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重游故地(散文)
去年五一期间,与兄弟等家人重游故地,来到我魂牵梦绕的地方。一别四十年有余,往事不堪回首,多少事都像是在梦幻之中!山水依旧,只是人去楼空;鸟雀喧鸣,不曾是旧时模样?大有故人不知何处去,此处白云空悠悠之感慨。弹指间,这世界已是斗转星移,沧桑巨变,恍如来世!
四十年前,童年的我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那也是父亲工作的地方。那是一座兵营,是我国第一个战略导弹发射基地。部队素质之高、纪律之严明、保密性之强都是其他兵种所不能相比的。就连我们这些生活在兵营的孩子们也是不知内情的,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神秘。
每当清晨,天还蒙蒙了亮,兵营里吹响了起床号,父亲穿好衣服匆匆地离去,不一会从外边传来了整齐的跑步声和响亮的号子声,那是士兵们迎着初升的太阳出操了;每当夕阳西下,兵营里响起了轻松的军号声,战士们愉快地唱着‘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的歌声,迈着整齐的步伐从练兵场上归来。夜晚我们在徐缓的熄灯号声中,甜蜜地进入了梦乡------
营房是开放的,百姓自由来往。山上、山下、沟里、水边到处都是;枣树、李树、柿子树、核桃树,山楂树。每当春暖花开的时候,山上山下花香飘溢,沁人心脾;每当秋天来临,树上的果子熟了,红的是山楂红枣,黄的是柿子核桃,你可随手可得。每到农忙的时候,部队和农民一起收庄稼割麦子,那军民雨水情,真是其乐融融!
每当暑假,最高兴的是我们这些营房的孩子们,整个世界都成了我们快乐的天堂。我们有时上山割草、抓蝎子、摘野果;有时下到河里欢天喜地的洗澡。我们喂得兔子长的很好,一窝一窝的小兔繁殖的很快,那是我们丰收的喜悦。
有一次我们跟著大人,背着水壶和干粮走进深山,去攀登那高高的山岗。渴了我们去喝冰凉香甜的泉水,身边有牧羊人和他那成群的羊群。我们来到一个阔大的山洞,吃点东西作片刻的休息,有人无意中捡到一块黑色奇特的石头,大人们说那是远古人类留下的斧头。之后,我们又往山上攀登,不断的有高大岩石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寻找着羊肠小道,抓着树枝和青草,我们终于到达了山顶。山上有座古代的石头城堡,厚重的围墙把山顶围绕,大人们说;这是扈十娘住过的地方。石头城里长满了野花野草,我站在山顶上任山风狂烈地吹扫,脚下的小花也在风中瑟瑟地颤抖,我的衣服飘起,头发飞扬,灿烂的阳光高高的照耀。我望着山下树林和村庄,远处的河流闪着银光,幻想着千军万马,战火激烈的战场,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快乐!
最好玩的是,我们去探索那个神秘的地方,大山里的军事禁区,严密的连小鸟也不能飞过。那里有一道道铁丝网,有哨兵不停的巡逻,这也难不住我们这些神出鬼没的孩子们。我们拨开铁丝网,躲过巡逻的哨兵,钻进茂密草丛,穿过高大的树林,去帧查那个秘密的地方。站在树上,我们看到的是一座高大、直插云霄的铁塔,士兵们来回地走动,汽车进进出出。我们幻想着这是敌人的军火,商量着把它炸掉。我们那时候很傻,也很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