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韵】远飞的大雁(散文)
父亲与母亲的婚姻更具时代特性,普遍性多,特殊性少,既不是父母的包办婚姻,更不是自由恋爱。他们生于四十年代中期,结合于六十年代末期,婚姻中家庭责任和义务多于恋爱和喜欢。我的拙作《第三块银元》(中篇小说)以母亲的家庭为原型创作的,其中对父亲母亲的婚姻有过描述,虽不是准确还原他们的生活,但差别不是很多,这里就不再叙述了。
父亲病程十多年,我的陪伴和贡献其实很少,少的令我愧对、汗颜、流泪、心酸。父亲第一次突发病情时,我刚刚到达省城开始我人生第一次的大学(成人函授)生活,母亲和妻子商量后没有立即告诉我,我得到消息时,父亲已经脱离了最危险期,等我函授完毕回到家里时,已经是半月以后,父亲已经在家休养治疗。父亲第二次卧床的十八天里,我的工作正紧,也有小半时间没能陪伴侍奉父亲。父亲最后的病榻中,因为有母亲全程照顾,我大多只是每天固定的时间去看望他,空闲时会多去几趟,帮助他翻身、喂水、喂饭、解手等,而更多的是静静地坐在他旁边呆着,但父亲每次见到我都特别高兴,说我这一天就等我的儿子呢。母亲说,从早晨就念叨你,就等你看他呢。但我那时正好替有病的妻子轮班照顾瘫痪在床的岳父,因为这边有母亲的照看,所以我陪伴父亲的时间也很有限。父亲一生对我给予的很多,而我对父亲回报的很少,父亲病逝后,每想至此,心痛不已,悔恨不止。
迷迷蒙蒙中我听见父亲呼喊我的名字,我突然发现昏迷中的父亲醒了过来,向坐在陪护椅子上的我探头呼唤,我立马上前搂住父亲的头,泪水不由自主流下来,我哭着说,老天可怜我也可怜你,让我们父子又在阳世见面了,父亲也流下泪来,用并不有力的双手来擦拭我的泪水,我们父子就这样互相抱着,脸贴着脸,泪连着泪好久。我突然想到,父亲不是离我而去了吗?我立马坐起身来,才发现,除了我的泪水,四周黑黑,空洞一片,父亲还是离开了,我们终究阴阳相隔了。
父亲出殡的那一天,诸事完毕后我独自坐在电脑前,一边流泪,一边打字,终于由无声到恸哭起来。父亲犹事可怜,由于过早的病,逐渐失去了劳动和社交的能力,直至过早的离世,留下了过多的遗憾,包括他自己的,也包括我们做儿女的。父亲去世后,我一直想写一篇关于父亲的文章,但每每想起就心痛的不得,拖来拖去,断断续续竟快到父亲去世周年了。很久以来,我没再打开那天的那篇文档,今日,我打开了这篇文档。
写给天堂的父亲
2018年2月1日星期四早上七点,父亲离开了!
父亲,今天你去天堂了!
父亲,你一路走好!
父亲,儿子永远怀念你!
父亲,永别了!
父亲,我们来生再见!
父亲,我们来生再做父子!
父亲,儿子给你磕头了!!!
父亲,你在那边要好好地,好好地生活,心胸要博大开阔些,好好锻炼身体,吃点好的,吃的要有选择,要有节制,你在那头再活一百年。
这篇文档,我一字未改的复制粘贴到这里,就是那天我想对父亲说的话,也是我心里的怀念。
父亲,你所喜欢的那首《远飞的大雁》歌谱,还有口琴,我已经托天堂使者给您捎去了。我也委托这远飞的大雁,捎去我的思念。
远飞的大雁
请你快快飞
捎封信儿到天国
告诉我的父亲
一切都好好地
儿子想念着父亲
远飞的大雁
请你慢慢飞
捎封信儿到天国
儿子想念着父亲
2018/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