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十年】血月 ——根据孙朝国同名精品获奖小说改编
蔺月儿:可是孩子是无辜的,那些人,怎么连孩子都不放过呢?
詹海:这就是一场交通事故。
蔺月儿看着詹海:你确定是交通事故吗?怎么这么巧呀,昨天我们还一起聊天。
詹海吃惊地看着蔺月儿:昨天你们还聊天?
蔺月儿:是的,也是在这个位置,我回家,她接孩子回来,我的车停在这里,她的车停在那里。她主动和我打招呼。
詹海:她说什么?
蔺月儿:她问我下班了吗?那两个孩子叫我阿姨。
詹海:然后呢?
蔺月儿:然后她就带着两个孩子进门。我还奇怪呢,玛达没死的时候,这个女人和我不搭腔吗。玛达死了,她主动打招呼。你们忙吧,下班后到我家吃饭,陪陪我?
詹海看一眼同事:这不还有他们呢。
蔺月儿:那让他们一起来,我亲自下厨。
助手:还是算了吧,我们勘察完,让詹局长自己陪你吧,我们就不当灯泡了。
24·日内,中午,月儿胡同,蔺月儿家里,丰盛的午饭,蔺月儿,詹海在一起吃饭。蔺月儿拿着酒从厨房走出来。
詹海指着桌子上的饭菜:你看看,我们了两个人用的着这么丰盛吗,这就是浪费。
蔺月儿给詹海斟酒:要说节省,还是吃饭最节省,就这几个菜,还是自己做的,用不了几个钱。
詹海:我们也吃不完呢。
蔺月儿:那就好好品尝我的手艺,我们喝点。
詹海:那可不行,下午我还下班呢。
蔺月儿:你就放心吧,我已经给你们局长打了电话,替你请假了。
詹海有些意外:怎么,我们局长认识你?
蔺月儿:你们局长是你介绍的吧,他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答应我给我们空间。他有意撮合我们。
詹海:对不起,我们在一起闲聊的时候,我说过你。他说他认识你,你们都是市人大代表。
蔺月儿:是的,我们是在人代会上认识的。人家是正儿八经的代表,我是滥竽充数。
詹海: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见面,他就会问我,咱们进展怎么样了。局长真是热心人,关心我们这些大龄青年的婚姻。
蔺月儿把酒递给詹海:说的也是,他私下给我打了好多电话,总是在夸你呢。我给局长说,我这里没问题,只是人家詹海不一定看上我。
詹海:哈哈哈哈,原来是你告我的黑状呀,局长批评我,说江城第一美女看上你是捡了个漏。说真的,面对你老同学,我是自卑的狠呀。
蔺月儿:不许你这么说,你在我心里都是偶像,从高中到现在,一直是。
詹海:你开什么玩笑,我现在是穷警察,怎么敢追你这个企业家呢。
蔺月儿:不许你胡说,如果不是你替我销案,到现在我还是嫌疑犯,名气不好的女人,詹海,如果你不嫌弃我的名声坏,我们就确定关系吧。
25·夜内,月儿合同,玛达家里,灯光,詹海进入玛达家里,继续在玛达家搜查。蔺月儿坐在玛达妻子床上。
蔺月儿:你真的相信她有所谓的证据吗?
詹海继续搜索,翻看玛达妻子的储衣柜,突然,詹海发现一个包包,詹海忙走过来,看一眼包包。
詹海:如果玛达妻子没有证据提交,她不会约我去公园,她要当面交给我,对了,她还说和你一起去。
蔺月儿看詹海一眼:和我一起去,为什么呢?
詹海:因为她说你身边才安全。
蔺月儿:可是我并不知道这件事呀。
詹海:她打算今天早上告诉你,可是她昨晚就出事了,估计还没来得及。
蔺月儿:她以前怀疑我和玛达不干净,是不理睬我的。现在我们说话不到两天,她就走了。你知道吗?我心里还是很难受的。你发现了什么。
詹海:不知道,我打电话让同事过来,我们一起查看。
26·日外,江城大桥上,人来人往,江面上水并不平静。大桥上,蔺月儿和蔷薇在一起散步。蔷薇看着身边的人:现在我好似在做梦,玛达的阴魂不散,我见到了他在我身边。
蔺月儿:玛达的死和你有什么关系?不要瞎自己了,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剩下的就是一把骨灰,也许那盒子里的,不见得是他自己的骨灰,都是活人自己吓自己。
蔷薇:姐姐,你不相信有魂魄吗?可是我总是梦见死鬼,梦见玛达,梦见那些恶魔,他们死了,似乎还没有从我身边离开。我的命已经和他们绑在一起。
蔺月儿看着蔷薇:妹妹,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为什么要和别人捆绑,何况是给你造成伤害的男人。络腮胡子和玛达是罪有应得。络腮胡子死了,玛达成为他的替身,继续蹂躏你,这不公平,玛达死了,是自己死了,罪有应得,和你没有关系。
蔷薇看着前边的江面:可是他从我的房间跳下的,死的时候还是血月,和死鬼是那么相似。他死了,但是事情似乎没有完结。你那个公安局同学,还是纠缠在我身边,他抓住不放,还是调查,到我的房间调查,怎么了,死了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为什么还要浪费国家资源?
蔺月儿:玛达是什么人,他是黑社会,现在是什么时候,打黑除霸。到时候了,他就这么一跳,就结束了自己的罪恶。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查明白。
蔷薇:可是我做错什么呢,为什么我总是被纠缠进去,我现在做梦就是这件事。姐姐,我都快崩溃了,我不想住在这里,我想离开这里。
蔺月儿:那搬到我那住吧,和我做个伴。
蔷薇:姐姐,你真好,我这辈子报答不了,下一辈子报答你。
27·日内,江城人民医院,特护室,病房,外边是警察。詹海和助手走进来。詹海走进病房。
重症监护,女人依旧不省人事。
护士在旁边。
詹海:现在她怎么样?
护士:还没有脱离危险,一直昏迷,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詹海:一定要全力抢救,我需要她说话。
医生走进来:我们会尽力的,现在看来,醒来的几率很低,除非有奇迹。
詹海沉默,看着沉睡中的女人,默默离开。
詹海来到门口,对门口的警察交代:精神点,除了医生和护士,禁止人进入这个房间。对外保密这个人姓名。
警察:我们记住了,詹局长。
28·夜内,月儿胡同,玻璃房内,蔺月儿和蔷薇坐在那里,身边是鲜花,对面是玛达家里。玛达家瞎灯灭火,在这里看去,阴森森的。
蓝玥儿给蔷薇斟茶:31日那夜,我就坐在这里看红月亮,血月,是那么的美丽,一百五十年才一遇呀,真是难得。
蔷薇看着那个阴森森的院子:我也没有想到,玛达会在这一夜死掉,我虽然希望他死,可是竟然没有想到,他是那么个死法,极度恐惧。
蔺月儿:我们现在喝茶,品花,你看,那里还有月亮,别说其他的,扫兴。妹妹呀,当人难,就要学会宽慰自己。不管怎么着,看看玛达一家人,瞬间什么都没有了,这就是命。死了什么都结束了,既然是这样,不如好好地活着。
蔷薇低着头:想想都可怕,玛达是坏人,可是他妻子怎么了,还有那对可怜的双胞胎,一个十恶不赦的男人,干嘛要捎带那些无辜的幼儿呢?
蔺月儿:这都是报应呀,自己作孽太多,自己偿还不了,让自己的妻儿替自己还债。我们不说她了。
蔷薇看着那个院子:姐姐,你们是邻居,你觉得这个女人怎么样?
蔺月儿看着前边: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们不来往,但是觉得就是普通的一个女人,也是可怜的女人,自己家的男人管不住,就把气撒到同样是女人的身上,我们以前不搭腔。
蔷薇看着蔺月儿美丽的面孔:也是,玛达那个垃圾,守着你这个漂亮的邻居,怎么会安分呢?你那个冤案,是不是玛达他们策划的呢?
蔺月儿看着蔷薇:人都死了,说这些没用。
蔷薇:玛达吸毒,在我那里吸毒,他强迫我吸,这个魔鬼,终于死了,不然的话,我就有可能染上毒瘾了。
蔺月儿似乎有些恼怒,看一眼蔷薇:我给你说了,我们不要提死人。
29·日外,月儿胡同,詹海带着人走到玛达家门口,蔺月儿和蔷薇走出家门。
詹海看着蔺月儿:出去呀?
蔺月儿:我们出去吃点东西,你吃过了吗,我们一起去吃点?
詹海:我早吃过了,蔷薇搬到这里来了?
蔷薇走过来,把钥匙递给詹海:这是183户的钥匙,你们什么时候想去,自己去吧,我不想回到那个房子。
詹海摆了摆手:不用,我们勘察已经结束,玛达自杀的,这个结论已经夯实,没有必要继续勘察。
蔷薇:如果你不要这个钥匙,我就交给中介了,这个房子,我已经不敢住了。
詹海:你的房子,你自己处理,不过住到哪里,都不要和当地派出所脱节。
蔷薇看着詹海:什么意思,我也不是假释,我是刑满,我现在是合法公民。
詹海: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担心你的安全,毕竟玛达和络腮胡子都涉黑。
蔷薇:他们涉黑,和我没关系,我已经翻过那一页了,我现在就是想过一个平平安安的女人生活。
蔺月儿看着蔷薇:他也是为你好。(然后看着詹海)你不要介意,蔷薇现在很敏感。
詹海:没关系的,我理解。
蔺月儿指着玛达家:你们还在找证据?
詹海:我们做一些善后工作,这一家人就这么没了,我们也是例行公务。
蔺月儿:我以为你们还去搜查。那行,如果你吃过了,你们忙,我们去吃点。
詹海:好吧,注意安全。
30·日内,快餐厅,蔺月儿和蔷薇坐在一起。她们喝粥。
蔷薇看着蔺月儿:不知道怎么着,看到你那个警察蜀黍,我心里总是不带劲,我觉得他看人的眼光总是怪怪的。
蔺月儿:你别介意,也许他这是职业病。
蔷薇看着蔺月儿:你就这么草率地决定嫁给一个警察吗,这也是你这么多年挑的男人?
蔺月儿看着蔷薇:你不了解他,虽然是警察,这人很有内涵,我都这么大了,遇到詹海确实不容易,我不想这么错过。
蔷薇:可是我总觉得,你们不搭配,你们不是一路上的人。
蔺月儿喝完,把碗放在一边,随便拿着餐巾纸擦嘴:人呀,有时候走路的时候,也许开始走的不是一条道,可是走着走着,也许就走到一条道上了,这也是缘分,也叫命。
蔷薇:你们也认识五六年了,怎么还没有在一起呢?
蔺月儿: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那时候,我是怕连累詹海,我这个名气被那个姓李的搞臭了,詹海毕竟在公安系统里,姓李的又是詹海的上级,那时候和詹海在一起,会给他带来很多麻烦的。
蔷薇:这么说来,你还是很爱他的,他也爱你,不然的话,都几年了,他也单着。
蔺月儿:现在姓李的双规了,玛达也死了,我现在考虑和詹海把手续办了。
蔷薇看着蔺月儿:那你决定退出江湖吗?
蔺月儿:作为女人,能够走到这一步,我已经满足了。
31·夜内,人民医院病房,重症监护室。女人依旧昏迷。陪护人员坐在一边瞌睡,女人的手微微颤抖。
32·夜外,公园内,詹海和蔺月儿在一起散步,他们来到湖边站住。
蔺月儿拉住詹海的手:詹海,我想通了,你如果有时间,我们就把手续办了。
詹海看着蔺月儿:你知道吗?我等你这句话已经五年了。
蔺月儿:现在时间成熟了,姓李的不是抓起来了吗?没有人阻挡我们了,我们领了证,然后我们举办一个简单的婚礼。然后我就把那个店转让出去,我就当全职太太,在家里伺候你。
詹海:全职太太是最无聊的。
蔺月儿:那是别人认为,我却认为是最幸福的。
詹海:可是我害怕养不起你。
蔺月儿看着詹海:这些年,我确实挣了点钱,我们结婚后,足够我们花一辈子的,然后我就在家里开一个网店,继续为我的老客户服务,接下来的时间,我会伺候我的老公。
詹海拥抱蔺月儿:月儿,你知道吗,听到这个消息,我多么兴奋吗?虽然嫁给我你是很委屈,但是我保证,我会让你幸福的。
蔺月儿:嫁给你,我就是最幸福的。什么时候你有时间,我们一起去领证。
詹海:明天我们就去,时间长了,我害怕你再变卦了。
蔺月儿看着詹海:怎么会呢,其实我也早就盼望这一天的。
詹海看着蔺月儿:真对不起,我应该向您求婚呢,让你先说出这样的话。
蔺月儿看着詹海,把詹海的手放在自己胸脯上:没关系的,只要我们了两个人真心相爱,那些庸俗的形式算什么?
33·夜内,月儿胡同,蔺月儿家里,卧室,床上,蔺月儿和蔷薇躺在一起。
蔷薇看着蔺月儿:你就这么草率地决定嫁给这个男人吗?
蔺月儿:一点也不草率,我们两个是经得起考验的。
蔷薇:可是姐姐,我还是提醒你,詹海是个警察,你自己主意。
蔺月儿看着蔷薇:不错,詹海是个警察,但是同时是个男人。
蔷薇翻身看着蔺月儿:可是你曾经说,自己很讨厌警察。
蔺月儿:那是姓李的留下了阴影,但是詹海是个好警察,也是一个好男人,我等了三十年的好男人,有些缘分是不能错过的,哪怕付出点代价,就是输掉了,也没有遗憾。
34·日内,公安局局长办公室,局长和詹海坐在一起。
局长:你们的战果还是不错的,平反了一些错案,得到了百姓的认可,现在锦旗和玻璃匾已经没地方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