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走近普希金纪念馆〔散文〕
这天晚上,普希金又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述说他的妻子与丹特士幽会的事情。这样的桃色新闻传播很快,普希金问及娜塔莉亚,娜塔莉亚这才哭着把详情告诉了普希金。普希金简直肺都要气炸了,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他紧捏拳头,牙齿咬得格格响,他决定捍卫自己与妻子的名誉,他向盖克恩又一次提出了挑战,他要趁早结束套在他身上的这一场阴谋,否则,决不会善罢休。
于是,经商定,确定了极其残酷的条件:双方格斗射击的距离只有十步,并且在第一次双方举枪都没有射中对方之后,决斗再重新开始,直到有一方倒地为止。在普希金跟丹特士决斗的前几天,沙皇曾召普希金进宫,他们谈话的具体内容却无人知晓。而盖克恩,则在决斗前夜拜访了警察头子本肯多夫。
六
1837年2月8日,俄历1月27日,彼得堡郊外寒风刺骨,冰雪覆盖着黑河,到处阴森森的。下午5点,林带一角清冷的雪地上,出现了两个手握左轮手枪的决斗者。他们是著名诗人普希金和皇家禁卫军骑兵中尉丹特士。寒风呼叫、地上掠起成片的雪花,树林中发出凄婉的声音,远处的老鸦在悲呜。随着一个魔鬼般的声音传来,助手将上了子弹的手枪分别交到两人的手中。格斗正式开始,按照决斗的规则,相背的双方在开始信号发出后,同时转身向界线处跑去,先到者先开枪。
丹特士眼见普希金比他快捷一步,情急中居然不顾规则抢先朝普希金开了枪。子弹打中了普希金右腹部,顿时血流如注,他倒下了,瞬间,雪地上淌满了诗人的鲜血。倒下的普希金努力撑起身子,举枪瞄准丹特士,扣动扳机。狡猾的丹特士假装应声倒下,声称被打中了胸部。事实上,他在普希金开枪时已经侧身用手护胸,子弹只是擦着他的手边的纽扣而过。普希金想再开第二枪,被人当场阻止。
事后发现,由于决斗前夜丹特士的义父、荷兰驻俄国公使盖克恩拜访了警察头子本肯多夫,肯多夫本是沙皇的门徒,他早有打算要通过各种途径打死普希金,这样就可在沙皇面前论功行赏;沙皇政府就少了一个用诗歌来鼓舞民众和人心的“敌人”。又据说普希金如果不被打死,那么后事也不可想象,警察局肯定要把他抓起来,沙皇肯定要治他的罪。这就是这次决斗中普希金必然的悲惨结局。
1837年2月8日,决斗受了重伤的普希金被送回家中,他知道自己流血过多,生命的时间已经不长,躺着有气无力地与娜塔莉亚和孩子们一一告别。蓬头垢面的娜塔莉亚没想到丹特士会这样的阴险毒辣,一头扑到丈夫身上,握紧着他苍白的手,悲痛欲绝。孩子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流着泪朝父亲看。
普希金安慰着妻子:“不要悲伤,若我死后,你就住到乡下去吧!设法让他们忘掉你。你为我守孝两年后就改嫁吧,但要嫁个体面的男人。”普希金临终时,又十分吃力地把妻子叫到身边:“喂喂我吧。” 娜塔利娅跪在普希金的头前,一勺一勺地喂他糖渍草莓,把自己泪痕斑斑的脸贴在丈夫的额角上。普希金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没什么,谢天谢地,一切都好。”
两天后的1837年2月10日凌晨2点45分,38岁的著名诗人普希金含恨与世长辞。书房里的挂钟,被好友茹可夫斯基拨正,永远地停格在2点45分上。普希金逝世后,娜塔利娅曾伤心地表白:“……我敢向上帝担保,我的心灵是洁白无瑕的……”
诗人普希金死于丹特士的枪口下的噩耗传出,俄罗斯全国处于一片悲痛之中。沙皇见苗头不对,无奈之下把丹特士驱逐出境……
悲剧发生两周后,24岁的娜塔丽娅带着孩子投奔到哥哥那里。在守寡期间,曾有三个人先后来追求她,但没有一个愿意和普希金的孩子生活在一起,因而都被娜塔丽娅都拒绝了。1844年,普希金死后的第七年,娜塔丽娅接受了近卫骑兵团的指挥官兰斯科依将军的求婚。兰斯科依尚未结过婚,他把普希金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婚后,他们又生了三个女儿,婚后娜塔丽娅从来没有忘记过她的诗人普希金,兰斯科依也对此表示理解和尊重,他们过得很幸福,实现了普希金最后的愿望。
1863年11月26日,娜塔丽娅因肺炎在圣彼得堡去世,终年51岁。孩子们把她葬在拉札列夫斯基墓地。墓碑旁立有一块木板,上面写着:“娜塔丽娅的第一任丈夫是诗人普希金。他们共同把普希金的4个孩子全部抚养成人。”
七
当我们走出纪念馆,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来到小楼下面的绿地一侧,再一次仰望普希金的雕像,似乎变得越来越高大了。慕名而来的各国游客正在院中观赏、拍照,有的坐在长凳上休息,有的还在谈论着普希金。
望着普希金的塑像,我忽然记起了普希金在决斗逝世前半年写的《纪念碑》:“我用智慧和灵感铸造起一座永恒的纪念碑/在人们络绎不绝走向那里的路上杂草将被踏光/这座纪念碑高昂着那颗不肯屈服的头颅/高高耸立于亚历山大纪念石柱之上……”這首诗是诗人在沙俄专治下写成的, 诗人蔑視残暴的统治者, 表现了执着追求理想, 为真理、为正义、为人民而讴歌、而献身的大无畏精神。在诗中他对自己年轻的一生作了总结和评价,并预言他的灵魂将永垂不朽。这是多么高远的深见!
诗人不幸逝世后,全俄各地以普希金的名字命名的艺术馆、美术馆、学校、街道、广场以及文化团体比比皆是,普希金的塑像在俄罗斯随处可见。他就像英国人拥有莎士比亚一样,也成了俄国人的骄傲。1999年普希金诞辰二百周年时,全世界各地都为这位伟大的诗人举行了纪念活动。中国也在人民大会堂第三厅举行了隆重的纪念大会。上海、广州、哈尔滨等地也举行过类似的活动。
普希金的一生,仅仅只有38岁。他最大的功劳就是用青春的热情和勇气,将文学从宫廷的牢笼中解放出来,把它引向广阔的社会生活之中。特别是他留下的800多首抒情诗里,其中200多首爱情诗,让我们不仅能体会到诗人爱情生活的曲折、艰辛,同时也看到诗人那颗高尚、纯洁和美丽的心灵。这正是他的诗不仅动人,而且具有鼓舞人,净化人的力量所在。
参观结束,从普希金故居出来后,我们又走进礼品部,许多人都在购买普希金各种版本的诗集,特别是一种工艺小书吸引了大家的眼球,这书只有拇甲盖大小,里面印有普希金的精美诗句,小巧玲珑,讨人喜欢。还有一种小镜框,里面镶嵌的图片有普希金的画像、普希金画的肖像等。购买也可直接用人民币。
于是,我购买了二本拇甲盖大小的工艺小微书,藏在胸前的口袋里……
〔注:文中小部分资料由导游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