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和丁容心中的残月变成了圆月，变成了圆月啊！也许是他们前世有约，他们今生成了夫妻。他们心中的缺月圆了，他们心中有了圆月，有了圆月啊！......
　　 父女见面，聪明的女儿总是要使爸爸开心，总是安慰自己的爸爸。她含泪讲了那个苦难日子里一件又一件事，她要自己的爸爸宽容生活所迫离去的妈妈。
　　 小华又对父亲说：“今天我的到来是代表他们而来的。妈妈和王爸爸说要请你吃饭，王爸爸主动拿出五千元钱作为你的安家费。妈妈离开了你，妈妈和王爸爸结婚有了小女儿，妈妈不再是你的妻子了，但是你的女儿还是你的女儿，你的儿子还是你的儿子。我们要孝敬你，要使自己的爸爸生活幸福。五千元修房有余，爸爸你刚过五十岁，我们还愿你娶回一个新妈妈。”
　　 张其中望着滔滔不绝的女儿，他还有什么话讲呢？
　　 “爸爸！走吧！”女儿催着爸爸一同去。
　　 “今天我的到来是代表他们而来的......王爸爸主动拿出五千元钱作为你的安家费......妈妈和王爸爸结婚有了小女儿，妈妈不再是你的妻子了，但是你的女儿还是你的女儿，你的儿子还是你的儿子......五千元修房有余，爸爸你刚过五十岁，我们还愿你娶回一个新妈妈。”张其中耳边还有女儿的说话声，他心中汹起波涛，他的心不平静。他心中的月亮还是缺月呀！
　　 “女儿，爸爸下周星期天和他们相聚。今天老队长过生日，晚上请吃饭。”
　　 女儿又唠叨了许久，女儿要离开爸爸了，女儿走了好远还在回头看爸爸的身影，张其中站在那里望着远去的女儿，他苦着脸站了好久好久。
　　 又一个星期天，小华带着两个弟弟又来接父亲。保管室门就那样关着，室内无人，向人们问其在何处，一个又一个人回答一样：“不知他到了何处。”
　　 张其中去了哪里？
　　
　　 十、归去
　　 一座古寺，殿堂雄伟，佛像庄严，环境整洁。在众多和尚中有个身材高大的胖和尚。
　　 张其中选择出家修行。钟声响起，香烟缭绕，众僧在念经。
　　 那天他们父女在生产队保管室里相见了，女儿没有接走父亲，他送走女儿，他站在那里望着远去的女儿身影。
　　 张其中在那里徘回，他的心还是不平静。不远处的机耕路上，一对年轻夫妇牵着自己的孩子向前走着，他们一家三口走向何方？不管前程怎样一家人团聚就是一种幸福。
　　 张其中摇头自语：“自己是个力大如牛的汉子，为什么不能给妻子和子女带来幸福？却成了一个劳改犯，自己进了监狱，老母亲育出了一个干坏事的儿子是气死的。谁个女人愿成为耻辱的犯人婆，谁的子女愿自己的父亲是个罪犯？”
　　 风吹打着张其中皱眉的脸，他望着天空，朵朵白云在天空中飘浮。群鸟在空中飞舞，群鸟飞远了，剩下一只鸟在后面飞着，这只鸟是一只孤鸟。他感到自己就是这只孤鸟的化身，自己就是一只孤鸟。
　　 “家没有了，没有了家，如今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啊！”张其中在自言自语，“没有了家用钱再建一个家？再建一个家？再娶一个老婆？再生儿育女？天啊！家也可以来重建？也可以用新家来代替旧家？我和原妻没有感情吗？我虐待了我的子女吗？天啊！我张其中人间生活就是这样坎坷？”
　　 钱能使心中的残月变成圆月？是的，天下多少穷人有钱变富了，把心中的残月变成了圆月。光杆一人的张其中有了钱能把心中的缺月变成圆月吗？
　　 张其中向天嚎嚎哭诉，用巴掌打着自己的脑袋，仿佛苍天在说：“你是一家之主，偷杀耕牛你要负主要责任，难道说你老母亲、妻子、幼小子女负主要责任？你妻子是贞洁的妻子，是忠诚丈夫的妻子，丈夫被判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妻子一人养婆婆和三个孩子沉重的负担她受得住？你妻子能坚强地活下来，接受好心人的帮助，把病逝老母送上了山，把孩子们养大成人，你妻子这样做绝情吗？她这样背叛了原丈夫吗？如果妻子不背叛丈夫上有老小有小一个女人能养活他们吗？你妻子背叛丈夫是生活所迫，何况她的丈夫是判刑不能出监狱的人。”
　　 张其中想通了，张其中把心中的恨解了。
　　 他承认王老师是他妻子儿女的恩人，王老师不是破坏他家庭的坏人。他应该感谢恩人，感谢恩人帮扶了那个缺男劳力的家庭；感谢恩人把罪犯的老母亲当自己母亲瞻养直至病逝送上山；感谢恩人给妻子和女儿找了工作跳出农门，虽然是煮饭临时工也是有月薪的人；感谢恩人将二娃培养成了大学生；感谢恩人将自己的幺儿子送上教室里上中学。
　　 “牛是生产队全体社员的牛，我家养牛是有工分的。牛是用来耕田的，自己偷杀集体耕牛所作是犯罪的。把生产队的牛偷杀，使自己一家人饱吃牛肉，上百社员都能度过饥荒，自己一家人就过不了苦日子？流氓李山如果自己不去追打他，他不会慌慌张张掉下岩去，李山的死自己要负主要责任。”他在那里徘徊，继续小声自言自语，“人啊，不要干坏事，宁愿自己饿死也不要去偷抢来饱腹；人啊，生活所迫讨口叫化不耻辱，偷抢摸扒不光荣。我的所作错了，我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在监狱里接受改造后，出狱后还要再继续改造自己的思想呀！”
　　 张其中他也不接受那五千元钱的安家费，他不愿去打扰他们的幸福生活。张其中迈开脚步，向离开家乡的远方走去......
　　 削发为僧，公民有信教自由权。僧人中胖和尚从进寺就学五戒。胖和尚他牢记：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邪淫，四不妄语，五不饮酒。人犯了错误，受到法律治裁，送进监狱劳动改造。罪犯通过教肓改造后就是好人。
　　 宪法给了公民信教自由权，削发为僧的胖和尚愿他好好修行，在念经拜禅日子里他悟出世事有因果，深深理解今天的所作就是明天的结果，今天的结果就是昨天的所作。
　　 如果说人真有二世，愿张其中心中的缺月变成圆月。愿通过修行的胖和尚二世和他深爱的妻子白头偕老、子女们团聚，一家幸福相伴。
　　 张其中选择在佛的世界里修行，他进入了佛的世界，净心修行，他心中的缺月已经变成圆月了。
　　
　　 （二0一六年十二月完稿于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