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听过的歌 ——赠易水犹寒
我始终相信,每一首歌都有故事,就像每一个故事都有温度。此刻,冬日暖暖的阳光漫过薄帘,我坐在窗前,看时光转过流年。云板响起熟悉的旋律,回溯那些别无分店的独家记忆,于是,往事涉水而来,低吟浅唱我们的歌。
1
一扇门,袖手今生,只因心守一座城。一座城,温柔围困,细腻心思伤了人。伤的人,沉默转身,孤单抵抗夜的冷。夜太冷,回忆加温,梦是所有的过程。怎样才能接近深爱的城,要等上多少青春失真?假如爱是能够穿越的门,不要多年以后,一个人。
——《城门》
年少的人们往往不曾明白别离的真正意义,等到离开了才发现,原来一直以来放不下的不是那座城市,而是那个人。于是,被爱伤得体无完肤的你开始固守一座城,围困住自己所有的温柔,不肯再次开启城门。带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对身边经过的每一个人友好微笑,任凭岁月的藤蔓慢慢缠绕上来,冷艳而又斑驳。
一曲《城门》触动了你的痛点,惹你感伤,无限唏嘘。我承认,当初把这首歌推荐给你的时候,只是单纯地因为我喜欢它,且恰好在重复循环听。你半晌没说话,当我以为你可能掉线准备关对话框的时候,你在那头说,这歌真好,真痛。
我看不到你的表情,但能猜出你的心情。在沧桑低徊的曲调中,我恍若看到一面伤痕累累的城墙,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
我有我的城,城里风光也曾羡煞旁人。但花无百日好,磕磕碰碰多了,难免会生出哀怨。我不喜欢表达,但是我爱极了方块字的稳妥,在我看来,它能承载一江春水,能纾解满腔清愁。一直以来,我将山月不知的心底事尽诉文字,藏在一个又一个的故事里,本不奢望有人看,有人懂。可是,你却耐着性子,翻阅了我文集里百分之九十的文字。我不会去提你看懂了多少,读懂了什么这类问题,这没有任何意义。愿意看,且愿意用心看,已经足够。
上周二我去桂林办事,事情办得很顺利,下午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那天天气不好,云层厚重,风很大,银杏树叶被刮了起来,旋着卷着在半空飞舞,是金黄的凄美。我裹紧棉衣沿着两江四湖的河堤一路往西,来到榕湖北岸,残缺的古南门就那么突兀地立于眼前。说它残缺,是因为长长的城墙已经不见,只剩下孤零零的“门”和门依附着的门楼——名副其实的“城门”。孤寂的屹立,镌刻着年华的飞逝,似乎挺立到永恒。徘徊在城门之下,用手指敲打,看一指指的忧伤被风吹散,听古老的声音在思绪里呜咽,忽然无端地欢喜起来,有点诡异,有点畅快。
我的城,远离了金戈铁马,烽火早已破碎,褪去落寞的诗行,葱茏了人心。若我再唱《城门》,基调定是明亮的,如此不合时宜,可我高兴。与落寞相悖,与之遥遥相望的便是幸福。
城门一开,清风自来。如今你的城里也有一盏专属你的灯火,在每一个夜里暖暖地亮着,为你照亮回家的路。我们这两座历尽风霜的城,一如桂林的古南门,隔了千山万水,阡陌纵横鸡犬不相闻,彼此的牵挂惦念穿越了层层浮尘,门里门外同一世界,我和我的他面朝大海,你与你的她春暖花开。
2
是谁在耳边,说爱我永不变,只为这一句,断肠也无怨。雨心碎,风流泪,梦缠绵,情悠远,西湖的水,我的泪,我情愿和你化做一团火焰。
——《千年等一回》
断桥边,油纸伞下,许仙和白素贞旖旎的情思醉了人们千年,纵西湖水干雷峰塔倒,爱不朽,情未休。沉沦在爱情里的白娘娘和许仙在爱的国度缱绻忘却一切,包括旁观的法海和尚和小青。我旁观着他们的旁观,常常暗自揣摩法海和小青的心理,应该有别样的微妙幽深吧,想着想着自己竟会哑然失笑,考虑什么时候也给他们编一个故事才好。恰好二十六岁那年我在山区学校支教,那所小学校座落于半山腰,去学校要走一条弯弯曲曲的山间小路,小路两边长满了野草,常有窸窸窣窣的奇怪声响,让我的每一次行走都心惊胆战的。某天上班时一条忽然从草丛中蹿出的小青蛇把我吓了一大跳,几乎一路小跑冲向学校,踏进校门的一刻,我才惊魂甫定。我将这次“偶遇”视为一个信号,决定不再等待,让小青蛇“青一”走进我的文字,体悟纷扰红尘。写写停停一个月,短篇小说《青蛇》出炉。
《青蛇》是我最喜欢的小说之一,我爱那个笨笨的妖精青一,也爱痴心不改的情僧落尘。那时候的我完全没有想到,青一和落尘的故事还会有延续,那美好的延续来自你。文字是情感和思想的媒介和呈现,我们十指纷飞敲击键盘把想说的融进篇章里,写得风生水起不亦乐乎。《江南,我在》是对社团同声共气的热爱和支撑,《你不在我的兰若寺》是【烟雨】征文的合奏,《偷心》《那些事》是你为了督促我不偷懒而捏出来的约定,还有洋洋洒洒的“情书”……不得不说,青一和落尘早已经成为江南一景,独好。
江南烟雨淋湿了杏花飘絮,悠长又寂寥的小巷,俯身拾起一片瓦砾,便参透了飞檐的寂寞。我说,此情无关风月,而风月无边。你是赞同的。你戏称我“笨蛇”,我回敬你“和尚”,我们互相取笑也互相取暖,你知道我的所有境况,我了解你的全部情绪,一个被人们用滥的词语叫“知己”,俗到掉渣,渣渣也俗。来来来,落尘,让我们举杯对饮,爽爽利利地为这个“俗”浮一大白。酒千斛盛来琥珀光,前尘隔海,琵琶一曲已千年。
3
风吹雨成花,时间追不上白马,你年少掌心的梦话依然紧握着吗?
云翻涌成夏,眼泪被岁月蒸发,这条路上的你我她,有谁迷路了吗?我们说好不分离,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就算与时间为敌,就算与全世界背离。
——《时间煮雨》
在时光长河的缓缓更迭中,总有一种感动刻骨铭心,总有一种感情无可替代,那虽不是年少时的青葱爱恋,却是更经得起岁月打磨的永远。明水镇,西子湖,小轩窗,听雨堂……时光枕水,那些记忆不会落幕。
2012年秋天到现在,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认识三年多了,无法割舍的写字爱好,让我们养成了盘点的习惯。结绳记事,每一年岁末年初,我们都会总结一年来的“写”,因为揉入了生活的酸甜苦辣,那些冷冰冰的数字看起来分外可爱,格外亲切。你是个快刀手,多面手,无论是架构平稳的小说,还是清新舒缓的散文,抑或是奇崛凌厉的诗歌,你无不顺手拈来,从容驾驭。偶尔署名你的小文章登上报刊杂志,同事朋友冠之“才子”称谓,你的内心定是有一丝被承认、被肯定的小窃喜吧!从你的行文里,我可以看出你的喜怒哀乐,人若有感触,文亦有心事,笔便有灵性。我始终站在远处,以你知道或不知道的方式关注着。娶了妻,是两个不同的人生叠加,有两人世界卿卿我我的甜蜜,也有观点迥异的烦恼,锅碗瓢盆的交响曲,时时处处有看不见的博弈。不知在哪个情感杂志上看到的一句话——爱情是瞬间的心动,婚姻是一生的竞技。我深以为然。当最初的激情过去,留下来的是漫长的相对,相处模式的最终构建成果,则是彼此必须一起面对、一起完成的命题,每个家庭的相处模式迥异,美满和谐却是大家的共同方向。
认识我的另一半那年,我刚好师范毕业,涉世之初,刚踏出象牙塔的我非常稚嫩,会遇到有一些看不懂的事情,颠覆了我的旧时认知,感到无措和无助。他用他的阅历和经验引导我慢慢去适应,教我如何在圆融中保持本心……他的个子不高,但是在我心里很伟岸。也许爱情的最初便是仰望吧,至少对我而言是这样的。在以后十多年的婚姻中,我们的角色就固定为保护和被保护,领导和被领导,即便我再不是当初那个单纯得有点傻的小女孩。
不是爱情,却满含爱意。
世事宛若一帘烟雨,早已模糊了寂寂走过的年华。这封两地书,没有缠绵悱恻的桃色渲晕染圈染,唯有高低错落的音符腾挪转移,虽然,我们现在忙于生活,忙于工作,很少联系,再不能像以前那样一递一句嬉笑打闹,也不会再有时间写“同题”绘“情书”,然而我还是相信缘分,若有缘,待到小桥流水,古道人家,我愿以红泥煨酒,配你青梅就诗,邀君一聚,共试半盏新茶。
不过,我要说的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欠我的文章盼来了。没有等过完年给我已经是万幸了。
不过通篇看下来,感觉你的文笔并没有下降。虽然一年没写啥文章了,这应该算是一件好事情吧。
现在我就坐等看你那篇小说了。对了,笨蛇,你啥时候再弄个绝品,这个是我的最高期待……
现在虽然我们聊天时间少了,但不是有了其他更多的收获么?这个你懂的。
不过你师兄已经看完这篇了,他说,我可以继续嘚瑟了,那我还是继续嘚瑟吧。不能错过这个大好机会,好久没人给我写文章了,抑制不住的激动。
姐夫写按,相得益彰,姐夫可是我们一路走来的见证者。问好姐夫,预报一下,下面我要开始撒醋浇水了……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