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量情怀 ——梦萦魂飞的老作家温述光先生
本无仙人指点,也渐渐清心寡欲。身居声色犬马、物欲横流的尘世之上,虽莺吵燕闹不绝于耳,可除了贪恋我并不见多的一些书籍外,一切的一切都漠然于外,淡然于心了。
他恰如一个仙风道骨的高僧,虽然他的笔锋仍不减当年,然而面对名利的变质、变态,他却勇敢地退出。思想者是叛逆的,他总是面对社会流行的种种现象产生质疑!他无法为这种质疑做出最终的答案,但他可以做到独善其身。于是他应故乡人的邀请,回到生他养他的故土灵石,为开发王家大院贡献了余热。灼热的故土,冷暖之间仍然是他心灵的归属,是他修心养性最好的栖居,告别喧嚣的名利场,回归心灵的宁静处,成全了他灵魂的有效安置。
南来北往的游人,在漫步王家大院,品评着那一幅又一幅的楹联和有关“大院”诸多的文字读本时,深觉文化底蕴的深厚,且有做人立世的道理,充满着极积的人生哲思,也有意味深厚的劝世。这也是温老晚年的心血,家乡的这处文化遗产,在整理开发过程中也渗入了温老的心神。一个人的淡定本身具有他的永恒性,2005年,温老73岁时出版了第二本散文集《晚秋旧梦录》,许多篇章都是书写家乡灵石的文物古迹,山水大院。其爱乡、恋乡的情结令人感动。
温老早年间不事“攀附”,老年间却身居山乡有人识,中国作协的部分人士前来大院游览,交谈中见到了温老的著作,之后温老既收到中国现代文学馆馆藏的证书,也还两次接到中国作家协会寄来的入会表格。
然而,一生自律的温老,并没有觉得这是对毕生酷爱文学的一个交待,也没觉得这是拥有名号的一个机会。他深知自己没有鸿篇巨制,且又年迈而丧失潜力;唯恐因自己的申请参入亵渎了这个久已向往的神圣殿堂,自称“文字小炉匠”的他,最终还是忍痛割爱地放弃了。这不能不是特立独行吧?
如今78岁的温老,他的身体依然挺拔,神态依然峻峭,他的背影是孤独的,但我觉得那是一种独立的傲岸!这让我想起刘再复先生的一段话:
“戏子对着人山人海表演,思想者则面对一个人也没有的墙壁思索,思想者不仅要独自进入历史深处,而且要独自进入自身的深处,直至进入本性的中心。这是任何群体无法进入的地带,也无需‘人山人海’的欣赏”。
一生悟道明心的温老,晚年曾写过这么一帧篆体条幅:“悟得四季凉热,胜似十年寒窗”。
无疑,温老是个思想者,他深知平淡是真,宁静是福。四季轮回,顺其自然的真谛。生命的目标就是与自然一致!这种生命的境界并非人人可及。人格的高贵与卑微与地位、名号无关,而温老把人的尊严视为生命的意志,我以为,温老的人生是值得晚辈后人效仿的!他虽然没有获得了应有的名号,但他却活出了人生的精彩!
因此,我衷心祝愿温老:忘记年龄,很好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