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晚钟激越唱《大风》(作品赏析)
《晚钟集》的纵向比较研究,一为系列研究法,一为对比研究法。前者以对艾芜“南行”系列的研究为代表:“艾芜于1920、1960、1980年代三次去云南边地‘南行’,分别孕育出了《南行记》《南行记续篇》《南行记新篇》等三部小说。将这些跨越六十年时代变迁的‘南行’小说集粹并读,恰可从一个特定的侧面,印证中国现代文学与当代文学间的断裂与承续。”“纵览《南行记》《南行记续篇》《南行记新篇》这三部小说集,其形成了某种互文性关系,彼此遥相呼应,遥相辩驳,遥相阐释。《南行记》借助《续篇》《新篇》之体得以脱胎还魂,《续篇》《新篇》则借助《南行记》之魂而神游物外,托身梦境。”作者在此系列研究的基础上,进一步指出作家艾芜独特的文学史价值和地位:“艾芜的独辟蹊径,不仅导引着内地文学青年的南疆寻梦,亦启示业已走出云南的文化浪子幡然改途、还乡寻根,如是合力开创了云南边地小说”(《“南行”系列小说的诗化解读》)。
后者(对比研究法)则以《世纪之交“沙龙社会主义者”一瞥》一文为代表。这篇文章将20世纪初陶醉于“有什么东西能比革命还有趣些,还罗曼蒂克些”的“创造社”诗人蒋光慈,与20世纪末全盘否定20世纪的中国文学、声称要《为20世纪中国文学写一份悼词》、将中国20世纪的作家一网打尽的评论家葛红兵二人进行对比,揭示他们共同的横暴、激烈、虚亢、谵妄,目空一切,极左政治与农民文化奇妙混合的本质。
六、诗性言说:鲜活的批评文本
《晚钟集》是一部诗性言说、诗化解读、诗思融会、情理互渗的鲜活的批评文本。它从美学出发,而不是从泛政治话语体系出发;它最终又以审美为旨归,而不是以文艺理论的宣讲为旨归,很好的体现了作者“评论家的文学化”这一主张。正如孙郁先生在《凝视的眼光——<晚钟集>序》中所指出的,《晚钟集》有一种“超俗的气韵缭绕其间”。孙先生如此评价《晚钟集》的作者:“他的研究基于文本阅读,还有艺术的感知力。”“他的文字精致、典雅、略带忧郁的调子,缠绕着历史里的暗影。他就那么悄声地自言自语着,以举重若轻的笔触,翻动着一页页沉重如山的历史……”
《晚钟集》是一部以文艺理论书就的学术诗篇,诗性语言如金黄的银杏叶铺满清秋的大地。限于篇幅,兹不赘述。这种批评风格,是张直心教授一种自觉的艺术追求。他在《后记》中夫子自道“尤为心仪一种诗哲交融、智情合智的文体”。他说:“文学评论说到底不仅是一种智性评判,同时也应是一种充满了诗性的感悟过程”(《“香格里拉”梦寻——读<灵息吹拂>》);“在追求思想独立、识见新颖的同时,犹不失文体的自觉,努力激扬学理之下的诗意、情趣及想象力,藉此折射生命的吉光片羽”;“须知,在科学理性所能照彻的领域之外,仍有着理性难以穷尽的非理性波动、振颤;而文学思想的建构之所以区别于哲学、政治学,就因为它由文学生发,仍带有文学色彩,与文学一样,它需要近乎直觉的审美经验,需要灵气、诗性”(《论鲁迅对<二心集>型批评文体的反拨》)。
张直心教授显然是非常自洽于这种诗意之境的,“一种心向往之的凝重的格调,一种疏放的节律,一种深远的气韵,一种神性的境界,暗合着、激励着已近晚境的自身亦如是神清气足、从容不迫、绵远不息地思索、追寻”(《后记》)。文艺批评是一项孤独而寂寞的事业,是一项付出巨大而回报微薄的事业。然而,正如张直心教授所说,“孤独是一种境界,一种很美的境界”(《<影响的告别>影响源一见》)。耐得住孤独与寂寞,必定能够在文学宝库中探骊得珠。张直心教授以自己成就斐然的文艺批评实践,带给我们以深刻的启迪。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