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点·征文】我的美女师傅(小说)
不过,我对自己还是蛮有信心的。
我一米七八的个子,不属于三等残废的范畴,不能算是小鲜肉,当然更不是娘炮。从外表看是个很爷们的男人。即便是没有路虎,也算是有电动车一族吧。这一点,徐小雅和我是平等的。好在我老妈在市里给我买了房子。这一点比她强多了。
老妈对我的婚事很上心,总是问我什么时候结婚。
每逢这时刻,我就会安慰老妈,我还没对象,和谁结婚?老妈,你等着吧,等我有了心仪的女人,一定尽快结婚。
老妈子说,你是不是还放不下那个,和你分手的狐狸精?她就是再想和你好,老妈都不会同意。
我说,放心吧,老妈,我这会要找的啊,比那个狐狸精还狐狸精。
春、夏、秋、冬四季更迭。
时间就像是指间沙一样,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我和徐小雅的关系始终是那么回事。如果用一个成语:波澜不惊,或者是更加泄气点,静若止水最合适的。当然了,我和她仍然都是单身。朝夕相处,在一个办公室,不管怎么说,每天都会在内心有点波澜悄悄翻动。
有一次,我回家,老妈走到我面前,鼻子在我的身上闻了闻,我不解地问母亲,闻什么?我身上有异味?
母亲说,你可别看我年纪大了,我的鼻子还是很管用。你身上有股子味道,是女人的味道。
我差点笑岔气。这怎么可能?我就算是和徐小雅在一个办公室,大不了就是在交接档案时偶然碰碰手,其他没有什么触动,哪来的女人味?
小子,你骗不了你老妈。我是从那时候过来的人。母亲说着笑着走开了。
我没想到的,就在第二天,母亲竟然跑到了我的办公室,探着头往里看。我的师傅最先发现了一个老人站在门口向里张望。她向我努努嘴。我这才看到了母亲。
我走出去,问母亲,你老怎么来这里?有事?
母亲说,她就只是来看看。在门口,母亲说,这姑娘真好。
说完话,母亲心满意足地向外走。我赶紧跟过去对母亲说,妈,你可别乱想。她是我师傅。
师傅问我,这大妈找谁?
我说,这是我妈。
我笑着对师傅说,如果我们成了,这就是你未来的婆婆。
师傅说,赵冬冬。你也太不把我当师傅了吧!
我既然把师傅当成了一回事,称呼也得变。在人多的场合我还叫你师傅,在办公室,我叫你徐丫。
当初叫她,她一愣。
我叫徐小雅。你竟然将当中的小字也省略了。
我叫的不是雅,而是丫头的丫。
师傅双眼忽闪忽闪的带着风,她望着我说,你再叫一声?
我说,徐丫徐丫。
师傅端起桌上的茶水。开始我还当师傅要让我喝水,没想到,师傅用手在杯子的水了摸里一下,直接就把水泼在了我脸上。看到我那副狼狈的样子,师傅大笑不止。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我还当你要让我喝水呢!
师傅说,你想得美。我让你喝水?我都恨不得揍你了。
我凑到了师傅的跟前对她说,给,你打我吧。我高兴。
师傅轻轻地在我的胳膊上掐了一下。看着我笑了。
我不解的是,刚才师傅为什么要用手在水里摸。师傅告诉我,她是怕水太烫,把我整成了轻伤,那可是毁容。
我笑着说,徐丫,你就是把我整成了重伤,我都不在意。
真正让我们的关系进了一步,是在那次侦破一起陈年旧案。那次,在一口枯井中发现了一具白骨化的尸骸。从尸骨的白骨化来看,这具尸体在枯井里起码也有两年了。侦破这样的案子,最主要的是要知道这个死亡的人是谁,只要知道了这点,下一步就好办了。这就用上了师傅的绝活。
那天,徐小雅在解剖室,坐在桌前,久久地盯着头骨。
当时在现场,经过勘验,我们已经知道了这是一个女人的尸骨。虽然尸骨已经白骨化,可学过人体学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男人的骨骼和女人的在某些地方是不一样的。
当前的主要问题就是要复原头骨的模样。这样,就可以寻找这些年失踪的人口。从中发现侦查线索。
我们技术大队的解剖室,不需要严格的无菌,在案件有了眉目,都会将尸体送到殡仪馆冷冻。我这位师傅坐在桌前,用尺子左量右量,又在纸上画来画去。她想找到一个基点来确定生前这个女人的长相。
师傅一米六。我看着桌前坐着的娇小的身影,有些心疼。我对她说,咱们怎么知道这个女人不是自己掉进了枯井自然死亡的呢?
师傅说,咱们在勘验现场时,我从尸骨的胸骨上,看到了有几处骨骼上存在被利器划过的痕迹。赵冬冬,你想,如果自己落井,怎么会在胸骨上存在这样的痕迹?这说明,一定是她在生前被人用利器刺过。这才是导致她死亡的真正原因。
师傅有个习惯,在思考时,喜欢喝咖啡。她平时喝茶。
咖啡能提神。
我很快到超市买了速溶咖啡,给师傅冲了一杯放在桌上。师傅对我莞尔一笑。她很快又去思考那具头骨了。
天已经黑了。师傅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让我先回去。我告诉师傅,我在这里陪着。师傅说,你别待在我身边,我会思想不集中。
这种时候,徐小雅喜欢静下心。我也没多说什么,悄悄走出了办公室。下午,师傅没吃饭。我回到家,时针很快指向了深夜一点钟。
睡不着觉,我心里一直想着师傅。我起身穿好了衣服。我的动静惊动了母亲,母亲问我干什么。我告诉母亲,我师傅还在办公,为的是今天的一起案子。
母亲埋怨我,怎么能把一个姑娘丢在办公室,一个人回家?
我到街上,给师傅买了馄饨和煎包。等我到了办公室,看到师傅趴在桌上睡着了。她的面前放着没有画好的图像。
这是个深秋,天到了晚上已经凉了。
我找了件衣服轻轻地披在了她身上,然后静静地坐在师傅的旁边。一缕刘海遮掩着她的眼睛,我感受到她轻微的喘息。
师傅留的是短发。
在她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张曾经长发的照片。那是她在海边照的。曾经有一次,我问师傅,长发那么好看,怎么给剪了。师傅告诉我,自从当了法医,她就把长发剪掉了。长发在工作中有很多不方便。
师傅留长发显得更加淑女。
师傅动了动身体,衣服从她的身上滑下,我赶紧走到她跟前将衣服给扶正。师傅醒了。她抬起惺忪的眼睛四下看看。她握着我放在她肩上的手。
我说,徐丫,你再休息一会吧。
师傅说,不行,我已经睡了这么久了,工作还没干完。你给我冲的咖啡我也喝了,可还是困。
那天,师傅低着头吃我给买来的饭。偶然抬起头,妩媚地看我一眼。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异样。
后来,我和我师傅,不,是我的徐丫终于走上了红地毯。她对我说,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会走到了一起。
我说,这叫乌龟看金豆,对上眼了。
徐丫说,你说,谁是乌龟?
我说,当然是我了。
徐丫说,那我是什么?
我说,你是金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