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祝福祖国】蜕变(小说)
她醒来后,还是不怎么说话,两眼呆呆地盯着天华板。我们想和她谈谈,她也不怎么搭理,我们也只有放弃了。她就这样在我家傻傻地躺了三天,第四天,她好像恢复了一些,起来后,对我爸妈说了声谢谢后,早饭都没吃就走了,问她去哪里?她说去学校上课,已经耽误好几天了,我爸妈想想也对,就没有阻止她,只是叫我多关心些她,有什么事情联系他们。
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花又像往常一样地上课,自修,运动,社团;好像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可是当我试图和她沟通,想和她谈谈她父母的事时,我还没有开口,她就把我堵得死死地说“你如果还是我朋友,以后就别和谈这方面的事,好吗?否则我们朋友都没得做了”。从此我和我父母就都不敢向她提她父母的事。只是有一天,看她在使劲地撕一封没有撤开的信,我问她是谁的?她两眼冒着怒火说“大坏蛋的”!吓得我再也敢说话了。从此我们既不敢提她父母也不敢提她爷爷。她表面上平静如水,可她内心却埋藏着一座活火山!我们知道,但不知怎么去化解她的仇怨。
大一一年就这样结束了,暑假又到了,我问小花,你什么时候回家看爷爷?她非常生气地说“我没有家,我更没有这么狠毒的爷爷!”我说“花,你这样说就不对了,爷爷把你养大,他有什么罪呀?他儿子伤害了你的父母,他儿子当时也还是个孩子,再说他也受到了惩罚了!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好吗?”花没等我说完,愤怒地说“你说的到轻巧,如果是你父母,你会这么想吗?!”说完,转身就走了,一个暑假她就在学校呆着,偶尔去打打工,我父母和我叫她来我们家吃饭她也不来,我找她玩她也不理我。我们全家都为她揪心!就担心她别出什么事。
有天我从信箱里收到了一封我爷爷托人写的信,我打开一看,是小花的爷爷托我爷爷打听小花的信。说小花好久没有给家里写信了,给她写信也不回,爷爷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因为北京的人已经找过她爷爷了,是爷爷叫他们来学校找她的。爷爷想请求她原谅!想对小花说你想怎么都行,你叫我老头去死我就去死!只是你别折磨自己,你还有大好的年华,美好的前程,爷爷真的好担心你!我收到爷爷的信后,就和爸妈商议,要不要和花说,爸妈说要说的,这是老人家的嘱托呀。于是我抽个礼拜天硬把她约到我家,然后委婉地把她爷爷的意思转告给了她。她听后,哈哈笑了两声,然后说“请你转告他,我们两家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如果我哪天回去就是我们算总账的日子”!说完,饭也没吃就转身走了。吓得我全家连声叹气,原先那么淳朴善良阳光的小花哪里去呢?我们全家都对她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对苍天祈祷保佑他们祖孙平安,和好如初!
时间就这样慢慢流逝着,不经意间已经到大三的寒假了。这么长时间小花依然没有给爷爷写信,也不看爷爷给她的信,更没有回老家看过爷爷。我们全家都为她那已经高龄的爷爷担心着,就在这时,我家又收到了我爷爷的信,爷爷在信中说,小花的爷爷病的很重,可能也没有多少日子了,他特别想最后见一眼小花。叫我们劝劝小花回家看一次爷爷。这次是我爸爸直接去学校找小花谈的,小花回答我爸爸说“叔叔,谢谢你们的好心!叔叔你知道吗?我不是不想爷爷,可是我不敢回去,我一回到那里,我就会想到我父母,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会杀了爷爷!我知道爷爷没有错,可我父母又有什么错呢?我每天都在灵魂深处撕扯着,每天感性和理性都在搏斗着。我现在真的理解了哈姆莱特的那名句‘是生存,还是死亡?’的深刻含义了。叔叔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一句话,让我爸爸也无话可说了,一切大道理都是苍白的,生育之恩和养育之恩同样重要啊!
那年冬天非常寒冷,小花的爷爷因为天气和想想小花的原因,就那样悄无声息地走完了他那八十多年艰难而坎坷的人生之路。最后他死不瞑目地带着遗憾,身边没有一个亲人为他送行!当我把这个消息传到小花的耳边时,她表面上不动声色,甚至还说了一句“为什么要告诉我?他与我有什么关系?我父母被害时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说完头也不回就消失在夜幕中。当晚有同学发现她在小酒馆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从此,这个叫小花的姑娘,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上课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整晚泡在小酒馆里,不醉不归!她拒绝和我家任何人接触,她说看到你们就会想起往事,我想和过去彻底诀别!学校多次给他口头警告,念在她悲惨的身世份上,暂时还没有开除她。我不知她能否回归正常?我不知能不能再看到一个纯朴善良聪明能干的小花姑娘?
想到这里,我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