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美】分手(小说)
五年后又被调往省人民医院,二十五岁时和院长的女儿王英结婚。
两年后入了党,同年我和王英有了我们可爱的女儿李巧儿。
院长岳父退休后,我顺利做了新院长(正厅级)
一开始我严以律己,发誓要做一名好医生。
后来我发现社会上一些不正之风在医院也有,特别几个副院长对我阳奉阴违,私下捞好处,甚至底下某些科室医生也上行下效。
我很生气,就私下收集证据,要严惩不贷。
可是……可是后来我姐姐患肾衰竭需要几十万元治疗。
我……哪里有几十万呀?可是,她是我亲姐姐,她为了我的前途牺牲一辈子的幸福。没有姐姐,就没有我的今天,她是我最亲最亲的亲人。
正在这时,一个姓张的副院长给我出主意,他说有人要承包科室,每年给医院上交一大笔租用费。
听完张副院长的话我犹豫了,晚上几个副院长约我吃饭。在饭桌上,他们轮流开导我并介绍挣钱的法子。
最终我因为要救姐姐,就……默许他们了。
金钱就是好呀,一旦打开欲望的大门走进去,再想出来就难了。
【第五章】棒打鸳鸯
经历了我姐姐的事后,使我更加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金钱是万万不行的。我暗暗发誓,让贫困远离我的亲人,我要让我的老婆孩子以及姐姐过上好日子。慢慢地我忘记了作为一名医生治病救人的职责,忘记了作为一名共产党员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我利用院长职务之便,千方百计利用各种机会敛财。
岁月如梭,一晃二十年过去了。我的女儿巧儿也长成大姑娘了。
一天我听说巧儿恋爱的对象家境非常不好,她那个对象父母双双下岗,他本人只是一个出租车司机时,我斩钉截铁对巧儿说道:“他家境不好,将来他凭什么给你幸福?我坚决反对你们恋爱”
“爸爸,我爱苏远方,而且苏远方也爱我。我们都有一双手,我们凭双手挣钱,我们结婚一定会很幸福。”
“放屁,你爷爷患病就是因为家里没钱而耽误治病而去了。你爷爷去世后,你奶奶患抑郁症随你爷爷也去了。正因为我们家穷,你姑姑为了我前途,她做出多么大的牺牲,这一切都因为咱家穷。爸爸决不能让你也嫁给一个没钱的人,你是我闺女,爸爸真的是穷怕了,我要你永远幸福。”
“爸爸你怎能这样想?所谓幸福仁者见仁……”
我打断巧儿的话怒道:“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就拿你姑姑这次生病需要换肾来说吧,如果咱家没有钱,拿什么来救你姑姑?我坚决反对你们来往。”
“爸爸,你无权干涉我的恋爱自由。”
“死丫头,你敢和他好,就滚出这个家。”
“滚就滚。”巧儿说完摔门而去。
巧儿摔门而去,我生气地打开一瓶茅台。
从不饮酒的我对着酒瓶口一阵狂灌。
妻子王英买菜回到家,看到我这样急忙问道:“老李,你咋了,咋还这样喝酒了?”
我把巧儿有对象的事告诉王英,并且告诉我反对的理由。
王英叹口气道:“老李,他们既然相爱,你何必要拆散他们。只要他真心爱巧儿,只要他对我们姑娘好,就答应吧。”
“你好糊涂,咱家要是有钱,当初我爸爸病情会耽误吗,要是有钱我姐姐她……这件事我坚决不同意。”
“老李……”
我见王英也支持巧儿,我更加生气了。我举起酒瓶再一次狂喝。
王英一边去夺我手里的酒瓶一边劝解道:“老李,你不会喝酒,千万不敢这样呀。”
“别管我,喝死正好。我……”忽然我一阵头晕倒在地上。
王英在电话里哭着对巧儿说:“巧儿,快来医院,你爸爸在医院抢救呢。大夫说是脑出血,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呜呜呜。”
三天后,我醒来看到姐姐、王英、巧儿以及单位一大帮下属都在病房。
我示意下属都出去回避一下,接着我对巧儿道:“爸爸就你一个孩子,你就是爸爸的心肝宝贝,答应我离开苏远方。”
巧儿含着泪摇头道:“爸爸,求你了,我和苏远方彼此相爱,请你成全我们。”
“福来,听姐姐的话,你就成全孩子吧。”
“老李,既然他们彼此恩爱,就成全他们,好吗?”
听到姐姐和老婆都这样劝我,我心里一着急就觉得头疼欲裂,顿时身体抽搐起来。
王英急忙大喊“老李。”
在抢救室,我倔强地说:“巧儿要是不答应,我就拔下氧气管。”
我看到巧儿含泪点头答应,我才放心睡着了。
【第六章】阴差难断爱情事
半年后,我去世了。
在我最后的日子里,苏远方多次找我儿女,他痛苦地问我儿女为什么要分手?
由于我日子不多了,巧儿不忍心让我失望,她……她违心说不爱苏远方,根本没有和苏远方结婚的意思,和苏远方恋爱只是玩玩而已。
看到苏远方痛苦绝望的离去,我儿女顿时泪如雨下。
自从巧儿违心和苏远方分手后,从此她沉默寡言。
一次次拒绝姑姑和妈妈给她安排的相亲。
看到巧儿不愿相亲,王英急的病倒了。一年后王英也去世了。
三年后,巧儿听说苏远方要结婚了。
就在苏远方大喜日子时,巧儿喝的大醉,她开着车鬼使神差往苏远方家里驶去。
当巧儿看到婚车从自己身边驶过时,她急忙下车一边向婚车跑去一边声嘶力竭喊道:“远方,不要呀。”
由于巧儿忽然向婚车跑去,婚车司机看到有人就急忙打方向踩刹车,然而这一切都晚了,婚车还是和迎向驶来的汽车撞在一起。
由于对方是酒后驾车,且车速在一百码左右,激烈的碰撞,两辆车急速翻滚着起火了。
这次事故死亡五人。新郎苏远方、新娘雅馨和婚车驾驶员。对方醉酒司机以及跑向婚车的巧儿。
由于人死亡后灵魂先到阴间一个特殊空间待七七四十九日,然后才能走黄泉路喝孟婆汤过奈何桥。所以在喝孟婆汤之前灵魂还是有生前记忆的。
当苏远方得知巧儿分手原因时,也是泪如雨下。
远方苦笑道:“命运真会捉弄人。当初以为你真的不爱我,我心灰意冷,不再相信什么爱情了。可是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孩,爸爸妈妈苦苦哀求我去相亲。开始我拒绝相亲,后来不忍心看他们二老失望,我就抱着无所谓的心态去相亲。我根本就没看对方啥样就同意了。”
看到远方和巧儿紧紧的拥抱着,雅馨怒冲冲上前分开他们骂道:“你个狐狸精,阳世你来捣乱不让我们结婚,到阴间还来捣乱。”
巧儿也不是省油的灯,巧儿回骂道:“你才是狐狸精呢。我和远方彼此相爱,不信你问问他爱谁?”
“你爱谁?”巧儿和雅馨同时问道。
“对不起雅馨。我是应付父母让我结婚,如今我们都死了,阳间的事情一了百了。我要和巧儿在一起,希望重新投胎做夫妻。”
“放屁,既然不爱我,为何要和我结婚?既然和我结婚,你就是我老公。哼。谁也别想从我手里抢走你。”
“不要脸,远方刚刚说了不爱你,为啥还纠缠他?”
“你才不要脸,我和远方有结婚证,你在抢夺我的老公,我跟你拼了。”
雅馨说完和巧儿扭打在一起。
“都给我住手!”随着一声响雷似得声音,黑无常领着牛头马面出现在她们面前。
【第七章】行贿受挤刑
我在阴间某个角落里正在和我老婆王英说话,忽然看到东南方乱哄哄的。(人死亡后会先进入一个异空间待上七七四十九日,那个异空间无边无沿,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由于待在异空间终日无所事事,我觉得特无聊。所以看到东南方乱哄哄,我急忙往东南方飘去看个究竟。
我刚来到那里,就看到黑无常在训斥巧儿和苏远方以及一个陌生女灵魂。
只听黑无常阴沉着脸大声说道:“尘归尘来土归土,你们在阳间的一切恩怨不得在阴间提起,更不得在阴间放肆,念你们是无知初犯,我就从轻发落。罚你们三个亡魂被恶狗掏心一次,以示惩戒。”
黑无常说完就让牛头马面把苏远方三个亡魂用索命勾魂绳五花大绑。
瞬间从天空中飞来三只体型硕大的黑狗降落在三个亡魂身边。
只见那三只恶狗像疯了一样,呲牙咧嘴,口涎乱飞,满身的毛根根竖起,瞪着血红的眼睛,向他们三个亡魂扑去……
随着恶狗疯狂撕咬,瞬间他们三个灵魂胸膛被恶狗撕裂开。鲜血飞溅,鲜红的心脏被掏出。心脏突突地跳动着,鲜血也吧嗒吧嗒往下滴落。
看到巧儿凄厉地惨叫,我急忙跪下对黑无常道:“官差姥爷请住手,我有话说。”
黑无常诧异地看我一眼道:“你要干啥?亡魂不得干涉阴间执法。”
我站起来走到黑无常面前说道:“你是这里负责人吧,您怎么称呼?她是我女儿,为什么惩罚她?”
黑无常简单回答后说:“阴间不是阳间,我们公正无私,有错必罚。”
“黑大人你好,请借一步说话。”
“你要干什么,我再次提醒你,不得干涉我们执法,否则你必受到严惩。”
“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黑大人。”
“哦?何事?”
“我们阳间有句俗话:愿来世再做夫妻。我很爱我的妻子,发誓来世再做夫妻。可是我听说前世恩爱,来世不一定再做夫妻。这是为什么?”
“这个的确如此。每个亡魂来到阴间,等待七七四十九日满,方可喝孟婆汤忘却前缘,过奈何桥进阎罗殿接受审判。”
“为什么恩爱夫妻不能来世做夫妻?这个不合理。”
“大胆。阴间最公正无私,岂是你想象的。等你接受审判后自然会明白。”
“黑大人你好,请借一步说话。”说完,我硬把黑无常拉到一边悄声说道:“虽然我死亡了,但在阳间我亲手栽培好几个亲信下属,他们可以给黑大人烧任何物品。我和妻子非常恩爱,以及我女儿和苏远方在阳间也很恩爱。请黑大人在阎王那里美言几句,如果事情办成了,我会多多孝敬您,让下属常在阳间烧给你需要的东西。”
“放肆,你以为这是阳间吗,认为我可以贿赂吗?根据阴间律条,你犯贿赂罪叛你在接受阎王爷审判前每隔一个时辰受挤刑。”
接着黑无常对牛头马面命令道:“这个亡魂竟然私自贿赂本官,我宣布他犯贿赂罪罚他在接受阎王爷审判前每隔一个时辰身受挤刑。”
李福来说到这里停下了。
为了叙述方便,我把第一人称切换为卫斯理。
我冷冷地说道:“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按照常理在阳间恩爱夫妻的确都希望生生世世永相爱,永永远远做夫妻。但我遗憾地告诉你,这个美好的愿望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
【第八章】凄凄惨惨分道走
我接着说道:“我曾因为翠儿(李素萍)的事泄露天机,上天罚我从此将为情所困。多亏吕洞宾、嫦娥和太上老君在玉帝面前为我求情,甚至连莎娜姐也为我求情。玉帝才答应再给我一次机会。玉帝让吕洞宾把我魂魄摄到一个异空间来考验我的定力。通过考验后,我曾问过玉帝:在人间,相爱的人之间往往发誓说‘爱对方生生世世’,可是一旦人死了,却又要喝孟婆调制的忘情水,以致于相爱的人相互成为陌生人,这是为何?我记得当时玉帝是这样回答的:卫先生!你有所不知,一个人只爱自己的老婆、家庭,并不能代表他就是好人。譬如:他如果是个贪官,在任期间他不顾百姓的死活,只是一味地搜刮民脂民膏,尽管他非常爱老婆和爱他的家庭,但他死后,判官会根据他生前所犯的罪恶大小,来判定他或地狱或入六道轮回托生为畜生。如果他的老婆没有作恶,就会转生为人。试问?一个人来世怎么能和畜生再相爱呢?”(我为情所困以及玉帝对我灵魂考验的故事,详见拙作《遥远的爱》《兄弟请》)
“啊?卫先生啥意思,难道他们要我入地狱或入轮回变畜生吗?”
“我只是个凡人,这个我不知道。”
“请卫先生也写一篇文章,就像帮婉儿,助晚霞那样好吗?我爱我老婆,我希望来世我们仍做恩爱夫妻。”
哈哈哈!我大笑三声道:“你真是恬不知耻。你怎能和婉儿、晚霞她们比。你在阳世所作所为,到了阴间后一定会算总账。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最可恨的是,你到了阴间竟敢还想去贿赂黑无常,你难道忘了身受挤行吗?”
扑通一声,李福来跪下磕头道:“卫先生我知错了。但是……”
“但是什么?难道你还不服吗?”
“不是。我是说我那可怜我女儿深爱着苏远方,请卫先生帮我写一篇关于他们彼此相爱的文章。希望阎王能感动,准许他们来世做恩爱夫妻。”
我叹口气道:“这正是我要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在回答问题前,我先说说你。在你生前,对于你父亲因为家里穷而耽误医治病情以及你母亲随你父亲而去,我深表同情。还有你姐姐为了你前途,甘愿牺牲自己的美好人生,这个我也理解和敬佩她。我甚至也理解,人人都希望多赚钱过上好日子,这些都无可厚非。可是你经过刻苦努力学习,成为一名医术精湛的医生后,你竟然忘了作为一名医生治病救人的原则,大肆收受红包和无病忽悠成有病,有病忽悠为大病,而一味去赚昧心钱。试问你良心何在?作为一名共产党员,作为一名党的干部,你不思为人民服务,身居高位居然一心捞钱。为官一任,理应造福一方。像你这样的人渣,死后该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