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哑女(小说)
小丫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
“这丫头,你看我都这样了,我看这事就这么定了吧。”
“不!我做不了!”李小丫拼命地摇着头。
王总用拳心锤两下心的位置(相信),指了(小丫),脸上坚定的表情。
小丫望着窗外瓦蓝瓦蓝的天,在心里又一次默念道:“王总,你放心,你交给我的,我一定会做好的!”
15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是一年夏收时。
清晨,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天空中有几朵被染成瓦红的云儿像鱼儿似的游走。半空中,偶尔还有几只蝴蝶飞过。李小丫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帮她爹娘收麦子,她刚走出单位门不远,正好碰上了一个长得三大五粗的男人开着一辆小车经过,靠近了才发现原来是在某公司当司机的祥子。
“小丫,你去哪,怎么没开车?”祥子慢慢停下车,从车里伸出头冲小丫比划道。
“回家,你干嘛去?”
“我也回家,我娘又托人捎话叫我回去收麦哩!”祥子气呼呼地比划道。
小丫见祥子如此,不知道怎么的隐隐地生出一丝反感来。
“来,上来吧,我载你一起回去!”
小丫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车站的方向,示意自己要去坐大巴。
“小丫,你,你这不是打我脸吗?我们同学一场,载一程你怎么啦?难道你当老总了,就看不起我们这些打工的了?”祥子比划道。
“那好吧!”小丫无奈地打了一个手语,缓缓地拉开车门,一抬脚上了车。
风儿轻轻,云儿飘飘,山路上,祥子一边哼着歌,一边加快了车速。
“开慢点,祥子!”小丫用手比划道。
“放心,没事!”祥子冲小丫摇头表示。
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仿佛要飞起来了。
突然,从路边窜出一群羊,“妈的!”祥子骂咧咧地踩了一下刹车,车子像没有感应似的,依然一个劲地向前冲去。这时,祥子慌了,他知道这车的刹车失灵了。
“怎么办?怎么办?”祥子在心里问自己。
“祥子,别慌!”小丫看着失灵的车子,看着惊慌失措的祥子,心里不由地感到一阵恐惧,但是,她的表面上依然很淡定,她安慰似比划道。
时间,在一点点过。
这时,小丫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油烟味扑面而来。
她赶紧伸头向车外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车刹车的方向起火了。
“火!火!火!”小丫赶紧向祥子比划道。
祥子什么也没说,他就像一只离弦的箭从车窗里“嗖”地飞了出去,一个人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小丫见状,伸手想去开车门,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她想顺着祥子爬出去的那扇窗爬出去,奈何车里的烟味越来越重,呛得她几乎看不见东西。急中出错,她的腿不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慌乱中的她怎么用力也拔不出来。火越来越大了,仿佛下一秒整辆车就会爆炸了。那一刻,小丫整个人都绝望了,她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爹娘,孩儿又让你们担心了!”
就在这时,从后边驶来的一辆大巴上下来一个身影,快速地向起火处跑过去,搬起一块石头,向车门狠狠地砸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大约三分钟的工夫,门“哗啦”一声开了,他猫着腰将头伸进车里,观察了一下车里的情况,将李小丫的腿慢慢拉了出来,又急忙将小丫揽在了怀里,一个“咕噜”滚了出去,一米,两米,三米,在大约二十米的地方,这才停下来。
“砰——砰——砰——”一阵阵刺耳的巨响,那车爆炸了。
那人这才一只手放开了李小丫。
“姑娘,你没事吧?”那男子冲还在地上的小丫问道。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那男子见没动静。
“姑娘,你……”那男子用手轻扯了一下小丫的衣服。
小丫这才抬起头来,只见一个身穿国防服的高个子男子。呵,这个有着一双迷人桃花眼鹰勾鼻的帅气男子,不就是小时候总嚷着要他给她摸鱼的彬哥吗?
“彬哥!”小丫惊喜地打了一个手语。
这时,斌才看清眼前这个长着一张瓜子脸的短发姑娘,不就是自己家对门的那个小丫么,没想到她现在长得这么漂亮,一双犹如深潭似的眼睛,仿佛一下子能把人给吸进去似的。
“是你,李小丫!”彬惊喜地用手比划道。
李小丫点了点头。
16
某个午后,小丫又一个人去了村后的那一片小树林,风呼呼地在耳畔回荡,花儿兴高采烈地在枝头舞蹈着,蝶儿自由自在地在半空中飞来飞去。
突然,传来一声“啊”。
“咦,这是谁?”小丫顺着声音寻了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小丫看见了一个人蹲在一片杂草上。
于是,她急忙加快了脚步。
“彬哥,怎么是你?”小丫冲彬比划道。
“你怎么也来了?”彬抬头看着李小丫比划道。
“我好久没来了,今天出来转转。对了,刚才我听见你在叫,到底怎么回事?”小丫比划道。
“我,我好像被蛇咬了……”彬指了指自己的一条腿示意道。
闻言,小丫想也没想立马就跪在了彬身边两只手轻轻地管起彬的裤腿,只见一个拇指大小的咬痕,四周已经慢慢发黑。小丫知道这肯定就是斌说的那条蛇的杰作了。小丫抬头看了一眼已经脸色发白的斌,她知道他中毒了。
“滋……滋……滋……”小丫低头将嘴在那道咬痕上狠狠地吸了起来,一下,一下,一下……彬看着小丫在他腿上吸进一口,又转头往地上吐一口,如此反复。他就那么一直盯着小丫,心里甜蜜蜜的,默默地想着:很喜欢这小丫,看来,我这辈子,是要栽在这丫头手里了!
16
“小丫,快点,新郎官就要到了啊!”在一间小屋子里,有个红衣少女用手语催促道。
“死丫头,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小丫笑着用手语取笑着那红衣少女。
“小丫,你,你,你又笑人家,我不理你了!”那红衣少女又打了一个手语。
“好了,好了,你给我继续画妆吧!”小丫撒娇打了一个手语。
“嗯。”红衣少女乖巧地拿起了粉扑打了起来。
小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被红衣少女折腾来折腾去,不觉中她的思绪又飘向了远方……
“小丫,我们结婚吧!”彬在李小丫的手心上轻轻画道。
小丫在感受到彬的意思后心里一阵狂喜,不过,很快,她冷静了下来,在彬手心上画了“不要”二字。
“为什么?”彬眼神暗了暗,不甘心地又在李小丫手心上画了三个字。
“你妈不会同意的!”小丫想起了那个一脸精明的斌姨,一脸认真地在斌的手心里画道。
“傻瓜,以后要和你过日子的是我,又不是我妈!”
……
“小丫,新郎他们到啦!”那红衣少女冲李小丫打了个手语。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小丫还是没有反应。
红衣少女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轻轻地扯了一下小丫的衣服。
“怎么了?”李小丫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用眼神问红衣少女。
“新郎官到啦!”
“我的盖头呢?”小丫冲红衣少女打了个手语。
“在这呢。”红衣少女举在手中晃了晃。
“死丫头,快给我盖上!”小丫以眼神继续示意。
“好!好!好!”红衣少女微笑着点了点头,赶紧给小丫小心翼翼地盖好了盖头。
“吉时已到,请新娘子上车!”院子里有人一声吆喝。
下床,开门,扔筷子,上车。
一路上,彩带飞扬,歌声萦绕,下轿车像火箭似一样快速地前进着,小丫坐在车里,心里那个美,像是喝了蜜糖似的。
17
一个场地宽阔的草坪上,四处挂满了彩色的丝带、各色的气球、红色的剪纸,白色的桌子,一张一张地连在一起,恰似一条长长的银龙,桌面上是各种各色的水果拼盘、酒水。
“快看,新娘子来啦!”一个眼尖的宾客高呼道。
哗啦一下,大家都围了上去。
“吱吱吱”几声紧急刹车的几辆车,齐齐整整的一字排列停在了草坪中央。
小丫被这一隆重的场景惊呆了。
“小丫,你想什么呢?”彬看了一眼明显走神的新娘子,轻轻地拉起小丫的手在手心里画道。
“没事!”小丫笑着在彬手上画了两个字。
这时,婚礼会场传来了《婚礼誓言》:
让我许下婚礼誓言
我爱你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我会永远永远把你把你陪在身边
……
在这甜蜜的歌声里,小丫轻挽着彬的手臂,在亲朋好友的祝福下,满脸幸福地一步一步踏上了红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