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行走】白蛇前传(神话传奇小说)
白素贞说:“龙王,您看这次瘟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淇河龙王说:“以前淇河发洪水,也曾发生过瘟疫,大部分是地下水被污染了引起的瘟疫,过一阵子就好了。可这次我也看不出是怎么回事,淇河水变得浑浊不堪,还散发出阵阵恶臭,好几个月了还是这样,整个龙宫都是臭烘烘的,我都快呆不下去了。”说完,龙王不由得咳嗽了几声。
“水是从上游流下来的,我和青儿明天顺着淇河往上游走走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找到了引起瘟疫的原因,我们才能对症下药。”
淇河龙王点头赞同。
第二天,白素贞和青儿就沿着淇河溯游而上。
淇河两岸风景优美,岸上绿树葱茏,各种山果挂满枝头,河滩上绿草萋萋,野花点缀其间。离河岸不远处就是巍巍群山,奇石嶙峋,悬崖峭壁,让人望而生畏。白素贞和青儿顾不得欣赏着美丽的河景,她们一边走一边仔细地查看着淇河两岸的情况。当天色渐晚时,她们来到了双塔寺附近,发现淇河的水变得更加浑浊了,而且臭味特别大。
青白二蛇小心翼翼地沿着河岸向上游走,忽然,青儿叫了起来:“姐姐,你看,那是什么?”
白素贞闻言向她手指的方向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
在暮色中,借着天边的霞光,只见淇河两边密密麻麻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蜈蚣,把河道都塞满了,这些蜈蚣大的像农民搂树叶用的竹耙,小的也有一柞长,它们在河水里游动着,嬉戏着,直到天色渐亮才爬回山下的巢穴里。
白素贞和青儿爬到了河边的一棵大树上,继续观察着。
经过一天的沉淀,淇河水渐渐清亮了不少。
到了傍晚,太阳刚一落山,那些蜈蚣又从巢穴里爬了出来,好像千军万马似的,黑压压地铺满了淇河两岸,它们又聚集在淇河岸边的浅水处,游动着,嬉戏着,一边喝水一边拉屎拉尿,淇河水很快就变得浑浊起来,难闻的臭味也弥漫开来。
原来是山洪冲开了山下的蜈蚣洞,导致这些蜈蚣爬出洞穴,污染了淇河水!
可是这么多蜈蚣,怎样才能消灭它们呢?
白素贞紧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她对青儿耳语了一阵,两个人从树上悄悄爬了下来,向远处走去。
几天后的一个凌晨,雾气还笼罩在淇河上,只见从山间小路上走来了数十个壮年汉子,他们每个人都挑着两个荆条编的大篓子,带头的正是白素贞和青儿。
他们一行人来到淇河岸边,只见那些蜈蚣还在河水边嬉耍。白素贞一声令下,那些挑担子的百姓打开了篓子,从篓子里钻出一只只健壮的雄鸡,这些饿了两三天的公鸡一看到河岸上那些蜈蚣,马上像看到了难得的美味,飞跑过去就吃了起来。白素贞和青儿也拿起宝剑,把那几只特别大的蜈蚣飞快地斩成了好几段,也被公鸡们撕着吃了。虽然蜈蚣很多,但带来的几百只公鸡很是凶猛,除了逃走了一部分,几乎有一半蜈蚣成了雄鸡们的腹中餐,吃不下的也被公鸡们啄死了,蜈蚣的尸体密密麻麻布满了河岸。
白素贞和青儿带着公鸡在淇河这儿守了三四天,可是那些蜈蚣变精了,看到公鸡守在河边,它们晚上不出来了。
青儿很是懊恼:“蜈蚣守在洞里,咱们也进不去,怎么才能把它们斩草除根呢?不然,我们一走,不过多长时间,它们就又要出来祸害人了。”
白素贞说:“蜈蚣怕老公鸡,可是公鸡们又不能常守在这里,我们要是在这儿造一个公鸡山镇住蜈蚣洞,那些蜈蚣就出不来了。”
“姐姐说的有道理!那我们就开始造山吧!”
第二天,白素贞和青儿姐妹两个就开始在岸边造山了。在她们的召集下,淇河两岸的百姓们肩挑手提,从不远处的山沟里拾来了大大小小的石块,堆在了淇河的南岸。淇河龙王得知白素贞两姐妹造山的消息后,也和龙女带着虾兵蟹将赶了过来,淇河龙王率部下从河底把河泥和河沙搬运到岸上,帮助白素贞造山。这天夜里,忽然电闪雷鸣,狂风呼啸,第二天雨过天晴,白素贞惊喜地发现,淇河南岸突然出现了一座鸡冠状的高山,原来是淇河土地爷感念白素贞一片爱民之心,他暗中运用搬用功法,把南方离此几百里的一座山搬到了这里,由于他的功力有限,只搬来了公鸡的头部,所以这座山人称“鸡冠山”,而南方那座没有了鸡头只剩下鸡身子的山人们还是叫做“鸡公山”。
很快,此处的蜈蚣再也难觅踪迹,淇河水也变清了。白素贞看到蜈蚣已除,就和青儿结伴回到了南山。
虽然河水清澈了,可是老百姓由于中毒太深,很多人还是面黄肌瘦,无力劳作,白素贞和青儿决定熬制药汤为百姓们排毒。她们起早摸黑,踏遍太行山,涉断淇河水,攀悬崖,越陡壁,尝百草,验疗效,她们忍饥挨饿,风餐露宿,不辞劳苦。累了,姐妹俩就唱起自己编的小曲儿解闷:
除病魔,
觅仙草,
踏遍青山人未老,
入药便是宝。
苦也好,
累也好,
淇河美景何处找?
赛过神仙岛!
姐妹俩跑遍南山,采集了冬凌草,远志,蒲公英等清热解毒的药材,然后在南山下面临近淇河的一个荒废的小庙里,开了一个小药堂,她们在庙门前支起了大锅,用这些药材加上桑叶,竹叶熬制了药汤,免费施舍给买不起丹药的老百姓,说来也怪,老百姓喝了这些药汤,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体力也增加了,慢慢恢复了健康,后来有很多人自发跟着白素贞和青儿上山采药,瘟疫很快就解除了。恢复了健康的百姓们又开始耕种,捕鱼,打猎,过起了安居乐业的太平日子。
白素贞除掉了蜈蚣,治理了淇河污染,还治好了老百姓的瘟疫,人们吃上了干净的水,淇河两岸又开始变得生机勃勃。为了纪念白素贞行善有功,老百姓就重新修缮了庙宇,白素贞和青儿把庙宇命名为“保和堂”,为百姓们行医诊病。老百姓有了病,再也不去金山寺求神拜佛了,他们来到保和堂,只要说出病情,白素贞总会热情地配制草药,大部分药到病除。对卧床不起病情严重的百姓白素贞还上门医治,不但收费低廉,对于那些家境贫困或孤寡老人还分文不取。老百姓看白素贞一袭白衣,慈眉善目的,都叫她救苦救难的观音娘娘,因为她姓白,大家就亲切地叫她“白娘娘”。民间现在还流传着一首诗传颂着白素贞的功德:
蛇仙娇女白素贞,白衣白剑白娇容。
不学绣织专习武,医侠道术有真功。
淇水剑女众人知,峨眉修炼千道行。
广在太行行善事,治理淇水留美名。
再说法海,他这些日子正在为金山寺香火不旺而发愁。前些日子,每天都有很多老百姓拿着金银厚礼,丰厚的供奉来金山寺烧香拜佛买泉水,求丹药,可是现在寺里冷冷清清的,一个香客也没有。他有些懊恼地对了空说:“怎么近些日子我们寺内香客少了许多?难不成都瘟疫发作死光了?”
了空说:“方丈勿恼,待贫僧去打探一番便知。”这些日子香客稀少,寺内供奉也日渐减少,天天清汤寡水吃的了空直反胃,他想趁机去淇河老家解解馋。
了空来到寺内的那个泉水井旁边,趁人不备,摇身一变,现出了癞头鼋的原形跳进了井里,顺着水下的暗流来到了淇河里。
了空回到自己的洞穴里,在虾兵蟹将的服侍下美美地吃了一顿,刚好他派到村里打探消息的信使也回来了,得到了信使的确切消息,了空嘱咐手下好好看守洞穴,他又顺着暗流回到了金山寺。
“白娘娘?这到底是哪方神灵啊?这个女人也不打听一下我的来头,竟然敢抢我的衣钵饭碗!”法海怒不可遏地说:“了空,我们明天去会会她!”
第二天,在了空的带领下,法海身穿五彩袈裟,手执紫金禅杖,来到了淇河桥边。保和堂里空无一人,他们向附近的乡亲们打听,原来白素贞和青儿去南山采草药去了。
法海看着南山,隐隐约约看见悬崖峭壁上有一团妖气,他说:“如果贫僧猜的不错,那两个女子定然不是凡人,她们的老巢应该就在南山上。”
两人来到南山下,运用升腾之法跃上悬崖。远远看到青岩绝上白蛇洞那三个字,法海就忍不住狂笑起来,了空惊讶地问道:“方丈为何发笑?”
“哈哈哈……真是冤家路窄啊!我想哪来的白娘娘,原来就是和我有抢丹之仇的白蛇啊!这次老夫要老账新账一起算!”
法海站在洞前,用禅杖往地下使劲一杵,那紫金禅杖乃是金山寺镇寺之宝,传说是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炼制成的。他这么重重一杵,地面竟然微微晃动了几下,了空被震得打了几个趔趄,他不由得大惊失色。
“大胆蛇妖,赶快出来受死!”
这一天,白蛇和青儿刚采药回来,她们正在洞里整理药草,忽然只听得“咚”的一声巨响,她们只觉得地面晃动了一下,很多山石和尘土从洞壁上沙沙落下。
青儿生气地说:“谁这么无礼!沙石都掉进草药里了,害我还得重新整理!”
白素贞吩咐道:“青儿,恐怕来者不善,我们出去看看!”她们拿起宝剑,走出洞口。
“原来是你!”白素贞一看是法海,顿时仇恨满胸:“你上次变老鹰想害我,我还未向你寻仇,你现在倒自己找上门来了!”
“你抢我仙丹,毁我道行,现在又来抢我金山寺的烟火,此仇不报,誓不罢休!”
一旁的了空也在添油加醋:“方丈,我弟弟的内丹就是那个青蛇妖给抢去吃掉的,我们今天也要为我弟弟报仇啊!”
“那个乌龟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你们两个狼狈为奸,还趁着淇河闹瘟疫盘剥百姓,今天我要为民除害!”青儿高举青锋宝剑,厉声怒斥道。
“好,妖孽,贫僧就让你看看这紫金禅杖的厉害!”法海拿着禅杖在地上一顿,然后抓起禅杖向白素贞掷了过来。白素贞身子一斜,禅杖打在了白蛇洞的旁边,只听“轰”的一声,洞边的青石被击得粉碎。
青白二蛇举起宝剑,向法海扑了过去,他们四人战在了一起。只见你来我往,剑花纷飞,衣袂飘飘,从白天打到黑夜,直打得地动山摇,天昏地暗。
在淇河两边劳作的百姓们看到南山半山腰乌云滚滚,雷声阵阵,他们以为天快下雨了,就收工回家了,不知道那儿正经历着一场恶战。
法海虽然修炼多年,但由于白素贞有仙丹护体,他的功力自然难以匹敌;而青儿,自从服食了老鼋的内丹之后,功力也是大增,何况那个癞头鼋了空,功夫很是平凡,只不过靠一张巧嘴能言善辩,一贯花言巧语,阿谀奉承,才在东海龙王那儿得以重用。经过一天一夜的鏖战,法海和了空明显处于下风,青儿一向行事果断,她趁了空露出破绽之际,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法海一看了空一命呜呼了,不由得分了心神,无心恋战,他抱起了空的尸体从青岩绝上跳了下去,青儿还要追赶,白素贞拦住了:“青妹,穷寇莫追,我们回去吧!经过这次恶战,那个法海估计不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了。”
法海带着癞头鼋的尸体来到了淇河洞府,跟他的弟弟老鼋葬在了一起,法海暗暗发誓:一定要把白蛇和青蛇碎尸万段,方消得心头之恨!
安葬好癞头鼋,法海回到了金山寺,他思忖道:凭自己现在的武功暂时还不是白素贞的对手,何况她身边还有一个武艺高强的青蛇相助。只有另想法子,把她们赶出南山,金山寺才能恢复以前的兴盛。法海叫来寺内几个主持和高僧,详细安排了相关事宜,只说自己闭关修炼,让他们见机行事。
得知法海闭门不出的消息,白素贞很高兴,她和青儿再次回到保和堂,为老百姓看病。
转眼间进入了五月,天气渐渐炎热,很多老百姓耐不得高温,感染了疾病。白素贞用金银花,菊花和甘草,桑叶等清热解毒驱邪的药草熬制了辟邪汤,免费为老百姓舍药。
这一天是五月端午,家家户户在门上挂起了艾草和蒲叶,又用黄酒洒地。因为这一天是蛇虫的禁忌日,白素贞和青儿一大早就躲进了青岩绝白蛇洞。
有很多老百姓来保和堂领辟邪汤,却发现庙门紧闭,白娘娘和青儿都不在庙内,正在疑惑,忽然有几个身穿袈裟的和尚来到了村里,他们拿着丹药,说是为老百姓免费舍药。
有人认出了他们是金山寺的和尚,问道:“怎么不见你们的师父法海方丈?”
“我们师父法海身感时疫,在庙内静养,他吩咐徒弟们来为乡亲们舍药,以免遭受瘟疫。”
“法海方丈道行那么高,还感染时疫,看来这瘟疫很厉害啊!可惜白娘娘今天不在,她的草药也很管用呢!”
一个白眉白须的老和尚双手合掌,口宣佛号:“阿弥陀佛!乡亲们有所不知,你们都被那个妖孽给迷惑了,那个白娘娘不是凡人,她和那个青儿都是蛇妖,这些年所有的瘟疫和灾害都是她们在兴风作浪!”
“不会吧?师父可不要信口开河啊,白娘娘这些年治理淇河污染,驱除瘟疫,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她是救灾救难的活菩萨,怎么会是蛇妖?”
另一个和尚说:“乡亲们都被她迷惑了,我们师父法海认出了她的本相,去找她理论,不让她在淇河害人,劝她回老家,却被她打成重伤,还感染了蛇毒,她给你们舍药治病,是笼络迷惑你们,一旦她的功夫练成了,就会出来害人,为害淇河的!”
百姓们面面相觑,很多人摇摇头,表示不相信。
那个白眉白须的老和尚接着说:“我知道大家不相信我说的话,那两个蛇妖就住在青岩绝半山腰的一个洞穴里,我们可以找几个身手敏捷的猎人去看看,今天一定要让她们露出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