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琼崖怒潮(戏曲) ——新编历史京剧
冯白驹:我考虑不会的,那个邝薄生匪团长是个海盗出身,凡事能算计到骨头上,我们攻打三江镇,也正合他的心意,等我们打得两方伤亡过半了,他在上前来不费一兵一卒的消灭我们,又收编了靖卫团的残部
红 侠: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可真是;
(唱)【西皮散板】
出身海盗计谋毒,两蚌相争他把渔利收。
冯白驹:(接唱)【西皮流水】
这次就让他空守候,
刚一出师就让他把大头丢。(赤卫队员甲、乙上。)
队员甲:报告党代表,大队长我们在山腰上抓到了一个穿国民党军官制服的反动派。
队员乙:他说他是在敌人团部当副官。一见到我们就打听一字不苟要找到冯白驹。
冯白驹:这个人我好象听说过,把他带进来。
队员甲:是(下)
队员乙:大队长,你要……?(抽刀)
红 侠:(摆手制止)这事是很复杂的,在没搞清楚之前不要动手。(队员甲带于成龙上。)
于成龙:(异常兴奋地)冯白驹同志!我终於见到了你(上前欲与冯白驹握手。)
冯白驹:(冷静地)你……?
于成龙:我是在匪窝子里做地下工作的,人多不方便细说。
冯白驹:(更惊疑地)哦!(向队员甲、乙挥手。)你们先下去。(队员甲、乙二人下。)
红 侠:(认出上前惊喜地)你不是王……?
于成龙:(认出红侠但用手势制止地)嘘……?
冯白驹:(惊奇地)怎么,你们认识?
红 侠:此人说起来你也一定会敬佩得很啊!
冯白驹:(急上前细端详)
红 侠:这里没有外人,你、我和冯大队长都是中共党员,我们就打开天窗吧。
冯白驹:(对红侠)你怎么还这样了解他?
红 侠: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他就是现在琼崖特委的负责人。可是,大革命失败后有人说你被国民党反动派杀害了呀!
于成龙:死了王文明,世上又多出个于成龙。
红 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冯白驹:是啊,我都让你们俩给绕糊涂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于成龙:我就是五年前被彭海川活埋的王文明。
冯白驹:(上前细看)果然,果然!
于成龙:广州起义失败后,广东省委派我秘密去上海向党中央组织机关报告这次起义失败的情况,我刚离开,国民党反动派就搜查了我的住宅,同一天抓捕了周文雍和陈铁军等几名同志,又把他们分别关押在国民党广州秘密监狱。
冯白驹:后来……
于成龙:我到上海之后,中共在上海的最高领导人周恩来同志把我留在了上海,跟随李克农同志做特科工作。半年之后中共党组织又派我秘密前往广西做白崇禧的策反工作。后来中共地下党发现广西军阀白崇禧虽然与蒋介石矛盾重重,但那是统治阶级内部狗咬狗的斗争,一贯反共与人民为敌的白崇禧绝不会投向革命的阵营,就在我要回上海的时候,又接到了中共高层领 导的通知,让我领受广东省委的任务,负责领导琼崖特委工作。那时正好白崇禧派他的部下这个团到海南,我就跟随邝匪来到海南。
红 侠:就在你失踪之后,有的人为了私心,为了能娶到我做他的妻子,就造谣说你与周文雍、陈铁军一同被国民党反动派杀害了。听到你的不幸消息后我的情绪低落,也不想再解决我个人的婚姻问题,可那个人又是我的上级,他对我百般纠缠,在没办法的情况下……
于成龙:你就嫁给了一个与我相貌相同的革命者。
红 侠:你……
于成龙:那个人就是王文成,是我的亲弟弟。
红 侠:你是怎么知道的?
于成龙:(从衣兜取出一对翡翠色玉镯递给红侠)这就是你分别送给我们两个人的信物。
红 侠:(接过玉镯激动不已地)怎么,你见到了文成?
于成龙:我正设法想把他营救出来,你们这里的内鬼谢虎跑回去之后,我就对你们的行动计划有了初步的了解,文成在监狱已经策反了几名靖卫团的团丁,如果你们的计划成功,他们可以做内应,和你们里应外合一举消灭彭海川。
冯白驹:(激动地)这太好了,你能留下来帮我们一起指挥这场战斗吗?
于成龙:我的特委身份还没有暴露,我要回去促使这支反动派的军队来咬你们的鱼钩。
冯白驹:敌人会剿,几次情报我猜都是你送出来的,他们对你没有一点查觉?
于成龙:凡事只要缜密,谨慎,就会万无一失的。我祝你们成功!
红 侠:(无限激动地)谢谢你,我代表同志们谢谢你!
(唱)【西皮散板】
情急中道不尽万语千言,
于成龙:(接唱)【西皮流水】
革命者为人民忠贞难全。
冯白驹:(接唱)【西皮慢板】
同路人今才遇相见恨晚,
于成龙:(接唱)【西皮快板】
胜利后再相聚握手言欢。
红于冯:(同唱)【西皮散板】
胜利后再相聚,握手言欢!
(红侠、冯白驹挥手送于成龙下,冯白驹与红侠同下。)
——幕 落
第八场 狼窝歼敌
[紧接前场,琼州地区三江镇,戒备森严的彭家大院。众团丁惊慌失措,团丁头目正指挥团丁上高房,架木梯,完全一派与赤卫队和农民自卫军拚列一搏的景象。
幕 启:(众多靖卫团团丁荷枪实弹,远近巡逻游走。)
(幕后群唱)【西皮快板】
燎原烈火焚魔窟,
巢内狼嗥鬼也哭。
作恶多端报应显,
云雾撤去红日出。(秃头鹰提枪率领众团丁上。)
秃头鹰:快!快!快!赤党煽动百姓暴动。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凡是吃彭团总饭的都给我拚命!(彭海川率几个团丁头目上。)
彭海川:(气极败坏地)上当了!上当了!我们和邝团长全他妈地上当了!
秃头鹰:怎么?你说是我们中赤匪的奸计了?
彭海川:你说冯白驹领着那些暴动的农民,一群乌合之众,他们哪里来的机枪?
他们是在那煤油桶里燃着的鞭,一响起来,我们就冒冒失失地向镇外打枪,我们这里一乱就引来了邝团长率军来增援,他们经过白蛇口遭到了冯白驹的埋伏。邝团长他们已是凶多吉少了。看来我们都小瞧了冯白驹,小瞧了共产党。
秃头鹰:快派人给国军邝团长送信去呀!
彭海川:来不及啦!你没听白蛇口里枪声稀落,邝团长他们已经全军覆没了!
秃头鹰:那该到我们露一手的时候了!
彭海川:你呀!已是匹夫之勇。
(唱)【二黄导板】
白蛇口一战,邝团失利,
一团人马顷刻间,化烬为灰。
邝团长受重创,如死狗再难扶起,
其余人遭戳杀必败无疑。
这情景看起来於我不利。
霎那间风云变棋局转迷,
猝不及防这叫我难打主意,
趁此刻我们还是暂时逃离。
冯白驹人多势盛,胜局着地,
过险关我重招旧部,再树大旗。(一团丁头目领一队团丁上。)
团丁头:团总,团总,大事不好,冯白驹的赤卫队率领老百姓有四五百人手持大刀、长矛直奔我们三江镇而来了。
彭海川:(故做镇静地)不要慌,不要慌!国军邝团已经前来增援我们!(另一团丁头目领三名团丁上。)
另团丁头:团总!邝团长率领他的队伍刚进白蛇口,就被冯白驹的人马从白蛇口两面陡峭的山崖上放下了滚木檑石把他们砸的是死的死伤的伤啊!
一团丁:然后冯白驹的赤卫队率领几百人的老百姓猛扑了上去,并堵住了两面的谷口,那百姓和赤卫队手里的大刀是狂挥乱舞,上下翻飞,邝团长手下没死的士兵被刀砍下的脑袋瓜子就象西瓜一样满地下乱滚啊!
彭海川:(惊呆地)啊!啊!你说的这可是真的?
团 丁:是真的!是我亲眼所见,没有被砸死的士兵都被这阵势吓破了胆,他们赶忙跪下交枪向赤卫队和农民自卫军举手投降了。(又一个团丁头目带团丁上。)
彭海川:(气急败坏地)他妈的堂堂正规一团人马手里还有机枪和迫击炮竟被冯白驹的赤卫队和农民军用古人的打仗手段,滚木檑石打得溃不成军,全军覆没。
团丁头:团总,大事不好。有人策反了邝团长部下的机枪连和机炮连,他们加入了冯白驹农民起义的行例,现在开始向我们进攻。
秃头鹰:弟兄们!跟我拿出吃干饭有勇气,把暴动的百姓打跑,把赤卫队消灭!把两个反叛连的机枪和迫击炮给我夺回来!
彭海川:打胜了每人赏光洋一百!(一颗迫击炮弹飞来,炸死彭海川身边的团丁,彭海川被爆炸气浪推出几米倒在地上。)
秃头鹰:团总,这是怎回事?
彭海川:这就是反叛连的炮兵投降了冯白驹,向我们开的炮。
秃头鹰:那我们可就要完蛋了!
彭海川:你他妈不说好听的!(又几发炮弹飞来,天崩地烈,三江镇周围杀声震天,秃头鹰跑下。)
彭海川:(焦急地)这!这!这!
(唱)【二黄垛板】
情势转危生急变。
叫我进退两为难,
多年经营家溃散
输给赤匪心不甘!
(白)快来人!快来人啊!(谢虎急跑上。)
谢 虎:【扑灯蛾】
谢虎谢虎,
贼如奸鼠。
邝军完蛋,
投奔新主。
彭团总,我投奔您来了!
彭海川:(惊疑地)怎么是你!就来你一个?
谢 虎:邝团长被冯白驹的赤卫队和农军打得溃不成军,我是来投奔您的。(秃头鹰急上。)
秃头鹰:团总,不好了!赤卫队和四乡的百姓把整个三江镇围个水泄不通了!(团丁头目上。)
团丁头:团总,团副不好了,有帮靖卫团的弟兄给赤卫队打开了寨门,暴动的老百姓已经攻进寨里来了!
彭海川:(吃惊地)啊!啊!……?这怎么会?
秃头鹰:靖卫团有一小队的人马被监狱里那个共党赤化?
团丁头:两天前他们就被那个王文成策反,现在正要倒戈。
彭海川:(更吃惊地)啊!快去把那个王文成的共匪给我杀掉!
团丁头:是!(下)
秃头鹰:来不及了,赤卫队已经冲到了牢门口。
彭海川:你快带人给我顶住。
谢 虎:彭团总,你给我几个靖卫团的弟兄!
彭海川:来人!(众团丁上。)
众团丁:团总!
彭海川:你们跟着谢虎给我往死里拚!
众团丁:是!(随谢虎下。)
秃头鹰:团总,你也快逃命吧!
彭海川:嗯!你可得给我顶住!
秃头鹰:是,这里交给我了。(彭海川下。秃头鹰见彭海川下疯狂抢夺收拾彭府的细软。)哼!老子常干的就是趁火打劫买卖!
团丁头:团副……你!
秃头鹰:(冷笑地)呵!呵呵!(彭海川搂着一姘头,右手持枪转上)
彭海川:(吃惊地)你!
秃头鹰:(吃惊地)你……!
彭海川:(气愤地)你这个狗奴!(举枪打伤了秃头鹰的左腿)临死还不忘贪财!
秃头鹰:(转身用刀砍伤彭海川的右臂)你这恶魔灭亡了也不忘好色!
(赤卫队冲进厅堂,几十支长、短枪对准众团丁,谢虎复上,谢虎提枪欲射冯白驹被红侠举枪击毙。)
(农民自卫军队员阿香、阿囡、阿罗、阿芒手持红樱枪上欲左右保护红侠,红侠拨开阿罗阿芒举枪连连击毙数匪。)
(红侠率领赤卫队,与靖卫团头目开战,赤卫队大胜。冯白驹带领农民自卫军与靖卫团团丁开战,农民自卫军大胜。最后靖卫团举手投降。)
众:不许动!(一团丁头妄图持枪反抗,被冯白驹举枪击毙。)
红 侠:(威严地)缴枪不杀!
(彭海川、秃头鹰极不情愿地放下手枪和砍刀,束手被擒。王文成被他策反的靖卫团丁拥上。)
彭海川:(咬牙切齿地)你!你你!
王文成:你们做梦也没想到吧?
(唱)【西皮快板】
反动民团做恶棍。
自故玩火必自焚。
血债满身难逃脱,
千古史上为罪人!
红 侠:(上前紧握王文成的手深情地)文成,你受苦了!
王文成:为了人民,为了革命就是流血牺牲也是值得啊!这一仗你们打的漂亮
(国民党军两士兵用担架抬受重伤的邝薄生上。)
王文成:把他抬到这,让你们这些害人的恶魔在临死前都见见面吧!
邝薄生:(对担架上艰难地)冯白驹!
冯白驹:你不是找我很长时间了吗,我就是你花一万块光洋悬赏的冯白驹!
邝薄生:啊!你!你!啊!(惨叫一声,不甘心地死去。)
红 侠:把他们押下去!
(赤卫队员甲、乙、丙、丁押彭海川、秃头鹰和所有俘虏下。)
王文成:红侠,冯白驹同志,昨夜琼崖特委派人送来了急件。(递急件。)
红 侠:(拆急件阅。)同志们,报告大家个好消息,经琼崖特委决定,经中共广东省委批准;我们琼崖赤卫队和参加暴动的农民自卫军,现在正式改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琼崖支队,冯白驹同志任支队队长。红侠……(不好意思,冯白驹拿过急件看。)
冯白驹:(向众宣布)我们的党代表红侠同志任中国工农红军琼崖支队政委。王文成同志任支队参谋长。
众:(兴高采烈地)共产党万岁!中国工农红军万岁!
红 侠:为了解放全海南被压迫人民,走,我们大家做好准备,去迎接新的战斗!
众:走!(红侠、冯白驹、王文成率众下。)
——幕徐闭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