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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月无痕


作者:江山辉煌 探花,17403.7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595发表时间:2009-06-28 19:12:43


   在我们搞体育训练,跳马凳的时候,李胜奎站在马凳一侧,对于跳不过去的女生,他兜屁股一把,明起是助人家一臂之力,暗地理是一种好色的做作。因此,有的女生估计跳不过去干脆不跳,随李胜奎咋劝,都不跳。于是,男女生私下叫他李色鬼。好在那时体育不作考试科目,他又没有上文化课,要不然的话,恐怕有的女生要吃他的五指夺。
  
  
   四
   鲍七、钱发、汪九他们逃到镇上的出租房后,鲍七说:“是哪个狗日的坏老子们的好事!差一点就得了,狗日些一来,就着散倒老子了。”钱发嬉皮笑脸地接过话头:“还不是怪你不搞快点!三下五除二,要倒好大一下?”鲍七臊道:“日你家哥,老子再快你还是得不到!”棒二恨声恨气地说:“狗日的,讲哪样干球?老子们要查看,是哪个坏老子们的好事,老子们找哪个算账!”汪九想道:“是哪个狗日的搞得这样准,会找到老子们?”海山说:“看是哪个悄悄跟踪老子们,去喊来的!”陆冬马上附和说:“查清楚是哪个狗日的喊来的,老子们整死他!”听完了大家的话,九头鸟这时才像军师一样发言说:“从声音来讲,丢石头打我们又吼我们的那个,不是许正山老子都不相信!喊‘站住’那个就是他们保卫科的李胜奎。那狗日的凶很,老子们医务室的那娘们,着他整大才结婚的。老子们不管他!直接找许正山的麻烦就得了”。鲍七转身对九头鸟说:“你敢保证你没有听错?”九头鸟点了点头说:“老子和他们打个交道的,不会有错。许正山声音重,讲话像打鼓;李胜奎那声音像老黄牛叫一样,蟒声蟒气的。”鲍七挥手招集钱发、汪九、陆冬、海山、棒二等围着九头鸟问如何报复许正山。九头鸟卖了个关子,反问道:“你们认为呢?”鲍七急道:“卖球哪样关子?日你妈的,赶紧讲,想到就讲!”这时,九头鸟做了个收拢大家视线的手势,大家把头凑拢后,他说:“狗日的,许正山家姑娘也在县中读书,坏老子们好事的,有她爹一份。老子们何不如......”说到这,九头鸟将右手母指与食指一做成一个圈,将左手食指往圈中夺了夺,然后奸笑一声,怪声怪气地问:“怎么样?”有的忙问九头鸟,这个人长得怎么样。九头鸟摇了摇头说,不怎么样,脸色像不得营养的一样,但屁股比打脱了的这个大,肯定经整得很,爽很!圆头圆脑的海山乜斜着眼道:“爽个球!怕看了都不想挨的,还爽个球。”棒二戏笑道:“狗日的,你讲这个!像吃香蕉一样,只要剥开来玉滑滑的,好吃,你管球它皮子好不好!”鲍七突然上前纠住棒二,一对牛眼直瞪棒二,怒中含笑道:“噫!棒二,狗日的你长进了嗬!”棒二懵头懵脑呆看着鲍七,鲍七吓了他一下又松开手,在棒二脸上轻轻抽了两下又接着说:“狗日的讲得好,剥开来玉滑滑的,哪个不想吃?”他们于是商量说,先搞几只鸡来整顿好好的,然后再做那个才凶。
   他们说,这回要想好,要换个地点。还说,做这种事情,在外面天气冷很,不行。还是找个热和地点。有人提出再利用“鸭嘴兽”引蛇出洞,但马上有人反对。他们担心玉人儿回去后,会怀疑“鸭嘴兽”做鬼。如果再让她故伎重演,唯恐有失。最后决定让九头鸟踩点,掌握杏子的活动规律。其他人到附近山头查勘,找个可以升火的洞穴。
   话分两头。玉人儿在几个老师的陪同下回到寝室门口,“鸭嘴兽”上厕所回来。在昏黄的路灯光下,玉人儿脸上的泪痕直撞“鸭嘴兽”的眼中。身穿绿色大翻领尼子大衣的“鸭嘴兽”肩一耷、头一伸、嘴一张,做出一副惊讶状:“我一出来就没有见到你,你是搞哪样?咋哭成这样?”玉人儿把眼皮一塌,嘴唇紧闭,自顾自地走进寝室。穿着泥中山服的许正山临走前给玉人儿说:“没有出哪样大事算好的。各人好好的休息。以后要注意点。”李胜奎身披蓝大衣,右手提电棍,左手提灯,嘴巴一动,高高的颧骨上皮肉的蠕动,像刚宰杀刮净毛的猪皮被拍动的样子,他边抬腕看表边说边转身:“就这样啦,我们也要休息了”。跟在后面的“鸭嘴兽”盯着李胜奎看,觉得他故作老成的样子有点酸气。“鸭嘴兽”想给玉人儿解释她不是故意拖延时间,并做了一个神秘动作,说明是因身体原因才蹬了那么长时间的厕所。可她越解释,玉人儿的眼泪越是像断线的珍珠。“鸭嘴兽”只好说:“你不相信我,我不得办法,以后有机会我再跟你讲。”
  
   五
   玉人儿不相信“鸭嘴兽”的解释,与“鸭嘴兽”导演的一场悲剧有关。那是我们刚开学一两个月的一天晚自习课上,因为教室里烧了两个铁炉子火,要热和点,同学们基本上都在各自的座位上,看的看书,做的做作业。“鸭嘴兽”拿了个大塑料盘子,装了些葵花子和糖果,递给这个抓一把,递给那个捉几棵的。递着、递着,她自己忍不住咕咕咕地笑了起来,并说:“这个像打新房一样,以后我结婚你们来打新房就是这个样子!”说完,一只手举着盘子,一只手掩着嘴,又咯咯咯地笑,这个同学悄悄斜她一眼,那个暗暗瞪她一下的。有的发出了反感的鼻音,有的自言自语地轻声骂道:“疯子”,有的暗自叹气,咕哝着说:“太烦”。学习委员“布谷”瞪着眼睛,不耐烦地站起来吼道:“狗日的,这点是教室,是你家的家?日你妈,你不学么,人家要学嘛!想疯很,各人不会回家去疯?”刚才还嘻哈拓笑的“鸭嘴兽”,一下子被“布谷”的话疆住了,睁着眼睛张着嘴,瞬间,雕塑般定在那里。她没有想到,她的父亲是公安局里的一个实权人物,居然有人敢在她这样的太岁头上动土!当她反应过来后,把盘子一砸,葵花、糖果撒满一地,桌上,凳上到处是。然后左手叉腰,右手指着“布谷”恶狠狠地说:“好嘛,你骂我嗬!”“布谷”那种布衣族脾气,想也不想一下就脱口而出:“嗨,狗日的,老子骂你要咋些?”这一来,对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流着泪狂吼道:“你还要骂,还敢冲充老子!小杂种,你等到!”“鸭嘴兽”说完冲出教室。“布谷”眉头皱了一下,表情疆持了瞬间,然后用力摇了两下头,缓缓地坐下。最后排地班长姜峰,隔着两排对“布谷”说:“再是口头禅你也要注意一下对象,你到是为大家好,但这样就坏事了”。大高个子孙要强瞪了一下“布谷”摇着头说:“平时我们都跟你讲,你不听!晓得你带惯的口头禅,人家不给你计较。对男生,你带倒也不得那样大不了的。对女生么,就大不同了,你这样下去,怕二天后悔不转!”“布谷”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要说:“你妈狗日的会把我吃了不成!”
   “布谷”名叫吴兴,因为一说话就要带爪子,老是改变不了这种习惯。就像布谷鸟,只要开口,总改不了那种习惯性的叫声。因此,人们送了他这么一个雅号。
   第二天,毛毛细雨,雾气蒙蒙。第二节课刚一结束,就听教室外一阵急促的高跟皮鞋的铁掌声,紧接着就看到“鸭嘴兽”詹世非把头伸进教室,对着吴兴叫到:“吴兴!有本事你给我出来!”正准备收起笔来的吴兴一听,将笔往卓上一砸,哼了嘿地声道:“狗日的,老子还怕你!”就气冲冲地走出教室,下楼去。把姜峰急切地叫住他的声音丢在身后。
   全班同学都跟随着跑出教室。其他班好多人都跟着去看热闹。姜峰、孙要强、杨牯牛冲在吴兴背后。出了唯一的教学楼大门往左转,就看见几个穿着尼大衣、军大衣,耷拉着领子的长发小伙在那路边枯坟前散站着。其中有一个阔眉鼓眼、留了口小胡子高个大用嘴示意詹世非指认哪个是他们要收拾的对象。詹世非朝这边看了一下,回过头去说:“就是走在前面,穿灰夹克,有全苞谷嘴的那个!”高个子头一甩,目露凶光地示意其他弟兄准备上。一个圆头圆细的家伙冲过来抓信吴兴的衣领甩了一转后,对着詹世非命令道:“抽他一耳光!”与此同时,孙要强冲过去抓住那圆头圆细的家伙的后领吼道:“你搞哪样?”姜峰从路边捡了两块石头在手上,杨牯牛箭一般地用头撞开抓住吴兴的人。只见詹世非迅速地抽了吴兴一耳光。其他几个家伙从大衣中见势,猛地从大衣中抽出两尺多长的剑,向这边围奔过来。帮吴兴的三人见势忙往坡上跑。高个子,圆头和另外一个水泡脸随后追那三位同学。高个子一剑差点刺中孙要强的屁股,情急之中的姜峰抓了一块寸把厚的大石头砸向高个子,高个子为了射闪,才未刺中孙要强。水泡脸在追上坡的瞬间崴掉了鞋跟。圆头被水泡脸踩滑跌倒挡住。与此同时,一个手夹牛角刀的瘦猴子,在圆头转身追人的时候,迅速盯上吴兴,左右开弓地打得吴兴只知往后退让。另外两个家伙还从两侧拳打脚踢。吴兴脸上一道道刀口,血淌得满身都是,一路血迹斑斑。直到把吴兴打下几米高的路坎,他们还想跳下去打。这时,有人边跑边喊:“保卫科的来了!”只见头发花白、个头魁梧的教导主任老李与身穿蓝色棉大衣的李发奎从苏式教师楼过道拱出来,爬上路才小跑着上来。这几个人随着喊声,贼眉鼠眼向教师楼瞅了一下,看到保卫科的真来了,就急往学校高坎前的岔道方向逃窜。
   吴兴被保卫科的送到校医务室作了简单的清洗包扎后,转送城头的医院。并派人通知吴兴家人。同时联系詹世非父母。据说,詹世非的父母花了三千块钱的医疗费,支付了两千块钱的赔款才算了事。那时,一个县级干部的工资历还不过百把块钱,这几千块钱已是一笔巨大的数字。也许因此詹世非的父母狠狠地教训了她一顿,后来的她多少有点像个读书人的样子。而吴兴因脑震荡,从此不再读书。这是后话。
  
   六
   玉人儿梅子想起詹世非肇事的情景,回想起自己刚遭受的险境,心中寒颤不已。她原本知道詹世非爱和社会上与红卫中学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而且做出过那么大的事。但她却天真地想,只要和詹世非好,常在我们学校来捣乱的这些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不会有哪个敢欺负她的。谁知,那伙曾经为詹世非打抱不平的人,居然想把周围学校所有姿色可人的女生都作为他们贪淫的对象。水灵乖巧的梅子不幸被他们盯上。于是,这些人与詹世非就设下了圈套,要不是去偷白菜煮稀饭的同学发现梅子被挟持而及时找保卫科的话,梅子差点成了这一群恶狼争食的美餐。
   让梅子没有想到的是,杏子还因为她无辜地备受灾难!
   杏子有着农村姑娘的朴实与本份。其父在苏式教师楼底层有间办公室兼寝室,烧个三脚铁炉。杏子大多不回家。学习之余,她三天两头地要两里外的镇上去买豆腐、白菜、洋芋之类的小菜。晚上自习课之后,十点来钟,一般她都要打着电简到教师楼通往学校的小山上的大水池去提桶水。这就让鲍七、钱发、九头鸟他们有机可乘。
   在一个月影迷惘的阴冷的夜晚,杏子去打水,她从山北砂石路往上走,快到池边时,她看到有一束灯光从南面学校转过来,平直地走向水池,那人手中仿佛也提了个桶。当她正准备弯腰打水时,走在她身后的灯光向坡上晃了几圈,就见几个黑影扑了下来。她的身子下意识地一缩,心嘣嘣直跳,手紧紧地握着电简。突然,一只右手从背后奖她双手紧紧箍住,一只左手用力蒙住她的嘴。六、七个黑影在她的眼前晃来窜去,她很快被撺缚着手,堵塞嘴巴,裹上大衣,被这伙人前呼后拥地挟持着向着监狱后第二座石旮旯山上走去……
   那天,在监狱与我们学校之间的山上,突然响起一片断断续续的枪声。我们年近古稀的袁康老师还跑到寝室外吆喝同学们注意安全。第二天天亮,有的同学还到处去找子弹壳。
   中午得知,昨晚有一狱警被杀。由于发现及时,组织人追捕,从而才有枪声响动。鲍七他们在洞中听到枪声,起初还以为是撵山的猎人。后来枪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激烈,还听有人喊“注意搜索!”鲍七、钱发他们第一个想到的是赶紧灭掉围着杏子烧起的几堆火和控制杏子。虽然洞口被两个苞谷叶胡乱地堵上,外面的人不容易发现里面的火光,但岩洞天窗难免会火光暴露其罪恶。他们要借夜色隐藏他们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快活之罪。杏子披散着头发,泪流满面地抽泣着坐在厚厚的苞谷杆和苞谷叶铺就的地铺上,想喊,又怕她身边寒气逼人的刀影。要是这帮人狗跳墙的话,她所受到的伤害可能更大。再说,此时的她,已不再是女儿身。她已无奈地让这帮人在她身上肆意疯狂了一番。她起初忍受着那撕裂般的疼痛。在不断地被迫中,她渐渐地有一种需要的感觉,但心却被山一样的耻辱感压迫着,让她泪流满面地不敢想象自己是否还有勇气活下去。她咬着牙,紧锁眉头,不时痛苦地摇着落头,涕泪如山洪暴发,强忍哭声,低低呜咽着。她真想痛哭一场,可惜身不由己。
   当枪声平静后个把小时,这伙人又恢复了她的自由,还把她送到监狱与学校之间的山路上,然后消逝在夜色中。
   第二天的课堂上,没有了杏子的身影。第三天、第四天,依然不见杏子的面。本来就一脸严肃的许正山,几天来,总是哀声叹气,愁眉不展的样子。第五天,从红卫中学暗暗传出杏子被强暴的消息。同学之间,种种猜测,议论纷纷。有几个同学还像侦探一样,到附近山上去寻找杏子被强暴的“证据”。他们说他们找到一个山洞,就是在监狱背后的第二座椅子形的山坳上。前面有一棵桐子树,堆了垛苞谷草,但苞谷草被扯得很凌乱。树下是一块到长不圆的亩把大的地。洞口可溶一人勾腰而进,三、四米处,便宽阔起来,像个大葫芦,可容三十多人席地而坐。洞顶还有一抱大的椭圆天窗。葫芦肚底,顺铺着双人床那么大的一块苞谷草,草原上散乱地丢着一些粗糙的发硬的卫生纸,有的还明显地沾有被风干的血迹。其四周有苞谷杆的烧过的灰尽。
   杏子从里屋走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朗声笑道:“走啦,吃酒去,六点过钟了”。正在客厅里烤着电炉,完全沉浸在过去那段高中岁月中的我,被她这一拍唤醒,有些恍若隔世地说:“咋这样快!”杏子双手理着她的齐肩发边走边说:“还快?你是想哪样想得这样入迷?我们来这点都六个多小时了!”听她像男人一样潇洒的语气,我边站起来边笑道:“想你了,从一看到你我就开始想你!”我的话半真半假,姜峰、孙要强、杨牯牛、吴兴等都跟着杏子走出。听了我的话,边笑边说地走下楼去。而杏子却回过头来眉开眼笑地对我的说:“真的吗?”我夸张地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她接着说:“那我太感谢你了!”只见她左手一扬,继续说:“等一下一定和你干一杯!虽然我不喝酒。”我爽朗在笑道:“凭你讲话这种豪情,不喝酒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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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岁月悠长,但是它却留在人们的记忆深处,不触动它,它一直潜藏着,一旦触动就会像电视画面,淡入的如诗如画,闪回的如梦如幻。作者因一次同学聚会勾起对岁月的流连,娓娓道来,不尚雕凿,让那逝去的岁月往返眼前。【编辑:耕天耘地】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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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江山辉煌        2009-06-29 08:14:35
  谢谢耕天耘地耐心地编审并给予认真的点评!
作者简介: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出生普定。爱好文学,读写为乐。乐于平凡,安命知足。不惑已过,天命在望。岁月东流,常怀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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