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江山】编辑部的故事(小说)
冬天到来之际,春动员大家给小溪捐款3000元并各自从自己家为小溪寄去御寒的衣物。
收到大家的钱物,小溪感动地哭了,她感谢春姐把她带到四季如春社团,让她找到了自己的家。
一个偶尔的机会,春发现有个残疾人文学网站,后台有个杂志可以发表大家的作品,然后给一定的稿费。她立即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小溪,希望小溪能到那去施展才华。
按照春社的指引,小溪来到为残疾人专用的文学网站,每个月都有中稿发表的,每个月都能赚到稿费,奶奶也非常高兴,她还时常回到四季社团,让大家分享她的收获和喜悦。
在残疾人文学网站,小溪有幸结识了一位城里的小伙子杨帆。虽然杨帆没有了一只胳膊,但是身心健康,人也乐观开朗。他非常喜欢小溪的诗歌,很快成了她的粉丝。共同的爱好和不同的遭遇,俩人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一年的相处,感情越来越深,最后两个人终于走到了一起,经父母的允许,杨帆把小溪和她的奶奶接到了他的家,并决定在2月14日这天举行婚礼。
这一天让春终身难忘,大家正在群聊天室说话,突然天降糖果,分别降落在每个人的名字上。大家定睛一看,是小溪发来的新婚喜贴。整个聊天室漫天飞舞着喜糖,缓缓降落在每个人的马甲上,喜得大家一片欢呼声。
小溪邀请社团的人参加他们的婚礼,并给大家分别邮寄了喜糖,表示由衷地感激之情!
因为大家都忙,且路途遥远没能参加小溪的婚礼,但大家的心意都到了,每人给她邮寄了200元,表示祝贺!并祝福他们新婚快乐,白头偕老!
收到大家的贺礼和祝福,小溪不知道有多高兴,她把这份美好留在心里,默默地感谢着社团的这些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朋友们。新婚之夜,她给杨帆讲述她是如何认识的春社,如何进入了江山四季社团,又如何加入了残疾人文学网站。述说过程中,她的双眼多次被泪水打湿,泪水流进杨帆的怀里。杨帆紧紧地抱着她,深情地说:江山是你耕耘的地方,四季社团是你的娘家。
结婚后,小溪还一直没有放弃诗歌创作,依然在网站不停地发表诗歌,把心中最美好的愿望用诗歌表达出来,诗也写得越来越好。奶奶和她在新的家里生活得很幸福,再也不用担心吃穿的问题了。
在江山文学网成立4周年的时候,小溪写下了感人的诗篇《江山,我永远的家》,获得了江山4周年征文诗歌一等奖。江山为签约作者免费印书一本,小溪捧着为自己印刷的诗集,和杨帆一起看着,社长春帮她把四季如春社团的图标当作了诗集的封面,每次拿着书,她都会想到四季社团,想到春社,一种感恩发自内心,发自肺腑,让小溪一辈子难以忘怀。
大山
大山是社团的执行社长。
现实生活中,他是一事业单位的工会主席。
“这个夏天,怎么这么热?”
大山戴着高度近视镜,在书房电脑旁一边看文稿一边自言自语。他不时地用左手撩一撩头顶那几根过界的头发,汗珠从他那过早谢顶的丘陵地带不停地流下来,一条毛巾已经被汗水浸湿。
妻子丽华扭着水桶腰下宽大的肥臀,拖着一双小胖脚,两手端着一盘子西瓜走了进来。她放开了大嗓门,半心疼半埋怨地说:“熬个礼拜天多不容易,也不知道休息一下,大热的天还在这审核稿子,你不要命了啊?我今天看你很反常,往日里没这么流过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你看我这身板像不舒服的吗?结实的象座山一样,只是这几天天气太热了。”大山转身看了妻子一眼,又说:“前段体检身体状况都很好,就是血脂高,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家遗传基因决定的。你看我爹,都快80岁了,血脂从年轻时候就高,不是好好的吗?所以,不用担心我,没事的。”大山敷衍着妻子,还做出了一个显示大臂肌肉的动作,瘦瘦的胳膊,因为没有皮下脂肪的包裹,显出了一块类似肌肉的疙瘩,很是滑稽。
“行了行了,你就吹牛吧!你看看你,除了上班就是在电脑前看稿子,江山文学网四季如春社团社长给你灌了什么迷糊汤,让你这么死心塌地地给他们卖命?单位工作就够累的了,下班后还要在电脑前忙活社团的事情,做这些有啥用,又不给你一分钱。家里空调坏了也不修;马桶炸开了一条缝,往外渗液你也不换;洗衣机的放水开关失灵了,你就让我糊弄着洗……你就不能别那么专注社团,也关注一下咱家行不行啊?”丽华拿起毛巾,小心翼翼地给他擦着汗,开始唠叨起来。
“家里有你这么能干的妻子,我啥事都不用操心,去把我早上脱下来的衣服洗了,明天我要穿的。还有三篇稿子没审核出来呢,我等着审核出来申报精品!”大山知道妻子是疼他,怕他累出病来,所以他把妻子的唠叨当做最美的情话,心里感激不尽。
丽华并没有走的意思,而是坐在大山旁边的床上。看了看大山,又看了看电脑,然后很严肃地对大山说:“有件事藏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想问问你,但又怕伤了咱夫妻感情。今天你一定要和我实话实说。”
丽华的严肃让大山感觉到了空气的紧张,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心里则有些惴惴不安,脸色微微泛起了红,幸好大山皮肤较黑,表面上看不出来。面对丽华那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他还是心有点虚,唯恐丽华看破他的心思。于是,他故意转向电脑,装出一副看稿子的样子。
“你们社团那个寒冬是不是爱上你了?你转过身子来,眼睛看着我,实话实说,不许撒谎!”丽华一本正经,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大山一听丽华说的是寒冬,一下子来了劲头,说话也有底气了,腰杆也挺直了。“寒冬?那是个新毕业的大学生,人家小姑娘会爱上我这个糟老头子?又老,又丑,又黑,又瘦,凭什么?”大山的脸上微微露出了笑容,但他还是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疑惑地望着妻子,苦笑着摇了摇头。
“有一天,你电脑没关,出去了,正好我想查个菜谱,看见寒冬和你说话,叫你亲爱的山哥,又问,‘亲爱的,你在不在啊?我等你好久了?怎么还不来呢?’如果不是爱上你了,说话怎么这么暧昧?再说了我哪里知道她的年纪,只看到一个女的头像在这里晃动。”妻子的眼光咄咄逼人,但并没有让大山觉得很紧张慌乱。
“其实这些都是网络上惯用的语言,经常在网上泡便觉得习以为常,而对于不常上网的人来说就是禁言,是那种听后色变的言语。你放心好了,我都活了半辈子了,还不知道什么叫感情吗?我们夫妻二十几年的感情还抵不过那两句肉麻的情话吗?”然后又拍拍胸脯,“别看我瘦,但我内心强大,抵抗力超强,尤其是色情,那事和我不沾边,只不过有时偶尔会徜徉在文字的海洋里洗个荤澡罢了,不会爱上别人的。再说了,你这么贤惠的女人哪里去找?我吃饱了撑的搞婚外恋啊?”大山说得理直气壮,觉得自己没做亏心事,不怕丽华生疑。
丽华见大山如此回答,脸不变色心不跳,几天的疑惑有点解开了。然后,站起来说:“我一向支持你搞文学创作,也支持你在文学社玩,但是要给我搞出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小心我饶不了你。”说着从胳膊上拧了大山一下,就出去了。
望着妻子扭动的肥臀走出了书房,大山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个人。
大山所在单位女多男少,他又是有名的才子,文才口才样样出彩,吹拉弹唱都很精通,在单位又是工会主席,经常组织活动大显身手,受到女职工的爱慕与青睐。但大家觉得大山似是不食人间烟火,更不进女色的人,所以那些喜欢他仰慕他的人也只能是敬而远之。然而,让大山不可思议的是,自从在新浪博客认识了春,他心里就永远放不下这个女人了,仿佛她占据了他的心,有种赴汤蹈火愿意为她做一切的愿望。当然,这只是愿望而已,他明白对春的这种感觉,也只能是藏在心底的秘密。所以当春提出要他去四季社团帮她的时候,他欣然同意,并且接受了春提出的任何条件和约束。甚至他为了春宁可改变自己的坏脾气臭毛病,只要是春说的话他便言听计从从不反驳。
他经常在社团忙活到深夜,在妻子的多次催促下才不得不关闭电脑。后来为了不影响妻子睡眠,干脆大山搬到书房住,虽然书房狭小得只能放下一张单人床,但大山的心是宽的,每天装着社团,装着作者的文稿,总有忙不完的活,所以他感觉日子过得特别充实。就像丽华说的那样,究竟春给他吃了什么迷糊药,让他这么为社团卖力气?其实春什么都没做,只是大山的自我感觉,他每天就在这种自我感觉中自愿地快乐地忙碌着,甚至乐此不疲!
所以,当妻子说有事想问他的时候,他心里还真有点胆怯,唯恐妻子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但一听她说的是寒冬那个小丫头,心里一块石头才落了地。
二十多年的夫妻了,丽华对大山太了解不过了,他想做的事情八头牛都拽不回来,他是那种撞了南墙都不回头的人。
她是大山的贤内助,不管大山做什么她都支持,别看嘴上唠叨,心里也很关注四季社团,经常看大家的文稿,还不时地赞不绝口。她从心里没在乎过江山是不是给发工资,只是怕大山太累,累坏了身体。因为她注册的名字是大山妻,经常给文稿写评论,所以社团的人都亲切地称她山嫂。她尤其喜欢看社长春的小说,称赞春的小说很有人情味,都是反应现实生活的故事,所以她给春的小说评论最多,和春交流也最多。从和春的交流中,从大山的行为中,她感受到了人们对文字的痴迷,对江山的热爱,也感受到了四季社团人亲如一家的友情和大家团结协作无私奉献的精神。
大山经常和她说,别小看这些文章,每一篇文章就像是作者的孩子一样,经历了十月怀胎的艰辛,又饱尝了一朝分娩的阵痛,才完成了一篇文稿,所以,都是作者的心血和希望。这就要求我们做编辑的对每一篇文稿都视为己出,必须认真一丝不苟地编审核发,不能辜负了作者那份心血和辛苦。
春也告诉过她不仅仅是大山,每一位编辑都是这么做的。大山只是其中的一员。
丽华边做饭边想着这些事情,她虽然不爱好文学,也没有文学天赋,但和大山耳濡目染也沾了点文学气息,对江山社团也有了些许了解和关注。
有一次她问春:“为何建这个社团,占用了自己所有的业余时间不说,还拉进了这些文学痴狂者。作为家属,我特反对家里有个网迷,每天什么也不管不问,就知道坐在电脑前看这些稿子,有什么用呢?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现实生活中,谁还有时间阅读这些干巴巴的纯文学正文学文稿呢?这些你们觉得正能量的文学作品,能唤起几个人的良知和善心,又能对人们的内心世界起到什么净化和启迪呢?上网的人宁可玩会游戏也不愿意阅读,尤其是正文学,远不如那些外传、秘史、风流韵事吸引人呢?”
春的话,至今回想在丽华的耳边:“嫂子啊,不能因为大部分人都不喜欢,我们就不做,这就像做买卖一样,有卖的就有买的,你不买他会买,市场永远是卖家市场。正文学是文学网站的发展方向和目标,那些靠野史、外传、色情、恐怖等赚人气的网站只是一时,必将会走下网络舞台,被正能量的文学代替,国家逐步在净化网络,相信总有一天,江山会走在最前,做引领文学网的老大,让正文学发扬光大。”
大山喜欢看书,喜欢写文稿,丽华早已习以为常,但自从进了江山文学网,他几乎到了痴迷状态,吃完饭,放下筷子就一头扎进书房不再出来。大山看到好的小说了,总是把故事内容讲给丽华听,有时甚至吃着饭会突然诗兴大发,来一首,弄的丽华哭笑不得。感觉大山像个神经病似的,不可理喻。对此,大山报之一笑:俗话说,演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写剧本的是神经病,大概如此。
夜深了,丽华正在熟睡,突然听到书房传来大山的喊叫声:春社,过了,过了……
丽华跑过去一看,原来是大山在说梦话,什么过了,这么兴奋?丽华正在疑惑不解,又听大山说:我的绝品通过了,春,你去看看……
借着月光,丽华看到了大山脸上的笑容,那笑容是平时她很少见的,竟然出现在睡梦中。她唯恐吵醒他,就悄悄地退了出来,她知道大山每晚都在社团忙活到午夜,有时甚至是凌晨,就让他在睡梦中享受这份快乐吧!
作为局外人,她永远无法理解大山的这份痴迷,也无法理解他为了什么这么拼命,更无法理解江山那么多的编辑凭什么就不计报酬地都把自己的时间奉献给江山,奉献给那些不认识的作者的文字中。是傻子?却有着高智商;是疯子?写出的文章却是那么条理清楚感人生动;是神经病?或许真的就是神经病吧!反正家人不理解,常人不理解,局外人也不理解。但有一点丽华明白,大山永远不会寂寞,即使她不在家,有这些文字为伴,大山也一样会忙活到深夜,永远乐此不疲,而不会影响第二天的上班,那神采,那精神头,真是让丽华叫绝。大山常说,人活着要有一种精神气,这种精神气是灵魂深处的东西,是一种精神信仰。或许大山的精神气就来自江山,来自四季如春社团吧!
一连几天,天气都是高温闷热,南方的夏天就是这样,不下雨就闷热,湿度太大,让人觉得呼吸都困难。书房的空间被家具占满,更显得空气稀薄,墙壁上挂扇吹来吹去都是热风,丝毫改变不了闷热的环境。大山抬头看了一眼休眠的空调,自言自语:关键时刻怎么就坏了?正象丽华唠叨的那样,他没有时间去修空调,时间对他来说永远是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