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荷·心愿】我们打赢了这场硬仗(征文.报告文学)
卫生部门没有料到,2009年手足口病的集中暴发,而且发病如此之早,来势如此之猛,重症病人病情进展如此之快。暴发时间比2008年的阜阳早了4个星期,而阜阳的手足口病暴发时间比2007年的临沂也早了4个星期。
A市各县区为什么突然集中暴发手足口病疫情?
病源在哪里?是环境不卫生引发,还是某一污染物导致该病?
该病最早从哪里传入?
2009年,关于A市手足口病疫情,归纳起来主要有以下说法。
说法一:由相邻省传来。A市的B县和C县都紧邻相邻省。病情早已泛滥的相邻省距离仅57公里,两地人口流动频繁。
说法二:由本市D县传来。自2008年元月开始,D县就有不少的患儿感染手足口病,并且住院人数一直很高。“在那个时候,其他的县还没听说有这么多人住院。”挨着D县县界的C县一位患者家属称,在不到3月份的时候,D县的幼儿园就已经放假2个星期了,他家的孩子极有可能是这样被传染的。
为什么今年会突发疫情?
今年手足口病疫情高发,原因有三:
原因之一是A市处于疫情高发区。据卫生部通报,全国除西藏外都有手足口病例报告,病例空间分布出现两个高发区,即以山东、河南、湖北、安徽、江苏交界处为中心并向外扩展的高发区和广西、广东、云南的局部高发地区,“A市正处在苏鲁豫皖交界处。”
原因二是手足口病确诊病例中,感染EV71型病毒明显高于去年。
原因三是这次手足口病疫情主要流行于农村,这些地方基础卫生条件一般较差,也造成了传染疫情传播加快。
A市从来没有象手足口疫情这样引起媒体和社会的广泛关注。
A市有没有瞒报和漏报的现象?
从2008年的阜阳到2009年的A市,手足口病屡屡出现重症患儿导致死亡的病例。卫生部针对重症患儿的救治,尤其是农村地区,力量比较薄弱的情况,有没有针对性的措施?
2009年的手足口病疫情山东和河南比较集中,为什么这两个地方病例会这么多?
一些地区出现的手足口病疫情,并有患者死亡,这些地区能不能称为疫区?
去A市派工作组调查,有没有开展相关的流行病学调查,发现A市的病毒的来源在哪里?
2009年的春天,A市手足口病疫情成为关注的焦点。
2009年3月27日上10时,卫生部召开手足口病防治专题新闻发布会,介绍全国手足口病防治情况,多次涉及到A市。
山东省共报告手足口病例3280例,其中重症39例。A市共报告手足口病病例1129例,其中重症36例。5岁及以下病例占97.93%。实验室确诊的36例病例均为感染EV71型病毒患儿。截至3月26日24时,我部共接到山东省报告手足口病死亡患儿5例,其中A市4例。
……3月中旬,召开部务会研究部署了河南省及全国手足口病防控工作,并先后向河南省民权县、A市等地派出手足口病防控工作组,指导当地开展疫情防控、患儿救治工作。
……山东省卫生厅都将当地特别是A市的手足口病疫情及时向社会进行了发布。工作组还在当地工作,如果还有进一步的情况,我们也会及时向大家通报。
……在实际工作中,各地也在进行这方面的安排,比如说民权和A市发生死亡病例以后,卫生部、省卫生厅都及时派出了工作组,检查和督导工作。
……关于鲁西南地区基层的医疗卫生机构是不是瞒报了问题,前面回答问题时已经讲到了,关于我们工作组在民权发现的一些情况,包括山东省卫生厅发布的A市疫情的情况,大家可以进行判断。由于工作的水平问题、工作的质量问题,可能存在漏报的情况。至于有没有故意瞒报,当地的卫生行政部门会做出一个综合的调查结果,有了结果以后,会及时向社会进行公布。
……我们去A市派工作组调查,有没有开展相关的流行病学调查,发现民权和A市的病毒的来源在哪里?……卫生部派的是工作组,不是调查组,工作组的任务是指导当地的疫情防控和疾病救治工作,没有调查民权和A市的病毒的来源的任务。刚才提到手足口病没有疫苗,刚才专家也讲到了,儿童百分之百易感,所以这个疾病的发生和发展不太可能以我们某些人的意志为转移。需要我们做的是媒体要加大宣传,让老百姓都能够得到这个病的防控知识。手足口病是可防可控的,但必须做到早发现、早治疗。媒体在这方面有义不容辞的责任,要加大手足口病防治知识的宣传,让老百姓通过媒体知道手足口病防治的知识,而不是针对的都是一些个案病例的报道。
……
四
患儿多来自农村。
2009年进入春季以来,我国一些地区的手足口病疫情,引起了社会的普遍关注,不过患病大多是五岁以下的幼儿,因此更加让人觉得揪心。根据卫生部4月10号召开的例行新闻发布会公布,从今年年初到4月7号,网络直报显示全国累计报告手足口病例有11.5万例,其中重症是773例,死亡50例,报告病例比较多的是河南、山东、江苏、广西、安徽等十个省份。这十个省份报告的病例数,占到了总病例数的80%,那么在这件事情上,A市算是一个重灾区。
全国除西藏外,都有手足口病例报告,分布上出现两个高发区,以山东、河南、湖北、安徽、江苏交界处为中心,并向外扩散的高发区,和广西、广东、云南的局部高发区,A市属于前者。今年1月初,A市开始出现手足口病爆发症状,今年三月初,病情有上升趋势,市政府于3月28日19时宣布,启动《A市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预案》,实施三级应急响应,对手足口病疫情发出黄色预警,而此前A市已经专门开辟出一家医院,收治手足口病患儿。
……手足口患儿多来自农村。3月8号,A市传染病医院被列为专门收治手足口病患儿的定点医院以后,该院原有的病人都被转到其它的医院。二楼是重症监护区,这里住了20多个患儿,他们大多经历了紧张的抢救过程,病情平稳后,正在接受观察,由于具备较为完善的硬件设施,A市传染病医院主要收治从各县上来的重症患儿。
……整个A市的传染医院,从三楼的普通病房,到二楼的重症监护区,大概200多个患儿当中,只有一个轻症患儿是来自城市的,其他的孩子全部都是从A市下面的区县送来的,截止到4月13号,A市传染病医院共收治952人,其中城市人口37人,占到了4%,农村人口888人,占到了96%。
在A市一个村,村里的防疫队正在街道喷洒消毒药水,这样的消毒工作,每天要进行两次。凡有7岁以下小孩的家庭及院落,甚至门前的胡同,都是重点消毒区域,宣传手册派发到每一家,大街上,电线杆上,以及有大门的地方,都贴出了告示。村卫生室的医生,每天给7岁以下的儿童量体温,进行筛查,发现病例,要及时组织转院治疗,未设置儿科的,或救治力量不足的乡镇卫生院,不得留患有皮疹的发热病人。从手足口病在蔓延开始,为了改善卫生条件,市政府要求,对有7岁以下儿童的家庭登记造册,并且每天都要到孩子家里进行消毒。A市规定,对出院患儿及其家庭,由乡村医生监督,消毒隔离一周,对发病三天以上的行政村,由县疾控中心,组织专人进行重点消毒……
五
现代科学是对抗传染病的利器。
自2003年传染性非典型肺炎爆发以来,人感染高致病性禽流感、病毒性肝炎、艾滋病等传染病的危害受到社会关注。传染病国际化日益突出带来严峻挑战,而我们的专业技术人员不足、布局不合理、应对疑难复杂问题经验不足等问题凸显。
传染病曾对人类生存构成巨大威胁。居烈性传染病之首的鼠疫曾有3次世界性大流行:第一次持续半个世纪,死亡近1亿人;第二次更是绵延数百年,仅欧洲就损失人口的1/4;第三次亦波及60多个国家。
回顾人与传染病的较量历程,近100年来堪称最辉煌的时期:肆虐数千年的天花被最后消灭,脊髓灰质炎、麻风即将遭消灭,白喉、肺结核等也已失去绝症的狰狞。
我国在传染病防治上曾取得重大成就,传染病已不再是国人死亡的头号杀手。新中国成立初期,我国消灭了天花,基本消灭了血吸虫病,基本控制了霍乱等传染病,确实很不容易。
人类征服传染病的道路依然曲折漫长,甚至更为艰巨。有些已经被征服的传染病重新出现,有些区域性传染病正在昔日的“安全地带”蔓延,有些疾病的病原体产生了抗药性,特别是新传染病的出现等。
世界卫生组织发布的《2007年世界卫生报告》称,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该组织确认了包括艾滋病在内的39种上一代人闻所未闻的新疾病。新型传染病出现的速度是历史上空前的,治愈难度越来越大。
新传染病出现的原因异常复杂,是多种因素作用的结果,比如病原体的变异、传播媒介耐药性的增强、生态环境的改变,以及人类社会经济活动的影响等。
那些已经被控制的传染病重新出现的原因同样复杂。人们以为同传染病的斗争胜利在握,在一定程度上忽略、放松了传染病防控,资金投入下降,导致一些老传染病出现“抬头”。
当前社会管理难度加大,也影响了一些控制传染病的机制。比如以前北京狂犬病零发病,就是因为禁止养宠物,现在不能靠这样的强制性政策了,反而需要做更多更细致的工作,否则,就可能造成传染病的反扑。
尽管如此,我们依然相信现代科学是对抗传染病的利器。提供公众更多的健康知识,完善我国的传染病报告机制,对传染病防控至关重要。
专家:缺人缺设备基层医疗是软肋。基层医疗是软肋,一度捉襟见肘:缺人缺设备。韩秀珍在和卫生部、省卫生厅医疗专家的会商中,对做好救治工作提出了明确意见和建议。A市医疗基础差,硬件设施不够,小儿科医生和重症监护医生缺乏,重症监护室设备不足。有的只有一两台小儿呼吸机,一旦危重小儿较多,医务人员将无能为力。在大批专家到来和大量设备运抵之前,救治工作一度捉襟见肘。
被抽调到A市传染病医院参与救治的A市市立医院专家介绍,手足口病是一种较为普通、常见、多发性的传染病,去年国家把它列为丙类传染病。这种病自从1949年被发现后,人类至今对其传播链条、暴发规律都没有完全掌握,更无法在短期内研究出疫苗。“这种病在世界范围内,在发达国家也经常发生,也有死亡病例出现。不过,它可防可控可治,已有行之有效的治疗方法,关键是要治疗及时。”袁兆旭惋惜地说,个别死亡病例,主要是因为送来得太晚了。
山东大学第二附属医院的副主任医师赵飞说:“A市手足口病确诊病例中,感染EV71型病毒的比率明显高于去年安徽阜阳、前年山东临沂的水平。EV71型病毒侵入中枢神经系统几率高,导致重症患者较多,病情发展很快。”在他调阅的病例中,大部分感染的是EV71型病毒。赵飞说,B县县医院接收的几乎是清一色的农村患儿。手足口病发病,与农村卫生条件较差、生活习惯不好有很大关系。卫生部组织的专家也认为,手足口病疫情目前主要流行于农村地区。赵飞还特别指出,当地幼儿园在放假之后仍然有很多孩子感染了手足口病。专家们据此分析,认为可能是成人携带传染源感染了幼儿。
欠发达地区基层普遍缺乏防治知识,医疗资源不足,应急反应不快,是防控工作的难点所在。专家已经对A市2.6万多名医护人员进行了培训。
专家说:“手足口病是一种非常常见的儿童疾病”。如果孩子长了疱疹,不一定是手足口病,还可能是水痘,不要恐慌;即便确诊是手足口病,也不一定都要住院治疗,特别是轻症患儿,要提防医院交叉感染;同时,盲目转院、异地就医也容易造成传染病的传播和蔓延,甚至可能使以前没有EV71感染的地区发生更严重的流行。随着对疫情的状况的日渐熟悉,紧张的救治也早已展开……
六
举全市之力打好这场硬仗。
进入2009年3月份以来,A市发生了手足口病疫情,严重威胁着人民群众的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也影响着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疫情发生后,各级党委政府高度重视。省委副书记、省长,分管副省长带领省政府办公厅、省卫生厅等有关部门负责同志,到A市检查指导手足口病防治工作,并提出明确要求。市委召开常委会议,专题研究手足口病防治并作出具体部署。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同志多次亲临一线,看望手足口病患儿,指导救治防控工作。
卫生部部长带领卫生部手足口病防控领导小组办公室有关专家来A市检查指导手足口病防治工作期间,看望了入院治疗的手足口病患儿,慰问了奋战在一线的医务人员,实地查看医疗救治现场,听取有关情况汇报。部长对A市手足口病防治工作取得阶段性成果给予充分肯定。
国家卫生部、省卫生厅支援A市的医疗专家,全力抢救手足口病患儿。为支援A市手足口病防治工作,卫生部累计派出171人,省累计派出175名专家,覆盖A市8县1区。援助专家不辞辛劳深入到县区一线开展手足口病防治工作,了解情况,掌握动态,现场解决防治工作中出现的问题,以高度的责任感和精湛的医术,从死神手中夺回患儿的生命,为A市的手足口病防治工作做出了巨大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