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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江南】回望故乡(散文)


作者:杨志青 童生,743.3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818发表时间:2018-03-29 15:45:08


   电影院在小城的中间,对小城中最有感性认识的,也就是这个地方了。那时,电影院东面是县直机关,路两边是种下的梧桐树。我们看外国的电影,走在梧桐树下,想象外国人的生活,也是想象着走在梧桐树下的浪漫。只是那时爱情片少,大多是战争片,还有就是外国的译制片。
   记得有一次,我家邻居给了二张票。是下午上演,演的是朝鲜片《卖花姑娘》。在我的记忆中,看过中国演的战争片上甘岭、奇袭等中国演的朝鲜战争片。当时的《卖花姑娘》,也是第一次看朝鲜片,也是第一次看抒情片,当电影音乐响起,一下子就吸引我了。那抒情的曲子,一变我以前看过的,我和我妈妈坐在一起,当时看的人都哭了,我也在哭泣的人群中。落幕了,哭泣声在放大,优美而优伤的调子,还在人们的脑海中回味。
   在那时,还看过罗马尼亚,东欧国家的片子。有时我在想,后来我喜爱文学,那时看的电影,是不是影响我的元素。好多片段,就是现在还在脑中,如烟的往事,如烟的思绪,久久的在心灵中飘飞。
  
   四
  
   童年就象清泉,掬一口喝下去,有浓冽清香之感。
   记得童年,当时是以队为单元,以生产队为独立核算单位,每天,当队里的钟敲起来,大人们都纷纷放下家里的活,集合到敲钟的场院门口,队长开始分活,然后,社员都按分工不同,回家拿家具,分头去地里干活。我们当时年龄小,自然不清楚其中的艰辛。
   不过,我们也喜欢敲钟的时刻,那时放学回来,一听队里钟声响起来,就知道队里要分菜了,纷纷从家里拿起箩筐,互相吆喝,互相追赶,一起到菜地里。有时去早了,分菜的人还没有分好菜,我们就让箩筐排起队来,小伙伴们就象小燕子一样,飞到菜地里。那时队里种的是普通的菜,有南瓜,萝卜,白菜等,都是大路菜,记得最美是南瓜开花,我们有时采下南瓜叶,顶在头上,当雨伞用:有时我们采下南瓜花,当喇叭吹:南瓜花远远地看,金黄金黄色的,嫩嫩的花蕊,有时蜜蜂飞进花心,小时怕蜜蜂,怕它蜇人。不过喜悦之情,有时多于惧怕,小心走近,有时还顽皮,撷下南瓜花,用手合住南瓜花朵,让蜜蜂关在花朵中,更乐的,有时看那个小伙伴不注意,花朵扔到人家身上,让蜜蜂蜇人家,这都是童年的乐事。
   童年中最乐的事,我们队当时的菜园,就在小队的场边,那时秋后,场院上堆有朵朵的麦垛。记得秋后,小白菜长起来,绿油油的,童年时记得青蜓特别多。青蜓飞到东,飞到西,我们也互相追逐,有时拿一些茅草,或长布条什么的东西,就到菜园中,互相追逐拍打青蜓。拍着了,找一个袋子,放在里边,比赛谁拍得多。
   最美的是夜晚,我家门口,隔着一条水渠,就是邻队的菜园,月光朦胧,那里萤火虫特别多。尽管,当时我们也学了杜牧的诗,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我们对诗还不是特别理解,只是学诗人卧看牵牛织女星,那时星海灿烂,不过,也没有看到织女几时相会。不过到学会了朴流萤,我们越过水渠,到菜园中捉萤火虫,萤火虫不好捉,一会飞到东,一会飞到西,我们只能追逐,有时也得算计,静静的卧在菜园里,不敢大声出气,一会萤火虫飞过来,落在菜叶上风们快速出动。现在想想,这也是游击战,捉到萤火虫之后,最美的事,把萤火虫发火部分,拿下来,不知那个人出了鬼主意,竟把萤火虫发光的部分,贴在眼睛睫毛上,一群天真的孩子,在月光之下,远远的能看到,睫毛上的萤火虫火光一闪一闪的,互相做着鬼脸。
   童年的菜园,是一首诗,是一地童话,是永远的记忆,这就是我们的菜园,是属于我们这一代的。月光朦胧,走在旷野上,眼睛有时还在寻找,那些童年的蜜蜂,青蜓,还有萤火虫,不知它们到那了,还能飞回来吗?
   那时,也许是受当时时代的影响,那时最早玩的游戏就是学打仗,我们当时同村的有十几个人,分成二部分,也就是现在的红军和蓝军,每个人手是拿一根棍,也就是每队找一个低的地方,互相用土坷垃开打,我当时在队伍中是最小的,比我小的也有,不过我基本不和他们玩,也就是在这一群人中当红小鬼。还有一种游就是赶蛋,每个人找一个棍子,在平地上挖个小洞,找一个河石,分成二组,看谁先把石头赶进洞,谁就是胜了,我记得我奶奶门后,有一根顶门用的棍子,也就一米多长,因为顶的时间长了,表面光滑,是手长时间磨光的,一说玩,我就跑到奶奶家,从门后拿起就跑。因为我哥哥也是这一群中的。有时因为这根棍子,他也想要,我当时小,就哭着找奶奶,奶奶就骂他,让他给我,让他自已找其它。
   当时最文明的游戏,就是玩赶陀螺了吧,那时大人找一根树枝,用锯锯下一截,再用刀消去下面,成尖尖型,找个小棍子,找一点布条,就成了赶手。四五个人就开始了,看谁赶的时间长,谁就是胜家。
   想想当时最快乐的事,大约就是上树了,和同伴们就找最大的树,互相比赛,看谁上的高,上的快。我家当时在我三爷家住,我三爷一家进城了,可能是我三爷家的房子比我家的好吧,房子空下来,就住过去。当时我三爷家有一棵大枣树,有多少年了谁也说不清,大枣树有一人多粗,我小时一个人是抱不过来,树分东西两大枝,东边的枝大一点,平时我们放学后想吃枣,就是上边这一枝上。最快乐的事就是打枣,到秋后,父母说打枣了,就关上门,找一点破布什么的,贴到地上,我就和我哥找棍子,别在腰间,上东边一枝上,用力打树枝,枣就落下。邻居一听说我们家打枣,就在我家门外看我在树上打枣,有时人叫我,我就采撷几个大的枣,用力给他们。
  
  
   五
  
   说起小时候,就得说说玩水的事。童年的天空是最自由的,一到夏天,红旗渠十二支渠从我们村北路过,那时的大人也没有时间管我们,一吃过饭,就跑到渠里。我们村最近的,有一个放水闸口,我们游泳的人,都到那里玩。因为有时渠里来水少,浇地的人,就用几块木板,下放到水渠里,用来档水。这样,渠水就汇聚起来,我们就在渠水里玩,当时有的大人也来这里。
   星期六了,会在这里玩一整天。游一会水,就赤脚走在渠岸上,找个平坦的地方,用树叶盖住眼睛,并肩躺在一起,说我们童年的趣事;有时偷偷到麦田里,采几把快熟的麦子,烧烤。为了护渠,渠边种了好多野草,现在也记不得是什么树了,光记得开一种淡淡的小黄华,蜜蜂纷纷飞来。不知谁出的鬼主意,说蜜蜂身上有蜜,甜甜的。我也学,轻轻走到花丛中,捉着一支蜜蜂,可能是没有领得要领,就用舌头添蜜蜂的后部,谁知让蜜蜂蜇住舌头了。疼得扔下蜜蜂,满渠跑,舌头上起泡了,也不敢说给家长,生活的哲学,让我们在自然中学习,也得交学费。
   在小城中,曾有过一段游泳的小高潮。发展体肓运动,增强人民体质,这是那时的口号。伟人横渡长江,全国人民向他学习。
   游泳池,在现在的向阳街,也就是七中现在的住宿楼那个地方。当时的游游池是露天的,有东西两个,东边是个标准游泳池,东西长50米,西边的是个小的,我现在也说不清长多少。一到上体育课,老师就带我们到这里学习游泳,说是学习,也就是放羊。我因为在渠里学会游泳,有时就敢跑到大池中玩一会。
   一年在五月就要举行一次游泳比赛。每个运动员身前身后都有号牌,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因为在我幼小的世界中,不曾有过这样的场面。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因为当时没有电视,只有电影这个窗口,可是电影那时是激情的时代,是样板戏的天下,也是战争片的天下。一到比赛时节,全县组成几个游泳队,举行开幕场面。先分组,有男子组,女子组,又分游泳几种形式,周围有台阶,南北各有二个看台。一到比赛时节,上体肓课,教师让我们排成队,步行一路唱歌,到那里后,老师让我们安静的坐在那里。比赛开始,号令枪一响,选手们就一下子跳到游泳池里,拍手加油,有时也看不明白,有时选手回游,有时选手不回游,也看不明白,就是图热闹。
  
   六
   最难忘记的,就是我们大队部了。
   原来就是一个车马大店,不为何,后来成了大队部。有时想想,那推车的,赶马的,进进出出,现在成了大队权力中心。
   大门朝东,还是原来的车马店大门,是木头栏做成的。大门两边各是六间房,其中,北边有三间,是粮食加工房;南边,有三间是铁加工房。我去那多的,是南那三间了,,因为我父亲的朋友,在那里,感觉大爷是一个亲近的人。院子中,时常放着一台东方红拖拉机,平时也不用,可能这就是大队最大的财产了。院子西边就是几间大队办公室了,还有什么就记不清了。
   那时去看最多的就是游行排演,我们大队有个节目,最吸引人,就是舞狮子。有两对狮子,是四个人表演,前面是两个带狮子的人。这两个带狮子的人,可得有功夫了,手里拿道具。
   一到过年,还有重大节目。县城就要文艺会演,那时,县城周围的人,也会一群一群地来到县城,县城里的人,也是万人空巷。我们大队节目最吸引人,一到街中,就有人来打场,让人靠后,空出场地,舞狮子就开演了。
   那时大队常开忆苦思甜大会,一到那时,全大队的成年人,都一个人拿一个碗,一双筷子,都集中到大队部。大队部支了几口大锅,那时人小,常跑到大锅边看,大锅里是平时不常吃的,有大白菜、粗糠、干萝卜等,几个大汉,手拿锨一下一下在锅里锨。大队干部,支起大喇叭,先在喇叭中唱革命歌曲,周边红旗招展,大红的标语挂起来。台下的群众有的静坐着,有的在低声说话,一会,大队干部走上台上,手持话筒,大讲革命形势,大讲吃忆苦思甜的意义,激情飞扬。
   有一个叫乡长老婆的,也是一个苦命人,爱人是原来的乡长,早死了。有一个男孩子,也不太学好,犯罪进了牢。不过乡长老婆到是一个可爱的女人。
   一到开饭了,大家围着大锅,以各队的名义,一个一个围盛饭,回到原来坐的地方,看见碗里的饭,难以下咽,一个个东看看,西看看,看别人如何吃。这时,人们的目光聚集到乡长老婆身上,她坐在大青石条上,大口大口的吃,也不管别人如何看她,边吃边说;“咱是从旧社会过来的人,什么苦没有吃过,一到天大旱,地里颗粒无收,人们只好走山西,逃荒要饭,只要有这样吃的,人就不会饿死人”。那里小孩子年小,也不太懂事,只是看到乡长老婆,大口大口吃,这时是一个中心人物。
   还有,就是伟人逝世之后了。我记得,在大队部西屋,设了一个记念屋,里边摆着花圈,我们学生也人人拿一个小白花,排着队。在低沉的音乐中,一步一步,走到画像前,沉默。那时我们也跑到大街上,因为那时就有了电视机,有单位就把电视摆在院子中,让大家看。电视中都是逝世之后的事,小孩子心中也是深沉的,大海航行靠舵手,舵手没有了,中国向那里去?
   最高潮,就是全县开的记念会。记得在一中的操场,那天是一个雨天,人人都披着雨衣,手中拿着小白花。为了方便,原来一中只有一个朝北的大门,当时,就拆掉东墙一个口,人从两个方向进入,那可真是万人哭泣。
   当然,小城之中还有好多东西,有的我记下了,有的我忘记了。我想,小城会记下的,童年是一池童话,一首诗,可能还是一串歌,悠长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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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故乡,总让人回味,让人回望,作者以其丰富、细腻的手法,将太行山东麓,林州市生活的片段,小学,游戏,菜园,游泳等一系列的趣事,真实的展现在读者面前。 看萤火虫明明灭灭,采下南瓜花合拢,用来装蜜蜂去蜇小伙伴,一件件,一桩桩桩,都是对故乡的回望,童年是一首歌,一池清水,一片荷塘,清晰可见,历历在目,童年是一串葡萄,每一颗都结满了欢乐,童年是一壶清茶,品味中渐渐回望。感谢作者赐稿江南,阅读美文,受益匪浅,愿期待下一次的精彩。【编辑:蓝烟】【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1803310011】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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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蓝烟        2018-03-29 15:49:49
  一个人的一生中,总有一段最美好的岁月,那是时光赋予的纯朴童真,回望故乡,不只是梦里,更是无法磨灭的记忆…感谢赐稿江南,愿江南山水能带给您新的遐想和展望…
2 楼        文友:蓝色创想        2018-04-23 10:53:19
  好文章,文字厚重,乡情浓郁。字里行间散发着泥土的味道!故乡是成长的地方,回望故乡清新的空气多,总让人感觉舒畅,学习,遥祝春琪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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