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征文“韶华易逝”】江湖风云(小说) ——江湖风云之女侠客
“本少忽然不想去酒楼了。”宗之潇总感觉前面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他,他摇了摇折扇,那双桃花眼含着一抹坚定的神色,他便直直向前踱去。
孤鸠无奈地叹了口气,谁让咱家主子是他呢?可实着是太任性。
街正中央。
“果果看,天上有好几个孔明灯!”茯月注意到天上有几盏孔明灯,便驻足留步,缓缓仰头。
她纤细的芙蕖紧握着一脸惊奇的果果。
她伸出绣手指向头顶正发着昏黄微光的几盏孔明灯,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如秋波般地杏眼透露出一丝喜悦。
二人同时抬目而望。
孔明灯昏黄的微光照射在茯月香腮之上,晚风抚着她的满头青丝旋转飞舞,从背后远远望去,好似天女坠凡。
“主子,有人放了孔明灯!”孤鸠诧异地望向半空,手指向一盏飞得高得孔明灯,伸手扯了宗之潇的衣袍。
宗之潇闻言,目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缓缓仰头。
宗之潇深遂的桃花眼中闪烁着孔明灯昏黄的微光,恰似星尘。
宗之潇没有停下脚步,仍缓步而前。
他只感身侧有一熟悉的火红身影,他便又忽地驻足。
“果果,我们走!”那火红色身影握起了一红衣小女孩的肉手。
余光只见那火红色身影拉着那孩童便要转身。
“别走!”
宗之潇忽地从茯月身后捉住了她的手腕。
茯月感到手腕被束缚,杏眼含着一抹诧异,便缓缓转过身来。
她便回顾而望,那双灵动的秋波恰巧对上一双如一汪泉水般清澈而狭长的桃花眼!
“别走!”他用清亮的声音缓缓道。
“你……”她诧异地望向他。
“别走!”他用坚定的眸子望向她。
“我……你究竟要做何事?”她蹙了蹙眉,便再次转身,想要争脱他的束缚。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竟觉得你的脸是如此熟悉!”他加重了语气,握紧她手腕的手加重了力气。
她已无力逃脱,便只得缓缓转过身来,杏眼多了一丝清澈。
“这位公子,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可是认错了人?”茯月蹙了蹙眉,用疑惑的眸子对上他坚定的目光。
“确是素不相识,但那也可是上天缘分!”言尽,宗之潇目光便更加坚定,握紧她手腕的手便再次加重了力气。
“胡言乱语!”她顿了顿,收回直视宗之潇的目光,绣手从袖中伸出,拉着果果,便再次转身:“果果,我们走。”
宗之潇轻叹了口气,紧握她手腕的手便缓缓松开。
一大火红一小火红二人向街尽头随着人流缓缓逝去……
“主子,您就这样放她走吗?”孤鸠扯了扯宗之潇的衣袖,疑惑地注视着宗之潇。
“小孤子,你是不是傻!我们……得跟上!”宗之潇折扇“啪哒”敲了孤鸠的脑袋,一把扯住孤鸠的衣衿便往前走去。
他注视二火红拐了一条街,一条胡同,又是一条小巷,转眼上了土路,便又是田间阡陌,最终——
他眼中的二人踏进了田间一间破旧的毛草屋,那草屋屋顶三重茅正随风飘荡着。
宗之潇缓缓停下了脚步,合上了手中的折扇,他眸中透露出一丝暗色:“她竟是如此可怜!竟是住着草屋……”
“走,我们进去看看罢。”宗之潇轻叹了口气,便缓缓向茅草屋方向走去。
眼前便是那座破旧的茅草屋——
只见那二人坐在茅草堆上,那小孩童已经在茯月怀中昏昏沉沉睡着了。
她紧蹙着眉头,所有目光尽数注视着怀中的温软。
宗之潇慢步踱进来,脚步无声无息,他缓缓踱步到二人面前。
宗之潇便向坐在茅草堆上的茯月伸出手来:“别住这破茅屋了,去住客栈罢。”
茯月缓缓抬起头来,门外的月光一半打在脸上,她那半张脸好似虚幻。
茯月望向了他的手,轻哼一声,不屑地撇过脸去:“谁要你的怜悯!”
“这不是怜悯!”宗之潇清亮的声音重重地道,不由她纷说,伸手便揪上了她的绣手,他将她一把从茅草堆上拉起,为了防止她的反抗,另一手偷偷点了她的血位,茯月便缓缓昏了过去。
“小孤子,你抱上那孩子,我们走!”宗之潇将她揽入怀中。
他提功运气,足间轻点地,飞身上了树梢,便朝某城而去……
(四)
一家客栈。
三更夜。
“娘,我冷!”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耳际传来。
茯月缓缓睁开了迷朦的双眼,四周空无一人,于是她便环顾四周——
这竟是一间干净整洁的客房!
她低头一看,眼下便是一张雕了浮云花样的桃木床,她往身旁一看,身旁的果果半眯着眼。
她望向果果颤抖的小身体,轻叹了口气,将颤抖的果果揽入怀中。
“乖,有娘在,继续睡罢。”茯月揉了揉果果柔顺的绣发。
果果窝在茯月地怀中,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砸吧砸吧小嘴,便再次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茯月轻叹了口气,便也眯起了眼……
卯时。
天蒙蒙亮。
茯月缓缓睁开惺忪的双眼。
她摇了摇身旁熟睡的果果:“果果,醒醒,我们得走。”
果果伸出肉乎乎地爪子揉了揉双眼,点了点小脑袋,发出惺忪稚嫩的声音:“吼!”
茯月便一个翻身,环腰抱起果果,打开窗户,提了三成内力,足下一点窗棂,一跃便出了窗外,飞身一跃上瓦,一脚点上屋檐,提了功力朝出城方向跃去。
路上。
那是一女子,她肤如凝脂,生得一张饱满鹅蛋脸,两弯似月新月眉,一双杏眼如秋波,一枚玉色琼脂鼻,一张樱桃樊素口,色泽不点自朱。
那是一孩童,她生得一张肉嘟嘟的小圆脸,一双棕黄小弯眉,一对葡萄眼圆溜溜,一张朱唇如玛瑙。
二人相依而立,恰似母女。
茯月深呼了口气,满身香汗已浸透,额角的汗滴湿了香腮。
茯月宠溺地揉了揉果果的火红的丸子头,修长的青葱拉着果果肉乎乎的手,便缓缓蹲下:“娘累了,果果咱们歇会儿罢。”
果果鼓了鼓肉嘟嘟的腮帮子,点了点小脑袋便也蹲坐了下来。
二人有说有笑,气氛霎是融洽。
“沙沙沙——”
忽地,树林里发出一串急促的响声,似是有多人前来。
茯月一惊,心头大感不妙。
“果果,你就在此地,不要乱跑。”茯月忽地起身,转过玉颈便对果果道。
果果乖巧地点了点头:“好。”
茯月提功运气,便独自一人往树林方向点去。
“沙沙沙——”
几个蒙面黑衣人手提一剑忽地从树林上方跳了出来!
“来者何人?”茯月从背后剑鞘中拔出了剑,一手握剑,将剑直直压在地上,剑锋在日光的折射下反射出一丝刺眼的银光。
“是取你命的人!”为首的黑衣人猖狂一笑,提了手中的剑便向茯月冲过来。
“小的们,上!”为首的黑衣人一声大呵,朝身后的一众黑衣人招了招手。
“自不量力!”茯月轻哼一声,眼底透露出一丝冷色,内力使手中的剑氤氲起一丝萧杀之气。
“包围她!”为首的黑衣人一声令下,数名黑衣人便呈包围之势缓缓朝她逼近。
茯月冷哼一声,冷冷的目光横扫黑衣人众人,拔起地上氤氲着剑气的青松剑,做好应战的姿势。
“上!”为首的黑衣人又一声令下,他眼底透露出一丝萧煞之气,举起剑便向茯月刺来!
茯月浑厚的内力在体内迅速周转,她将两成内力倾注于剑上,提青松剑便朝首领黑衣人来剑的方向抵去!
“将!”
这是二剑剑锋碰撞的声音!
茯月一个转身,便下腰弯身,手中剑锋偏转,直直从首领黑衣人身后刺了去!
那黑衣人倒也觉醒得快,便也一个剑步转身回击!
茯月见状,便快速提功运气,足尖点地,一个柔长的筋斗之后便腾空而起,她一只脚的足尖猛地落到黑衣人头领的剑尖上,她浑厚的内力便从周身迸发,集中流向足尖。
她再次猛地足尖一点。
只见那黑衣人头领手在颤抖,但最终抵不过她强大的内力,那黑衣人额角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一声闷哼,双手一抖,剑便跃落在地上,颤抖的双手紧紧捂住了胸口。
他眼底透露出一丝痛色,后退了几步,便再也抵不住她方才强大内力的侵蚀,便“扑通”一声跪地,口吐鲜血。
茯月缓缓敛气而立,冰冷的目光扫视了仍将要扑上来撕杀的一众黑衣人,她一声轻哼,双手环抱而立。
“谁还要上来?”茯月不屑地扯出一抹嗜血的冷笑,眼底透露出冷冷的杀气。
一众黑衣人惊愕,皆呆立原地,无一人敢上前去。
茯月冷哼一声,再次用手心将剑支撑在地上,睥睨一众惊恐的黑衣人。
“娘!”一声软懦的声音从树丛里渐近式的传来。
“娘你怎么了?”只见一小火红两条小胳膊大大地张开着,从树丛里奔来。
茯月心头一惊,迅速蹙了眉,清亮的声音却嘶吼的有些沙哑:“果果,危险,回去!”
一众黑衣人闻言顿时缓过神来。
其中一黑衣人见状便按耐不住了,他便吆喝道:“这他丫的这女人还有一小孩,大伙上,杀了她!”
茯月心跳到了极点,她迅速周转身上的内力,轻功点地,身轻如燕地闪到果果面前,她一个转身猛地抱起了果果。
那一黑衣人有些恼火,他朝后挥了挥手,吆喝道:“兄弟们还愣着干什么,上!”
一众黑衣人便迅速朝茯月包抄而来!
一众寒剑便纷纷朝茯月飞来!
茯月运起轻功,左右来回点地,精巧的避开每一个致命的剑锋。
眼花潦乱之中,不知是哪一把剑竟不知不觉从她身侧划过!
“呲拉”
她左臂的衣衿瞬间被挑破,她如玉的肌肤被利锋割裂了一道殷红血痕,血液顺着她的左臂缓缓淌下,殷红了她的衣衿!
她额角流出一滴因疼痛而沁出的冷汗,但她却一声不坑地颤抖着胳膊紧抱着怀中的温软。
怀中的果果敏感的感到她的颤抖,小小的心脏为之一痛,果果不知哪来的一股奇力,双手狠狠一推竟脱离了她的怀抱!
“不要伤害我娘!”果果大大葡萄眼中竟多出一抹与往日不同的异样的坚定,她伸开双臂便朝黑衣人奔去!
“果果,不要——”茯月一声尖叫,嗓子已然沙哑!
茯月提功运气,猛地朝果果奔去!
不知是哪一只剑锋突转,竟恰好同时朝果果来的方向刺去!
茯月只感那只剑在眼前猛地放大,心跳到了极速!
她加快了朝果果奔去的步伐!
“娘……”一声无力而软懦的童音从耳际传来!
“不要——”茯月已然失了声,大脑一片空白。
眼前的果果缓缓倒地,地上殷出一滩扎眼的血迹……
“果果……”她再次失了声,目光已然呆滞。
她袖下的拳忽地紧握,纤长的指甲穿破了她手心的皮。
她闭了眼。
再次睁眼,眸中竟多了一丝嗜血的血光!
她颤抖着双手将剑握起,强大的内力促使剑梢有些变形。
她用尽全身气力周转内力,猛地举起剑来朝一众黑衣人刺去!
一众黑衣人见势不妙,便提了剑朝四周逃窜!
霎时便没了踪影!
她只感到头晕目眩。
她颤抖着双手丢掉了手中的剑。
她歪歪扭扭地朝果果奔去。
眼下便是奄奄一息的果果,她缓缓将她抱地,果果的血液已然沾湿了她的衣裳。
泪儿氤氲了她的双眸,她只觉眼前一片模糊。
她颤抖着声音缓缓开了口:“果果,我的果果,你醒一醒……”
她的泪儿热乎乎的滴在了果果肉乎乎的脸上,果果用力地抬起肉手,颤抖着伸向高处,想要拭去茯月的泪水。
果果眨了眨渐渐空洞的双眼,颤抖地发出懦懦的声音:“娘,莫哭。”
“果果……都是娘的错……是娘没保护好你……”茯月颤抖着将果果搂入怀里,她只觉头晕目眩,大脑一片空白。
果果用尽最后力气缓缓扯出一抹幸福微笑,颤抖着沾满的肉手指向天空:“娘,你看,天上……有许多……糖葫芦呢……”
果果眼神逐渐空洞,指着天上的手失了力气,便缓缓地垂下……
“果果!”茯月摊坐于地,杏眼里布满了绝望。
她视力模糊之中依稀见得一张令牌躺在草地之上,她便缓缓向令牌爬去,伸手勾起了令牌。
茯月将令牌紧握在手心,强大的内力将令牌压制变型。
果果,我会为你报仇的!
茯月紧咬了下唇,将令牌缓缓收于袖口,便再次颤抖地抱起已失了意识的果果,夕阳的余晖在果果肉乎乎的脸上泛出一丝黄色的微光,为她矣然苍白的脸上焕发了一丝生机。
她忽地想起那日红袖曾给过她一枚玉哨,她竟忘记了吹响。
当真是后悔!
忽的她又摇了摇头,罢了,若是吹了这哨子,她恐怕得知道我遇到了危险,又不知道得让她担多少心了。
思及此,茯月便轻叹了口气,她很庆幸她忘记了玉哨的存在,她没有吹响这枚玉哨,她为友人减少了不必要的担心。
身后不知何人轻敲了她的肩膀。
她便缓缓转身,目光里饱含着绝望。
“我来迟了,让你吃苦了。”一清亮的男音悠悠从背后传来。
(五)
“不关你事。”茯月扭了玉颈,用空洞无神的杏眼望向他。
“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找一安静之处,好好将她安葬了罢。”宗之潇蹙了眉,轻叹了口气,望向她怀中面色苍白的果果,深遂的桃花眼透露出浓浓的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