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放了自己(散文)
端坐桌前,对着键盘沉默发呆了好久,不知从何写起。
四个多月来,一刻也没有喘息的奔波与时常加班到夜半,身体几乎透支到极限,时间却不给我预留备份。
尝试着把与己无关的不快忘掉,可脑子里始终盘旋着一团雾霾,不得已掰开、揉碎近日里所经历的一些事。
事情的猝发,往往在一念之间。上周末为了一年一次的彻底大扫除忙得脚底朝天。傍晚时分有一个强烈的念头,非得出去走走不可,于是沿着松溪河道向新扩建竣工的大桥徐行。
走着走着,有声音从公园里传出,心里想着还有像我一样固执的人。到了跟前,听到了最难听的骂声和踢打声。当我隔着树若隐若现看到这一幕时,心瞬间跌入冰窟,这是干嘛呢,至于吗?陡觉后背发凉,有冷风飕飕刺入骨髓,一时步履沉重,不知用了多久才挪移着回了家。
季节的缝隙,过去与未来纠缠不清,没有热烈也没冰冷。记忆在一场暴风雨后中断,苍白得像是病入膏肓,虚弱抖落一地的咸,风起云涌的黑与白,朝花夕拾。
思忖着这几日发生的一切,我问自己:就这样习惯于平静,习惯于平凡,习惯于平庸,习惯于麻木?这样的日子过着过着,已找不到出口,自己的心变小了,世界也就变小了,那格局岂不变得更小?
躬身蹲在阳台,享受阳光的朗照和沐浴,摩挲满天星吸人眼球的花蕾,欣赏三角梅红红火火的怒放。这“怒放”是一种状态,一种恣意生长的状态;这“怒放”有一种力量,一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窗缝内时不时挤进汪峰的:“曾经多少次跌倒在路上,曾经多少次折断过翅膀,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我想超越这平凡的生活,我想要怒放的生命”一声声有力的呐喊,粗犷有力的嘶吼中喷薄而出的是渴望生命力盈涌的强劲。这一声呐喊惊醒了我:把无端的忧虑和无聊的牢骚放下,不想再做被困于方寸之地的井底之蛙,拨开心中的迷雾,从狭窄的“一线天”钻出,抛去陈旧,痛痛快快,利利索索。
弯下腰,沉下心,把自己还给自己。眼前那镶入我眼眸的巨大镜框中有“放了自己”的字样,无论身处怎样的逆境,于罅隙中借着风力飞向远方,才会看见眼前不再只是一道堵心的墙。
《瓦尔登湖》有言:“一个安心的人在哪都可以过自得其乐的生活,抱着振奋乐观的思想,如同居住在皇宫一般。”流过的汗水,意味着不负光阴;付出的努力,就如金黄的向日葵在孕育着的种子,富有生命的气息。严文井《永久的生命》中发人深省地说:“它(生命)是一个不懂疲倦的旅客,总是只暂时在哪一个个体内住一会儿,便又离开前去。”拥有生命,却常常熟视无睹到忽略它的存在,当人到中年时,才清醒认知生命的存在。
夜能消化忧伤,爱能延伸生命,当夜幕拉开,心就是一个舞台。以后的日子里,我要在阅读和书写中,让自己的心更暖、更宽、更坚,让心在书香浸润中更加舒展。
无论是雨雪还是晴空,无论是白昼还是黄昏,无论是晌午还是夜半,在自己仅有的狭窄空间里,挣出自己的天宽地阔,把独立的灵魂和飞扬的心赢回来!
极目远眺,远方依然很远,但白云深处藏着一个春天!