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阴阳配(上半部)
【幕前老生唱:西皮流水)不得了,不好了!天官家丁要拼命,衙役也不是熊孬兵!眼看一场要血拼。天官家奴,官府兵。
刀枪剑戟摆下阵,你能我能看谁熊。眼看一场血雨下,天空骄阳躲云层。
突然里,在远处,连天火炮不住鸣,紧接着,大路上,十匹快马疾流星,各个马上端坐是,威武雄雄将军风。
他们是,各个手,各个拿着金貔令,紧接着,一大吼,
军上差:(道白)曹州所有官员,可在铁丘墓?
郭宗荣、黄连登:(道白)我们都在铁丘墓。
军上差:(道白)海王爷,海刚峰,江苏办公,在曹州城外安上大营,让你们,曹州官员都到城外大营报道递手本,去的早了一笔勾销,去的晚了,提头来见。
黄连登:(西皮流水)闻听此令喜盈盈,好呀!保同,三弟你有救了!
【幕前老生唱:西皮流水)却原来,海刚峰,苏州那里去办公,路径此地曹州城,为的是,看看干儿黄连登。
看看他,为国是否洒腔雪,一心为了黎民生。就这样,扎营城外铺大营。
郭宗荣:(西皮摇板)好心烦,正要杀了魏保同,谁料想,来了他干爹海刚峰。
黄连登:(西皮流水)真是喜,三弟有命自己行。
(道白)天官大人,海王爷来到曹州,你看,还是先杀我的兄弟保同,还是到大营去拜见十四王爷海刚峰?
郭宗荣:(道白)黄大人,你别以为来了海王爷就有人给你撑腰了,哼!你自己做下的事,哼你自己有数,你休耍威风哼!
黄连登:(道白)见了海王爷,谁是谁非,海王爷他立见分晓。
郭宗荣:(道白)既然,海王爷他来到曹州,那就先见海王爷为主。
黄连登:(道白)大人,那就请吧。
(此时,郭宗荣在心里暗想,海瑞,你不是清官吗?我现在就押着你的干儿子魏保同,老夫我倒要看看你这一碗水,呵呵你是怎么样的端平,倘若你端的平,什么话也没有,倘若你端不平袒护你的干儿子,呵呵,就休怪老夫我不讲这个情面了。)
郭宗荣:(道白)人来,把魏保同押上,走,我们一起曹州城外拜大营。
魏保同:(道白)大哥……
黄连登:(道白)不要怕,三弟,你只管跟去,他,不敢把你怎样。
魏保同:(道白)大哥,我去了。
郭宗荣:(道白)小狗,此地交给你处理,你要把你家小姐掩埋好。郭龙郭虎,替老夫照应着,老夫去了。
人来,把魏保同带走一起奔往城外大营,走。
【幕前老生唱:西皮流水)这一场风云能安静,不知那黄连登怎么给他三弟去减刑,也不知海刚峰遇见此事审得明。
咱不言天官自己心明镜,这一次二叫铁丘他丢名丢的可不轻。自己女儿郭兰英,人鬼定情有风声。
魏保同就是一个多舛种,三番二次他掉进了水井中。咱闲言少许看大戏,接着再看海王爷就要亲审魏保同。
郭宗荣:(西皮二黄)郭宗荣我上了八台轿一乘,心想那海瑞海刚峰。
海刚峰你要照我的心思审,你我无话还是宾朋。
你要是袒护你的干儿魏保同,老夫我就把魏保同带进了八宝金殿中。
让我主万岁爷亲审中,看看你海瑞的官运是做通。万岁面前我看你用何脸面逞威风。
哼!我看你是什么,明如水,清如风,一碗水你端的平。
谁料想,皆此案,你被你,干儿魏保同弄得是个不清明,再也称不得清如水,明如镜哼!
思思索索来好快,城外大营眼前迎,落了轿,站地尘,向着报事官通姓名。
(道白)报事官何在?报知海王爷知晓,就说,吏部天官郭宗荣求见。
(城外大营)
海刚峰:(西皮流水)坐在营帐心事起,海瑞我,多半生,操劳国事哦心血,为的是百业兴旺黎民安。
这次苏州办官事,路径曹州有事萦。曹州有我的干儿在,曹州知府黄连登。
不知他心何处系,是安百姓疾苦中。为民安生为民想,做一个好官百姓心,如若他是这样景,我把他的官运再提升。
如若不是贪污贿,心横一字不留情。虽然他的我的干儿在,为了黎民不私心。思思想想盼相会,耳畔有人呼禀声。
报事官:(道白)禀王爷,吏部天官郭宗荣求见。
海刚峰:(道白)吏部天官郭宗荣可是个好官,快快有请。
报事官:(道白)有请,天官郭宗荣。
郭宗荣:(道白)参见海王爷。
海刚峰:(道白)啊,老天官一向可好?
来人,设坐,天官大人。
郭宗荣:(道白)咳!
海刚峰:(道白)天官大人,咳声叹气,所为如何?
郭宗荣:(道白)咳!都为小女铁丘莹。
海刚峰:(道白)哦?她不是埋的好好的吗?
郭宗荣:(道白)咳!王爷呀!你却不知,这里藏有隐情。
海刚峰:(道白)哦?说来听听?
郭宗荣:(道白)王爷呀!
(二黄散板)为了小女不化尸,老夫我把祖传宝贝珍珠衫,穿在了小女身。
谁知道,竟被响马盗墓寻。我已拿主响马兵,送到知府问分明。
谁只那知府黄连登,竟枉私情送人情。袒护响马热肠心。
海刚峰:(道白)啊!竟有此事?您说的都是事情?
郭宗荣:(道白)我怎敢在王爷面前竟打诳语?都是实情。请您给下官我做主,女儿……
海刚峰:(道白)来人,把天官大人送后帐休息。
传,知府,黄连登大营参见。
【幕前老生唱:西皮流水)好一个天官郭宗荣,几句诬告言不轻,海王爷他哪里知此事?
一气不下心翻腾,阴阴沉沉一张脸,怒火燃燃熊烧起,暗骂干儿黄连登。
报事官:(道白)曹州知府黄连登参见。
黄连登:(道白)参见,王爷。
海刚峰:(道白)嗯。
我来问你,那件珍珠衫倒地是怎么回事?那郭宗荣告你袒护响马?
黄连登:(道白)海王爷!
(西皮二黄)郭宗荣,避重说轻诬告人!黄连登,你的干儿没枉法,一心一意做好官。
王爷呀!我不让曹州的百姓把冤蒙。他所言人程响马,干爹呀!你知是何人?
海刚峰:(道白)我不管他是何人,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黄连登:(道白)干爹呀!他就是俺的三弟魏保同!
海刚峰:(道白)啊!你你说什么?怎么会是他?他不在下江苏州吗?
黄连登:(西皮二黄)干爹呀!他进京赶考路过曹州城。
海刚峰:(道白)啊!人来,速传魏保同进帐。
报事官:(道白)魏保同进帐了。
魏保同:(西皮摇板)闻听报事官一声喊,大营外走来了我苦命的人儿魏保同。
适才铁丘茔上多凶险,大哥他拼着性命护着我魏保同!眼看一场厮杀就要现。
东方响起炮连声,却原来是我的干爹他来到了,魏保同我又是欣喜又心惊!
见了面我怎么跟那干爹他老人家讲?螟蛉无能竟惹祸根!
保同我是一个不争气的种,可叹干爹他对我痴爱的心!
(此时,保同已经走进大帐,就站在海王爷的面前,他看着自己的干爹喏喏的说。)
魏保同:(道白)干爹。
海刚峰:(道白)保同,我来问你,那件珍珠汗衫是怎么一回事?你要对干爹我讲实话啊?
魏保同:(道白)干爹,是小姐送我的。
海刚峰:(道白)保同,这就不对了?曹州人谁不知道,郭兰英死了三年?她怎会送你?
魏保同:(道白)干爹,是小姐送我的,你听我说。
(西皮二黄)那一夜,我见到小姐郭兰英,她对我言说,三年前,在京城!正月十五花灯会,她看上了我魏保同!
回到家中身染病,医治无效地狱门。三年做鬼把我等,等我路过她的坟茔。她言说,我会得中状元公。
到那时,我们夫妻的相会,还明晓,叫她坟茔三声九个字,她就会复活阳间拜花灯。临行赠我这传家宝,珍珠汗衫一件中。
谁知道,典当我拿在她父的当铺里,抓我硬说我是响马兵。不由分说要杀我,无奈奈,保同我响起了叫墓她的铁坟茔。
一次叫墓我忘记了,一月叫墓要有时。您知那幕我怎么叫。坟墓不开他还要问斩刑。
为了自己能活命,干爹呀,我亮出了您老信一封。
海刚峰:(道白)他可看过?
魏保同:(西皮二黄)干爹,看了书信不顶用,一计不成郭宗荣他又对我保同二计生!
借刀杀人,郭宗荣他把我往衙门口里送,
干爹呀!多亏了我义兄黄连登,为了救我身活命,天官威逼签下字据是一封。
海刚峰:(道白)啊!什么?字据?
魏保同:(西皮二黄)如若二次坟茔叫,叫不开,不但杀我魏保同,他还要杀我长兄满门庭?
海刚峰:(道白)啊!有这事,好你个天官郭宗荣!
黄连登,那坟墓保同他叫崩了没有啊?
黄连登:(道白)干爹,三弟他,叫崩了。
海刚峰:(道白)啊!保同,你叫崩了?
魏保同:(道白)叫崩了。干爹,是我害死了郭小姐,二次又丧命。
海刚峰:(道白)啊!保同,此话怎讲?
魏保同:(西皮二黄)干爹!郭小姐嘱咐我一件事,我忘记了,叫坟时,坟上高搭黑布棚。
海刚峰:(道白)啊!此事你你忘记了?
魏保同:(道白)是,干爹!
海刚峰:(道白)小姐她,她她她,被阳光暴晒、尸化不能活?
魏保同:(道白)是,干爹!
海刚峰:(西皮二黄)保同呀!你的话儿干爹信,有这一说鬼神说。
海瑞我不由想起几十年前一桩事。那时我二十岁进京赴考把官来求,
夜晚住进一户员外爷府邸,员外爷待人真热心。我睡到三更半夜后。
猛然间,窗外呼呼刮着怪风,突听合府多嘈闹,却原来是这家小姐怪病有发行。
狼虎鬼叫还不断着嗷嗷的声,我不知何故看开房门看。几大步就跑在天井地当中。
看见了,这家小姐疯癫的真面容,只见她,光着身子嗷嗷叫,披头散发眼睛红。
诸多的丫鬟婆子拉她拉不住,这小姐,一路疯跑我这里,连滚带爬参拜我,口称我是文曲星!
她言说,她是一个狸猫精,让我饶恕活性命,干爹我心中发怒大声吼,一个滚字出了唇。
突然里,从小姐身上窜出一股白色烟,旋旋转转一路行,胆大的家丁追得紧。
只见得,这白烟,化做一缕钻进一个小坛里。我忙吩咐,快,一块白布把坛蒙。
谁知道,那小姐,怪病无医好初身。保同呀!眼下我儿犯了阴魂索,干爹信你事事真。
魏保同:(道白)干爹,你信我?不是响马?
海刚峰:(道白)干爹我知道,保同,你不要害怕,有干爹给你想办法。
人来,带他们下去休息。
魏保同:(哭头)干——爹!我……我真得,得救?
海刚峰:(道白)保同,不要怕,有我,你就随你的大哥黄连登后营休息去吧。
【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