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文学闹药姜贻斌(随笔)
火鲤鱼是渔鼓庙当地的一个传说。这种长满红鳞、通体透明的生灵是幸运的象征,谁能捉到火鲤鱼,谁就能得到幸福。书稿里好几个人物都在寻找火鲤鱼,乐伢子想抓条火鲤鱼送到王老师坟前,以消减内心的愧疚,并祈望这位因失手杀人被处死刑的人来世幸福,伞把想抓到火鲤鱼献给三妹,以破镜重圆。可是他们都未抓到。乐伢子为此郁郁而终,伞把也在邵水河里丢了老命。但是,没抓到也就意味着继续抓,社会底层的人们寻求幸福的行为不会终止。
在《火鲤鱼》中,读者都看得出来,姜贻斌对他写作的对象太了解了。写湘中地区、邵水河边、渔鼓庙,写山,尤其是水,水边的那一弯沙洲,到了增一分不能,减一分不可的程度。写一所房屋,一棵树,一只鸡,纤毫毕现。它的鲜活,更重要的表现在入神。山水,树木,鸡豚,禾稼,无一不心有灵犀,有神,有气,有格。加上他的语言老到、精炼、简洁,准确,夹杂着活泼形象的方言,尤其生动传神。
谁都清楚小说都是虚构的,渔鼓庙在他笔下,既寒酸又富有诗情画意,让人又恨又喜欢,简直是一处精神的憩园。当我问及他怎么想起写这样一个地方,是不是他在这样的地方生活过时,他回答说地名是有的,一些人物也是有的,只是有些人物换了个名字,有些则没有换。说他太熟悉那些人物,也不尽然,他说只是很熟悉其中的一两个人物。有的人物连见也没见过的。再说,他在渔鼓庙那个地方生活时,是来到这个人间九个月才随父母去的,仅仅住了一年多,家里就搬走了。所以说,他跟绝大多数的人物是没有多少接触的,更谈不上有很深的了解,他那么小,哪里了解呢?至于那个地方,比如雷公山,邵水河,等等,他还是熟悉的,因为他后来读书就在雷公山下,还在山下挖过防空洞,怎么不熟悉呢?其实,直到现在,他都没有看到过渔鼓庙,曾经问过,却没看到过,这真是一件莫明其妙的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
草鞋没样,边打边像。
这是他常与我们聊的创作经验。他写东西历来没有完整的构思。他说这种写法,一是享受到了想象的快乐,二是体会到了向想象挑战的刺激,三是品尝到了经验的甜头,有一种随心所欲的感觉。不论是短篇中篇或长篇,都是要慢慢地改,耐心地磨。他自称是个笨人,初稿写起来很快,改起来则很慢很慢。他写小说都是修修补补的,简直像个乡村的补锅匠,这里需要补一下,就补一下,那里需要补一下,又补一下。他在这个修补的过程中,很愉悦,因为把这个作品慢慢地完善起来了。
因为姜贻斌自诩为美女,所以,在他的小说中总是不缺女人。那些作品中的女人,一个一个,就像一朵朵野花,千姿百态,点燃着,为他的作品添色不少。
朋友们就很奇怪,明明是个男人,怎么说自己是美女咧?他说他姓姜,从字面上看,不是美女是什么呢,“美女——姜”,天生与美女有缘咧,哈哈!他这样一解释,众人豁然明了。
“美女姜”小说中写到的许多女性,大多是情感专一的,或忍辱负重的,或单纯可爱的,或敢于豁出去的。他小说中的男人一般是世故的,或畏缩的,或心狠的。所以,曾经有评家说姜贻斌是女权主义者。他听罢,笑笑说,我是在生活中看得太多了。在他的新作《火鲤鱼》中,我们仍然可以看到这样令人起敬的女性,读来无不让人唏嘘不已。
女性们在生活中比男人多出许多不便,从姜贻斌的小说中对女性的刻画可以看出他对女性的敬畏和尊重。平时,不论是喝酒还是喝茶、唱歌,如果有女性在场,谁如果说了极不礼貌甚至下流的话,或是做了不当的动作,他就当面对人说,你放尊重点,不要乱来。当然,为了不使对方难堪,姜贻斌也很讲究策略的,先是向你眨眼睛,眨眼睛无效,他就悄悄地对你做出暂停的手势,做手势无效,那他就对你不客气了,敲敲桌子对你说,你不要说好不好?
我记得有一次唱歌,他的朋友带来几个女孩子,舞厅有个貌似酒醉癫子的男人,对她们十分不恭,甚至动手动脚的,惹得女孩子们很不高兴。姜贻斌当然也不高兴,小声地对朋友说,你要劝劝这个醉汉,太放肆了吧。朋友或许是碍于情面没有说。这时,姜贻斌却说,你不说,那我就说了。这时,醉汉的一个朋友看见闹药板着脸,马上扯开醉汉,又赶紧过来跟闹药解释,说那个男子醉了,要请他原谅。姜贻斌冷冷地说,醉什么醉?他明明是趁机乱砣嘛。按说,这也不关他的闲事,他却说他就是看不惯。要唱要跳,就好好唱好好跳,哪有这样无聊的人?
经常有作者慕名送稿子给姜贻斌看,请求指点。不管对方水平如何,姜贻斌从来不打击作者。姜贻斌有个铁定的原则,无论是男女作者,他都不单独在一起。朋友们知道他是喜欢热闹。常常一大群人在热闹地玩,姜贻斌却在安静地看稿子,或者给作者推荐一些书籍,像一个老哥哥对待自己的弟妹们那样大度、包容、细心。
朋友们都知道,姜贻斌的酒兴很大,酒量并不太大,在饭局上,他也喜欢大家都能陪着喝一点。如果遇上滴酒不沾的女子,姜贻斌就故意眼珠子一鼓,酒杯一顿,对那女子凶凶地说,那你来做什么?快回去!正当人家诧异尴尬之际,他倏地又爽朗地笑起来,说,哎呀,你喝不得就不要喝,不要霸蛮啰。这么好的酒你不喝,我心里是很高兴的嘞。
闹药毕竟是闹药,看来,闹药也是闹人的。
如果碰到他陌生的朋友,我们就给他介绍,如果你家有老鼠蟑螂,你就请他去吧,只要闹药在,它们就都会立即逃走的,哈哈。朋友将信将疑,及至真的了解之后,就恍然明白,他的确是闹药,太好玩了。
渐渐地,与他一起玩耍的人全都变成了闹药,闹得无边。
他身上有一种岁月的味道,耐得旧。当省作协副主席也好,获奖也好,出书也好,他一点也不会因此而激动,没事似的,依旧写作读书喝酒,依旧一脸嘻嘻的笑,自在着哩。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
2.喜欢这样轻松而又让人暖心的文字!
3.谢谢作者奉献佳作!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