水绕江游,
一段奇缘流九州。
一堆闲云聚鹤鸟,
一丛斑竹哭鸾俦。
一杯醇酒齐公醉,
一片冰心瑞气留。
一座古城难再有,
一排高楼毁千秋。
2019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