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绿腰小屋(外一篇)(散文)
想来,谁也无法与黛玉去比较什么,谁也无法记得前生。可是,至少能把握好当下,过好今生,活出今生的精彩。
想来,我的前世,也说不定也是一株草呢,或许是任何一株植物吧。只是,没有太多的神奇,也没有太多的离奇故事,只是一株很普通的植物,很不起眼的,微不足道的一株植物而已。然,却一定是内心安然,不念悲喜,不诉离愁,随性,自得,悠然,在天地间很努力地吸纳日月之精华,饱饮山川江河之灵秀。
天地造人造物,都会是极进其钟敏灵秀,都会极其精华于一身的。但,后天的成长却是由不得天地的本初,有的人活着活着,就活成了任何一种样子,连自己也不认识的样子了。也许,极少数的人会活成自己想要的什么样子。可是,大多数人可能最多的是身不由己的。而我,一不小心,就活成了一株植物了,或成了一株生命的最初本色。
感觉自己真的是呢,要命的喜欢花花草草,要命的喜欢自然风光,总是把自己根植在自然界里,无求无索,没有太多的欲望,也没有太大的功利可求。
每一天的每一天,在属于我们自己的天地里生活,在属于我们自己的世界里过日子,爱我所爱,梦我所梦。我与我的明总是形影不离,不离不弃,在一起,可以倚窗听雨,可以拍栏吟诗,可以萤火夜读,可以燃烛照红妆,可以采花篱下,可以围炉夜话……
更是,可以冬取一瓣雪花,夏采一朵莲花,泡一壶好茶,去掉繁复缛节,不去讲究什么茶道,不去询追是是是非非。清洌洌的山泉水泡茶,洗盏,纯天然的石桌石凳,坐在自家小小庭院里,有花开四季,有绿藤缠绵篱墙,有燕子筑巢,有炊烟袅袅,有各种植物植满庭院。
我与明,闲时侍弄小庭院,忙时外出去打工,出入总是成双成对,相看两不厌,谁看谁都是满腹喜欢。只要闲暇时,泡茶待客,已然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话语推心置腹,往来无论何人,总会是谈笑风生。也弹琴歌唱,也轻歌曼舞,也诗词歌赋,也闲话桑麻农事,只是不问红尘俗扰。
浮生难得闲适,悠悠哉哉最好。脑无杂念,人清爽;腹无杂事,人逍遥;耳无嘈杂,人致远;心无旁骛,人豁达。
把自己真真是活成一株植物,一土一水就很好了,只要每天阳光照,只要每夜月儿来陪伴。毋须太多的滋养,就生根抽芽,也毋须太大的地方,就活的雨露滋润,更毋须太多的关照,就活的欢乐开怀。
草木闲人,没事不往人群里去,不去说是与非,不去惹愁与忧。世间本无事,都是自惹得。
学会放下,学会原谅,学会舍得。要融会贯通,要心胸宽广,纳百川,容他人。没事时,要多多往那青山绿水中走走,与草聊聊天,与鸟说说话,与花朵缠绵,与鱼儿对答。
修剪好心情,不枝不蔓,打理好心境,不染尘埃,整理好身心,不粉饰太平,淡泊,从容。
就这样不知觉,把自己活成了一株植物,连同那个心爱的人也被感化了,一同活成了一株植物似的,无法辨认我是他,也无法辨认出他是我,更无法辨得出植物与我和他。我中有他,他中有我,植物是我与他,我与他是植物。我、他、植物,早已融为了一体,无法辨认,也无法分开。
植物不语,我知。心爱的他,什么也不用说,但,我懂。就这样与他,在世间,在红尘中,活成了一道属于我与他的风景,属于他与我的山河岁月,属于我们本心的一株植物,与爱相随,与快乐幸福相伴。
人人都参禅,也许只有拥有了一棵草木本心的植物,才忽然明白,禅不是参的,而是生活,是生活的本真。生活即是禅,禅即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