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感恩】岁月有痕,母爱无声(散文)
回家的路上,金黄的太阳在远处的塬畔一点一点地下沉,村庄笼罩在一层朦胧的炊烟下,落日的余辉涂满高大的树木和低矮的农舍,牧归的羊群也被这夕阳的光亮咉成了红色……
我们一路欢奔,母亲却艰难地扛着洋芋被我们甩在后面,母亲的脚步蹒跚,年少无知的我们却毫无知觉。经过母亲和姐姐的忙碌,一锅洋芋疙瘩在咕嘟嘟冒着热气,洋芋特有的香气在这个贫穷的小院里散发开来,沁人心脾,我们嗅着香味端着碗围满了漆黑的灶台,如一群嗷嗷待哺的小羊。母亲看着我们狼吞虎咽,忍不住笑了,脸上洋溢着满满的慈祥。父亲蹲在炕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旱烟,看到我们吃饱才在炕沿上磕掉烟灰。在我放下碗的一瞬间,才发现锅里只剩下汤,父母响亮的喝汤声音至今让我难忘。多年以后,洋芋已不是什么稀缺之物,也勾不起孩子们食欲,但我却对它情有独钟。每次吃洋芋时,我都会想起父母,更忘不了那顿洋芋疙瘩,那种味道真的很香很香,那是父爱母爱的味道,直达灵魂深处……
大约是一九八0年秋,我和二哥还在上学,母亲查出宫颈癌晚期,在西安,兰州大医院确诊,已失去了手术机会,只好保守治疗,到一九八二年,我刚分配工作,到清明节时,已经卧床不起,过了两个月,到了六月初三上午十二时左右(阳历6月16日),母亲就永远离开了我们。母亲坟地离家不远,地面平整开阔,东面果园相连,东南有池塘,西北靠虎山,南望泾河,西望王母宫山,四周都是枣树,既安静又能看到我们的家,这是父亲生前看中的地方,他去世后也将与母亲为伴。数年后父亲也走了,走到母亲住的地方,以后每年逢年过节,当我们到达坟前,总会看到己烧尽纸和香表,也许是堂兄一家念记母亲恩德吧……大哥常来,我在工作之余,常常来到坟前转转看看,心中有很多话想对母说说:“妈,儿子来看您来了。”微风拂过树梢,我总能听见母亲叫着我的小名的声音:“灵娃,累了吧,快坐下,让我看看你。”面对母亲、父亲的坟墓,真想听到父亲的声音,无论是细语的叮咛,还是大声的训斥。
在清明节来临之时,我只有深切地怀念已经升至天堂的母亲与父亲,以寄托全家对二老的深深怀念与祝福。虽然离开我们三十多年了,但他们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音容笑貌依然回响耳边,教诲永远铭记我们心间……漫步走在布满父亲母亲足迹的乡间小路,深入洒满父亲汗水的责任田,面对家里二老曾用过的农具,抚摸坐过的桌凳,品尝和父亲一起吃过的食品,仰望挂在墙上的父亲母亲遗像……思绪万千,泪水满面。
岁月流逝,多年的风风雨雨,然而,对母亲的思念和牵挂,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忘,这种刻骨铭心的思念和牵挂却是越来越深,越来越浓……母亲消瘦身影,满头的白发,常常现眼前。冥寿只六十余,养我二十年。母恩永难报,铭记在心间。记不得有多少次,在工作之余或者静静的夜里,想想和母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往事,眼前都是母亲的影子,脑海里都是关于母亲的回忆……止不住泪流满面,曾经有好多的时候,想写下一些文字,寄托我的哀思。可是由于多种原因,最终都没有如愿……
可是今天,面对《星月诗话》大型征文活动,又是一年清明之时,我终于把心中酝酿已久的话语写下来,以告慰天国的母亲,也宽尉我愧疚的心灵,我参加了工作了,也能挣钱了,可我没没有照顾好您老人家,“子欲孝而亲已不在”。如果有来生,来生我仍然做您的儿子,承欢在您的膝下,好好地孝敬您老人家。
纵有千言万语,也写不完我对母亲的思念;纵有千千万万的眼泪,也流不尽我对母亲的想念;纵有成千上万个日日夜夜,也抹不淡我对母亲的怀念……也虔诚祈祷父亲母亲在天之灵,保佑史氏家族,保佑我们全家幸福安康,兴旺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