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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江南烟火】剥茧抽丝觅真凶(小说)


作者:铜盆孤雁 举人,4966.78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949发表时间:2017-10-27 13:56:08


   “师傅你说说看,这凶犯是不是北京人?”
   “这不好说,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我的感觉是‘可能是’的把握大一些,我们主要应该盯住北京这块地方。”
  
   三、柯处长开始剥茧
   柯子坤把案子汇报到北京市公安局领导层,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领导们研究了一番,就派局长找柯子坤谈话,局长说:“我们几个人一起研究了这个案子,大致同意你的看法,现在就授权与你,在北京市展开侦破工作,若需要与外界联系的也由你去联系,有什么办不了的事情,你就报到局里来,我们一起帮忙办。”
   “总之这个案子一定要破,也许,这个被害人是个无赖流氓,但是他有做人的权利,个人是不能随便剥夺他做人权利的。另外,这个案子极为恶劣,影响极坏,它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社会的恐慌,我们必须要消除这种恐慌,巩固安定团结的局面。最后,我们也不能让犯罪嫌疑人逃脱法网,若让他桃之夭夭,他就会继续作恶,继续恐吓善良的人们。所以,这个案子非破不可,这是个艰巨的任务,非你神探莫属。”
   柯子坤拿到了尚方宝剑,局长的意思很明白,这个案子就交给他了。柯子坤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是个破案迷,只要有案子破,不管有多难,不管任务有多重,不管有多大的阻力,他都会全力以赴扑在这个案子上,饭可以不吃,觉可以不睡,家人可以不见面。案子破了,他可以一觉睡三天三夜,也可以一餐吃一海碗面条,一句话,他是个见案子就兴奋的动物。
   柯子坤处长和刑侦队长甄一平带了黎昕和其他队员开始工作,他们来到北京车辆段对检修工展开调查。
   柯子坤找到了一位叫刘德的工人,这人四十几岁,工作一向负责,柯子坤说:“你是刘德师傅吧,几个问题想找你了解一下,2月24日那天,27次特快出库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也没几天时间啊,我当然记得。”
   “是你引导出库的吗?”
   “一起有几个人,我是其中的一个。”
   “你想想,什么时间出库的?”
   “下午3点25分。”
   “为什么记得这样准?”
   “天天都是这个时间,毫厘不爽。”
   “列车出库到站后,检查了列车没有?”
   “都检查了,是秦雨竹列车长带着乘警检查的。”
   “你上去检查了没有?”
   “我没有上去,按照规定,我们引车员是不能去检查的,但是,他们检查后要和我们办交割。”
   “办交割的时候,谁签的字?”
   “是我签的字。”
   “车上有问题吗?比如有事先安放的行李吗?”
   “都没有。”
   “他们检查的时候,是只看行李架还是也看座位底下?”
   “都要看的,行李架上要看,座位底下也要看。”
   “你确信他们都看了吗?”
   “我确信他们都看了,他们是有分工的。”
   “要是他们欺骗了你呢?”
   “这……”刘德这时候就说不出话了,因为他不能把握有没有欺骗他,看着刘德的窘相,柯子坤就笑了说,“刘师傅你太老实了,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了秦雨竹,她的回答和你是一致的。”
   柯子坤的问话完了,他叫黎昕拿来问话笔录,叫刘师傅在上面签个字就算完了,柯子坤他们走了,刘德还楞在那里,他不知道柯子坤问话是怎么一回事。
   甄一平带了二十几个警察跑了电力工区、水暖工区、邮电局以及转运处等十几个单位,每到一个地方,他们就把人召集起来开会回忆,甄一平在电力局开会时竟然发现了一个线索。
   他们是分开行动的,甄一平带了小熊来到电力局,一起来了二十几个职工干部,甄一平就把那起碎尸案简要地说了一下,然后就问大家有谁曾经看见过什么疑难的问题。一个叫郭淑英的女工说:“我好像有个疑问,那天我值班,下午4点多钟吧,我在北京站一楼中间大厅看见了一个人,和甄队长描述的很相像。”
   “有什么特征吗?”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特征,他穿着深蓝棉衣,看上去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夹着一个很沉的塑料布包从电梯上到二层,情况可疑。”
   “深蓝棉衣,二十几岁,这当然是特征啦,你是如何判断他那个塑料包很沉的?”
   “他提着很吃力,有时候还双手提着。”
   “你看清楚他的样子了吗?”
   “当时人很多,挤来挤去的,我没看清楚他的样子,再说,我在上班。”
   甄一平回来后就把这个情况讲给了柯子坤听,柯子坤蛮有把握地说:“有两个问题可以肯定,尸体就是从北京站上车的,上车的时间也就是旅客开放的时间。其二,这个青年人就是嫌疑人之一。”
   “下一步如何办?”甄一平询问柯子坤。
   “你联系一下丹东市警方,我们在北京市和丹东市两地展开对6号车厢旅客的调查,重点查出23、24、28、29号座位上的旅客,叫他们回忆下对行李架上行李的印象。”
   “这件事情很难办啊,谁买了哪个座位的票,卖票室也无具体的记载,他们如何想得出来?”
   “这个难是没说的,不然,还要我们做什么。但是,蛛丝马迹还是有的,卖票室那天谁值班,谁卖出了6号车厢的票,入手的口子还是留在那里了。”
   甄一平说:“好,我就去办这件事。”
   “你就别去了,你专门负责联系丹东市那一块,我带着黎昕去票务室。”
   黎昕拿了本子笔站起来就准备走,柯子坤朝他笑了笑,他们实在是太默契了,两个人去了北京站。
   柯子坤找到了票务室主任,把证件亮给他看后说:“我们是来查一个案子的,你看看记录,2月24日去丹东的27次列车,都是谁卖的票。”
   主任姓傅,他看了一下记录就说:“有两个窗口卖了这趟车的票。”
   “卖票人查得出来吗?”
   “查得出来,一个小李,一个小范。”
   “他们今天在这里吗?”
   傅主任去休息室看了看,回来告诉柯子坤说,他们在这里,柯子坤就叫他带路去休息室。
   在休息室找到了票务员小李和小范,柯子坤讲明了来由,就叫他俩回忆一下,那天6号车厢的旅客都是哪里人,特别是23、24、28、29号座位上的旅客。
   小李说:“大致情况还是查得出来的,座位上的旅客都有票价记载,他们只有个大致的方向,比如去沈阳的旅客,他们到底是沈阳城里人还是沈阳乡下人你就不知道了。”
   “那我们先去查查记载,”柯子坤说。
   “好吧,”小李和小范带了柯子坤他们就走,来到办公室,找到了24日那天的票务日志,查到的结果是,那天,6号车厢里有69名乘客是从北京站上车的,23、24号乘客是到达沈阳的,28、29号乘客是到达丹东市的。
   小范说:“28、29号乘客是两名军人,他们的票是从我的窗口里买去的。”
   “他们多大年纪?”柯子坤问。
   “差不多三十岁吧,也许就是二十几岁的样子。”
   柯子坤将记录拍了个照,然后就走了,回到局里后,就和甄一平几个人交换情况。
   甄一平说:“这个事情真的不好查啊,比如23、24号旅客,我们只知道他们是到达沈阳的,沈阳多大啊,是城里人还是乡下人我们不知道,若是城里人,他们住在哪条街哪栋房子不知道;若是乡下人,是哪个县哪个公社的人,我们也不知道。”
   柯子坤说:“相对而言,那两个军人要好查些,他们一定是丹东军分区属下的军人,和军分区的领导联系一下,应该可以找到这两个人,你还是辛苦一趟吧。”
   甄一平二话不说,这天下午就乘27次列车去了丹东市。
   丹东市军分区领导用电话向下面询问了一遍,很快就找到了那两个下级军官,一个叫江建民,一个叫费仁,他们那次从北京回丹东的时候,就坐在6号车厢28、29号座位。
   军人和警察也算是同行,相见之后就有一种亲热感。
   甄一平说:“我是北京市公安局的,有件事情想要向你们询问一下,希望得到你们的帮助。”
   费仁说:“我们会尽义务的。”
   “2月27日那天下午,你们二人是从北京上车回丹东市的吗?”
   “是的。”
   “你们是坐的27次特快列车吗?”
   “是的。”
   “你们是坐在6号车厢的28、29号座位上吗?”
   “是的,我是在北京出差,江建民是从云南探亲回来,我们在北京站相遇的,因而两人就坐到了一起。”
   江建民补充说:“那天,我从云南探亲回来,在北京站转车,遇到了费仁,二人一起搭乘了24日27次特快列车。我们坐在6号车厢28、29号座位上,当时车上人很多,我见上方行李架上已放满了东西,又不知是谁的,正愁自己的东西没地方放。我仔细瞅了瞅,只见行李架上放着一个灰色人造革手提包和一个白色塑料行李卷,摆得不太紧,就想挪动一下把我的行李放上。伸手去挪,却是挪不动,挺沉重的,我用手摸了摸,里面的东西挺软的,认为不怕压,就把自己的行李放到上面,一路上也没发现有人动过这两个包。到丹东下车时,我取下自己的行李就走了,那两个包还在上面。”
   甄一平回转头问费仁:“是这样吗,你看见过这两个包吗?”
   “他说的是真的,这两个包我也看见了。”
   “要是这两个包还摆在你们面前,你们认得吗?”
   费仁他们说:“应该是认得的。”
   甄一平就拿出了照片给费仁他们看,费仁和江建民同时说:“不错,就是这两个包。”
   北京市刑侦处不止柯子坤和甄一平在查这个案子,他们处里一百多名刑警分散在京丹线各个大城市的火车站,走访了五百多名职工,还走访了近二百名旅客,初步认定那具碎尸就是从北京站送上列车的。
   柯子坤终于剥开了第一层茧壳,侦查也有了方向。
  
   四、甄处长继续剥茧
   柯子坤确认尸源就在北京,确认尸体就是从北京站送上车的后,他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心无旁骛地投入了破案之中。
   甄一平从丹东市回来,将情况汇报给柯子坤听,柯子坤听后,和甄一平交换意见,然后就带了黎昕赶到技术科。
   梁满囤主任笑着说:“福将又来了,神探又来了,好事又降临在我们头上了。”
   柯子坤说:“我没闲心和你打嘴仗,快带上邢志奇和工具同我们走吧。”
   “去哪里啊,慌里慌张的。”
   “去太平间,继续解剖尸体。”
   一行人来到了尸体储存室,打开了门,一股冷气直扑人的骨髓,梁满囤说:“柯处长,这里是不好工作的,冷飕飕的,喉管都会被冻得堵塞起来。”
   他们把包裹抬到了技术科工作室的台子上,打开了包裹,将碎尸平放在台子上,邢志奇开始他的工作。
   邢志奇手里拿了一个卷尺开始测量,一边量一边报数,技术科和刑侦处都有人计数。
   “手提包,包长60厘米、宽22厘米、高28厘米。”
   “手提包,重23公斤,内装碎尸片若干。”
   “手提包,两边分别印有北京农展馆和美术馆图样,拉锁上有北京红卫牌锁一把。”
   “手提包,内装上肢两块、下肢4块,用一条白绿条褥单包裹。切口处用新棉花堵塞,肢体上有灰棉毛裤一条、三角内裤一条、旧蓝斜纹布衣片一块。”
   “手提包,底部有小塑料布4块和一块沾有大量血迹的抹布。”
   “尸体大腿外侧及小腿有浓密的汗毛。”
   “尸体脚长23.9厘米,宽9.6厘米,两脚第二趾均压在第三趾上,属于特例。”
   邢志奇报这些数据的时候,心里一阵阵堵得慌,好像就要呕吐一样,他见过无数的尸体,见过形形色色的尸体,但是,像这样被肢解的尸体似乎还没见过。他的手虽说是戴着橡皮手套,在那些碎尸的断裂处触摸,一寸一寸地移动,他仿佛看见了那些腐肉,仿佛看见了那些蠕动的蛆虫,这手还有什么用呢,他还要用手拿食物吃啊,还要拿手去抚摸妻子的躯体呵,真是太腌臜了。
   这样的想法在邢志奇的脑子里只停留了一会儿,他是个职业法医,他的岗位职责有一半就注定了要和形形色色的尸体打交道,他必须戒绝一切不具实际的幻想,必须自觉地把自己从正常人里边划出来。
   邢志奇又开始报下一个包裹的数据,这个包裹就是那个白色塑料袋,其实,要给它划名称很困难。
   “塑料布行李卷,卷长70厘米、宽40厘米、重24公斤,装在一白色网兜内。”
   “第一层,白塑料布,布上有一鞋印,前掌是波浪花纹,后跟有两条突起花纹。”
   “第二层,紫色旧被面。”
   “第三层,旧棉被套裹着男尸躯干,身穿圆领短袖针织衫,躯干下垫半张报纸和灰布衬衣一件。各切口处塞有许多新棉花,腹部有阑尾手术疤痕,肛门处有痔疮。”
   “死者营养一般,皮肤偏黑,全身清洁,尸斑呈紫红色,手压不褪色,尸僵缓解。”
   邢志奇的测量和报告完了,柯子坤问他说:“怎么不见人头啊?”
   “你们送来就这样啊,没人头的。”
   “我知道,不是说你们把人头怎么了,我是在说凶犯把人头怎么了,他会不会把人头捣碎了丢进河水里?”
   里面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
   其实,柯子坤不需要谁来回答,他是在问自己。
   邢志奇不管柯处长的思维到了哪里,他在继续做自己的工作,拿了一把解剖刀解剖尸体躯干。解剖完后,邢志奇对脏器进行检查,发现除右肺有钙化点外,并无中毒现象,血型为AB型,生前患有类风湿脊椎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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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一起发生在三十多年前的凶杀案,经过刑侦人员抽丝剥茧般的分析、调查和取证,最终还原案件真相。自古有言:奸情出人命。本文便是取材于真实命案的文学创作。凶案中的被害人和凶手就是陷入混乱的男女关系后又不能正确处理之后,蓄谋杀人后碎尸、抛尸。小说不仅为世人敲响警钟,更多的是再现了负责凶案侦破工作者们一丝不苟的工作作风及严谨的思维。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在没有高科技技术工具作支撑的刑侦工作者遇到文中这样反侦查能力很强的犯罪嫌疑人后,能在短时间破案,的确令人钦佩。加之作者细致严谨的构思、有条不紊的叙述使得故事的迷雾一层层褪去,真相最终大白于天下,揭示了抽丝剥茧觅真凶这一主题。不错,推荐阅读共赏。【编辑:漠上花开】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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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漠上花开        2017-10-27 13:57:13
  感谢赐稿支持江南!期待更多佳作呈现!
2 楼        文友:漠上花开        2017-10-27 13:58:23
  问好作者!佳作拜读学习了!编按浅显不周之处,敬请海涵!
   遥祝创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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