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我的寻梦之旅(散文)
也许我没有惊艳的外表,也没有出众的才华,我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人。但在我的心中,一直深藏一个梦想:渴望登上舞台,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歌喉。
可能有人会说我的梦想很小。但即使再小的梦想,不迈出那一步,梦想又怎能实现?对于活泼外向的人来说,登一次舞台不算难事;对性格内向、登台经验很少的人来说,却是一种勇敢的尝试。
我是个跟陌生人说话都会脸红的人,且不善言谈。一个偶然的机缘打开电视看见眉山电视台打了一则广告,希望广大文艺爱好者踊跃参加“我是歌手”的选秀节目。我看了心里有些蠢蠢欲动,晚上关上电视以后,久久不能入睡。我在纠结到底去不去参加比赛,几乎整晚辗转难眠。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我才进入梦乡。
阳光已经射进房间,姑姑见我还没有起床,就跑过来敲卧室的门。她问我怎么还没起床,我披衣下床揉了揉惺忪迷离的双眼,磨蹭了一会儿才把门打开。我回答她昨晚没有睡好,姑姑就问我有什么心事。我告诉她,自己想参加“我是歌手”的选秀节目。但是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如何,更不知道自己将面对什么样的对手,心里没有底。姑姑却轻松一笑,她说:“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留的,心动不如行动。你准备好演唱的歌曲就行了,其他的事情都不用你操心。后勤我给你保障,演出比赛的行头我帮你置办。”
姑姑说完话,出门办事去了。我站在客厅琢磨自己适合唱什么歌曲。想了好一会儿,终于确定了几首歌曲。都是平时自己最爱唱的歌:《向着太阳》、《桃花谣》、《一个妈妈的女儿》、《隐形的翅膀》。
我离开客厅走向阳台,清了清喉咙开始练唱。没练习多久喉咙就嘶哑了,嗓子干裂得疼痛。后来姑姑帮我请来一位教声乐的老师,纠正了我错误的发音方法。通过专业的训练我才知道,唱歌不能光用嗓子喊,应该用丹田之气来控制音高、音低。在练习的过程中,老师还告诉我乐器在乎共鸣,共鸣得好,音色美且声音传得远;人声也不例外。共鸣需要的是一个空间,而人的身体里面有许多腔位可以用来共鸣。老师还告诉我,每个腔位传达出的音色不一样,适合的音域也不尽相同。我才最终明白并不是自己缺乏唱歌的天资,而是没有掌握到唱歌的技巧。
了解到共鸣音的重要作用以后,我每天早晚都专注地练习。只为在海选的那天,有一个绝佳的表现。
然而事情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姑姑告诉我,唱歌不是单板地站在那里唱,表情、体态、身姿都非常地重要。身姿要挺拔,神态要自然端庄,我边听边领会,心里默叹寻梦的过程是一条艰难的路。必须必别人付出更多的汗水,才能抵达成功的彼岸。
姑姑又为我请来舞蹈学院的毛老师,教我跳民族舞。姑姑怕动作难度大了,我又没有任何舞蹈基础,短时间学不会,就让毛老师教我一些基本的舞蹈动作。毛老师在前面示范舞蹈的基本姿势,我在后面依葫芦画瓢地学。刚开始,我的动作僵硬,身体也不够舒展。毛老师就让我练习压腿、压肩,练习一些舞蹈基本功。老师教得很认真,学生锲而不舍地学。
我每天的日程都安排得很满,早晚练发音,中午学跳舞,下午练习基本功。一天下来腰酸腿疼,嗓子冒烟,吃饭连筷子都握不住。姑姑都心疼地说:“这些不是一朝一夕能炼成的,没有随随便便的成功。你休息一会儿,再练习吧。离比赛的时间越来越近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储存体力、调整心态,把自己最好的状态拿出来。”姑姑不会说“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的名言,也不会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之类的成语。但是她让我明白,每一个选手闪亮登台的背后,都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说的就是这样的道理。道理虽然浅显,付诸行动并不容易。
万事俱备,参加比赛的行头还没有置办。随着比赛时间的临近,我心里也越来越慌。姑姑却说要带我去峨眉山下的报国寺住几天,让我放松放松。我说:“比赛没有几天了,我怎么能休息呢?”姑姑说:“打疲劳备战很不好,如果想把自己最好的状态拿出来,就要学会休整。有时学会放松,比专注更重要。”问到置办服装的事情,姑姑笑了,笑得很平静,没有一丝慌乱。她说:“你操心这些做什么?过几天我带你去成都买,实在买不到服装,就去文化馆借。”
我们在报国寺小住了三天,为了赶时间,我们第四天早上打的去了成都。在成都荷花池市场附近,姑姑为我精心挑选了一条裙子,裙子是粉红色的,肩带是紫色的,胸前有玫瑰花瓣点缀;裙长及地,裙摆向四周撒开,白色的薄纱罩在外面。她还顺带给我买了一条绿色的长丝巾,她说到时候派得上用场。
早晨我们赶了最早的一班车,去了眉山来到海选现场。这里人山人海,超出了我原有的想象。我顿时心跳加快,呼吸也变得局促。
在比赛现场,第一个环节是参加海选的选手,到评委处领取参赛号码牌。我怀着激动又紧张的心情,去领参数牌,最后拿到的手参赛牌是39号。姑姑看了一眼我的号码牌,说还有时间准备。我就去洗手间换上了演出的裙子,披上绿色的丝巾,又换上白色的高跟鞋。姑姑夸我青春、靓丽,看起来精神焕发。第二个环节是请参加海选的选手,清唱一段歌曲。姑姑就利用其他选手比赛的间隙,给我化妆。选手在台上表演,我仍在台下练习发声技巧。
轮到自己的时候,我选择了张韶涵的《隐形的翅膀》,“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追逐的年轻歌声多嘹亮。我终于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哪里会有风就飞多远吧。隐形的翅膀,让梦恒久比天长……”我唱完过后,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紧接着是评委现场点评,评委肯定了我唱歌的水平,同时也指出了我需要改进的地方。评委问我除了唱歌,还有什么才艺能在现场展示。当时一下子懵了,大概沉默了几秒钟,我才告诉评委自己会跳藏族舞。台下的观众来了兴趣,直嚷:“来一段,来一段!”耳边响起了音乐,我随着音乐的节奏临场发挥,跳了一段舞蹈。表演完了以后,我紧张不安地望向评委。就在空气快要凝固的瞬间,我听见评委宣布自己顺利通过初赛,成功进入复赛。那一刻,我激动地和38号选手相拥。和我一同进入复赛的还有唱《天下无双》的37号选手。
寻梦的路上,我们携手同行;有过欢乐,也有过泪水。寻梦的路上,有的人中途退了场;有的人因为比赛成绩不佳,黯然离开舞台。
整个比赛、排练的过程,姑姑都一路陪同。知道我进入了复赛以后,她的心情比我还要激动。
复赛的时候,我选了德乾旺姆的《向着太阳》。伴奏响起,我身着藏袍站在舞台上,感觉到所有的镁光灯都投射在自己的身上。台下数百位观众竟然没有一个人讲话,都安静地坐在那里,期待着选手精彩的表演。我向台下的观众深鞠一躬,拿起话筒开始演唱。声音随着麦克风自然流淌,“妈妈托起初生的婴儿,大地隆起珠穆朗玛……”
在演唱的过程中,我尽量克制住紧张的情绪,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我一边深情地演唱,一边用目光和台下的观众互动、交流。我随着音乐轻轻摆动身体,水袖也随着音乐的节奏起舞。表演的过程中,我全身心地投入,竟忘了自己身在舞台。
演唱结束,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在评审环节,我的手心又开始流汗。我没能进入最后的决赛,因为评委说,在歌曲的结尾部分,我收音还不够完美,结束得有些突兀。我就这样被淘汰了,离开舞台之前我演唱了《桃花谣》。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我泪光闪闪。姑姑却安慰我,我的表现已经很好了。勇于挑战自己,就是最大的成功。
这是我的寻梦之旅,一路上有欢笑和掌声,也有孤单和寂寞。我也曾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但每当想起汪国真的诗句:“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我就坚定了前行的脚步。
既然选择了梦想,就应该为梦想而努力。哪怕最终的结果是失败,努力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种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