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树根的联想(散文)
狂风猛烈地摇晃着所有树木的树干,以及阻碍它前进步伐的所有动植物。而雨却含蓄多了,只是刷刷地下个不停,不去干涉人间的任何是是非非。
我喜欢雨,喜欢在静夜里独自听雨,喜欢和妻子携手漫步在细雨纷飞的街头,喜欢欣赏雨中的所有景致,喜欢看那些粗枝大叶、爱好逛街一族的雨中追逐嬉戏。看着风吹着雨飘落,看着雨一滴滴地滴落在我脚的周围,滴落在梧桐树下,滴落在台阶上清脆的滴答声,如歌、如泣,悠长绵远。站在窗前,看着窗玻璃上优雅至极的几股细小的水流急切直下,耳内听着小雨叩打窗玻璃的细微声息,加之下水道哗哗地流淌声,再混合着来自自然界的其他天籁声,组合成一曲极为和谐的交响乐,听得我几乎心醉神迷。
于是独自一人打着一把雨伞走进了漫天的雨幕中,我要来感受被风吹雨打的滋味,我要来体验风雨中的人生,我要亲密的与雨接触,我要把雨的美、雨的好、雨的风采……都刻在记忆里。我认为没有经历风雨的人生,是残缺的,是难以见到彩虹的。所以我希望自己能够像一棵久经风雨的梧桐树那样撑开自己的华盖,为那些渴望温暖、友爱,仍跋涉在艰难困苦中的人遮风挡雨。
台阶下,不远处有两棵巨无霸、参天白桦树,枝繁叶茂,像极了两把巨大无比的雨伞撑在空中。来不及回家的路人,就借着白桦树的华盖遮挡了大部分雨水的侵袭。雨过天晴,路人感激地抚摸着白桦树粗大、光滑的树干,似乎在与之说着只有他们才知道的告别语。倘若是夏天,白桦树下是最好的乘凉之处,男女老少围绕着白桦树的周围,或坐、或站、或打着扑克牌,说着家长里短。因为有了这两棵巨无霸白桦树,村庄的人无需为暑热发愁,还节省了不少的电费钱。
我的目光从青翠欲滴的枝叶上,落到了一人合抱的白桦树身上,又从粗大伟岸的白桦树身上,转移到了树身的最底处。树底大量的雨水还在汩汩地、欢快地流淌着,顺着四周一个个微小的小水沟流向几个方向的大池塘里了。我的心,就猛然一阵颤动、一阵悸痛。因为我看到了那些裸露着的大树根,纵横交错地纠缠在一起的场景是那么的壮观和惊人。我的眼睛濡湿了,原来白桦树所有的伟岸和繁盛都来源于这些苍老、丑陋,不计条件的树根。没有这些树根无私的奉献和牺牲,哪里会有今天的避暑“胜地”呀!这可是世间最绿色的乘凉宝地呀!能够生活在这里的人,就凭这天然的避暑“胜地”,我相信每个人都会长命百岁的。
站在华盖似的白桦树底下,我想到了这棵白桦树的前世今生,它一定也曾是一棵很弱小的白桦树,历经岁月沧桑的不断地磨练、压制、打击,为了让自己告别过去、长成栋梁之才,与风雨较量、与贫瘠的土地斗争、与人类和动植物争夺着不多的生存资源……一路走来,吃了数不清的苦头,也有多次险些遭遇厄运、一命呜呼。白桦树告诉我:“没有我脚下的这些裸露的大树根,在地下的默默牺牲奉献,哪里会有我今天的参天伟岸呀!它们才是真正的英雄啊!我生长所需的养料、水分等等,不都是这些大树根一点点辛勤的输送的吗!”我不敢想象:假若没有树根,世界会是什么样子呢?或许是个极荒凉、极可怕的世界吧!我们能够看到的都是风沙弥漫、飞沙走石,却看不到树木、看不到森林、更看不到野兽和人类,那该是多么凄凉、可怕的一幕呀!
我忽然想到生活中不是也有许许多多形如树根的人吗!他们不求闻达、只求奉献牺牲,把光和热都留给他人。正因为有了许许多多像树根一样的人,我们才能很好地工作、生活与学习。国家才能日渐繁荣昌盛、逐渐地实现一代代领导人的宏大蓝图。对党、对国家来说,基层干部就是国家大树的树根;对党的教育事业来说,遍布全国各地的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不就是教育事业的树根吗!对祖国疆域的安危来说,守卫边疆的边防军战士,就是托起重任的树根。我们伟大祖国的这棵大树,之所以能够在世界强国中破壁而出,成为全世界瞩目、向往的圣地,不正是一个个树根一点点地奋斗的收获和荣耀吗!
我更不敢设想,假如没有党的基层干部的努力工作;没有人类灵魂工程师的呕心沥血的付出;没有边防军人的英勇无畏……我们的国家会怎样呢?是不是不堪设想呀?!树根,你分明就是祖国的基石!树根,谁说你生的丑陋?我说:你是最美的,从内到外你都是美的,你活着默默的牺牲自己、奉献自己,死了仍然化作灰烬孕育新的生命。鲜花虽美艳,也只能让人赏心悦目、满鼻清香;蜂蜜虽甜,也只能让人滋心润肺;树木高大也只能做做门窗桌椅、家具……只有你,只有你、树根呀!才能撑起伟岸和富强;只有你,才配拿起历史之笔书写今日富强的中国,只有你才可以放声去欢唱《大风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