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被孤独困扰的女人(短篇小说)
杰大三时已经开上了一辆跑车,他喜欢开着跑车载着萍四处游玩,他还喜欢女生穿裙子,可是萍很少穿裙子,她说穿裙子碍手碍脚,不像穿牛仔裤那么自由。
杰看到萍穿着熟悉的牛仔裤上了他的车,他的眼神里透露出明显的失望。但当他看到雨穿着白色蕾丝裙出现的时候,眼前不由一亮,雨像莲花般清新美丽,蕾丝裙勾勒出一个曼妙妖娆的女性身躯。
萍向杰介绍说:“这是我的好朋友雨。”
杰热情地向雨打招呼,她和几个同学一起坐上了杰的跑车,后来杰经常向萍提出带雨出来兜风,萍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她一直没有发现杰看雨的眼神越来越暧昧,越来越动情。
杰和萍从大二就开始恋爱,那时杰很爱萍,对萍百依百顺。他们同居的时候杰看见萍的床头总是放着一只毛绒玩具熊,萍喜欢枕着毛绒玩具入睡,而不是枕着杰的胳膊。杰问她为什么不躺在自己怀里,反而抱着那只熊,萍就笑,随后轻描淡写地说那只熊是初恋送给她的。
杰心里有点不快,追问萍与初恋男友的事情。萍坦白说她被初恋甩了,那只熊是初恋留给她的唯一礼物。
“你是忘不了他吧?”杰口气酸酸地问。
“我想我只是忘不了自己曾经投入的感情......”萍若有所思地说。
“都忘了吧,我会对你好的!”杰说。
“是吗?将来你爱上了别人,我怎么办?”
“你想多了,我怎么会爱上别人?有你一个就够啦!”
萍生日那天杰也送了一个毛绒玩具熊给她,熊是灰色的,颜色很洋气。杰对萍说:“以后你就枕着这只熊睡觉吧!”
于是,萍抛弃了初恋的礼物,将杰送给她的灰熊放在了床头显眼处。
可是杰渐渐发现萍的疑心病很重,他每次和别的女生说话萍都会生气,还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翻看他的手机。每当杰没空陪她的时候,她就疑心他变心,爱上了别的女孩。
“萍,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疑神疑鬼的?”杰皱眉说。
“我这样做,还不是因为在乎你吗?”
“人家找我借本书,你连这个也管?”
“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故意接近你?你会不会为了她甩了我?”
“萍,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子虚乌有的事情啊!”
杰越来越忍受不了多疑的萍。他当初喜欢萍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有一张娇美的脸和一双长腿,杰对长腿女孩一向没有抵抗力。然而萍穿惯了裤子,那双诱人的长腿不常显露出来。杰没有想到自从那天郊游看见雨,他就爱上了这个腰肢柔软的女孩,她毫无赘肉的双腿笔直白皙,杰逐渐对萍失去了兴趣,他更多关注的是雨,可雨却浑然不知。
某次和萍的约会结束后,杰如释重负。不料萍暗示杰去她家,这令杰心惊肉跳。那天过夜,杰对萍是敷衍的,萍似乎也察觉到了,她不甘心地搂抱着心不在焉的男人,企图引起男人的注意。
杰不得不找借口:“萍,我有点累,我要睡了!”
“你以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嫌累?”萍咄咄逼人地问。
杰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他只好将萍搂在怀里,眼前却浮现出雨的脸。他关灭了灯,在黑暗中把萍想象成了雨,才释放出全部的热情。
第二天晚上杰推脱说加班,拒绝了萍的邀约。他脑海里反复地想起雨,他想听到雨的声音,想见到雨,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雨毕竟是萍的好朋友。
他熬过了一天又一天,对雨的想念越来越强烈。那天他得知雨生病了,迫不及待地去探病,可雨对他并不热情。离开雨的住处后,他以为自此雨不会再和自己有什么交集了,令他惊喜的是雨主动打电话给她,她心里果然是有他的,无论如何在困难的时候她想到了他。
他的真心帮助感动了雨,在雨母亲病情逐渐稳定的时候,他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雨。
他亲吻着她柔弱无骨的手,亲吻着她鲜艳欲滴的唇,亲吻着她千娇百媚的身体,将所有的欲望与热情都倾注在她身上,仿佛要和她一起融化。
度过难忘的那个夜晚,杰以为雨将属于自己。但是第二天雨忽然变得很冷漠,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
雨的冷淡令杰很失望,雨的心思让他琢磨不透。再次面对萍的时候,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对萍很不耐烦。每次萍要求和他见面的时候,他都以各种理由搪塞,不是说加班,就是说要见客户。
可是萍总是给他留言,他不得不和她见面。他知道她见面的目的就是过夜,他讨厌和她过夜,身心备受煎熬。
萍特意穿着性感的睡衣在他面前晃,他视若无睹似的将目光看向一边。萍撒赖地坐在他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说:“亲爱的,你怎么都不看着我?”
“有啥好看的,又不是没看过!”
萍没有说话,她打量着杰,杰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这时的杰已经对雨难舍难分,他疏远萍的那些日子里,对雨展开了热情的追求。
杰知道他如果不和萍分手,雨是不会接受自己的。他主动打电话给萍谈分手,萍听后就在电话里哭上了,令他左右为难。
为了让萍死心,他很快将自己的物品搬离萍的住处,尽快与萍划清界限。他庆幸自己快刀斩乱麻斩得及时,否则他永远没有机会和雨在一起。
萍闹了几天终于安静了,杰正式和雨交往。不过雨总是担心萍会报复,她总是对杰说:“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萍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杰不以为然,说:“萍应该清楚爱情是不能勉强的,你不用担心!”
“可我怕我们的幸福不会长久......”雨仍担忧地说,娉婷的身姿惧怕得缩了起来。
“不会的!”杰说,他幸福地抱着雨入睡,雨的头枕在他的胳膊上进入了梦乡,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可有一天,雨又愁眉苦脸。杰问她怎么了,她说她的弟弟林爱上了萍。
杰吃了一惊,问:“怎么会?林不是比萍小吗?”
“他就是爱上她了,我怎么说都没有用!”雨皱着细眉,“我就知道萍是故意的,因为我伤害了她,她就要伤害林!”
“要不我去和她谈谈?”杰提议。
“不,你去谈只会火上浇油!”
“你是不是怕我被萍再抢回去?”杰故意开玩笑。
“去你的!”雨也忍不住笑了。
第四章 林
林和萍频繁交往着,他大学还没毕业就喜欢上萍,这一开始注定就是一个危险的游戏,一个关于复仇的爱情游戏。
林长得眉清目秀,他的脸比女生还白净。从小,同学就叫他“小白脸”,他也不气恼。林觉得自己是个颜值高的男生,可一见姐姐的男友杰,他才感到自己缺少了点男人的阳刚之美。
在那次同学聚会后,林对漂亮的萍一见倾心。他对萍展开了热烈追求,尽管姐姐说萍曾经是杰的女友,可他毫不介意。
林追求女生的招数是送早餐。一大早,他穿戴整齐,买好早餐,敲响了萍的家门。
萍正躺在床上,被敲门声惊醒后她不耐烦地打开门,门口站着笑脸迎人的林,手里拎着一只塑料袋。
“一大早的,你这是干嘛?”萍吃惊地问。
“给你送早餐啊!”林笑着说,“我就知道你还没起床,你啊,小懒虫!”
“你对我这么好,我怕有一天我会伤害你......”萍蓦地说。
“我不会被你伤害的,我的抗挫能力特别强!”林仍然保持着愉快的笑容。
“额?”萍愣住了,她没想到林会这么说。
萍吃着林送来的早餐,她体验到了那种被爱的感觉。这种感觉已经消失很久了,现在又突如其来,她感到鼻子酸酸的。
“今天我们去哪里玩?”林看着萍问。
“随便吧,都行!”
“你不会不想出去玩吧?”
“没有啊,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真的?”
“嗯!”
林带着萍去了郊外,郊外的小镇风景怡人,空气格外清新,萍走在小巷中,眉头顿时舒展了。
“这里不错吧?”林转头注视萍。
“是的,我的心情很久都没有这么愉快了,”萍说,“我好像忘记了孤独。”
“有了我你不会孤独,亲爱的!”林深情地对萍说。
萍没有说话,他们一直在小镇上漫步,直到暮色降临。
林在小镇找了一家整洁的旅馆,萍也没有拒绝与林过夜。萍躺在铺着白色的床单上发愣,耳边充斥着林在盥洗室冲凉的声音。
林在盥洗室里愉悦地哼着歌,他似乎预感到这是个幸福的夜晚。
而萍陷入了纠结,她反复地追问自己是选择孤独还是选择与林过夜,她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须臾,林从盥洗室里走出来,他只用浴巾裹着下半身。林的身体像脸那样白净,他带着阳光般的微笑向萍走过来,他身上沐浴乳的味道钻进了萍的鼻孔。他的热吻对着萍的身体袭来,他的手反复爱抚着萍的身体。
林醒来时天还没亮,他伸手一摸,摸了个空——萍已经不见了。他试着喊了几声她的名字,找遍了房间,发现她已经离开。
他拨打她的手机,她关机了。他火急火燎地赶到城市,去她家找她,她却不在,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林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低迷状态,他很颓废,逢人就说自己失恋了。
尽管雨告诉他萍在利用他报复,可是他却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不该爱上萍,她在对你耍手段,你不要再犯傻了!”雨反复提醒林。
“可是我想她,我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你能控制吗?”林失望地对雨吼道。
“这就是她的目的,她就是要你对她念念不忘!”
“那么她赢了,我已经对她念念不忘了......”林失落地说。
在学校里林没有心思读书,学妹向他表示好感,他也不理不睬。他感到自己的灵魂已经飞向萍,只剩下躯壳陪着自己那颗失落的心。
萍,你在哪里?你回到我身边好吗?他反复发信息给她,希望她有一天回复。
林知道萍一定会找姐姐雨。他守在杰和雨的公寓楼下,终于在一个下着雨的夜晚看见了萍!原来萍并没有离开这座城市,她一直躲在城市的某个角落中。
萍站在雨里没有打伞,她双腿修长,任由雨滴打湿了她的衣服。她手里还握着一把水果刀,刀背泛着一丝冷冷的光。
林预感到萍拿着刀的目的,萍的眼睛一直盯着楼上那扇窗子,那是杰和雨居住的窗子。她的眼神锐利得似乎要穿透窗户,正当林想上前跟她说话的时候,雨打着伞缓缓从楼道里走出来。
林听到萍说了句:“雨,你总算来了!”
雨瞥见了那把刀,惊恐地问:“萍,你......你想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我要杀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萍的表情变得凶狠起来。
“不,不,萍!”雨步步后退,伞也从手里抛了出去。
萍手中的水果刀一步步逼向雨,眼看萍举刀刺向雨,林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萍,你太过分了!”他伸出有力的臂膀握住了萍拿着刀的手,“就算我姐姐抢了你的男朋友,你也不该这么对她!”
“林,你,你怎么来了?”雨惊魂未定地问。
“我知道萍一定会来找你!”林对姐姐说,他的眼睛却看着萍。
“你来干什么?你给我滚!”萍的怒气有了一个发泄的渠道,“不要以为你来了,我就不敢杀你姐姐!”
萍继续挥刀向雨刺去,无奈双手被林牢牢控制着,无法施展。她气急败坏地对林吼叫:“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萍,我是不会允许你伤害我姐姐的!”林坚决地说。
“我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你只是我利用的一颗棋子,你和你姐姐都不是好东西!你姐姐只会抢别人的男朋友,你看见漂亮女人就往上扑,犯贱吗?!”萍的脸气得通红,她手中的刀仍挥舞着。
“这些我都知道,萍,你不该一直抱着仇恨不放,有的时候学会放手也是一种幸福!”林一边说一边夺走了萍手里的刀。
“他们伤害了我,凭什么要我放手?”萍失控地叫嚷,“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背叛我?究竟我做错了什么?”萍不断地尖叫,她突然激烈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左右开弓地扇自己耳光。
林吃惊不已,忙去阻止她:“萍,你这是怎么了?”原来萍打完自己后就昏厥过去。
“她有忧郁症和焦虑症!”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他捡起地上的伞,抱歉地对雨说,“对不起,早知道萍会来,我今晚就不加班了!”
“你说什么?萍真的有忧郁症吗?”林不信任地问。
“现在我们赶紧送她去医院,这些事我以后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