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落的花瓣
晚上回到宿舍,小慕主动打电话跟斌聊了很久,并跟斌说她明天十点钟过去。她不能让斌有所怀疑。
周六早上九点多,小慕打电话给斌,说她妈到了居住在郊外的大姨家,她应该去见她,所以,要周日下午才能去斌的家。斌听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吩咐她代他买点礼物带过去。小慕一叠声答应,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一方面为自己的谎言心慌,另一方面为可以离开斌去游玩而兴奋。
七
小慕与涛高高兴兴玩到周日下午,她4点多钟到了斌的家里。斌精神甚佳,他的伤已经痊愈了,正跟家人商讨是否多休息一周。小慕刚走进客厅,就被斌拉到身边入座。大家都倾向斌多休息,只是斌觉得自己在家太久有点无聊,一直坚持要出去上班。斌的母亲把这个问题抛向小慕,要小慕劝斌多休息。小慕只能就势而言,斌也接受了,但要小慕继续在他家吃晚餐,睡觉。斌母亲见此情景,劝小慕干脆退了宿舍,到他们家生活。小慕急了,赶紧推辞,说不让人闲话,还是以后过来更好。斌父亲则开口:“下个月就去提亲,你们尽快把婚结了。”斌一脸高兴,小慕不知如何回应,只是一叠声:“不急,不急……”
因为是周末,家人又都到齐。晚餐时,斌的父亲开了瓶酒。斌因伤刚愈合没喝。小慕则酒量太差,几圈下来,已昏昏沉沉,整个人仿佛飘在半空。
其他人几杯酒下肚,也有点迷糊,吃完饭后各自回房休息。
只有没有喝酒的斌清醒着,他半扶半抱小慕回到她的房间。
他服侍小慕躺下,为她脱鞋,褪去外衣,并找来毛巾,为她轻轻擦脸。
小慕因为喝酒,脸蛋红彤彤,微闭的眼睛张扬着长长的黑睫毛,高挺的鼻梁,红红的嘴唇令这张脸蛋更加轮廓分明,煞是迷人。斌呆呆地看着,终于忍不住俯下身吻住她的嘴。小慕隐隐约约感到,用手推了推,但柔弱的力量怎推得开此刻正激情汹涌的斌。她越推,斌吻得越深,越猛。
忽然,斌站起来,匆匆走到门边,把门锁上。三下除五脱去自己的衣服,把小慕抱住。
小慕感觉被人紧紧压着,感觉有点呼吸急促。她努力用手去推,用脚去蹬,可是,全身无力,迷迷糊糊,隐隐地,还有一丝丝痛……
当她清醒过来,斌就睡在自己的身边,再摸一摸自己赤裸的身体,她什么都明白了,泪水决堤似的涌出眼眶。
斌抱住她,在她耳边轻轻说:“我们是夫妻了,下个月就举办婚礼。”
小慕只是哭,在现代社会,恋人之间未婚先发生关系已不足为奇,但小慕终究没有与斌结婚的打算,同时,她又来自一个小城镇一个较为传统保守的家庭。如今,她除了哭,已不知道如何是好……
八
小慕哭了好一阵子,斌一直在旁边哄着。眼看天色已亮,小慕擦了擦眼睛,没好气地督促斌回自己的房间,然后自己起床,到洗手间洗了个澡,又坐到书桌边发呆。
直到斌的母亲在外面呼唤吃早餐,她才磨磨蹭蹭走出房间,但眼睛还是有点红肿。在餐桌边,慧似乎发现什么,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小慕。小慕不敢声张,低着头匆匆吃完早饭,然后说要早点去上班,急急与斌家里人道别,逃也似地离开斌的家。
到了办公室,小慕担心被人看出哭过,就故意亮开嗓子,与同事们大声打招呼,说笑,并主动告诉人家,自己眼睛不舒服。说到底,小慕是一个独立、外向、性格坚强的女子,她很快就把心中的不舒服和痛苦压到心底。
午休时候,小慕怎么也睡不着,她的眼前浮现出一个个的男人。当初答应当斌的女朋友,是为了在这个一线城市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可斌长得很是猥琐。与涛相识纯属偶然,但涛富二代的身份和他的英俊潇洒让自己眷恋,他应该是最好的对象。至于刚以及校园里的其他的曾经的恋人,那只是一个个远去的背影。
小慕打定主意要在这个城市立足,但决不跟长相难看的斌结合。昨晚发生的失身之事,倒也可以成为离开斌的一个说辞,更重要的,斌有短处在自己手里,也不必担心还要付还斌给自己的,已被炒股亏空的80万元。小慕独自寻思着后续的行动,心情也逐渐从阴天转向晴朗,她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问题总有解决的时候。
小慕打算立即行动,于是,她向斌发了一条微信:我今晚不去你家。
斌从早上至今,心情一直很忐忑,担心小慕会对他采取一些不利的举动。如今收到她的短信,一块石头终于从心中放下。他赶紧回复:好的好的,你好好休息!明天下班我去接你吧!小慕瞟了一眼手机,回复道:不用,我明晚自己过去。
其实小慕已作出决定:今晚约涛,明确接受涛;然后明晚去向斌摊牌。
九
小慕在下班的前两个小时,就给涛发了微信,约他今晚一同吃饭。涛很亢奋,接到微信就立即离开公司,到首饰店为小慕挑了一条项链,然后早早赶到小慕的单位楼下等候。
看到小慕款款走出大门,涛赶紧迎上前。若在平常,小慕会给他不好的脸色,并责怪他。自认识以来,涛只到过一次她单位门口,但被她责怪,并被命令以后没她许可,不得直接前来接她。他们平常的约会,都是各自前往约会地点。但今晚,小慕没有定下地点,只说一起吃饭,所以涛就斗胆前来。
看见涛,小慕笑吟吟地,因为她不想再遮着摁着,她想让一切明朗起来。
坐上涛的豪华车,小慕有些兴奋,仿佛一切都已在她的掌控之中,她转头对涛说:“去哪里吃,方向盘在你手,你决定!”
“好的。”涛神采飞扬,将车开到一家高档的西餐厅,把小慕带进一个装饰奢华的卡座。
吃饭之前,涛拿出刚购买的项链,笑眯眯递给小慕。
“太美了!”小慕发出一声赞叹,随后,眼珠一转,带着媚态对涛说:“等会吃完饭,你到我宿舍去喝杯咖啡,顺便帮我戴上”。
“遵命……”涛拉长声音,故意使了个鬼脸,心中暗自高兴,这其实是他求之不得的事。自对小慕展开追求以来,小慕若即若离,对他诸多限制,包括不能随意找她,没她同意不能到她单位、宿舍等。“但愿今夜有所突破……”涛暗自想着。
其实,小慕也在思忖着如何把关系明确下来,并尽快找到一份新工作。
菜刚上齐,小慕的脸色迅速由晴朗转为灰暗,她面带哀怨对涛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到我们单位吗?有一个部门经理一直在追我,工作上也总是帮我,但他很霸道,他看见我跟其他男人接近,就不仅不帮我,还给我小鞋穿。我在单位学历最低,底子最薄,我工作做得很吃力。但我不喜欢他,不想跟这么小气的男人在一起。我很苦恼,我想辞职。”
“辞职!明天就辞!不能跟这男人一起工作。”涛听后有点激动。
“但辞了职,我怎么办呀?”小慕带着哭腔。
“我养你呀!”涛说得理直气壮。
小慕扬起头,看着涛:“我都说过,你们虽然家大业大,但主要是你爸你哥在撑着,你有什么可养我!”
“不会的,很快,我爸就会分部分业务给我管。我不是毕业还没多久吗?”
“我是你什么人?让你养我!”
“我的妻子呀!”涛乐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慕。若不是餐桌的阻隔,他想一把将小慕拥入怀里。
小慕听了,忍不住嘴角上扬。她撒娇地对涛说:“别闹了,也不能现在就让你养我。你爸你妈还没认识我呢,你想想能否先帮我找份工作。”
说到爸妈,涛的心咯噔一下。他的前任女朋友就是因为外地人而被父母拆散的。如今的小慕,能否让父母满意?涛一点把握也没有。也许,是该让小慕先工作,再慢慢告知父母。
涛揉了揉太阳穴,忽然想起他有几个好同学,正组合团队在创业,也许可以让小慕去那里干些文书之类的工作,只要拿点工资,不拿他们的股份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他抬起头,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后面又补上一句:“这是暂时的,成了我老婆后,就不用上班了。”
小慕笑了,瞪了他一眼,“看把你美的。”
“好,就这样,我明天找同学去”。涛感觉解决了一个问题。
小慕听了,也放下了心,没想到一个谎言,竟快速搬开了心中的一块石头。
十
吃完晚餐回到小慕的宿舍,两个人都处在兴奋之中。涛为跟小慕关系更加亲近而窃喜。小慕则为新工作有了眉目,不怕向斌摊牌后被驱赶而高兴。
小慕冲了两杯咖啡,和涛在客厅坐下聊天。小慕总把话题往涛父母对未来儿媳的要求上引。毕竟小慕知道自己除了漂亮外,其他条件都不是很好,担心涛的父母不接受自己。涛则努力回避,他明白父母那一关还是很难通过。但涛属于“外貌学会”,他追求女孩的漂亮,对父母介绍的那些门当户对的女孩,他一个都没上眼。他着迷小慕的漂亮,他想先把小慕追到手,再跟父母去“磨”。
看见涛遮遮掩掩,小慕心里直打鼓。她想了想,干脆“生米煮成熟饭”算了,反正已经被斌破了身,也没有什么顾忌了,也许身子是稳固关系的一根绳索。
她抿了几口咖啡后,对涛说:“我这里有一瓶几年的红酒,要不,我们喝点,高兴高兴。”
“好呀!”涛正求之不得,他也很想在今晚把关系进一步拉近。
小慕转身拿来了两个高脚杯,亲自加了酒,把一杯递给涛,并轻轻碰了一下,朝涛妩媚一笑,稍稍扬头一干而尽。其实,小慕知道自己酒量有限,可她想借酒壮胆,今晚将自己与涛绑在一起。
碰了几次杯,小慕开始感觉脸蛋发热,她站起来,对涛说:“我穿太多了,现在有点热,我去换件衣服。”
“嗯!”涛望着她微微泛红的脸和曼妙的腰身,开始有点想入非非。
小慕从房间出来,已换成一件低胸性感的家装,这似乎在向涛暗示着什么。
涛感觉到自己心跳加快,浑身燥热,但他克制住自己,给小慕的酒杯又倒上一点酒,递给小慕,但眼光已非同寻常,有点要把小慕融化的感觉。
小慕迎着他的目光,也感觉到心跳加速。她低首轻轻抿了一口,就放下酒杯,从提包中拿出涛送的项链,放到涛面前,羞怯对涛说:“帮我戴上吧!”她已经有点慌乱,一方面预感到后面可能要发生的事,另一方面又怕心思被涛发现。
涛拿起她的项链,小慕慢慢转过身。
小慕换上的家居服是前低后低,露出了雪白的肌肤,那么晶透,那么细腻,如同软滑透明的凝乳。涛刹那间感到血往上涌,拿项链的手有点颤抖,扣了几下都没扣上。终于扣上的瞬间,涛有意无意让手顺着小慕的颈部往下垂,触碰小慕富有弹性的肌肤。小慕猛然转身,抱住涛。一切似乎水到渠成,两人如同干柴烈火,一番激情燃烧。如此翻云覆雨,小慕也有了与上次酒后失身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她更认定此生就该成为涛的妻子了。
十一
隔天中午,小慕给斌发了一个微信,告诉他:自己下午下班后去他家,不用过来接。
小慕是个精明的人,她觉得与斌摊牌,应该在他未发现自己与涛交往之前,更重要的,是要趁他现在还有点不安的时候。同时,她也不想像上次那样,在外面谈分手引发冲动,出现意外悲情。考虑再三,她决定今晚直接到他家与他面对。可为了麻痹他以及家人,她不动声色,照常到他家吃晚餐。
晚餐的时候,小慕谈笑风生,一点异常都没有。而斌的父母完全把她当成儿媳看待。前天晚上发生的事,他们隐隐约约有点察觉,可心里更为高兴。尽管他们家经济条件很好,但在这个看脸的时代,斌的外貌还是很难获得姑娘的芳心,如今拥有如此美丽的媳妇,下一代的颜值也有望改变。
吃完晚餐,小慕在客厅里陪斌的父母喝了两杯茶,然后,暗示斌一块上楼到他的房间。
进到房间,小慕轻轻带上门,她不想他们的谈话被楼下斌的父母听到。然后,她又拿着手机进了洗手间,把手机调到录音的状态。小慕到底是个厉害的角色,她想为自己做好多手准备。
走出洗手间,斌走上去,想拥抱她。她轻轻推开他,拉过椅子,对他说:“我们谈谈吧!”此时的小慕,脸上已经没有任何笑容。
“干嘛?那么严肃?”斌笑嘻嘻的,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经过前天晚上,他觉得小慕已非他莫属。
“斌,我们分手吧!”小慕单刀直入。
“什么?”斌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提高八度。
小慕也站起来,她把斌按下,并在他耳边轻轻说:“最好现在别惊动父母。”
斌想想也是,惊动了父母,把父母拉进来,事情将变得更为复杂。尤其是现在,他还想拉住她。
于是,斌降下音调,但有点气急败坏,责问小慕:“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你还不明白。”小慕叹了口气,慢慢说道:“其实,一直以来,我就没有爱过你!”
“那你为什么答应当我女朋友?就为了利用我?如今你想把我甩了?”
“也不是说利用,我是想去爱你,我付出了努力,但我真的没办法,爱情无法勉强。”
“我那么爱你!感情可以培养的,况且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那又如何?我不是愿意的呀!你是在我喝酒迷糊后强行发生!你根本就不尊重我!”
“不是!我是……你喝酒后,晕乎乎的,我帮你脱鞋脱外衣,服侍你躺下,你太诱惑人了,再说,你都已经是我女朋友了,所以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