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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丹枫】天命(小说)


作者:苏十 童生,848.97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357发表时间:2018-06-04 11:39:35


   爱是给予,不是索取。
   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吴英虽说有点埋怨自己的父母,但要是当初自己意志坚定,与田文海私奔的话,自己有这些勇气吗?
   吴英想,这就是命,这就是缘分,有缘无分终成不了夫妻。
   宅基地画好线,第二天就开始挖地基。田家村都是姓田的族里人,往时哪家有事户户都有一个劳力去帮忙。田文海建房又是在冬时,田地里活儿不紧,所以来帮工的人很多。姑姑、姑丈忙着买菜做饭,忙得不亦乐乎的!
   腊月廿三前一座三间两层的小楼终于内外粉刷得一片白色,就等着廿三入宅。
   廿三这天,田文海家杀了一头大肥猪,请族里众兄弟来,摆了四十几桌酒席。
   新房子大门上贴着田文海自己写的对联。
   喜进新居人杰地灵千业旺,欣逢盛世物华天宝万般兴。横联:新居大吉利。
   新房屋中堂神台壁上方贴着:天地君亲师;壁下贴着用大红纸毛笔字书写的《喜迁莺》:
   逢盛世,喜迁莺,草舍庆新成。亲朋威友助经营,砖瓦也知情。群芳里,花铺砌。溪水竹梅桃李,四时春色满门庭,紫色乐青春。新进宅,喜洋洋,庆贺亲朋如市。欢庆共称觞,敲诗句,多佳趣,不醉休言归去。诗成醉里帖新墙,祝贺永贞祥。
   左边门房贴着:入新居一家幸福,迁吉宅万代昌隆。横联:福自堂恩来。
   右边门房贴着:新居燕喜仗双包,良辰入宅永安康。横联:堂构焕朱门。
   众人看着读着都说文海写得不错。
   一切就绪,五点半钟,吴仕德先从田进中手里接过几尺大红布,对着大门拜了三拜,然后大声念:入宅门楣挂彩红,丁财两旺满堂中。富贵双全同地久,福禄寿祥万代荣。念完把手中的红绸布挂到新房屋大门上方。
   接着吴仕德又双手拿着罗盘举过头顶,背对着新房大门,面朝院子当中,朝空中拜了三拜,朗声歌唱:入宅大吉,丁财两旺,福寿双全,富贵荣华万万年。东方太阳到山,西方太阳到山,南方太阳到山,北方太阳到山,中央太阳到山,天地各路神仙到山,今有田家田文海喜建新屋落成,吉日良时欣入宅,钱财谷米满堂中,福禄寿祥临吉宅,富贵荣华代代昌……
   唱完点鞭炮,噼啪噼啪噼啪啪啪……
   鞭炮响完,忽然一阵狂风吹来,晴朗的天空竟下起了雨。
   春节前两天,田进中按当地习俗给吴仕德送去两只大红阉鸡,并且想让吴仕德给帮看个好日子,准备来年给文海与苏琼办喜酒。
   吴胖子皱了皱眉头说:“这不行,照古依例新屋落成得过了三年方才能办喜酒。”
   田进中问,为啥这样?
   吴胖子说:忌!
   田进中跟姑姑商量:“三年怕是有点长等的太久了,来年得办最好。”
   于是让人到苏琼家去说。苏琼父母说,田文海与苏琼早登记结婚,领了证了,已属合法夫妻。请不请酒席关系不大,几时请由田家的说了算!
   姑姑又去找吴仕德。
   吴胖子又皱皱眉,说:“怕不太妥!新屋落成还没过三年呢!不说过整三年,你起码也有进出算三年的吧!这么急的。”
   姑姑小心探问:“不要紧吧?”
   吴仕德说,这很难说,你我都看不见。
   姑姑说,我问了一些老人,他们说新建房子是有不许嫁女的禁忌,男方算是双喜临门,应该没问题的……
   吴仕德说,应该的事多了,都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了事你我都不好看。
   田文海的小说《伙楼镇》在《三月三》杂志上发表了,这是田文海搞创作以来第一篇发在省级的作品。
   苏琼、杨凡都很高兴,说文海的创作迈上了新的台阶。
   田文海从此创作激情十分,早上五点就起来写东西,晚上也写到一点多钟,尽管白天干农活有点累,但是每当他坐到书桌前他就精力神十足地思维活跃于纸上。
   田文海觉得上次王副主席说的没错,他说过,“文学创作来源于生活,只有热爱生活,热爱劳动才有创作的资源与欲望。”
   王副主席还说,没有生活感受的作品,都是无聊的、空洞的。一个作者,一个文学创作者要深入到人们的日常生活当中,去感受生活的酸甜苦辣,去体验生活中的生老病死,人世间的冷暖情怀等等,这样才有好的作品。
   李副总编说,作为一个农民作者,首先要当好一个农民,做一个合格的农民,然后才能当作者。
   李副总编还说,文学创作要甘于寂寞,耐于寂寞!
   可是姑姑说,文学是误人子弟的!
   苏琼说,姑姑说的很实在。文学能造就一个人的一生,但是也能毁掉一个人的一生。
   田文海无语。不让他看书写作,他就觉得大脑缺氧一样一片空白,或者活得没有什么意思,不管写出来的东西能不能发表,他无所谓,总之自己就是喜欢写点东西。
   田文海想起《红楼梦》中有这么一句话,“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意?”
   过了年,苏琼便回田家居住了。尽管还没请酒席,但也不碍事儿,镇子一带这两年渐渐地有好多年轻人登了记领了证,还没钱请酒席的都先回男方家住在一起,一起到田间地头劳作。有的甚至还有小孩的同样没得请酒。
   姑姑说,现在是新社会,不像以前,没请酒席新媳妇是绝不过门的。旧时的条条框框好多该破除了,还是新社会的好!
   苏琼对田老爹如孝敬自己的亲父母。吃饭帮老爹盛,早上打洗脸水给老爹,晚上打洗脚水给老爹,乐得田进中心里直夸苏琼是个好媳妇。
   苏琼对文海说,爹守一辈子的寡,拉扯这个家委实不容易,咱该好好孝敬他才是!
   一家三口人就这么和和睦睦地过着日子。苏琼依旧到镇上教书,闲时便同文海看书写作或讨论一下文海写的小说,过着乡间清闲的生活。
   没想到,清明刚过田进中就病倒了。
   那天田进中还到田里头查看刚翻芽翻针的秧苗,走回家的路上肚子隐隐地发痛,回到村头早已痛得死去活来样,被村里本家族的几个侄儿背到吴仕德诊所。吴仕德号了脉,打了止痛针,对几个侄儿说,得赶快送往县医院。
   有人找来了姑姑和文海。
   姑姑问吴仕德:“要紧么?”
   吴胖子点点头,说是肝有严重问题。
   到了县人民医院,拍照、B超,CT,验血、验尿,诊断为:晚期肝癌。
   听说晚期肝癌,一家人都蒙了。
   在医院住了五天,病情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只喝得几口米糊下肚里。
   田进中对姑姑说,不治了,咱回家去,不要浪费了钱。
   姑姑说,你不要东想西想的,要相信医生相信科学!
   田进中说,我的身体我知道,赶紧回家,不要花那冤枉钱。
   苏琼的哥哥找医院当领导的熟人,主治医师对他们说,实话说,病人的病已属晚期肝癌,有三分之二的肝肿瘤,治愈的希望很小很小,打针吃药仅仅是可以维持一些日子而已。估计最多活得不超过一个月时间,这种病目前很难治愈的,转不转院你们自己看着办……不过得这种病的人有的回到乡下找些民间偏方或许可以多活几年的也有,但这希望似乎太渺茫了。
   回到家不几天,田家的一些亲戚,村里的众叔伯妯娌等等陆陆续续都来看望田进中,都哀叹田进中好命苦,喂狗都不吃的命,四十丧妇,苦哈哈地,送儿子读书,如今建了新房,有了儿媳妇,本该老来享福却无缘受用,委实是命衰啊!
   大伙儿看望中免不了有些人说,哪里哪里有一个专会抓草药来治这肝癌的,让文海去抓一两副过来试一试!
   又有说,某村某人有一种药专治这病的,听说已治得好几个人……
   又有说,某村某人某年也得了肝癌,医院也说活不了几天,后来到某地去求得一个方子居然治愈了,现在还活得蛮精神的。
   真个是贫无达士将金赠,病有他人说药方。
   姑姑求吴仕德到田家来上油门(迷信一类,意思是把所有来田家扰乱的鬼怪统统收拾进油锅里)。
   吴胖子选了日子,带着一把桃木短匕首,一个摇铃,来田家做法事。他先是用三牲祭品在堂屋中祭拜,同时他一边摇着铜铃——叮铃叮铃——叮铃叮铃——叮铃叮铃铃铃,一边唱着法书,一边又燃烧着阴府纸钱纸冥币的。
   做完这些,让田文海把油盆烧着烧旺。油盆是用一根桃木绑住一个小铁碗,碗里放一些搞断的香烛,放些花生油和火油进去,点燃。然后,吴仕德一手拿着一碗冷水,一手拿着那把桃木匕首,只见吴仕德用匕首猛拍一下房门框,喝道:嗬——东方南方西方北方所有的牛鬼蛇神会部下油锅。问,愿除不愿除?田文海拿着油盆棍,忙应:愿除!吴仕德接上说,好,收拾进油锅!右手拇指在手掌伸开的中指、食指、无名指及小手指上点数一番,照着往油盆里弹去,然后喝一口水含到嘴里,猛地喷射到油盆里,只见“哗哗哗”一声油盆的火焰往上蹿起来老高,一股香烛烧味往上飘散开来。
   做完法事,吴胖子说,该做的我已尽了力去做,成不成事就看他挺不挺得过这一关。
   苏琼每天上完课就往家中跑,替姑姑照看田进中,煎煎药或是喂喂猪,淋水菜等等。田文海一天到晚忙着去寻找土方偏方,还要忙田地里的活儿。
   五婶每天也都过来看看田进中。俩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但多数是田进中躺在床上,五婶坐在床沿边的椅子上,双手抓着田进中的一双骨瘦嶙峋的手,四只眼睛对视着,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小暑过后的一天,躺了一春的田进中竟然能翻身下地,拄着拐棍颤巍巍地到院子中来晒晒太阳。
   几天之后竟也能挪走到院墙外来,看着门前小巷口来往的行人。
   村里一些老人都感到十分惊讶,都一致认为田进中活不成了,不久即将离开人世间,说这是回光返照的表现。
   村人们绝对不相信是断肠草救了田进中的命。
   但是这确实是铁的事实!用现代最先进的医学工具和最精辟的医学原理也无法证明的一个铁的事实。
   田进中从医院回来他就猜到自己是得了癌症,看着一家亲人整天一边工作一边又要照顾自己,觉得自己是个多余之人,是个拖累子女的人。心想,反正亲戚兄弟都来探望过自己,该交待的已交待,自己这病早晚都是死,自己早点了结还是好一点。
   田进中想到的是吃老鼠药或是农药。老鼠药得托人到街上才能买到,可是托哪个去买都可能被泄露消息,农药锁在楼梯底下的小房子里,钥匙在文海身上。这两个方案操作起来有点难度,上吊嘛,自己又没力气,绑绳子都困难。田进中心说,都说想死容易我看也不是很容易的。
   田进中为怎么死,怎样死,想了几个方案又否定了几个方案,纠结了几天。某天,忽然想起屋后小院子角落里有一丛丛的断肠草,听老人说这草毒性很大,人一吃立马就中毒身亡无药可解。于是他就到后院里扯了一小把的断肠草回来,放进药罐里同往常的中草药一起煎熬。没想到,喝了那药之后,肚子有一阵阵的隐痛,有种似乎是拉肚子急于屙泻的感觉。果然那天田进中一连上了六七次厕所,屙得自己有些虚脱。后来回到床上躺下,以为是毒性发作,自己睡一觉许是再也醒不来了。
   田进中是被饿醒的,醒来已是夜晚十点多钟。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总觉得自己做了好些梦,最后一个梦是自己在厨房找东西来吃一时又找不到吃的东西,他把整个厨房都翻了一遍,还是没有吃的东西,这样急着急着,田进中就惊醒了。
   田文海热了一小碗的瘦肉粥给田进中。田进中喝完又迷糊地睡过去了。
   几天之后,田进中渐渐地多吃了一点点的饭量,胃口一天比一天的好起来,脸色也渐发有点润的感觉,人也逐渐地精神好多。
   一年之后,田进中到县人民医院去复查,除了跟上次查的基本一样,那个肝脏好像没上次那么肿大,而且没有恶性的样子,属中良性的,总之肝癌没有病变扩散。
   主治医师看着检查结果和眼前田进中的模样惊叹不已,疑惑中自言自语:一切药物对治病来说都是治标,不是治本;医得好的是病,治不好的是命!
   吴胖子说,事实上,没有治不了的病,只是你的心能不能放下,一切病从心生,一切病从心治。只要你还活着,你就有生机。
   他还说,有命不怕病!人命乃天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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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小说写了农村一个农民家庭变迁的故事。主人公田文海是田家村田进中的儿子,田进中四十岁上死了女人。在把那个跟他在小厦屋里进进出出七八年的苦命人儿送进黄土后,那破烂的院子仅仅剩下他和儿子田文海。瘦小的田进中为了要续上弦,早出晚归拼命地去为人家打犁杖打家具打棺材等等。可二十年过去了,田进中终是没有续上弦。这是田进中一生中唯一的最大的遗憾!但是也有一件事儿使他感到有所欣慰,这就是儿子田文海早已长大成人。娘被埋进黄土之后,姑姑就把田文海带到了伙楼镇上来抚养。姑姑原先在镇中学教书,后来嫁给镇上的许贵为妻。许贵是镇上的老住户在镇上粮所当会计,打得一手噼里啪啦的好算盘,镇上人称他为许算盘。但许家是三代单传。到了许贵这一代夫妇俩生得两男一女。姑姑怀上第四胎,正赶上国家实行计划生育,姑姑生了第四胎就丢了铁饭碗,就在镇上摆些糖烟酒经营度日。后来市场经济逐渐搞活开放,姑丈承包粮所里的碾米机,又把自己当街的门面改做米店生意。姑姑的米店是镇上唯一的一家。镇中学饭堂一年的白米都是由姑姑供应的,加上镇上的一些干部、非农业人口等等,所以米店的生意十分兴隆,做了几年不想竟富得流油。 没了娘的文海,姑姑自然十分关心他,姑姑把文海送进学校,从小学一直读到高中。但是文海学习成绩一般般,唯有语文念得还可以, 高二时经常有一些豆腐块的文章发在《南宁晚报》上或是《广西法制报》,高三时田文海在《红豆》杂志上发表了一个短篇小说。从此他越来越喜欢读一些中外文学名著和中国古典名书。离开学校回到家几年来,田文海一直保持着早上五点钟就起床,先写一点东西,到六点钟后先读几首唐诗宋词。然后才洗漱干家务事或农活。中午一定午休一下,到了晚上,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洗完澡就开始写点东西。最主要写日记,睡前要读一读唐诗宋词。 田文海一回到家,爹第一件事就想着如何给儿子找房媳妇过个安静舒适的农家生活。其实,田文海早就与吴英相恋了。田文海与吴英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是同班同学。上小学时两人在小巷口一起等着去上学,放学后俩人在学校门口的围墙外等着一起回家。回到家吴英拉着田文海到她家中写作业或看书。吴英要是有什么好吃的,就偷偷地留一些给田文海。有人欺侮文海时,都是吴英去跟人家吵架打骂。吴英在学校被称为男人婆。上高中时,俩人经常于晚自习偷偷溜到学校后边的小树林去谈恋爱。有时星期天吴英还拉着文海去录像厅看录像片。吴英的家就住在镇上姑姑家街对面。她父亲吴仕德原先是镇卫生院一位老中医,改革开放后停薪留职在家开了一个小门诊部,是镇上数一数二的富户。中学毕业后,吴英与田文海整天迷糊在一起,无所事事的,白天谈人生的理想,谈自己对社会的认知,谈天南海北。晚上一整晚的去逛马路,或去村子外边的田间地头处坐在那儿相拥相抱地亲吻着。田进中知道文海与吴胖子的三女儿恋爱后就第一个表示不同意。后来姑姑全家也反对,理由是吴英不是干农活的料,整天东游西逛的,没干正经活。田家养不起这样的媳妇。后来吴仕德也极力反对这一婚事,他还讥笑田家“我女儿要嫁非嫁吃商品粮的不可,农业户口的绝不沾边……你田家那伤风败俗样还真不配与我做亲家。”原来田进中与村里寡妇五婶相互帮衬,在五婶最困难最无助最无望的时候,田进中及时地拉了五婶一把。五婶万分地感激。从此每到农忙季节两家人都心照不宣地你帮我犁田犁地,我帮你割稻插秧。一来二往,渐渐地两人生出了感情来。直到后来五婶被镇里计生工作队强行拉去引产并结扎时,田进中终于成了村人们茶余饭后的新闻焦点。流言曾使田进中和五婶耳不忍闻,但是两人依然互相帮助,互相安慰对方。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没有那些年轻人的甜言蜜语。唯有受伤后两颗相互需要对方抚慰的心。吴英看着两家的怨气越来越深,大有水火不相容之势,于是写下封绝情书给田文海,于某天清晨悄悄地离开了伙楼镇,前往嫁在深圳的大姐那边去打工。后来吴英从深圳带回一个老板到镇民政局领取了结婚证,又热闹地办了几十台酒席给乡邻亲戚吃喝,这才结束了田文海对吴英的思念。后来,田文海的高中同学又是要好文友杨凡在镇中初中部教语文科,他是镇长的小儿子,因为他们的关系田文海才有机会认识了女教师苏琼。苏琼的父亲是镇综合淀粉厂的厂长,母亲在镇政府工作。几年前苏琼从南宁师专毕业后分配在镇中学教初中部的语文,后来担任镇中学初中部语文组组长。认识田文海那是一个偶然的事儿。苏琼也很喜爱文学,也经常写点诗歌散文之类的东西,但她更喜欢写小说。后来她从杨凡那儿找到田文海在县、地市级报刊上发表的一些文学作品并要来认真阅读,读完她有点喜欢上田文海了,苏琼常常以自己刚写完一些诗作或散文要田文海帮修改为理由,有意接近田文海。经过半年多的交往两人从当初的探讨文学创作到后来大谈人生理想与奋斗,渐渐地彼此由相互敬重对方变成相互爱慕对方,两人终于由文友变成了恋人并且私定了终身。后来,田文海家在姑姑的帮助下,拆除旧屋盖了两层楼房。后来,苏琼为了让田文海对自己放心,两个人到镇里办理了结婚登记。后来,苏琼主动领田文海回家见了自己的父母,父母俩人对田文海的到来表示出很热情。苏琼的父亲很赞赏田文海的诚实与好学,苏琼的母亲说,现在婚姻自主,父母干涉太多不好,而且她俩已登记了,咱不赞成也没办法,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过了年,苏琼便回田家居住了。苏琼对田老爹如孝敬自己的亲父母。吃饭帮老爹盛,早上打洗脸水给老爹,晚上打洗脚水给老爹,乐得田进中心里直夸苏琼是个好媳妇。苏琼对文海说,爹守一辈子的寡,拉扯这个家委实不容易,咱该好好孝敬他才是!一家三口人就这么和和睦睦地过着日子。苏琼依旧到镇上教书,闲时便同文海看书写作或讨论一下文海写的小说,过着乡间清闲的生活。没想到,清明刚过田进中就病倒了,县人民医院诊断为晚期肝癌,估计最多活得不超过一个月时间。田进中坚持出院回家,不想再浪费钱。苏琼每天上完课就往家中跑,替姑姑照看田进中,煎煎药或是喂喂猪,淋水菜等等。田文海一天到晚忙着去寻找土方偏方,还要忙田地里的活儿。五婶每天也都过来看看田进中。俩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但多数是田进中躺在床上,五婶坐在床沿边的椅子上,双手抓着田进中的一双骨瘦嶙峋的手,四只眼睛对视着,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田进中从医院回来他就猜到自己是得了癌症,他一心求死,想到的是吃老鼠药或是农药。老鼠药得托人到街上才能买到,可是托哪个去买都可能被泄露消息,农药锁在楼梯底下的小房子里,钥匙在文海身上。这两个方案操作起来有点难度,上吊嘛,自己又没力气,绑绳子都困难。某天,忽然想起屋后小院子角落里有一丛丛的断肠草,听老人说这草毒性很大,人一吃立马就中毒身亡无药可解。于是他就到后院里扯了一小把的断肠草回来,放进药罐里同往常的中草药一起煎熬。没想到,喝了那药之后,肚子有一阵阵的隐痛,有种似乎是拉肚子急于屙泻的感觉。果然那天田进中一连上了六七次厕所,屙得自己有些虚脱。想不到田进中又活过来了,一年之后,田进中到县人民医院去复查,除了跟上次查的基本一样,那个肝脏好像没上次那么肿大,而且没有恶性的样子,属中良性的,总之肝癌没有病变扩散。吴胖子说,有命不怕病!人命乃天命也!全篇文字精炼,结构严谨,构思精妙,农村生活气息浓郁,主人公田进中、田文海父子的婚恋故事曲折生动,命运照顾不认命的人、有所作为的人!力推佳作!【编辑:梦锁孤音】【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180607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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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梦锁孤音        2018-06-04 11:42:29
  全篇文字精炼,结构严谨,构思精妙,农村生活气息浓郁,主人公田进中、田文海父子的婚恋故事曲折生动,命运照顾不认命的人、有所作为的人!为你的佳作点赞!期待精彩继续!
梦锁孤音
2 楼        文友:苏十        2018-06-04 12:46:39
  感谢老师的鼓励与支持!感谢各位文友的分享!
3 楼        文友:梦锁孤音        2018-06-07 11:56:40
  恭喜老师佳作获精!期待精彩继续!
梦锁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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