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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饥饿的身体:伤口(散文)


作者:傅菲 秀才,1586.27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825发表时间:2016-12-02 15:20:54


   过了一年多,老叶头离婚。他从结婚登记处出来,直奔豆豆饭庄。我,老叶头,还有一个朋友,开始喝酒,一直喝到凌晨两点。我是不喝酒的。地上排着密密麻麻的空啤酒瓶。谁都不好说什么。我接亲那天去了那个废弃的建筑材料厂,我已经知道今天的答案。生活确实需要足够的忍耐力,但有一些,会超出人性的底线,生活会成为一种折磨,一种摧残。老叶头撩起衣袖,指着刀疤说,这是屈辱,一生都不会忘记。他都已经没有了我认识他时的那种优雅。记得刚认识他时,他穿一件黑色呢绒的长披风,剃个平头,戴一副眼镜,手指细长,喝酒的时候,一口一个小杯,脸上始终挂着开怀的笑容。和晓晓结婚之后,笑容再也不见了。这也可能与经济压力有关。豆豆饭庄在南门口,我们常常在那儿聚会。我们心情好了,也去吃,心情不好也去吃,心情不好不坏也去吃。而这次吃得特别难受。走出店门,天下起暴雨,噼噼啪啪。我们都没带伞,又没车子,缩在屋檐下。雨水溅起的水珠跳上来,把脚踝打湿。街灯全熄灭了,楼上住户隐约的灯光照射下来,使街面更显晦暗。樟树叶滴答滴答雨点。我突然觉得,人活着,有时候非常可怜,可怜得没法哭出来。
   第二天,老叶头从视野里消失了,去了南方。除了我,和他家人,他不跟任何人联系。三年后,我远游至他那儿。他带着他女友,在宾馆前的街口,我们热情长久地拥抱。他女友像一棵垂柳。春风满脸。他一下子唤回了我的记忆——所有不幸或悲痛的事情埋到了肌肉的里层。生活迫使人不可能回到原点,所谓的原点只是一种假象而已。或者说,生活的本身不存在原点。半年后,我常在晚上十点以后,接到叶老头女友的电话,说,叶老头会同他分手。每次电话,他女友哽咽很长时间,才开始说话,说完了又哽咽。哽咽声能使电话产生振颤,我的手会不可抑制地抖动。最终,他们还是选择分手。叶老头始终不对我说起他分手的原因。每次讲起这件事,我都会说,多好的女孩子,怎么舍得分开呢?大概隔了四年,叶老头才回到市里,看我。他变得瘪瘦,头发有些微的白,穿老式的旧西装,手指骨暴突出来。他带了未婚妻来。未婚妻有些腼腆,脸圆,一直坐在老叶头身边,不说话,偶尔笑一下,露出浅白的牙齿。
   大概是老叶头结婚前一个月,我半夜被电话吵醒。我迷迷糊糊地摸起电话,听到沙哑清脆的声音:“老哥,我问你,一个女人跟前恋人走了,应该怎么办。”我听得出,老叶头喝了酒,但人醒着。这么多年,他从不和我探讨女人的事情。他给我这个电话,一定是细想之后决定的,或者说,他实在是想找一个人诉诉。我说,她假如是和前恋人了断一场姻缘,是好事,无论她是不是和你继续在一起,对她而言,都是一种解脱,结婚的人,心里一定要没包袱。“我知道怎么做了。”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就把电话挂了。半年后,他们结婚。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幸福。对于一个漂浮的人,幸不幸福不重要,重要的是内心安定下来,平静地生活。老叶头在那些年,挣了很多的钱,但还是过着草根一样的生活。挣钱,也成了他惟一的乐趣。我们已很少联系,一年打几个电话。每次说话,却一点陌生感也没有。在整个青春阶段,我们都是彼此的见证人。他是一个被伤口覆盖了的人。
   在我临近青春尾声时,我明白,一个被生活所戕害的人,他的身体里,伤口无处不在,成为人体最黑暗的密码。只有他身体腐烂了,伤口才彻底消失。也可能身体腐烂了,伤口还在,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这些年,我们一直在生活的高速路上奔忙,始终不曾放弃的是对内心的忠诚。去年正月,老叶头回家探亲,我请他吃饭。“今天你必须在宾馆住,陪我说说话。”他明显微醺,口舌打结。那天,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大半夜。我插话的间隙都没有。你说是不是?他不断地这样质询我。事实上,这是生活给他的疑问,多年来,他自己给不了答案。他说他一直活在物质的世界里,攒了很多钱,但总觉得生命之中缺乏某种珍贵的东西。他生活得那么具体,就像一本账簿,来往帐目清晰,分类明确。直到有一天,他在去广州的火车上认识了一个邬氏女子,一路交谈,在广州陪她游玩了一天。他对小邬说,你摸摸我的眼睛,你就知道我身上有多少伤口,每一个伤口都会在眼角膜投射下一个影子,有影子的眼睛都是浑浊的。他抱着她呜咽地恸哭,受了无尽委屈的小孩见了母亲一般,哭得毫无忌惮。小邬说,其实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一直是离自己最近的,只是自己觉得不珍贵,觉得虚幻的或逝去的,才珍贵,所以,活着有悬空感。他们之后再也没见面。“有一个值得自己倾心尽力去爱的女人,多么重要,可惜我没有。”老叶头说,他不停地抽烟,衣服都是掉落的烟灰,他又说,“我找了二十年,都没有,再也不找了。一个伤口多得像满身补丁的人,最终,伤口成了生命的装饰,没有意义。”我说,一个最幸福的人,就是安安静静去生活的人,山上有一座庙,庙里面所容纳的,不是神,而是安静,那条通往庙宇的台阶被称为伤口。
   宾虚质问长老:“这就是你不停寻找所得到的?是他给我水和活下去的心。他做了什么要承受这个。”长老说:“他把世人的罪行全都自己承担,在最后时刻他说他出生在我发现的那个马槽里,他就是为了这个来到世间。”宾虚困惑地说:“为了这样的死亡?”长老垂下额头,痛苦地说:“这样的开始。”又赎罪似的,喃喃自语:“我活得太久。”在山冈上,一个人被钉上了十字架,裸露着上身,十字架的柱子上淌着血。宾虚的母亲和麻风病患者特丽莎、玛利安在岩洞里,躲避即将到来的暴风雨。特丽莎祈求般地看着乌黑的天空,说:“他背着十字架,背负世界的苦难,如此可怕……”宾虚母亲说:“可我为什么再也不害怕了?暴风雨的阴影,奇怪的黑暗,但仍然是白天。”特丽莎悲伤地说:“他的生命结束了。”暴风雨已经到来,树被连根拔起,天空盖着厚重的乌云像人世间盖着厚重的悲伤,闪电扑闪,铺满了视野。雨水在地上形成了沟壑,十字架上淌流下来的血,和泥浆混合在一起,大地一片殷红。麻风病人奇迹般地痊愈了。大家回到了家里。山冈上,孤零零的十字架,和十字架上孤零零的人。宾虚对玛利安说:“在他垂死的那一刻,我听见他说,父亲,宽恕他们,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宾虚抱住玛利安,又说:“甚至那时,我感觉到他的声音拿走了我手中的剑。”
   在电影《宾虚》片尾,讲述耶稣受难。当我看到大地上漫溢的血时,我眼球痉挛般颤抖。“人活着就是一种受难。”我靠在书架上,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人体的毒素,以三种形态,从伤口排放出来的,分别是:脓液,泪水,鲜血。一个人,拥有伤口,是必然的,和血液含有盐分没有区别。一个没有伤口的人,是一个心灵彻底毁坏的人。伤口,是生活和命运给我们的鞭刑,也是我们疼痛感绽放出来的花朵。活着,我们在床榻上安睡,在清晨喝水,和所爱之人在河边散步,不是物质证明我们活着,而是信仰和疼痛(尽管绝大部分人信仰物质,死于食物过剩)。伤口是我们粗俗的身体上,被我们忽视的神迹。
   坐在耶路撒冷一家旅馆的阳台上
   写:日子愉快地逝去
   从沙漠到海。再写:泪水,在这里,
   很快就干。这小小污渍
   是化开墨汁的泪水。一百年前
   他们就是这样写的。“我在它
   周围画了个圈。”
   时光流逝——像电话里,有人
   在大笑或大哭,离我很远:
   我听见的,却看不见。
   我看见的,却听不见。
   ……
   ——耶胡达·阿米亥《信》
   恋人的发线有了霜雪的痕迹。父亲饱满的口腔渐渐空瘪。回到故土,认识的人一日比一日稀少。抽屉里翻出来的旧信,有一些字迹已经完全模糊,无法辨认。耳畔的雨声,突然在某一天,变得那么空茫。一条鱼群翻滚的河流,在我们莅临的秋天,断流。山冈上多了一座坟茔。这些都是时光流逝时给我们的疼痛。我们以茧的形式,包裹自己的伤口。在爱人的怀里,在天涯知己的跟前,我们会失声而泣,那是我们已经把茧咬破,羽化而出,成为一只蝉蛾。当我一遍又一遍地看《宾虚》时,我眼前不断地闪现你,我翻开自己的衣服,看看是否有殷红的血汁从毛孔里渗透出来,像松树溢出树脂,像眼球滚出热泪。
   终究有一天,我们会无泪可溢,无血可流,无脓可化,我们瘦骨嶙峋的身躯将是空空的棺椁。“神要擦去他们一切的眼泪;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悲哀,哭号,疼痛,因为以前的事都过了。”(《圣经·启示录》)最终掩埋我们的,是荒芜的记忆。神迹始终不会出现在我们身上。不会抹去我的伤口,也不会抹去你的伤口。我们不会成为一个犹如婴孩的人。
   当我已逝那天,不知道我的心灵里会有几个伤口,不可愈合。或者说,留有几个伤口供奉给孤独的房间,在暗黑的最后阶段,让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审视。不可愈合的,都是无人舔舐的,自己也无法舔舐的。
   事实上,我一直多么珍视伤口——那是我身上的稀有金属,矿物质,是我一直隐秘的养分。假如你是我的爱人,那么我还会告诉你,这是我最后的财产。我永远不能告诉你的是,伤口,是我们共同的遗址,但不是废墟。
   得到更多,就会痛更久,伤口会更深。你说的。“我们曾是人口爆炸的两枚弹片,∕偶然的相遇。细小的、碎裂的弹片。∕可是有着完整的夜和直至佛晓的共眠。”(耶胡达·阿米亥《人口爆炸的两枚弹片》)我有弹片切入的伤口,是因为我爱这个人世太深,对你过于痴迷。所以我的伤口是红色的(爱是磅礴的血流量),而不是黑色的(阴影的颜色,毒素的颜色,鸦片的颜色,忿恨的颜色)。是的,有一天,我们再次相遇,我会牵着你的手,去看看高速公路旁的采石场。那里原是一座石灰石山冈,修建高速时,变成了采石场。工人戴着安全帽,开着铲车、吊车、翻斗车,日夜地开采石灰石。不时地,爆破声从地层轰天而起,粉尘飞扬,粗壮的松树和坚硬的灌木被伐殆尽。粉石机在空阔的石场,呼呼呼,把拳头大的石块,碾碎成瓜子片的石粉。如今,采石场已经废弃,在丘陵间,它像一个无法包扎的伤口。芭茅疯狂地随风飘摇,巨大的尚未切割的石块坍塌在地上,粉石场堆满邻近村庄的垃圾,野狗在垃圾里寻找食物,老鼠跑来跑去。原来还是山冈的时候,这里有一座凉亭,迎面而上的麻石台阶在灌木林绕来绕去(像溪流绕着山谷)。在休息日,我和同伴们带着干锅、啤酒到凉亭野炊。我们站在凉亭的阁楼上,看见圆形的大地在起伏,丘陵像遗落的柳帽。一切不再。遗留下来的伤口,其实,是我们在人世所剩下的脸,饱满的部分已被生活的翻斗车载运而去。
   趁我的脸还丰满,我好好地疼爱你。假如你也有伤口,有一把尖形的刀切开了你身体里重要的部位,无法愈合,我将用伤口医治你的伤口,即使伤口间相互传染,甚至溃烂,化脓,流黄黑色的汁液,溃烂处又痛又痒。这是正常的,因为这是愈合的初始特征。伤口还无法医治另一个伤口,我会选择舔舐。安安静静地抱你在怀里,舔舐你。有一天,你说,你整个人空了,仿佛那不是一个肉身,而是一个窟窿,像一座金矿,矿脉被盗贼开采完了,山体里到处都是黑黑的洞,只需一个炸药包,整座山体塌陷。那我会把整个人塞进去,你又饱满了。像一个空瓶子,我重新注满酒,注满水的烈焰。接下来,我把河流填进你血管,把春天敷在你脸上,把薄雾吹进你眼睛,把鸟声灌进你声带,把天空搬进你胸腔……那么,你是一个完整的人,丰满的人,生动的人。
   这个时候,我完整地记起了颜梅玖的《于是谈到河流》
   我把脚沉进去
   接着是大腿,腰身
   然后是我饱满的胸
   河流用双臂搂住我
   我哆嗦着
   我渴望死
   我的皮肤在绷紧
   我的血液在加快
   我的心跳在加速
   我的身体变硬
   我的手抓紧虚空
   我渴望死
   我听见波涛在歌唱
   这是子夜时分
   我模糊
   我被分解
   我变成液体
   我在嘶喊
   我在挥发
   我在流逝
   一秒,三秒,五秒……
   我等待在时间的尽头
   变成空白
   不再有痛苦
   不再有分离
   不再有坏消息等着我
   我的头顶是曙光
   我在升腾
   我在拼命等待着死去……
   而由命运横过来的这条河流
   拍打着羽翼,突然消失了
   像一个燃尽的词语
   我活回来了
   而我不在我这里
   在这暗淡的尘世
   一条栩栩如生的河流
   成为生活的漩涡。即便在
   秘密的深处
   我无休止地疼
   (……多么虚妄。我看到的星空一直是静谧的。我抚摸到的脸一直是平静的,你微微仰起脸,注目我,那是两个遥远的星群。多少年后,彼此消失于熙熙攘攘的人流,我们不说,也不想,又不忘,收藏的也只是一刹那的星光,照耀一个人内心的夜晚。)不要问我,爱是什么,也不要问我生命是什么。和死亡一样,都是没有答案的,或者说,答案在质询之中。爱在爱中,生命在生命中,死亡在死亡中,你在我中,我在流逝中,流逝在悲怆的触摸中。(我对你说,爱是尊重,是宽容,是惦念,最后是痛。我多么幼稚)还没到夜晚降临的时刻,群峰在奔驰,鹰的影子掠过头顶,月季戴上红冠冕。把你的手伸过来,穿过绵绵山脉,穿过铁轨,穿过光阴的隧道,给我雨季,给我发梢上的薄雪。在每一天的早晨,我伏在窗台上,写一封长信,放在你手上。我写了又撕,撕了又写,尽可能地以温和的方式,尽可能地内敛,谈谈天气,谈谈咳嗽,谈谈燕窝和铁皮枫斗,谈谈臧红,也谈腰围和身高。雨水把信纸打湿,风把信纸吹走。我写:我没有看到露水。再写:三个月已经过去了。又写:珍珠是一种古老的有机宝石,产在珍珠贝类和珠母贝类软体动物体内,由于内分泌作用而生成的含碳酸钙的矿物(文石)珠粒,是由大量微小的文石晶体集合而成的,它晶莹剔透,有月光的皎洁,古老但易碎。“爱,就是愿意去为一个人受难。”这句话,我不会写,在群星拥挤的时候,我再说给你听吧。因为那时,我已说不出话,只用唇语和树叶交谈。“长信在班车上读完了,流泪。”我把这句话保留了下来,把疼痛封存起来。我知道,所有岁月的美好,都是用伤口这块碑记去纪念的;所有生活的流离,也都是用伤口去填充的。伤口是与生俱来的另一种胎记,我们以疼痛告示自己:终其一生,我们只活在两个房间里,一个房间叫信仰,另一个房间叫爱。
   伤口有很多种形状,洞孔形的,锯齿形的,开裂形的……不规则形的。一张白纸被水洇湿,阴干,再洇湿,再阴干,纸的皱褶像水波纹——一个饱受颠簸的人,这是他(她)伤口的形状——粗糙的,无法恢复的,有不易察觉的变形。纸张蒸发的水不是消失,而是进入了另一个无边无际的躯体,蒸发的痕迹留在了薄薄的脸上。凋谢的花朵是季节的伤口。闪电是天空的伤口。你身上的每一处伤口,在我身上都能找到(伤口会转移到所爱你之人身上)——你好好地活,我就幸福;你痛苦,我更痛苦。院子里的蔷薇花在五天前完全萎谢了,一地的花瓣,早上去看的时候,发现花瓣坠落之处结了青涩的小圆果。到了秋天,小圆果发育成黄灿灿的小浆果,麻雀来啄食,斑鸠来叼走。
   在剩下的时间里,我要做一个虚无主义者。在油灯下,读夜晚冗长的沉寂。在荒芜的路上采集露珠,等待一个人的经过。在初遇河流的上游修一条靠背的长椅子,供一个人老了慢慢回忆。我端一个碗,沿河边走,吹过你脸庞的风必定也吹过我,你眼中滴下的每一滴水,我都要承接住,储存起来,当我像龟裂的大地一样干旱,我喝,喝,喝,一饮而尽。这一碗水,我一生的重量都轻于它。喝下它,身上所有的伤口神迹一般消失,我游回充满暖流的源头,打开一扇厚重的门,看见光,辨识颜色。丝状的是雨水,七色的是彩虹,抽芽的是植物,游动的是鱼,铺在河面上的是桥,慢慢融化的是雪。
   哦,雪,最痛的隐喻。这是从身体里飞出的石屑,纷纷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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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伤口,不及时正确处理,轻则会引发流血,使人疼痛,重则会感染、化脓甚至危及生命。这只是生理上的伤痛,而心理上的伤口,对人的健康危害更大,并且难以愈合。作者列举了许许多多这两种性质的伤口,在这些血淋淋的事实面前,我们一方面感受着伤痛带给人的无奈与苦痛,另一方面也不由自主为一些灵魂、信仰缺失产生的伤口感到悲哀。伤口,有形的也好,无形的也罢,如何正确处理伤口,当是每个拥有生命的人必须面临和正确对待的。作者感性地记录着林林总总的伤口,更理性地剖析着我们该拥有的态度,将正确的人生观与价值观呈现于读者,带给人深重的思索。文章思绪凝重,材料鲜活,让读者在活生生的事例面前深刻地思考,该如何珍爱生命,该如何让生命的隐痛沉淀出滋养灵魂的稀有金属,矿物质。耐人寻味的力作,倾情荐阅!【编辑:风逝】【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F1612100007】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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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风逝        2016-12-02 15:22:21
  面对形形色色的“伤口”,作者思维的深度与高度令人叹为观止。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2 楼        文友:纷飞的雪        2016-12-03 23:03:43
  终其一生,我们只活在两个房间里,一个房间叫信仰,另一个房间叫爱。
只是女子,侍奉文字。
3 楼        文友:纷飞的雪        2016-12-12 16:43:40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
只是女子,侍奉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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