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令我一再失望的北京的初雪(随笔)
晚上七点四十五分,苦苦坚守在岗位的我刚刚写完了今天的日记,记录下了今天一整天的枯燥与乏味,便想着跑到大门口抽根烟,毕竟长时间用手机写文章,眼睛干涩到都快瞎了,双手麻木到都快残了,脑子昏沉到都快死了。
可当我出来,吸着微甜的香烟,嗅着流通的空气,迎着暴躁的寒风,我的眼睛,我的双手,我的脑袋,全都焕发了活力,那是属于生的活力。
冬,寒冷肃杀,刺骨钻心,意味着休,意味着死。然我却背道而驰,妄想着生,难怪太阳穴会疼,即使揉了很长时间,它还是会疼。
话说令我啧啧称奇的是当偶尔寒风停歇时,我能感觉到有轻微的东西落到脑袋上,一下两下,很多下,我不得不抬起不愿抬起的头,再次听到了脖颈处的骨骼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
久未活动的脖子哟,差点儿没阻断为脑子供给营养的血管,害我于死地。
一下,两下,很多下,天色漆黑,也看不清是什么东西落在我的脸颊上。可等我用手一摸,只是一块小到不能再小的湿润。应该不是雨,零下的气温又怎么可能下雨呢?既然不是雨,那么一定就是雪喽。
呜呼,日记写早了,天气标注的是晴,可谁成想,盼了好长时间的属于北京的初雪竟然这个时候才来,可真混账!
当然了,这未必是北京的初雪,早在本月二十四日深夜,不是下过一场雪了嘛,那场应该是初雪,而此刻的这场,确切地说,应该称之为次雪。
其实无论哪一场,在我看来都不算初雪。人是有感情,有思想的,在这一点上我自然不能以气象局的解释为准。毕竟没有铺满大地,银白镶嵌的雪,那根本就不叫雪。软弱到触物即化,岂非玷污了雪的神圣、高傲和伟岸?
许久的等待与期望,二十四日得到的是失望,二十七日的今天,得到的还是失望。
北京的初雪哟,你啥时候能来呢?你若不来,我这浑身上下都难受。
学生们都放假了,老师们也都放假了,你难道也要放个长假不成?可你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是才歇,你呢,都歇快一年啦,也真是够可以的。
诚心盼雪,雪没见到,却见到了幼儿园里的一些老师,以及这附近小区里的一些住户,他们不是背着行李包,就是推着行李箱,在与亲朋或挚友相互道别之后,踏上了返乡的行程。
还有不到二十天就是农历春节啦。想想时间过得可真快,恍惚之间,我都在这儿干三个月啦。
那么我究竟要不要回家看看去呢?看看父母,看看亲朋,看看家乡那边的无与伦比的雪景?
再等等吧,等北京的初雪到来,再做决定也不迟。
别是这场雪要等到春节之后吧?倘真如此,那么我也只能等到四月份再回家啦。然而到了那时,家乡的雪也已经化成了水,被阳光晒干,再不就是被冲到什么地方去了。
可怜的我,保不齐今年冬天连亲身经历一场大雪的机会都没有,这还是有生之年头一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