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岁月这一条河，真的是一杯美酒，会让你陶醉的，心绪，是一种陶冶吧！或喜或悲，总是存在的，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这是苏东波老先生所吟的。美丽的东西有时虽然只是一种想象，但对于这些缠绵于文字的人来说，想象、意象有时是很重要的，我就在我脑海里面的思绪中，尽量把她构思成一位美丽的姑娘。虽然只是一种假想，本篇散文也是一种意象、假说，但我还是决定把本散文写下去，以求有一个感人的结果。
　　 诗人海子离去的时候，我痛痛快快地哭了好几天，写了一篇很长很长的散文，至今还在，从此我就消声匿迹了！也许是兔死狐悲吧，对于这些缠绵于文字的人来说，感情有时是比定时炸弹更可怕的！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这是高尔基在《海燕》里所云的。所谓之人总在感叹中吟诗作画，这个不假，唯有我这个猎人、牧童有点不一样，发起狠来会是排山倒海的，就象武松，在酒精的作用下，打起虎来竟如此神勇。所以与野兽斗狠，是猎人的本性。又加上我童年放牧的那头大黑水牛，被我调理得那么神壮，那么神勇，与人斗角时，发起狠来，双眼圆睁，怒目迸射出火一般的仇恨，用力发功，相当于一颗原子弹爆炸的能量，总是把别的牛斗得漫山遍野地逃窜，甚至还不放过，所以我记忆当中，有一只牛就在失败的逃窜当中跌死了，呜呼哀哉了。
　　 前几天，又一只牛失败，逃窜，跌死了，我激动地，也是静静地为他流了好几天泪。我是很清楚文人懦弱的一面的，激动起来吟吟哦哦，壮志饥餐、笑谈渴饮的！失落起来悲悲戚戚，伤心感冒的，就会牢骚太盛，象泄气的皮球一样！提不起神来，而且在长期的脑力劳动的精神疲惫和损伤里，精神也会衰弱的！所以就失眠，睡不着觉，最后疑神疑鬼，杞人忧天的，天就这样塌下来了，把他压死了！我的文友——作家今声（原名张金生、福建著名的小小说作家）的上吊自杀离去，更说明了这一点。这一点我是有深刻体会的。1977至1979年，大病三年，剥夺了我直接考上大学的机会，而且我的感情跌入了历史上的最低谷。“无可耐何花落去”，我差点就落去了，那时我总跟妈妈斗，妈妈也是属虎的，也是个牧童，还是个童养媳出身的，大山灌注了她的一身神勇，总是想把我压服，而童年的我又是最不听话的，总是去欺负邻家的孩子，所以总被邻家的孩子妈妈“伊伊呀呀”地投诉，所以我回家总要被妈妈狠狠地“镇压”，那是没有例外的！妈妈很好强、好胜，比较喜欢展现自我，又比较喜欢出风头，所以我被“镇压”，自在情理之中，妈妈属虎，我也属虎，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况且妈妈不识字，但她是挺顽强的，童年那么穷，她和爸爸一共生了我们五个，居然没有一个掉队，我二姐和我虽死后复生，都还是畅笑人间的，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是妈妈的最大功劳！
　　 《高考前的悲伤》这一段二胡曲，生动地展现了我那一段人生经历。这段二胡曲悲沉，忧郁，伤心！一个被人人追捧为神童的“山鹰”、巨鹰就差点翅断蓝天，掉进山谷。那时候我想到死，想到静静地死去，多么好呀，一抷净土掩风流的！多好！可是我命里有救星，我有两个当老师的救星，一个是叔叔，一个是小姨，是他们，在精神上挺住了我。
　　 （二）
　　 活着就是一种希望，活着就是一种幸福。好死不如赖活，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于是我炼武、读书、求学、求知，经过了漫长的四十多年的苦斗，活到了今天。生命对于我，能活下来不能不说是个奇迹。我多少次想到死。
　　 眸，是个我尚未谋面的姑娘，从相片上来看，她肯定是一个善良、富有同情心的姑娘，而且长得还不赖，肯定会是赏心悦目的！要说文人总是在幻想当中构思世界，这个不假。我姑且就再幻想一次吧！因为美丽的幻想总是美好的，以其在颓靡中死去，不如在壮烈中求生，生命的意义在于创造，美好的人生总是在得意和失意当中相互映衬的，人，活下去就是一种胜利，虽然这种坚持是需要力量的，需要理解，需要支持的！生活的贫穷是不可能夺去人的生命的，可怕的是精神上的枯萎、贫穷就很有可能致死人命。就象一根弦，绷得太紧，有时就会断掉一样，所以缓一下自己的情绪，别急，静下心来，冷静地看看这个世界，慢慢地思考着人生，也许一切就都会美好起来、美丽起来。历史的长河，四十多年不算什么，慢慢积蓄，最后释放出来，那种力量，才是排山倒海的！于是我就更加佩服起眸姑娘的眼光来了。美丽是人人都祈求的，拥有美丽的外表，拥有一颗美丽善良、饱满富有同情的心，拥有一颗渴望求知，孜孜不倦追求的心，还有要拥有一个大海一样、能并吞八方，囊括四野的斗志和胸襟，你还有什么不能克服的困难呢？什么不能战胜恶浪呢？所以我说：“活着就是一种胜利，活着就是一种坚强！”
　　 柔柔的风，把一朵朵柔柔的花吹开了，柔柔的花蕊，沁出一种柔柔的思绪和花香。柔柔的情调寄托着一种柔柔的、如此美好的思念和向往，柔柔的思念产生了一个柔柔的梦幻，其实生活是无限美好的，静静地学习，静静地写作，静静地从事音乐和文学创作，即使说是在贫穷的灿烂中死去，嘴边也是挂着一丝甜美而又满足的微笑的！……
　　 遥远的天边，一朵祥云飘来了，带着红红的晕浪，好象是少女的情愫，捎带来洁白的情怀、情思飘过来了，山风徐徐地吹，不时捎带着小鸟的欢唱，俯首九龙江，我们漳州人的母亲河，美丽的山鹰翱翔在灿烂的蓝天上，审视着美丽而又善良的眸姑娘，心里充满着向往和希望。凝望着江水浑然潇洒地远去，涌入大海，山鹰真的笑啦！这已经不是一次啦！生命并没有把彩虹挂在天上，而是把泪水长长地裹着悲伤，包在粽子里，让山鹰品尝着苦涩，品着迷茫，然而，生是伟大的，轻生薄待生命，大海是会嘲笑你的懦弱的，以其在沉默中死去，不如在爆发后方才壮烈牺牲，这种追求，这种情怀，才是可歌可泣的！……
　　 因此，我又一次想到眸姑娘了，也许她的鼓励，我的激扬，将在九龙江的欢歌笑语所交汇的入海处，手舞足蹈的，吟诗作画的！
　　 （三）
　　 风还是这么温柔地静静地吹，仿佛要把这一切美好静静地吹进梦乡一样。人生是有很多美好的梦想的，有时会都是在静静的思索中完成的，宁静这个东西，会产生一种美，虽然说现实当中，与理想，特别是文人的理想，是跟现实有一定距离的，特别是今天这铺天盖地、甚嚣尘上、呼啸欲狂、不择手段、掘地三尺的发财风、金钱梦，不能不使人们疯狂之至同样也令文人忧心如焚的。
　　 但眸还是保持着这一颗不合时宜的心，钱虽说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但钱是很重要的，没有钱，在这个社会上就象乞丐一样，是没人会同情你的，尽管说你有天大的抱负，天大的才华。谁都不会鸟你的。这是铁板钉钉的现实，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呀！……
　　 七年了，在这与世隔绝的日子里，为了抛开这贫穷的帽子，眸已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朋友可能就是这样一个概念，当你拥有一切，荣华富贵时，能给予人山吃海喝时，你就高朋满座，门庭若市，要是你穷了、没落了，朋友竟然都烟消云散、子无虚有、跑得光光了！“世事如棋局局新，人情似纸张张薄”眸体会到这一点了。
　　 风还是这样徐徐地吹，这个世界的黑夜已经停止了喧嚣了，进入死一般的寂静，但这种寂静特别好。昨夜下了一场很透彻的雨，天气一下子把温度降了许多，天突然变得很阴冷和潮湿，似乎要把人都冻僵了似的，所以心也渐渐地冰冷了起来，空气似乎也都要凝固了的样子，一切都显得迟钝、木讷，呆滞。
　　 夜还是这么静谧，风还是这么冰爽，空气也带了些静静的快意，这种静爽恰好给写作铺垫了一层静静的凉席，在这凉席上睡下来，所做的梦，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昨夜，眸出奇不意地录了一首歌，让我静静地听，听后我的感觉是犹如一朵山花一样，羞中带涩，很质朴的，一种未加雕琢的行腔运腔，起承转合的越句的过渡还不是那么专业，总之还是有点略带羞涩的感觉，但声音的纯朴自然，实实地感动了我。还朗诵了戴望舒的一首诗，而且还配上音乐，虽然普通话里还稍带有那么一丁点闽南人的地瓜腔，但声音的美化程度已经是很完美的了。
　　 生活就是这样，给我们平添了很多色彩，在夜的静谧中，产生了很多文人的遐思、而这种构想，平添了我们很多爱好，这种爱好又驱动着我们去思考，对现实的思考，这思考又给你带来了感情的充沛，充沛的感情又给你带来了灵动、灵感，所以这一首首诗、一首首词、一篇篇散文就这样镌刻下来了。音乐作品就更加是这样了，在静静的灵与悟当中把对生活的感思（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用音符和词序记录下来，那么就是一首歌了！如果旋律制造得优美，歌词写得柔蜜顺畅，那么一首好歌就形成了，这跟酿酒的工艺是一样的。
　　 （四）
　　 一瓮很美的酒，要酿制得醇香，甜美，其实是要有很多工艺的。山里人，酿酒是很讲究的。首先要精选大米，进酿酒桶（闽南人专用特有的）酿出第一道米酒，就是白米酒，如果要酒精度浓郁一点，就取“酒头”（酒的精液，不泛加蒸溜水）（酒兑蒸溜水的多和少可调配酒精度的浓郁或稀薄，所以有酒水、酒水之称）（第一遍酿出的酒液，第二遍酒液，第三遍的酒液，一遍比一遍稀），直接收藏起来，然后用糯米和红酒粬，蒸好，然后起锅，进行第二道工序:发硣，然后把糯米与红粬混合成的发酵好的糯米饭用蚊帐布包扎起来，浸泡进第一遍酿造出来的白米酒中，每隔半个月过滤筛动一次，大约经过三四次筛动后封存起来，最好是隔半年以后或一年，才开翁品酒，这酒就不会呛喉（闽南话讲下性）。新酒一般是比较呛喉的，经过越长时间绝氧，恒温，不见光的储存（越久越好），这酒就越有后劲，越好喝，香甜扑鼻，荡气回肠，喝了咱家乡自己酿造的红米粬酒，酒劲一上来，可是要醉了好几天的呦！……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其实酿酒跟孕育孩子的原理是一样的，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搞定的，文学创作和音乐创作更是如此，如果没有漫长的积累，储存，没有对生活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的感受，你是激发不出灵感来的，灵感只是把这些对生活的理解和感悟，酿造成感情澎湃的精神美酒，然后通过某种文学体裁，抒发出来而已。这就是文学作品了，当然你必须具备了很充实、很好的汉语言专业基础，所以你驾驭起文字来就能随心所欲，得心应手，如游龙穿梭，如鱼得水。
　　 所以说在如今这个金钱很霸道的世界上，每个人的思维中，都在添加对金钱想象的色彩，如何去使手中的权力，转换成钱，而且是全党动员，全民动手，因为人经过文革后的大脑洗礼和提纯以后，人都变得特别聪明起来，鬼灵鬼精的，“只有钱是最好用的，有钱能使鬼推磨，人似乎都变成了钱的奴才”呀！这个理念已经渗入骨髓了！
　　 眸是个年轻美丽的姑娘，涉世可能不是很深，但稚嫩的思维里也是很成熟的，那就是对钱的理解和崇拜，“钱奴！钱奴！”人在钱的面前，都会变成奴隶的，奴颜婢骨，奴性十足，或哭或笑，或跪或站，无所不能呀！
　　 这个世界充满爱呀！只要你有了钱！如果没钱，就充满恨了。
　　 所以我就特别钟情和刮目起眸姑娘来了，一个如此明媚的人，不媚俗于钱，却缠绵上文字，在如今这个纸醉金迷的世道，是犹为罕见的！……
　　 所以眸杀进我的视野，也绝不是偶然的，生生死死，有时确实在一念之间，眼泪抛洒成文字以后，也许可能就是光华了！而唯一能使人得到宽慰的是过去，过去埋下了太多的种子了，所以经过今天的催生，催人泪下的逼仄，那么文字就产生了，文采也就随着泪水，流了出来了！
　　 2017.3.7.写于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