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短文学】窗台上的那盆花(散文)
我家窗台上摆着一盆花,一年四季总是开着粉红颜色的小花,尤其是在严寒的冬季里,它能给人一种朝气蓬勃,欣欣向荣的感觉。这是什么花呢?它叫长春花,因为常年总开着花所以也叫四季花。
说来话长。这盆花还是楼下的邻居送给的呢!那年,一对老年夫妇搬到我们这里来住时,男主人——老人已经80岁人了,精神状态非常好,经常在公园里散步时能看到他的身影。久而久之,我们成为锻炼身体的好朋友了。
去年冬季时,有段时间没有看到老人了。后来听说有病住医院了。出院后,我们去他家看望了他。老人说,多年慢支久治无效,一到天冷就犯病。我们劝他不着急慢慢治疗吧!我爱人还从电视、收音机讲的一些偏方搜集整理送给他试一试,他很受感动。便送给我们一盆长春花,一晃几年了……后来,我们看到老人走路有点吃力,他又买了电动轮椅来到公园里锻炼身体。他告诉我,要好好保护身体,多活几年看看我们国家本世纪翻两番的美好景象呢!……这种精神深深打动着我。
今年冬季的天气格外冷,又好久没有见到他老人家了。“三九天”的最后一天,傍晚我从公园遛弯回来,发现他家的门上挂了几张“黄纸”,门缝里不断飘逸出缕缕焚香的气味……我愣了,坚强的老人离我们而去了?这个“年”还没有过去啊,我心中真为老人感到十分惋惜与悲伤!
这让我回忆起往事,老人的轮廓在我脑海里又浮现出来……他个子不高,身材瘦小,但精神头很足,十分愿意与人交谈。他告诉我,在工厂里奋斗45年了,一生最美好的年华都贡献给了祖国,但也赢得大大小小的许多荣誉,从一名普通工人逐渐成长为企业的基层干部。他非常怀念上世纪五、六十时代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崇敬那一代人艰苦朴素的工作作风,痛恨现在党内军内的一些干部的严重腐败问题……只言片语里充满了工人阶级那份朴实的感情,似乎让我看到了共和国第一代工人的广阔胸怀,让我十分感动,自愧不如……他总是对我讲,要相信我们的党是伟大的党,我们的军队是伟大军队,我们的人民是伟大的人民。中国梦的理想就是我们百姓的现实梦,一定要艰苦奋斗啊,这些话好像还在我耳边回响……
他心直口快,直言不讳地经常对社会上的不良倾向提出自己看法,像小区物业管理存在的问题他都尖锐提出批评,对我印象极深,因此他受到周围邻居的格外尊重。
我慢慢来到窗台前,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望着这盆花,它像一团团小小的烈火,叶子绿绿的泛着光芒,花枝竟像是那柔韧而强固的筋条弯弯曲曲,花朵儿竞相开放……无须给予太多的肥料和水分,自己却能挺拔地生长。这盆花一年365天,常开不败,真是使人难以忘怀!
试想,这样的花的种子,一旦把他们撒在肥沃的土地上,有了充足的阳光和水分,他们一定会具有更为旺盛的生机,长的会显得茂盛,一定会比其它花卉生长得茁壮,更能经暑耐寒。生命就是这样,适者生存的规律尽管无情,但一切的适者都必须是战胜环境的强者。生命现象告诉你,生命就是拼搏啊!
我从地面上捡起几片失落的花瓣,心想,一切生命都不至因飘落而凄凄艾艾,一切生命都敢于去追求自己,老人的生命说明他在最困厄的境遇中发现自己,认识自己,才能锤炼自己,直到最后完成自己,升华自己。
想到这里,我感慨万千……深深感到,眼前的长春花的生命,它是生物学的,又是哲学的,是生物学和哲学的统一。它又是美学的,作为一种美学现象,它展示的不仅是装点屋内的层层绿绿,它更新的是向你揭示出美的、壮丽的心灵世界啊!
老人家你安心休息吧,醒着有那么多的烦恼,睡吧,睡了,这个世界就如一盆常开美好的长春花,一路走好啊,您就是那一朵纤尘不染盛开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