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舞】男人女人和缇妮(散文)
家和万事兴,家的不安宁,似乎让春儿的事业也多少受到了影响,原材料的采购不断出现问题,尽管在春儿努力协调中得以缓解,但是,成本和利润仍然不是成正比的,公司能赖以维持已经是不错了。为了公司的正常运转,为了家庭不支离破碎,春儿咬着牙委曲求全,可是,生活会给这样的女人一个笑脸吗?
春儿还是倒下了,她在公司办公室昏倒的时候,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被发现,送到医院后,医生庆幸说如果再迟来半小时,性命便无回天乏术。经过医院确诊,春儿患了子宫内膜癌,因为长时间不停地流血,她已经严重贫血,必须采取手术。春儿被转到了北京肿瘤医院进行手术。
日子仿佛总是在痛与苦中辗转轮回着,春儿看不到希望了,她的希望在哪里呢?冬在春儿的病床前一言不发,似乎这一切事情的发生与他无关,他对春儿说:“死,对于人来说,也许就是一种解脱呢!”在一个病人面前,谈到残忍的“死”,这是任何人接受不了的,就在那一个瞬间,春儿终于按耐不住,她嚎啕大哭了,医生护士都跑过来安慰,而冬却一个人走出病房,很晚很晚才回来。
痛过了、哭过了,日子还是要坚持过下去的,春儿似乎想开了,心情也释然了很多。走出医院的春儿,感觉天空是如此蓝、空气是如此纯净,她深吸一口气:“嗯,活着真好!”
三、缇妮
Teeny(缇妮),这是拉布拉多犬的爱称,是朋友送给春儿的礼物,朋友几次三番地央求春儿收养,朋友说:缇妮,是一个好品种,黑色毛的狗狗能一个家庭带来好运。为了心中那一丝仅存的希望,春儿把缇妮抱回了家。
下班回家的春儿,面对的是卧室紧闭、了无生机般的寂静,春儿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冬,在屋吗?红姐给了一个宝贝,快来看啊!”没有声响,春儿轻轻敲门,打开门,只见冬一脸疲惫、精神颓废的样子,春儿强迫自己露出笑容,把缇妮从怀里递给冬,“你看,我天天忙公司的事情,也顾不上陪你,红姐说,拉布拉多犬号称神犬小七,很聪明、通人性的,让她陪着你,你呢,就像看我们的孩子一样照顾她,她会和你很亲的。”婚姻久了,夫妻之间维系的是一份生死相依的亲情了,不管冬的言行举止怎样的极端,春儿从来没有想过离婚,没有想过放弃冬,因为,冬是春儿生命中的一部分,他如今的样子是一种病态,作为妻子,春儿没有任何选择,她只能用心去照顾他、去呵护他,想尽千方百计,让这个家还原曾经的样子……
也许在冬的潜意识里,儿子刚出生的模样还存在,他像爱自己的孩子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着缇妮,给缇妮洗澡的时候,不断有笑声从卫生间传出:“缇妮乖,不要动,洗洗澡多舒服,爸爸一会儿给你做好吃的……”这样的话,在春儿的记忆中,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了,春儿坐在沙发上,脸上隐约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冬,能不能给缇妮做饭的时候,捎带着给我做一份呢?”春儿有意无意地试探着问冬。“那当然,你等着,我给小宝贝做好了,再给你这个大宝贝做!”久违了的情话,对于春儿来说,已经让她激动得泪流满面了。
一个人,心中一旦充满了爱,便会拥有了爱己爱人的快乐,时光还是和从前一样,日出日落,但是,所不同的是,在冬和春儿的生活空间里,已经注入了冬日阳光,它没有了雾霾的隐晦、没有了刺骨的伤害,可是,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多久?冬、春儿、缇妮,祝福相爱相守一直到天长地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