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梦幻之旅藏区游之一(散文)
小车在峡谷中行驶,昨天休整了一天,为今天旅行积蓄了力量,大家有说有笑,好不惬意。我一方面还沉浸在巴塘弦子舞的优美舞姿之中,另一方面慢慢回味三天来见过的美景和走过的地方,康定、新都桥、理塘……无一不让我留恋。
突然,脑海中闪现出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的诗句:
在那东山之巅,
升起皎洁的月亮。
玛吉阿米的脸庞,
浮现在我心上。
……
白羽的仙鹤,
借我一双翅膀。
不想远飞,
折回就在理塘。
……
一时心血来潮,写下《仓央嘉措》:
穿上一席红袍,
你是雪山之王。
走进布达拉宫,
教徒膜拜万人敬仰。
你是神灵的化身,
权力至高无上。
坐床、摸顶、祈福,
给雪域高原带来希望。
脱下华丽的藏袍,
你是忠贞的情郎。
走进贫寒的藏宅,
多情的阿妹为你歌唱。
你是高原的雄鹰,
藏家少女为你痴狂。
情深意长情深意长,
君民相爱真荒唐。
拿起纸笔,
你才情横溢无限诗章。
驰骋在精神的原野,
端的一个笔下情郎。
你有达赖喇嘛的光环,
更有情人的柔肠。
那一天那一世,
借羽回理塘。
好一个仓央嘉措,
诗人、喇嘛、情郎。
历史留下一段悲哀,
情场留下无尽的忧伤。
玛吉阿米的脸庞,
泪如雅鲁藏布江。
诗歌很快传上微信,被同学唏嘘:一曰仓央嘉措附体,二曰诗兴大发无病呻吟,三曰一言不合就写诗,我被亲友圈一晚辈吐槽为行吟诗人。
汽车经过芒康后,不久爬升到3911米的觉巴山。山口有一宽敞的观景台,观景台上放置了几个空闲的售货柜。看完风景后,干脆就在售货柜上摆开阵仗,把自带的茶叶蛋、咸鸭蛋、腊肉、卤肉,还有昨天在巴塘采购的大饼、黄瓜、西红柿拿出来,开始自助餐。
吃饱喝足继续前进,过左贡县、翻东达山(5008米),很快来到邦达。我们以为邦达有多大,驶近一看实在是名不符实,还不如老家居住的小区大呢,幸好做攻略时没有把她作为歇脚之地。
邦达地方不大,一不留神就开过了,差点让我们走错路。头车CR-V没有看清很不起眼的左转路标,直行驶入机场路,向昌都方向绝尘而去,幸好Q7上的人看清了路标,我们一方面联系CR-V,一方面在加油站加油等候,等CR-V返回,加上油一起向4627米的业拉山驶去。
来到山上,反观山下巴掌大的邦达镇,才隐隐觉得这儿为什么那么出名。偌大一个山间平原,一边是318国道,东来西去必经此处,一边是214国道邦达至昌都,南来北往必过此地,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再加上十分著名的邦达机场的缘故,这地方不出名都难。
翻过业拉山山口,我们来到318国道最负盛名的天路七十二拐,站在观景台上看到右前方呈“之”字形下降大拐套小拐拐拐相连的国道,看到国道上大大小小蚂蚁一般缓慢爬行的汽车,我激动万分。想到参观完这一绝无仅有的美景、独一无二的险道,我们就将沿着“之”字下行,亲身感受72拐的惊险与刺激、领略险中取乐的魅力,享受那震撼心灵的失重般离心作用的状态,怎能不激动万分呢?
很快,我们赏完景、照完相、发完微信,急不可待地坐上车,向72拐驶去。在一转弯处,看见一辆侧翻的蓝色小车静静地躺在斜坡下,外壳有些变形,这位我们提了个醒:安全第一!
不过,很快我们就沉浸在一种如痴如狂的状态之中,每走完一拐都有一种兴奋的感觉,以至于对Q7几次发出的微弱报警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或者有听到但被惊险的刺激冲谈了警觉,直到我们来到倒数第一大拐的一处施工路段,工人师傅小心翼翼让出刚刚铲平的马路,Q7右拐通过碎石路面时轻微一震,大声发出胎压异常警报,我们才大声惊呼“轮胎出事了,赶快靠边停车!”
小车刚好驶进直道,准备加速行驶,听见惊呼,立即采取措施,大约两百米后停在路边。
我们急忙下车,发现右后轮已经爆胎。好险!幸好在弯道上,速度不快,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林三孃急忙联系坐在CR-V上的何四孃,告诉开车的林大哥,Q7出事了,小伟打开后备箱,拿出千斤顶、打气泵和备胎,开始换胎,刘二孃急忙和车主联系,寻找行驶证和保险公司,我和林二哥则设置警示现场,帮助小伟换胎。
换胎进行得很顺利,虽然备胎不是全尺寸的,只要换上跑到八宿再作计较没有问题。就在要换好右后轮的时候,我们发现左后轮胎压不足。用打气泵自带的压力计测试,胎压还在降低,仔细检查后发现,轮胎发生侧漏,致使轮胎开始瘪下来。
这下问题严重了!我们无计可施,只好等待CR-V回来救援。
十、巴丹格桑
在等待CR-V回来救援时,我有足够的时间对我们所处的环境进行观察。马路右边是一块几十米高的巨大的砂砾岩体,微微向马路边倾斜。砂砾岩未经变质,裂隙不发育,风化后的砂砾极易脱落,有一定危险因素。马路左边是上百米高的悬崖,悬崖边有一块自然脱落的比较稳固的大型砂砾岩体。总的来看还算比较安全,但绝不是久留之地。
正当我们考虑下一步怎么办时,来了一辆牌照为川A8H7U9的城市越野车,在我们前面不远处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个肤色微黑的小伙子,主动询问我们遇到了什么困难,当得知我们的左后轮发生侧漏时,他从车上拿来一个盒子。据他介绍,这个叫自动补胎的机器可以将一种胶质液体打入轮胎,封住漏孔。
我不无感激地说道:“谢谢你!谢谢你的帮助!”
小伙子微笑着说道:“没什么,318国道上经常遇到这样的事情,能帮就帮上一把,谁都有需要帮助的时候。”
朴实的语言,着实让我们感动,我突然想起在卡子拉山上向我们购买矿泉水的骑行小伙以及他的伙伴们。是呀,谁都有需要帮助的时候,谁都可以为需要帮助的人提供帮助。
“素昧平生,真的很感谢你的慷慨相助!”
“我经常跑这条线,帮助过很多人。”
他动作麻利地插好机器的电源,拧开轮胎进气口的盖子,将一根透明的管子接在进气口上,一按快关,机器嗡嗡响起来,只见一种白色的液体通过管子源源不断的压进轮胎。
交谈中,我知道小伙子叫巴丹格桑,藏族,在成都一家文化传媒公司工作,这次进藏是要挖掘318线新的旅游景点。
看我热衷于旅游,他还专门介绍了高尔寺山附近的黑石城等新发现的三处景点。
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巴丹格桑为我们自动补胎也半个多小时了,始终没能将侧漏补好。
他不无遗憾地说道:“胶质液体用完了,看来还是不行,得另外想办法。”
我非常感激地说道:“无论如何,还是要十分感谢你!兄弟,你看……”我一边说一边做出摸钱的动作。
他见状笑着说道:“不、不、不,不要钱!不好意思,没有弄好!”一边说一边收起机器。
这下轮到我十分不好意思,尤其是对自己先前的想法,更是羞愧难当无地自容。为了掩盖自己的尴尬,我提议和他合影留念,他愉快地接受,并送我一张他的名片。很遗憾,这张名片不知怎么搞丢了,我只是清楚的记得他的名字就叫巴丹格桑。时至今日,我还念念不忘这位藏族朋友。
我送他回到车上,看见车上还有几个同伴在耐心等待他为我们提供帮助,没有一丝不高兴的意思。刹那间,巴丹格桑和他的同伴们的形象在我心中一下高大起来,仅仅用谢谢已经难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CR-V终于回来了,拿出备胎,准备换胎。遗憾的是忙中出乱,在拆卸轮胎时把防盗螺丝弄坏了,无法换胎了。我们想尽了办法,都难以拆下防盗螺丝。正在我们无计可施的时候,巴丹格桑带着他的同伴们回来了。他认为还可以试一试用充气泵充气,把已经打进车胎里的胶质液体压向侧漏孔,达到补胎的目的。
我们很快按照他说的办法做,结果难以如愿,可能是因为时间太久,胶质液体已经流不动了,真的是毫无办法了。巴丹格桑带着遗憾离开,再次带着他的同伴向八宿驶去。我们带着深深的敬意,目送白色的川A8H7U9消失在下一道拐。
眼看黑幕即将来临,经过商议,我们决定CR-V带几个人到八宿,一是找住宿、二是找汽车修理厂来修车。CR-V走了,留下林二哥、刘二孃、林三孃和我苦苦等待,在车灯和一盏帐篷灯的微弱光亮中忍受煎熬。我们开始做最坏的打算。一方面刘二孃不厌其烦的联系保险公司,请求支援,一方面保持同CR-V的联系,希望找到修理厂来现场修车。几经交涉,保险公司最近的分公司在波密,现在已经下班,即使来救援也要等到明天。
我拿出巴丹格桑的名片,打通了这位藏族小伙的电话,希望他能找修车厂提供一下帮助。巴丹格桑十分热心,马上找了一家离他住的旅馆较近的修理厂,同一位师傅进行交涉,师傅让我们把轮胎的型号规格拍照发过去。经过核实,难以到现场换胎,只能拖车回厂修理。
出事地点离八宿还有五六十公里,很快林大哥也传来消息,修理厂无法到现场修车,可以派拖车来拖。车被拖到八宿,已是凌晨一点多钟。
8月29日,我们一边到八宿城里去寻找更安静的旅馆,一边修车,因为修车厂没有同型号的轮胎,我们只好派CR-V到昌都购买。几经周折,终于在8月29日上午将车修好。
据修理厂师傅介绍,回家后又上网百度证实:进藏的德系、法系豪车,诸如Q7、奔驰、宝马等,十有八九会出事。兹将其原因总结于下,以便读者进藏借鉴:一是胎型不适合跑高原道路。为了高速行驶的舒适性,这些豪车的轮胎侧壁很薄且宽度不够,极易爆胎和侧漏。二是电子线路复杂、功能齐全,增加了车子产生高反的机率,误报警现象时有发生。三是藏区拥有量十分有限,修理厂难以胜任修理任务。据说,整个八宿县,仅武警一辆Q7。
有惊无险,感慨万分,写下《插曲》
才看丹巴美少女,
又吃雅江冷水鱼,
康巴汉子帅无比。
借问藏家妹,
何处歌声丽,
巴塘弦子舞金曲。
过邦达,
走八宿,
明日到波密。
爆胎添插曲,
高反何所惧,
不到拉萨算老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