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2003年春节已过。麻将馆依旧开张营业。柳福虞想来个开门红。那天赌大小的副总经理也带着两个人到来了，可是没有几个赌客，门前很是寂寞。柳福虞就招待邀他们打麻将。
　　 副总经理说：“打小了没得劲，要打我们今天就整个大大的，来个放炮一千元、大牌二千元起，如何？”柳福虞没有反对，只说声：“随你们便，我奉陪！”
　　 在里间的麻将桌上，三男对一女酣战。“清一色”“暗七对”“天胡”欢笑声、叫好声不时传出。可惜柳福虞却没有一次胡牌，不到三小时，就输掉五万多元。她感到不能接着打了，就提议歇会再来。间歇间，柳福虞给副总三人各自煮了一碗酸菜肉丝面条，拿出几个小瓶装酒招待。副总三人付给柳福虞一千元的招待费。
　　 吃过面条，已经夜幕降临。柳福虞们继续在麻将桌上激战。这回。柳福虞手气似乎不错，起手连赢回五千元。可惜一圈打完，柳福虞就一盘不胡，赢回的钱输完后又搭进三万元。“我又没打错，怎么老输，再不能输了。”柳福虞开始控制自己，提出换个玩法。
　　 副总们说：“那我们就来押大小。每次一万元起，卖多少自己随意。”柳福虞还是第一次上阵，不知深浅，又想捞回输掉的钱，就大胆试一回。在押大小的桌上，柳福虞也是手气霉倒极点。她买大偏出小，买小偏出大，十局下来，一次也没有中，又输进了十八万元.......
　　 其实柳福虞哪里知道，这些所谓的副总们都是来算计她的。打麻将他们互有约定熟悉的五官眼神暗号，联合起来要她的钱，哪能容你正规打麻将的人赢钱。赌大小更是卑鄙，台子下面早就机关有设置，还有磁铁一类的暗器助力……副总们连夜欢心回城了，柳福虞懊恼地站在窗前，看着远近闪烁灯光的窗口，那也是打麻将、斗地主、赌大小的人在鏖战，不知有多少人又在重复她的命运。
　　 一夜输掉近二十万元。如果柳福虞马上关闭自己的麻将城，辞退副总的赌大小，也许还有生机。可是她没有这样做。快乐麻将城依旧开着，大小还在赌着，她自己也疯狂地投入打麻将……
　　 政府下达文件，打击赌博歪风，整治社会风气。柳福虞的设备全部没收，受到五十万元的处罚。自己的好门面抵押了，上好的房产归别人了，几年的心力经营白费了，还倒欠下20多万元的债务。柳福虞很是伤心，可是哪里去诉说呢？这一切，全怪自己。
　　 债主们每日都追着她讨债，柳福虞无法应付。她去乡下找丈夫支助，遭到王远行痛骂和毒打。王远行吼道：“我早就说过，不会再支助你，也不会把你当小妹看，你滚开！不要你！”她去州城找女儿王月红，求她看在母子情分上给一点力。王月红说：“你是烂麻将女人，我没有你这样的妈。滚开！”说着将她推出家门。柳福虞走投无路，独自在州城的一条林荫道上漫无目标地走着，远处隐隐有音乐声传来：“麻将，你在世上称霸道，多少人为你倾家荡产，多少人为你把子女抛……”
　　 被称为虞美人的柳福虞，就这样在这个夜里消失了，她现在何方，几年来均无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