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广州断章待续 (小说)
一朝独醒
抬望眼
去处来处
皆成空
我那么地想念那个那么爱我我也那么爱他的驰!在他说要和我做好朋友的时候,我的心就狠狠地疼痛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午夜醒来,忆起身边温暖的他,思念的疼让人无法入睡,想他温暖的掌心和炽热的爱。
最近病反复发作频繁,也许大限将到,那么其言亦善。
“驰,我很爱很爱很爱你!”
“小雨,你现在回心转意太迟了,我爱你,但你知道我不能给你承诺,我有家人!”
驰,不是的,我不要不得给我承诺,即使你能给,我也承担不起!
我告诉驰我要离开去北京,他说好啊,我没有告诉他我不会再回来了,我没有告诉他我仍很希望我们可以照样一起去吃饭烹茶逛街下棋,照样一起去看电影,照样他牵着我的手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就象我们一直以来的那样。
我真的很心疼,为我的爱情,如果不是发生奇迹的话,这个星期天我将要离开这个令我心碎的城市,奇迹之所以称为奇迹,就在于它不是经常发生,我很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北方,南方;北京,广州。
爱可不可以投递?我可不可以飞檐走壁找到你?
南来北往的风,南来北往的人!
我看见深藏在水中的离别渐渐浮出水面。
驰没有告诉我关于他家乡的一切,但我知道离他家不远的济南,有个美丽的大明湖,多少美丽的爱情故事在湖畔上演,“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柳絮飘荡着一点一点寂寞的白。有着雕梁画栋,有着琉璃覆顶,岸边繁花似锦,文人墨客无数。我心里的大明湖有着全国最最寂寞的雪景,是我向往的北方城市。
我曾说过:我喜欢的颜色是天蓝色,喜欢看破碎的星光,走寂寞的长街,喜欢下雪的北方城市,最后的心愿是能在洁白的冰天雪域里,一尘不染地离开这个纷扰的人世。
济南的大明湖是我最终最疼痛的向往。
我一直希望有一天,驰能携我的手去那个美丽的地方,我们牵着手在陌生的城市里走,一直很想和驰一起去看看,寂寞的雪景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就象我掌心大片大片苍白的荒芜。
十一
“天边树若霁
江畔洲如月
何当载酒来
共醉重阳节”
和月交往,单纯而快乐,我会知道自己作为男人的责任,我觉得很温暖平和,我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幸福。
最近小雨显得心烦气燥,心绪不宁的,重阳节前后,到处游荡,我说小雨你需要好好休养,工作辞了就好好在家休息吧。
整整一个月里,她不停地说很爱很爱我,我的心空荡荡地疼痛起来。想必她是惧怕手术,我能看到她眼中有着恐惧的明明灭灭。
我告诉小雨,我就是你的雪域,即使我有了女朋友,她也必须接受我陪伴你,你会有我心灵的相拥。
人就是人,也许客观世界给了他太多的不公平待遇,即使她曾经苦心追求依然无果,这些都不能成为不开心生活的理由。
“青青翠竹无非般若,郁郁黄花皆有法身”,怎么还参不透呢!我不断想起我涂鸦的两句诗。
爱情存在的方式不一定就是婚姻,爱就是爱,一个人不希望另一个与他相爱的人难过,不论是什么原因。
我不希望我的小雨难过,希望她能振作,直面人生所有风风雨雨,因为我曾经深深地爱过她。
十二
我希望地铁可以开往永恒,我靠在驰的胸前,没有悲欢,没有波澜,没有南北分开,也没有他父母的反对,周围的空气里是驰身上干净的味道,那我和驰就可以永远站成相互依偎的姿势,我们就可以一直这么站着站到白发苍苍的样子。
我喜欢地铁,有黑色的穿堂而过的风,风猎猎迎面而过的感觉,那一刹那我会感到宿命,还有生命中所有穿行而过的无常,我喜欢那种被风一点一点漫过皮肤的冰凉。
“金风阵阵人间般若,玉露点点尘世如来”,我只是尘世间一个平凡的女子而已,有着世人的七情六欲。
古埃及人认为,爱情的血脉由无名指通向心脏,那么拴住它就可以了吗?
戒指很明亮很简单,我觉得戒指是有来温暖回忆的信物,即使已经和最爱的人告别了,有时候,会因为时间的抚摸和往事的浸泡,而变得贵重。
我想我会感激生命中曾经拥有的这枚戒指,一直保护着漂泊路途上的心。
我并不是一个喜欢戴戒指的人,我会把戒指串一条丝线戴在脖子上,等到老去的时候用来温暖自己的心,虽然承诺和爱也许已经一去不复返,可是依然能带来安慰。
十三
地铁,忽明忽灭的灯,小雨安静地靠在我的胸上,我们就那么站着,很平静的样子,而地铁一站一站地仿佛开往永恒。
小雨要我送件小礼物给她,原来是个简单的戒指,电视广告上两小无猜的男孩和女孩坐在一起,男孩用小雏菊编一草戒指戴在女孩的手指上,女孩甜美的笑容如花绽放,然后长大了,女孩披着纯洁白纱,看着男孩为她戴上一枚戒指,闪亮的戒指。
幸福,诺言,真爱,美丽的辞藻,总是这样让人心动。
我用涂鸦的诗歌,表达着心里的悸动……
《落日》
爱恋总是在离别时
特别浓郁
不舍最是依依
当满天羞红
殷殷情意
终究留不住
欲行的脚步
只得将满怀的相思
托付给明天
重逢的
喜悦
小雨最终还是走了,无法挽留,就象太阳一定会掉到地平线下面去一样,而我不想做追日的夸父,因为我知道夸父最后死掉了,倒在路上,又累又渴,太阳落下去还是会照样升起,可是小雨呢?我的心又痛起来了,我无法给予小雨任何的承诺。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城市里,我或许会伤心,更多的是遗忘,很快就会重新开始,世事总是阴差阳错,太仓促,形不成拥有。
十四
驰:
我坐在床前的书台上,准确地说是在广州我的寝室里面,在广州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写信给你,我明天要走了,我很难过,年初时你与我初初相遇的情景总是飘荡在我的面着,可是又抓不住,很虚幻。
我是个有缺陷的女子,无法与你匹配,不会象你写那样漂亮的文章,诗词,下得一手漂亮的棋。但我真的很爱很爱你,想嫁给你,一直都想,疯狂的想,自始至终,所以就没有“回心转意”这个词,可是明天我仍然说我们要做好朋友,到时我怕自己掉下泪来。
我希望自己能平淡地爱你,然后平淡地结婚,醒来时,你会吻着我眼睛说你也爱我,声声唤我小雨小雨,然后我就会很快乐,做个好妻子,握着简单的幸福。可是我知道,这些你都无法给我!
我认为相爱的人就要守在一起不要分开,可是我们不能,尽管我们相爱,我真的很爱很爱你,很想嫁给你!
从此之后隔山岳,隔天涯,隔着苍山泱水,请善自珍重!
日后若再重遇,请待我如初!
20xx年11月12日
这一年就这样过去了,新的一年很快就会来临,新的一年:
祝天下父母都健康长寿!愿天下有情人终能成眷属!
十五
我和小雨,曾经的瘦西风和锦瑟,一度的瘦西风和小秦筝,未来的朋友或路人,不知道算不算一段城市故事,驰风?歇雨?风雨能组合在一起,号称爱情吗?因为这个城市,这个大都市,还有小雨去到的大都市,也许每天都在上演类我如她的经历,毫无韵味,只堪称小民野史吧。可是,在今夜,午夜梦回时候,我怎么再也无法入睡呢……既然我能分析这么通透,既然我好像懂得什么狗屁逻辑,既然我……
我记起小雨最喜欢《第一次亲密接触》,喜欢里面的痞子蔡和轻舞飞扬,希望自己的人生不要如那般悲凉……我当时的安慰,我当时的信誓旦旦,我当时戏谑的桥段,依然清晰……
如果我有一百万,我就买了车去追你。
我有一百万吗?没有。
但是我还是追你。
如果我长了翅膀,我就能飞到你身边。
我有翅膀吗?没有。
但是我也有办法到你身边。
如果把整个太平洋的水倒出,也浇不熄我对你爱情的火。
整个太平洋的水全部倒得出吗?不行。
但是我要一直深深爱你!
我不知不觉登陆了12306,网购了一张G字头高铁票……明天,谁能阻挡我踏上广州南站的路,进而登上北去的列车……
我不希望某某却渴望另一种某某,我的心空荡却坚决,向北方,即使电话已无法联络,即使网上即时通讯业很快捷……没有即使,只有一定的找到!
找到之后,与小雨的爱恋与否,不做推演,我就当再认真贡献一段城市野史……而此番最急切的是,广州的断章等待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